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正在氣頭之上,親自帶領呂布、張繡李儒三人引兵五萬出關迎戰。兩軍拉開陣勢,董卓在呂布和張繡的保護下上前幾步大罵道:“馬超小賊,汝身爲漢臣卻一心想把漢室搞垮,不臣之心昭然若揭,端的是狼子野心,老夫甯拼個魚死網破也絕不會讓你得逞!”
曹操、喬冒等人聞言立刻看向了馬超,滿臉疑惑。這些諸侯也不是傻子,董卓當初曾把親孫女董白送到邺城與馬超成婚被拒,而且事前曾單方面宣布與馬超聯姻,要說這其中沒有貓膩任誰也不會相信,畢竟董卓不可能白白伸出面皮任人打。
馬超眉頭一皺,上前幾步大喝道:“董卓老賊,你欺天罔地,亂國弑君,穢亂宮禁,殘害生靈,本将奉永樂天後之命出兵勤王除賊,汝若識相便快快交出天子和衆位大臣,否則我關東聯軍誓不罷休!屆時不僅你董卓難逃其咎,還要連累三族以及衆部下将領,本候勸你早些迷途知返,莫要再執迷不悟!”
董卓大怒,喝道:“小賊欺人太甚!諸位關東諸侯且聽好,爾等皆上了馬超小賊的大當,小賊無非是想利用老夫之手除掉爾等這些絆腳石,老夫又豈能上當?爾等當速速撤軍回到各自的領地,老夫禀明天子。不但既往不咎,還有大有封賞。若繼續在此爲小賊賣力,遲早有爾等後悔之日!”
八人聞言皺眉不語,兩人各執一詞,也不知該相信誰,臉色都是陰晴不定。經此一事,他們即便不相信董卓之言,也不會再相信馬超,雖然沒有證據,但心裏不免懷疑馬超的用心。
馬超心裏惱怒不已。喝道:“董賊休要挑撥離間。汝屢屢出言誣陷本候,着實不爲人子,終有一日,本候要用你項上人頭一雪恥辱!”說罷。回身喝道:“誰敢出戰斬下董賊狗頭!”
黃忠拍馬向前。抱拳道:“末将願往!”
馬超點了點頭。大喝道:“擂鼓助威!”
鼓聲如雨,号角齊鳴,隻有四十四歲黃忠騎着一匹黃骠馬徑直來到兩軍陣前。手持卷雲刀,萬石弓随身,大喝道:“南陽黃忠在此,呂布匹夫可敢上陣決一死戰!”
呂布大怒,抱拳道:“義父盡管放心,布即刻上陣将馬超小賊引出來斬之!”
董卓大喜,哈哈笑道:“吾兒神勇無敵,天下誰人不知?如能陣斬馬超,老夫封你大将軍之職!”
呂布狂喜,抱拳道:“多謝義父!”說罷,拍赤兔馬來到兩軍陣前,大喝道:“汝一無名老卒焉能是我呂布對手?速速回去讓馬超出戰,本将定要斬下他項上人頭!”
黃忠怒道:“無義匹夫,安敢輕我?想與我家主公一戰,先勝過黃某再說!”說罷,拍馬掄刀直向呂布頭頂劈去。
“找死!”呂布滿臉不屑,擎起方天畫戟便架住了這兇狠的一刀,大意之下,隻覺雙臂劇痛,虎口發麻,已然吃了一個暗虧。
回身再戰,呂布不怒反喜,喝道:“匹夫力氣倒不小,單憑這一刀便有資格與本将一戰!”
黃忠這一刀已用了九成力道,知奈何不得呂布,便隻能在刀法上尋求勝機,當下使出家傳刀法與呂布戰在一處。
兩人戟來刀往,打的好不激烈,轉眼就戰了五十餘合,卻是平分秋色之局。觀戰的衆諸侯以及董卓、李儒、張繡等人無不驚訝不已,沒想到向來聲名不顯的黃忠竟有如此武藝,不禁暗歎馬超手下人才濟濟。
兩人越戰越勇,打的難解難分,呂布攻防一體,戟法霸道淩厲。黃忠則守中帶攻,刀法滴水不漏,進攻相對來說要弱了呂布一籌,但防守方面卻隻強不弱。曆史上年過六旬的黃忠還能與四旬的關羽戰成平手,武藝絕非泛泛。
到了一百五十合,兩人銳氣大減,體力也耗去大半,雙方見不能取勝便開始各動心思。黃忠虛晃一刀,閃身便走。呂布則仗着馬快的優勢奮起直追,掄起畫戟分心便刺。
千鈞一發之際,隻見黃忠忽然來了一個急停,戰馬直立而起,順勢回頭便劈出了閃電般的一刀。這一刀人借馬力,馬助人威,刀勢威猛無比,竟後發先至直取呂布頂門。
呂布心知中了拖刀計,手中畫戟往上一撩,用月牙戟法将刀刃硬生生引開三尺,有驚無險的躲過了這緻命一刀,心裏驚魂未定,嘴上卻哈哈笑道:“區區拖刀計焉能賺我?”
