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兩軍陣前,華雄一見生面孔,便大聲喝道:“何人膽敢前來送死?速叫那潘鳳出來應戰,本将非斬了他的狗頭不可!”
曹仁怒道:“匹夫安敢輕我,可識得曹子孝否?”
“無名匹夫,華某不識!”華雄說罷,拍馬掄刀率先發起沖鋒。兩馬相交,兩人也戰在一處,轉眼鬥了五十餘合,竟不分勝負,但華雄卻要隐隐占距上風。
到了百合以上,曹仁已是險象環生,論實力終究還是差了華雄一籌。曹操生怕族弟有失,向袁紹抱拳道:“天色已晚!不如收兵明日再戰如何?”
袁紹怎肯放過眼前借刀殺人的機會,略一沉思道:“臨陣懼戰豈不挫了我軍銳氣,今日不斬華雄絕不收兵!”
曹操大急,卻又發作不得,隻好派夏侯淵換下華雄。夏侯淵的武藝與曹仁本在伯仲之間,但華雄久戰之下氣力大損,隻堅持了五十合便撥馬退歸本陣。
袁紹趁機大喝道:“此時不出兵,更待何時!公孫太守聽令!”
“莫将在!”
“命你帶領麾下白馬義從出戰華雄鐵騎,務必全殲這股賊軍!”
“諾!”公孫瓒此來隻帶了五千騎兵。正是大名鼎鼎的白馬義從。這五千人身披白袍,座下白馬,手持長矛,在讨伐張舉和烏恒叛亂時闖下了偌大威名,可算天下少數幾個有名的精銳部隊之一。
公孫瓒跨上戰馬,回身喝道:“玄德當助我一臂之力!”
劉備大喜道:“合該如此!”說着三兄弟也翻上了戰馬,五千騎兵直接向華雄的西涼鐵騎發起了沖鋒。
華雄卻并無交戰的意思,此處乃聯軍大營,連綿數裏,駐紮着二十幾萬大軍。硬拼無異于以卵擊石。當下領軍直向汜水關撤退,帶起一路塵煙。公孫瓒追至關下被亂箭射退,隻得無功而返。
經審配這一攪合,華雄不但保住了小命。還長了教訓。再也不敢小觑天下英雄。回到汜水關後便據堅而守。不再輕易出戰。
卻說袁紹幾次派人到關前搦戰都被亂箭射退,轉眼過了半個月有餘,二十幾萬大軍糧草消耗巨大。這一日。袁紹升起中軍大帳,将各路諸侯召至一堂,出言道:“諸位,十五路諸侯聯軍會師已近一月,毫無進展不說還消耗了四十萬斛糧草,不知諸位可有破關良計!”
曹操道:“汜水關乃天下雄關也!且有華雄五萬大軍駐紮,強攻恐不易拿下,操以爲如今之計當以分兵爲妙。董賊潼關失守,已無路可退,隻待糧草耗光,賊軍不戰自潰也!”
袁術冷笑道:“說的倒輕巧,董賊有洛陽之地可以随意掠奪,糧草又怎會如此不濟?莫非孟德讓我等諸侯也去搶掠百姓嗎?”
曹操道:“糧草不濟可向冠軍侯讨要,偌大一個冀州隻拿出五十萬斛糧草未免太過小氣,袁盟主四世三公,海内名望無雙,若肯開口,不怕馬超不給糧!”
袁紹沉思了一陣,出言道:“好,就依孟德所言!”接着喝道:“王匡、喬瑁、鮑信、袁遺、孔融、陶謙、公孫瓒、曹操聽令!”
“莫将在!”
“令爾等八人引本部人馬出兵虎牢關助冠軍侯一臂之力。本将自會手書一封,爾等所需糧草盡可向冠軍侯讨要!”
“遵令!”八人領命,次日便拔起大營,共十萬人馬陸續向虎牢關集結。袁紹則帶領餘下諸侯繼續屯兵酸棗與華雄對峙。
卻說華雄得探子回報,派流星馬将袁紹分兵一事報至洛陽。董卓得訊後立刻召衆将商議對策,出言道:“聯軍勢大,足有二十萬之巨,如今分兵十萬支援馬超,衆位可有退敵妙計!”
呂布道:“馬超小兒何足道哉,布願引兵駐守虎牢關,保那馬超寸進不得!”
董卓道:“憑借虎牢關、汜水關之險,據關東諸侯易如反掌。然潼關失守,長安直接暴露在馬超眼下,我軍糧草不濟,固守實非長久之計矣!”
李儒點頭道:“主公可令牛輔、楊奉等人在關中集結大軍攻打潼關,潼關不下,我等時刻如坐針氈,大不利也!”
董卓歎道:“老夫何嘗不想,可那西涼韓遂竟趁火打劫,出兵攻打武威,安定,北地等郡,樊稠抵擋不住,如今集結重兵死守大散關,若再分兵攻打潼關,恐關中之地轉眼就要落入韓遂之手!”
