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軍相會于野外,拉開陣勢準備交戰。呂布事先向馬超要戰馬未能如願,心裏也是極爲不滿,但他此刻的兵力并不比曹操差很多,在後勤補給上甚至還要勝過曹操。同時,他也明白自己現在是騎虎難下之局,即便馬超不提供任何幫助,他也必須與曹操死戰到底,因爲兩人無論是政治上還是個人上,都有着不可調解的矛盾。
兩軍交戰,呂布因有郭嘉和陳宮的幫助,可謂底氣十足。四萬兵馬拉開陣勢,與曹操針鋒相對。兩軍陣前,曹操得了許褚後再也不懼呂布的武勇,當下上前幾步高聲喝道:“呂布匹夫,汝進犯五兖州不過仗着馬超的支持,如今南方各路諸侯已然聯合起來共同讨伐馬超,汝若識時務便立刻投降,徹底讓出兖州之地,否則必是身敗名裂之局!”
呂布滿臉不屑,上前幾步高聲道:“曹賊休得胡言!本将的兖州牧乃天子所封,與馬超何幹?汝身無尺寸之功,卻妄圖分漢家城池,居心叵測,人人可誅之!吾身爲漢臣,豈能與賊妥協?”
曹操大怒,指着呂布罵道:“呂布小兒不識時務,誰肯前去将其擒下!”
曹營衆将皆知呂布之勇,初來乍到的許褚也曾聽聞過呂布的勇名,但他此番前來的目的就是對付這位天下第一猛将。當下便拍馬上前幾步,大喝道:“呂布匹夫,可曾聞谯縣許二否?”
呂布擡頭看了看,見是一名相貌威武的胖子,心裏也不在意,滿臉不屑道:“無名村夫也敢前來送死?不自量力!”
許褚大怒,拍馬便迎了上來,大喝道:“三姓家奴安敢輕我?今日且讓你好看!”掄刀直向呂布殺來。
呂布身後的宋憲、孫觀等人見許褚相貌不凡,俱都不敢主動迎戰,呂布也不想在這種重要的場合下失了銳氣。親自拍馬迎了上去。
兩人初次交鋒。誰也不敢小觑對方,十成力倒也使出了八成以上。許褚身大體寬,力氣上倒是不吃虧,憑借一股猛勁。竟一時不落下風。純是硬碰硬的打法。
曹操見狀滿臉歡喜。哈哈大笑道:“吾有仲康,呂布再不足道哉!全軍準備突擊,定要一舉殲滅呂布主力!”
曹營中夏侯惇、夏侯淵、曹仁等将領見許褚能擋住呂布。心下也都佩服不已。畢竟呂布的本事他們都親自領教過。
卻說兩人交手三十餘合,呂布便已勝券在握,哈哈笑道:“一村野匹夫也敢與我呂布叫陣,當真不知死活!吾十合内必取爾項上人頭!”說罷,手中方天畫戟的猛然加快一倍有餘,讓人摸不着邊際。
許褚雖猛,不過是力量型的武将,如能擋住呂布?呂布一旦全力進攻,立刻被逼得手忙腳亂,險象環生。
曹操見狀也不敢冒險,萬一許褚有個閃失就得不償失了,當即命令全軍突擊。五萬兵馬在曹仁、夏侯淵、曹洪等人的帶領下便發起了沖鋒。呂布這面也毫不示弱,雖然人數略少,但這些兵馬都是經過戰火洗禮的精兵,根本不懼曹操收編的青州軍。
兩軍都以步軍爲主,近十萬人交戰在一起,場面極爲壯觀,也極爲慘烈,每一時每一刻都有人倒下,慘烈無比。
呂布戰退了許褚,縱馬直向曹操殺來。曹操吃一塹長一智,立刻派李典和高覽相助許褚,以三敵一,輕松敵住呂布。呂布沖不過去,便奮力沖陣厮殺,斬首上百。兩軍從午間殺至黃昏方才罷兵,各有折損,難分勝負。
卻說馬超在下邳聞的曹操費力收了許褚,心裏暗歎不已,早在幾年前他就開始惦記這位猛将了。但許褚出身豪強地主,正是他所要打擊的一類人,投奔他的可能性不大。不過馬超也不覺遺憾,許褚雖勇,卻是典韋一類的人物,隻能當一名沖鋒陷陣的猛将,最多隻能負責自己安全問題,獨擋一面卻是大有不足。
而袁紹在豫州搞出這麽大動靜,他也有所耳聞,卻也不着急。袁紹若要起兵,隻有三條路線可走,第一就是集中兵力攻打洛陽,就如當年諸侯讨董一般。馬超在洛陽周邊關隘早已布下了重兵,完全有實力與袁紹等人比拼物力人力。