黃忠則趁機奔出五十餘步,臉上盡是欽佩之色,冷笑道:“‘人中呂布,馬中赤兔’果然名不虛傳,再戰下去也難分勝負,不知咱們弓箭上見輸赢如何?”
呂布道:“此言正合吾意!”說罷也退開五十步,挂起畫戟拿出龍舌弓凝神以待。
黃忠擎起萬石弓,一把拿出四隻狼牙箭,竟一箭四發,其中兩箭爲虛,封死呂布可能躲避的方位;兩箭爲實,分取他咽喉和心口,去勢淩厲無比!
“小術爾!”呂布大喝的同時閃電般的射出一套四箭連珠,不僅射落了正面而來的兩支羽箭,還餘下力道最強的兩箭直取黃忠胸腹。可呂布剛剛射出第四箭就發現不對勁了,那本向兩側的射去的羽箭竟自空中緩緩形成了一個弧度,直取他雙肩。好在他反應奇快,閃電的轉動腰肢,豎肩避過。黃忠則在馬上來了一個鐵闆橋功夫,兩支羽箭貼面而去。
“好箭法!”
“好功夫!”
“将軍威武!”
......
兩方軍士和将領徹底被折服,這等神妙的箭術當真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立刻歡呼叫好,人聲鼎沸,戰鼓齊鳴,吹号角的士卒脖子都紅了,不停的爲各方将領助威。
兩人在弓箭初次交手,亦暗暗佩服對方。讓開數步,呂布原地不動,引弓搭箭,每拉開一次強弓便有三支狼牙箭呼嘯而出,無一不是直取黃忠要害之處,力道強勁無比。
黃忠也使開渾身解數,或連珠,或齊發,或閃避,上護人,下護馬,不僅有驚無險的擋住了這輪箭雨,每每反擊也給呂布造成了巨大的麻煩。
轉眼間,兩人又用弓箭交手了三四十合,兩人都是武藝蓋世,箭術無雙之輩,依舊難分軒轾,不分勝敗。兩邊的将士則大呼過瘾,這等針尖對麥芒的頂級大戰隻有因緣際會方能見到,比之上一次亂戰更加精彩。同時,南陽黃漢升這個名字也徹底傳開,成爲可以與呂布大戰一百多回合不敗的猛将。
馬超怕黃忠有失,正打算上演全軍沖鋒的好戲,哪知對方忽然鳴金收兵,五萬大軍潮水一般的退進了虎牢關。呂布雖心有不甘,卻也隻能虛晃一戟随軍撤退。
馬超有心趁勢追殺,隻見敵軍撤退有序,且有大批弓箭手墊後,冒然出擊定會損失慘重,便任由董卓撤軍而去。
待大漢淋漓的黃忠回歸本陣,馬超大聲道:“漢升武勇,不弱于呂布,當有重賞!本将表你爲揚威将軍,秩兩千石,賞黃金百斤,玉帶一條,錦袍一件!”
“謝主公!”黃忠略顯激動,心裏感激不已,畢竟這等成名的好機會來之不易。
馬超點了點頭,又道:“子龍同樣可匹敵呂布,本将同樣有重賞!趙雲聽封!”
“莫将在!”
馬超道:“趙雲勇武,可比肩漢升,昔日在洛陽大有戰功,本将表你爲振威将軍,秩兩千石,賞黃金百斤,玉帶一條,錦袍一件!”
“謝過主公!”
馬超心情大悅,自此他麾下已有三位雜号将軍,分别爲忠節将軍龐德,揚威将軍黃忠和振威将軍趙雲。如王雙、徐晃、張遼、張郃、陳到、樂進、文聘等人也都獲得了偏将軍或裨将軍的稱号,全是沿用東漢的軍職。
幾路諸侯下的将領見馬超當陣封賞,心裏羨慕無比,不過馬超爲骠騎大将軍,可以開府立官,自然有封雜号将軍的資格。而他們的主公不是一郡太守就是一州刺史,曹操也隻不過一個奮武将軍而已,哪有資格像馬超一般大肆封賞。
曹操身後的劉備三兄弟更是臉色複雜,尤其是關羽和張飛,二人前幾日同樣與呂布大戰了一番,結果剛要出點風頭就被全軍沖鋒給掩蓋住了,事後也隻有曹操千恩萬謝的送了些酒肉過去,拼死一戰竟隻換了一桌酒肉。
馬超與心情複雜的各路諸侯退軍不提,且說董卓進關後立刻把呂布、張濟、張繡、李儒等将領召集起來,正色道:“關東諸侯勢大,老夫欲行圍魏救趙之計,留奉先引三萬步軍死守虎牢關,張濟、張繡各領一萬騎兵火速出兵抄掠南陽、颍川以及汝南一帶,定要讓袁氏兄弟後院起火!”
“諾!”
董卓又道:“文優速派人拿着老夫的虎符趕往汜水關,命華雄領三萬步軍堅守不出,令郭汜和李肅帶兩萬騎兵殺向陳留,東郡一帶,定要在短時内搶回大批糧草物資!”
李儒點了點頭,又道:“主公還可讓榮陽太守徐榮出兵埋伏在長社一帶,一旦袁氏兄弟回軍自救便可以伏兵重創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