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道:“主公所言甚是,吾本家子侄荀攸亦在馬超麾下效力,據公達所言,馬超所平定的天下絕非僅僅大漢十三州之地,亦非西域和北方草原,其志在整個天下,包括西方大秦大帝國以及大洋彼岸的土人。據說在東方的美洲大陸上還有很多我們大漢沒有的農作物,如能引入大漢,縱然人口再增加一倍也不至于發生饑荒!”
衆人聞言全都沉默不語,過了許久,曹操道:“馬超遲早要發兵剿滅我等地方諸侯,如今冀州、并州、青州和司隸關中地區全部落入馬超之手,西涼韓遂是馬騰的結義兄弟,也是馬超的嶽父,關系牢不可破,我等若想與之相抗,唯有聯合各路諸侯方有勝算!”
荀攸道:“正是如此,馬超雖勢大,但也有弱點,他的野心就是他的緻命弱點!如今青州已定,北方唯有幽州獨自苦撐,然幽州牧劉虞絕無膽量反抗馬超,公孫瓒一邊要防範劉虞,一邊還要面對馬超的威脅,前途暗淡。如此不出兩年時間,幽州必會被馬超收入囊中,屆時他就能騰出手來全力對付主公以及袁紹、孫堅、劉表等諸侯,主公若想成就大業。必須在馬超統一北方之前聯合各路諸侯讨之,将其勢力徹底摧毀!”
戲志才點了點頭,道:“文若此言甚是有理,馬超有神鬼莫測之才,治理地方之能遠非各路之後可比,若再拖上幾年,天下人才紛紛前去依附,其治下之地也會愈加富庶,到那時再戰,恐一分勝算也無。”
曹操深以爲然。沉吟道:“二位之言甚至中肯。既如此,我等也不能坐以待斃,吾立刻手書一封給袁本初,并派一使者前去向其陳明利弊。說清利害。勸其聯合各路諸侯共同讨伐馬超。”
戲志才抱拳道:“在下願出使袁紹。保證說服袁本初,讓其動心。”
曹操道:“有志才出馬,自然水到渠成!另外還要派一人将呂虔追回。既然要回軍奪回兖州,還不如賣劉備一個人情,讓其獨抗馬超!”
商量好了對策,曹操立刻将外出搶掠的曹仁、夏侯惇等将領調回,整頓一番,近十萬大軍帶着搶掠來的物資開始陸續撤軍。
駐兵在小沛附近的劉備聽聞曹操撤軍不由大喜,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沒想到他劉備竟有如此本事,一封信就退了曹操十萬大軍。不過他很快就聽聞呂布進犯兖州的消息,再聯想到入主青州的馬超,心裏頓覺不妙。但他沒啥家底,就三兄弟領着幾萬兵馬,哪裏都可以安家,到哪哪是家。
打定了主意,劉備便起兵向彭城進發,憑借退曹之功,受到了徐州軍民的熱烈歡迎。陶謙親自率領文武官員出城迎接,數千百名徐州百姓端着吃食列在大路兩側,可謂風光無限。
當晚,陶謙在府中設宴款待劉備,關羽、張飛、孫乾、簡庸等人都有在座。酒過三巡,陶謙抱拳道:“此番曹賊退軍,多半是劉使君之功,謙代表徐州百姓感謝劉使君的相救之德!”
劉備抱拳回禮道:“不敢當!曹賊縱軍搶掠百姓,濫殺無辜,早已惹的天怒人怨!此番若不是朝廷委任呂布爲兖州牧,備恐也束手無策!”
陶謙點了點頭道:“劉使君此言不無道理,然曹賊與我徐州有不死不休之仇,眼下雖退,日後難免卷土重來,老朽年事已高,犬子又不成器,恐無法保住徐州百姓。先前老朽曾言,如劉使君能退去曹賊,便可将徐州刺史一職相讓,今日正要兌現諾言!”說罷,命人将徐州刺史的玺印呈了上來。
劉備眼中飛快閃過一抹狂熱,他來徐州所求的就是徐州之地,但他也很清醒,光靠退去曹操的一點微功就想入主徐州實在太不靠譜了。徐州可不同于青州,陶謙在徐州的名望不是一般高,如他敢答應下來,恐糜竺以外的徐州官員都不會答應,當下急聲道:“此事萬萬不可!備此來隻求急人之難,絕無謀取徐州之心!還請先生收回成命!再而言,陶公尚有兩子,爲何不傳!”
陶謙道:“長子商喜文,次子應喜武,其才皆難堪大任,卻不似玄德這般有治世之才!玄德有漢室宗親的身份,此番又爲徐州立下大功,若受刺史之職,百姓必心服!”