第二就如官渡之戰一般,從兖州進攻冀州。曆史上,曹操就是從這條路線戰勝了袁紹,繼而取得了北方霸主的地位。但那是袁紹攻打曹操,被曹操燒了糧草後才慘敗而歸。如反過來讓曹操渡河攻打袁紹,再想勝之簡直就是癡心妄想。畢竟黃河天險不是吃素的,就算人能過去,物資也過不去,一旦在黃河北岸堅壁清野,曹操孤軍深入必敗無疑。曹操也深知這一點,取得官渡之戰的勝利後并沒有乘勝攻打邺城,直到袁紹死後才對他的幾個兒子下手。
路便是從揚州攻打徐州和青州,這兩州都是平原地帶,無險可守,更無雄關可依。且徐州富庶,青州剛定,民心未服。兩州都是人口稠密之地,一來可随時補充兵源,二來也便于後勤補給,袁紹若不傻,定會從壽春起兵攻打彭城,正好與兖州的曹操相呼應。而霸占江東的孫堅亦可從廣陵進犯徐州。
這是袁紹唯一一條有可能取勝的路線,如能在徐州擊潰馬超,便可從徐州攻下青州和冀州,一舉打亂馬超的經濟封鎖的策略,對并州和司隸地區也可形成三面包圍的形勢。
馬超料定袁紹定會起兵進犯徐州,索性以逸待勞,在徐州與袁紹等人一決雌雄。但如此大規模的決戰不是說打就能打的,光前期的準備工作就得幾個月時間。馬超也需要時間處理徐州境内的臧霸和劉備。
馬超爲此,将駐守在朝歌一帶的高順調至徐州,同來的還有三萬精兵。又讓駐守虎牢關和汜水關的徐晃和文聘各領兩萬兵馬趕赴徐州。冀州境内防範公孫瓒的趙雲帶兵入駐渤海郡,既能威懾公孫瓒,亦可随時支援徐州戰事。
待大軍都已到位,馬超在徐州的兵力已達到十萬人,糧草和各項物資也源源不斷的從冀州運往青州,随時可支援主戰場。
萬事俱備,馬超便開始打算對劉備下手了,以天子的名義封劉備爲蕩寇将軍,命其在七日内出兵兖州和呂布前後夾擊曹操。
劉備在小沛正在忙于大婚之事,因孔融做媒,甘家又是寒門,這門親事倒也順利,定在十日後行禮。可這份天子诏卻攪了劉備的好事,七日内出兵,還如何與甘大美人成親?故此,劉備接到馬超的天子诏後甚爲不滿,但也不敢得罪馬超,便把幾個班底叫在一起商議此事。
劉備先把诏書給關羽,張飛,簡庸,孫乾等人看了一遍,然後說道:“袁紹已經決定出兵讨伐馬超,有我等駐兵的徐州,馬超焉能安心?此舉不過是想将我等趕出徐州罷了,衆位以爲如何?”
張飛紅着臉道:“馬超小賊不過篡逆之輩,如今天子诏焉能算數?我等好不容易尋得一安身之處,絕不能因馬超一句話就讓出小沛?”
關羽點了點頭,抱拳道:“馬超勢大,尚有袁紹等人牽制,恐還不至于對我等用兵。再而言,大哥若受了這個蕩寇将軍的職位出兵攻打曹操,便等于與馬超站在同一個戰線,萬一馬超戰敗,我等恐無容身之地!”
劉備點了點頭,道:“二弟、三弟所言甚是有理,曹操是依附袁紹的諸侯,袁紹和馬超皆瞧不起我等三兄弟,如今雙方就要決戰,二虎相争,必有一傷,雙方不管誰勝誰敗,不是兩敗俱傷就是一死一重傷之局!我等大可從中坐收漁翁之利,若運轉得當,匡扶漢室也不無可能。”
孫乾道:“主公英明,眼下主公也無需表态加入哪方陣營,同時亦不可得罪馬超和袁紹,一旦雙方開戰,便可見機行事,從中牟利!”
“正是如此!”劉備略顯興奮,繼續說道:“如此機會千載難逢,馬超此舉不過想讓我等讓出小沛,離開徐州,以便安心與袁紹決戰,既如此,将小沛讓給他又如何?隻要我等手中有兵有糧,何處不能容身?”
張飛不服氣道:“大哥所言雖有理,但因一句話就讓出小沛,俺心裏實在不甘。”
關羽也皺眉道:“莫非大哥真想攻打曹操,曹操畢竟對我等略有薄恩,若收馬超指使而攻打曹操,實屬不義!”
劉備道:“二弟、三弟莫急,爲兄何時說過攻打曹操?我等讓出小沛趕赴兖州按兵不動便是,畢竟此時還不是與馬超翻臉的時機。但馬超單憑一份天子诏就想我等讓出小沛也是休想!隻需如此如此......”
衆人聞言無不大喜,大贊劉備高明,孫乾更是毛遂自薦,主動請命出使下邳與馬超談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