李儒一驚,急聲道:“竟有此事?馬超小賊好狠!他這是想至主公于死地啊!”
董卓恨聲道:“老夫在關中經營多年,絕不容有失,可如今退無可退,進無可進,賢婿以爲當如何是好?”
李儒聞言來回踱起了步子,忽計上心來,沉聲道:“洛陽乃四戰之地,非兵精糧足不可守,主公糧草不濟更是難以持久,爲今之計隻有挾持天子大臣遷都長安方爲上計。近日街市童謠曰:‘西頭一個漢,東頭一個漢。鹿走入長安,方可無斯難。’臣思此言,西頭一個漢,乃應高祖旺于西都長安,傳一十二帝;東頭一個漢,乃應光武旺于東都洛陽,今亦一十二帝。天運合回,主公遷回長安,方可無虞。”
董卓道:“老夫又何曾不想?可潼關被小賊把持,我等哪有退路?”
李儒道:“潼關不通卻可走武關,小賊千算萬算終究還是給了我們一條生門!”
董卓皺眉道:“走武關倒也可行,然要穿過大半個荊州,繞道千餘裏,若馬超與聯軍尾随而至,我等豈不危矣!”
李儒道:“此事易辦,隻需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即可!主公可引一支大軍親赴虎牢關迎敵,虛晃一槍便留下兩路兵馬死守兩關,如此一來便有充足的時間行遷都之事,待馬超和袁紹反應過來,我等早已在千裏之外了,何懼之有?”
董卓沉思了一陣,哈哈大笑道:“賢婿此計甚妙,就依此計而行!”說着起身喝道:“呂布,李儒,李傕,郭汜,張繡聽令!”
“莫将在!”
董卓喝道:“郭汜速引一萬兵馬趕赴汜水關助華雄一臂之力,隻準死守,不得出戰!”
“諾!”
“李傕引一萬精兵駐守洛陽,餘者明日與老夫共赴虎牢關會一會馬超小賊!”
“遵令!”
次日,董卓協同呂布、李儒、張繡等人引五萬大軍趕赴離洛陽城隻有五十裏的虎牢關。馬超已在虎牢關二十裏處下寨數日,每日隻是擂鼓佯攻,表面工夫十足。守将張濟也是死守不出,大半月下來,兩軍仍保持對峙之局。
卻說河内太守王匡爲搶首功,領先一步趕到虎牢關,途經馬超的大營時拜會了一聲便引一萬大軍來關下搦戰。
董卓在關上冷笑道:“吾觀關東諸侯如土雞瓦狗耳!奉先吾兒可願領軍出戰!”
呂布抱拳道:“願提虎狼之師,将那王匡首級斬下懸于旗杆之上!”
王匡将軍馬列成陣勢,勒馬門旗下看時,隻見城門大開飛出一隊騎兵,足有五千之數,領頭者戴三叉束發紫金冠,體挂西川紅錦百花袍,身披獸面吞頭連環铠,腰系勒甲玲珑獅蠻帶,弓箭随身,手持畫戟,坐下嘶風赤兔馬,正是有“人中呂布,馬中赤兔”之稱的呂布。
王匡不但認識呂布,而且還很熟悉,當即揮鞭大罵道:“呂布匹夫,枉我還當你是蓋世英雄,卻不想你爲圖富貴竟背信棄義,認賊作父,行那弑父之舉,今日有何話可說?”
呂布怒道:“燕雀安知鴻鹄之志哉?我呂布做事又豈用他人說三道四,看某家今日就取了你項上人頭!”說罷催馬挺戟便殺了過來。
王匡大驚,急喝道:“誰人出戰!”後面一将,縱馬挺槍而出,正是河内郡尉方悅。兩馬相交,隻三合,便被呂布一戟刺于馬下,挺戟直沖過來。
兩軍殺在一處,王匡雖有人數的優勢,但他部曲大多爲步軍,且新兵居多,如何能擋住五千鐵騎的沖殺。不到盞茶工夫便潰敗四散。呂布東西沖殺,如入無人之境,引軍追出十餘裏,斬首半數以上。
王匡在部下死命相互之下,急向馬超大營退去求救。馬超也一直在關注着王匡軍的動向,一見斥候來報,立引三千神威營出寨接應。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不過呂布并不傻,怎會孤軍深入與馬超作戰,當即勒住戰馬命全軍停止追殺,自己則上前幾步大喝道:“馬超小賊,可敢與本将單打獨鬥?”
馬超笑了笑,提馬上前道:“奉先兄别來無恙否?怎地一見面就喊打喊殺的,聽說奉先兄最近連納兩妾,又一舉收了兩個義子,可得意否?”
呂布不禁老臉一紅,卞氏倡家出身,年約二十七八歲的少婦,床上功夫極爲了得。伊夫人還不到二十,風華正茂,且美豔非常,他嘴上不說,心裏卻對二女極爲滿意,無形中對馬超的恨意也少了幾分,當下道:“本将自然得意,若你肯與我公平一戰,本将隻會更加得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