“沒人敢來嗎?”那瘦削男子微笑道。
下面的新晉弟子那叫一個氣,無不心中暗罵你他娘的真好意思。便在這時,已是有個脾氣稍橫的家夥站了出來,撥開人群“呼”一聲跳到了擂台上。
大部分新晉弟子都認得,這上台的是一個丹道高階小仙,仙法相當了得,人其實也挺有禮的。不過,眼下明顯是被氣到了,連個師兄也懶得喊了,直接道:“請賜教!”
那瘦削男子點了點頭,而後兩人正式開打。
結果,那丹道新晉弟子果然很快被打了下來……
原因很簡單,這些上台的易老峰弟子雖然也是小仙境界,但是他們的确已經在鳴劍宗裏學藝好久了,而鳴劍宗裏的技藝明顯是要比那些新晉弟子家傳的神通要強很多的。這種差距,甚至可以忽略了雙方之間的資質。
打完之後,那個瘦削男子并未下場,而是繼續向着新晉弟子那邊喊道:“還有哪位師弟願意上來切磋一下?”
之前易老峰都是每個弟子打一場,這瘦削男子此時竟要連戰,擺明了是要借着那些新晉弟子出風頭。這一回不僅新晉弟子全都大怒,易老峰的那些人也有相當一部分不樂意了,開始叫嚣起來,讓那個家夥趕緊下去。但是,一片反對聲中,又着實有一片堅定不移的支持聲,讓那瘦削男子繼續打。
上還是不上?
肯定得上,不上就是露怯,實在太丢人了,而且丢的不是一個人的臉面,而是這一批新晉弟子的臉面!他們全都是世家子弟,從小被捧着長大的,哪裏受得了這種窩囊氣?
打不過也得打,至少氣勢上不能輸了!
此時此刻,已經沒有人還将擂台上的比試當成切磋,那就是真正的鬥法!
新晉弟子中到底不乏血氣方剛者,“呼”一聲響,便又有人跳了上去。
而後很快下來,馬上又有人上去,如是再三……
沒多大會功夫,那瘦削男子已經擊敗了五位新晉弟子,他自己還面不紅氣不喘。
這時候所有人都已經意識到,雙方的确有無法彌補的差距,不是憑着一股血氣就可以忽略的。
終于,越來越多的人看向了蕭問,所有新晉弟子中,隻有他一個人學了鳴劍宗道基仙法,相對來說,他和台上的那個瘦削男子應是差距最小的。
這時候蕭問相當郁悶,因爲隻要不是别人主動惹他,他對這種意氣之争便沒什麽興趣,他是真的不太想打。那些世家子弟從小嬌生慣養,他可不是,所以那瘦削男子的舉動根本挑釁不了他,反而讓他覺得很幼稚。
但是,現在越來越多的人看向他,甚至霍祥都在旁邊撺掇起來,這事他好像躲都躲不了了。
好死不死,台上的那個瘦削男子竟是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很快便從那些新晉弟子的目光找到了蕭問。
“這位師弟,上來與我切磋一下?”那瘦削男子完全沒看出蕭問有什麽特别之處,當即彬彬有禮地問道。
蕭問擡頭向那瘦削男子看了一眼,沒說話。
“上!教訓一下那個狗ri的!”霍祥在蕭問耳邊小聲道。
“你怎麽不上!”蕭問反問道。
“我要打得過早上了!”
“你怎麽知道我就打得過?”蕭問苦着個臉道。
“嗯?你也打不過?那算了……”霍祥立馬改了詞,反而拽住了蕭問的胳膊。
“這位師弟,我看下面的諸位師弟唯你馬首是瞻,何不上來切磋一下,以免寒了衆位師弟的心哪。”
霍祥心裏“咯噔”一聲,心說這下壞了,果然,蕭問已是甩開了他的手,朝台上的那瘦削男子平靜道:“也好,敢問師兄高姓大名?”
“宋定波。”
蕭問腳下一發力,人便“嗖”地一聲跳到了台上,在那宋定波身前五丈處落下,并道:“宋師兄,請指教。”
“指教不敢當,請。”那宋定波也是正意氣風發,還向蕭問做了個請的手勢。
下面霍祥卻在苦笑,他太清楚蕭問的脾氣了,蕭問不會主動去惹别人,但是别人也最好别去惹蕭問。結果,剛才那個死宋定波偏偏說什麽“以免寒了衆位師弟的心”,這就是擺明了使yin招,把蕭問往其他新晉弟子的對立面推了!
霍祥正爲蕭問擔心,台上一直沒動靜的兩人忽然就動了,先動的是蕭問!
蕭問微一凝眉,直接就朝那宋定波沖了過去,兩人總共才有五丈距離,眨眼間就被蕭問沖過了一大半!對一個小仙來說,那速度當真是快得不可思議,配合着蕭問雙腳下驟然冒出的黑se雲氣,更增氣勢!
那宋定波同樣大驚,猛擡雙手,便有一片光華在他身前亮起。
然而便在這時,蕭問身上突然便有一團灰白煙雲狂湧而出,甚至将那宋定波沖了一個趔趄,轉眼間覆蓋了近十丈方圓!
一瞬間,台下的人便什麽也看不到了。
知情的霍祥、遊青等人無不大驚,他們可清楚得很,一個月前蕭問的那塊騰霧印全力催發時僅能擴散成一片方圓五丈的雲霧,這才幾天不見,威力怎麽就大了一倍?!
這念頭剛在他們心頭閃過,便見台上的煙雲已是又迅速收了回去,很快便盡數收回了蕭問的左手上。
這一刻,所有人都瞪大了眼,難以置信地看着台上。
蕭問左手上是騰霧印,右手上也不是空無一物,正是那宋定波!
蕭問的右手掐住了宋定波的後頸,手臂上揚,竟是将宋定波單臂提了起來,雙腳離地面足有一尺……
宋定波同樣一臉驚駭,不過更多的卻是羞憤,他竟然被一個新晉弟子以如此羞辱的姿态提了起來!
他還待掙紮,隻覺後頸的那隻手上驟然有一股道力沖入,勢如破竹地沖垮了他的所有道力,甚至将他的道基都暫時封了起來!
底下的人并不知道宋定波體内的變化,他們隻知道,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宋定波便被那個新晉弟子給制住了!他們甚至連真正的交手都沒有過,因爲根本沒人聽到任何碰撞聲。
“宋定波師兄,承讓了。”蕭問那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終于在宋定波身後響了起來,将宋定波三個字喊得那叫一個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