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地方本就是南蠻的主要活動地區,可自西漢以來,蠻人一直臣服于漢朝,偶有作亂也先後被鎮壓,還從未出現過稱王稱帝之事。這些蠻人取得了政治上的優勢,便開始肆無忌憚的搶掠六郡之内的漢人,無數漢人被屠戮,婦女也都淪爲蠻人的玩物,百姓紛紛逃亡益州内地,無形中倒增加了益州腹地的人口。
沒了南蠻的威脅,劉焉便一邊組織兵力對抗韓遂,一邊派張任和吳懿帶兵十萬援助漢中。龐德大軍不行搶掠百姓之事,又趕上關中大旱補給不利,孤軍深入的他們隻得退守武都。韓遂獨木難支,補給線又長,也隻好退兵。
馬超了解情況後直接下令讓龐德退出大散關,心裏深恨劉焉賣國之舉,發誓騰出手後必親自領兵,将劉焉一衆黨羽和蠻人殺個幹幹淨淨。而此時最重要是對付袁紹的諸侯聯軍,龐德這支隊伍的加入無疑又增加了幾分勝算。
馬超緊急調集人手,将田豐、李嚴、沮授、荀攸等人全部召至洛陽,共同商議赈災一事。此次旱災主要集中的黃河下遊這條路線,北方幽州以及并州和冀州的北部都影響不大,且九原、雲中、北地、上郡一帶還取得了不錯的收成。
大将軍府内,待各州郡官員彙報完情況,馬超眉頭緊鎖,沉聲道:“如此天災是對我等官員的一個考驗,當官就要爲民做主,百姓挨餓受凍,責任還在于各級官府。本将昔曰曾言: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此言絕非收買民心之語,不知諸位對赈災一事有何見解!”
衆人聞言議論紛紛,田豐道:“關中剛剛收複,先前曾被董賊荼毒多年,此時元氣未複又雪山加霜!若不管不顧,恐怕當年易子相食,人吃人的慘劇再現!如今北地郡、上郡和雲中三郡收成良好,主公可從北方幾郡調糧救濟關中災民!”
馬超點頭道:“若隻從當前形勢來看,冀州可自救,并州可支援弘農、河内等司隸地區,關中亦可從北方調糧,然若要顧及剛剛收服的青州和徐州就顯得不足了。”
沮授道:“主公所言甚是,這幾月以來,青州屯田所需的糧食皆從冀州府庫調取,耗去了冀州多年大半的積累。适逢天災,冀州大旱,自保尚且有餘,再支援青州卻是不可能了。”
荀攸出言道:“青州所需糧草甚多,非是一朝一夕可解決的,吾有一計,可保青州難民渡過難關!”
馬超大喜,急問道:“公達試言之!”
荀攸道:“主公當年西涼起兵讨伐南匈奴叛軍!可據吾事後所知,南匈奴還未叛亂之際,主公便屯兵的北地虎視眈眈。如非主公有先見之明,那定是主公需要以戰養戰,用掠來的糧草維持大軍的開銷!”
馬超道:“正是如此,當年吾父麾下有jing兵十萬,糧草嚴重不足,面臨裁軍的可能。故此隻好出兵搶掠南匈奴!可如今南匈奴已歸順了本将,鮮卑也元氣大傷,烏恒逃到了東北之地,再想搶掠外族恐怕行不通了。”
荀攸道:“何需搶掠外族?主公莫要忘了北方還有個幽州!幽州地大物博,耕地極多,此番又未受災,府庫定不會空虛!主公何不趁機發兵剿滅公孫瓒和劉虞一舉取得幽州的控制權,如有幽州全力支援青州,何愁青州之危!”
馬超聞言大喜,撫掌笑道:“公達果然大才,然南方尚有袁紹虎視眈眈,各大小世家獻出的家奴私兵也訓練了數月,萬一袁紹趁機攻打徐州或冀州,豈不要兩面受敵?”
荀攸道:“袁紹做事優柔寡斷,見小利而忘大利,要拖延袁紹不難,隻需荊州劉表即可!主公可封任劉表爲荊州牧,領鎮南将軍,總督荊、豫兩州軍事,并派使者與劉備親密接觸,讓人誤以爲劉表已然投靠了主公。而那袁紹本就對荊州垂涎已久,絕不會眼睜睜的看着荊州落入主公手裏,定會全力攻打劉表,拿下荊州!如此一來,主公便有充足的時間對付公孫瓒和劉虞,屆時大可回過頭來支援劉表,把戰場轉移至荊州!”
馬超聞言甚是心動,仔細沉思了一陣,哈哈大笑道:“此計大妙啊!公達果然有王佐之才,這招禍水東引之計堪稱絕戶之計!隻怕袁紹不肯上當!畢竟袁紹麾下的謀士也不是蠢蛋,定能看到這一點!”
沮授道:“此點主公大可放心,吾敢項上人頭保證,袁紹必會出兵荊州!”
“此言怎講!”馬超心裏大是疑惑。
沮授胸有成竹的說道:“主公才華蓋世,智謀無雙,可畢竟年齡尚輕,對人心的把握有欠火候!以主公的角度來看,袁紹不會攻打荊州,那是因爲袁紹不知公主要對幽州用兵。但以袁紹的角度來看,主公經營北方之地數年,兵強馬壯,猛将如雲,謀士如雨,又主動采取守勢,占據黃河天險的地利之便和治下百姓擁戴的人和之利,豈是那麽容易就能打敗的?”
馬超點了點頭,心裏倒也承認這點,他前世與人接觸不多,今世一直順風順水,對人心的把握正是他的弱點,正se道:“公與之言如晨鍾暮鼓,本将确實沒想這點!”
沮授道:“主公虛懷若谷,從谏如流,絕不失爲一代明主,若凡是處處都能想到,還要我等謀士何用?”說罷繼續說道:“反觀荊州則不然,首先荊州和豫州比鄰,補給便利,兼有孫堅已經攻下了荊州數個郡縣,劉表兵力羸弱,即便投靠了主公,民心一時也不會歸附,正是出兵的好時機。否則一旦讓主公收複了荊州,袁紹便會三面迎敵,大不利也!故此,他明知是計也會出兵荊州!”
“正是如此!”荀攸接着話題說道:“此舉好處有三,一可禍水東引,爲主公争取足夠的時間平定幽州!二可逼迫劉表主動投靠朝廷,不費一兵一卒!三可間接解青州之危,收買青州和徐州兩地的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