劉備甚是動心,關羽和張飛更是急不可耐,隻望劉備能答應下來。如今他們麾下已有五萬兵馬,若無穩定的糧草供應,辛辛苦苦聚起來的鄉勇難免要散去。沉吟良久,劉備道:“陶公有心了,備卻是不敢領徐州刺史之職。此番曹賊退兵實乃呂布進犯兖州之故也!一旦兖州事定,曹賊必會舉兵二次來犯,備隻求駐軍小沛,一來助陶公抵禦曹賊來犯,二來尋一安身之所!”
陶謙見劉備不受,也不好勉強,其實他将刺史一職推給劉備也沒安什麽好心。徐州兵力羸弱,又是天下富庶之地,不知有多少人觊觎?曹賊隻不過是打頭陣的而已!除了曹操還有南方的袁紹以及北方的馬超,誰不想分一杯羹?他年過六旬,百病纏身,早知命不久矣!與其讓兩個兒子被各路諸侯欺負,還不如讓劉備來當替死鬼。
此刻聽聞劉備要駐兵小沛,陶謙沒有不答應的理由,小沛西鄰兖州,北臨青州,是曹操侵犯徐州的必經之路。當下道:“難得劉使君一片拳拳之心,謙自無不從之理,大軍所需糧草皆有我徐州供應!”
劉備大喜,他等了半天,就等陶謙這句話呢,有了充足的糧草便可以招兵買馬,擴建軍隊,這年頭兵精糧足才是硬道理!
散席後,關羽和張飛便找上了門,張飛急道:“大哥,我等四處漂泊數年,正需一安身立命之所,陶謙既然相讓,爲何要推卻!”
關羽也道:“三弟之言有理,徐州乃天下重資之地,能抵得上大半個冀州,若有徐州爲根據地,我等何懼馬孟起!”
劉備搖了搖頭道:“二弟三弟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如今朝廷被馬超把持,陶謙爲朝廷所封任的刺史,豈容人讓來讓去?先前曹賊自領兖州牧不到三月,馬超便委任呂布爲兖州牧,并支援其攻打曹操。我若受了徐州刺史一職,那馬超焉能坐視不理,如此便給了他攻打我等的借口!實乃不智之舉!”
張飛不服氣道:“來就來,正要與他再戰三百回合!”
劉備道:“眼下隻能暫求一安身之所,靜觀其變,伺機慢慢做大!絕不能給馬超攻打我等的借口!而陶謙不過是秋後之蟲也,徐州又跑不掉,隻要百姓信服我等,當地官員支持我等,何必在乎一個虛名!”
卻說曹操回軍兖州,見呂布勢大,更有陳宮、張邈等人爲輔,大半個兖州已失,隻剩下鄄城、東阿兩線賴荀程昱、滿寵設計相連,死守城郭方得保住。曹操主力駐入甄城後便與衆将領、謀士商議對策,當下道:“吾料呂布有勇無謀,不足慮也,隻需略施小計便可擒之。”
荀攸道:“主公萬萬不可輕敵,呂布雖無謀,陳宮卻絕非等閑之輩,更有郭嘉和杜襲相助,那郭奉孝之才絕不弱于我等,若呂布從谏如流,奪回兖州難如登天!”
曹操哈哈笑道:“呂布乃見利忘義之輩,胸中無謀,自以爲是,今日既出了烏龜殼,吾必能擒之,新仇舊怨正好一并了結!”
呂布得知曹操回兵,已過滕縣,急召楊奉和于扶羅道:“汝二人投靠本将久矣,今終于有了立功之機,爾等可引軍一萬,堅守營地,吾親自率兵前去破曹。”
二人應諾。呂布點齊精兵兩萬,正要出兵,陳宮和郭嘉急匆匆闖了進來,陳宮道:“将軍起兵欲何往?”呂布道:“吾欲屯兵濮陽,以成鼎足之勢,共同抵禦曹賊。”
陳宮道:“将軍此言差矣。要滅曹賊何須鼎足之勢?此去正南一百八十裏,泰山路險,可伏精兵兩萬在彼,曹賊聞失兖州,必抄近路而進。待其過半,一擊可破也。”
呂布道:“本将屯濮陽别有良謀,汝豈能揣測?”遂不用陳宮之言,便要出兵濮陽。郭嘉道:“将軍且慢動身,嘉有一言,聽完再動身不遲!”
呂布道:“汝爲馬超麾下之臣,莫不是要害本将乎?”
郭嘉道:“嘉奉我家主公之命前來相助,旨在幫助将軍滅掉曹賊,豈有私心?若将軍心有所疑,嘉自行離去便是!”
呂布眉頭一皺,得罪郭嘉倒沒什麽,關鍵郭嘉是馬超的人,眼下還需馬超提供後勤補給幫助,絕不能得罪。當下道:“卻說布失言了,奉孝有話但講無妨!”(未完待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