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生氣恃風雷,
萬馬齊喑究可哀。
我勸天公重抖擻,
不拘一格降人才。”
曹cao輕輕念了一遍,眼中異彩連連,彩道:“好,好文章!其文氣勢磅礴,寓意深遠,大漢若要振興,當清毒瘤,除宦官,用忠良,納人才,此乃興盛之道也!其書如行雲流水,二十八字一氣呵成,形如遊龍引鳳,羚羊挂角,神如海濤山嶽,狂風大浪,真乃驚世之作也!”
馬超微微搖頭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粹然無疵瑕,豈複須人爲?超聽聞曹公也是當世書法名家,ri後若有機會還望不惜賜教!”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曹cao喃喃念叨了一遍,開口道:“妙極,妙極,吾暫不爲官卻一直居住在洛陽城太尉府,随時恭候馬将軍大駕!”
待衆人傳閱後,紛紛對小馬哥贊不絕口,曹cao更是當場向馬超索要墨寶,馬ri磾,盧植,楊彪等大儒也甚爲心動。當世書法以隸書和蔡邕的飛白體爲主,這兩種書法形勢拘泥,要求嚴謹,書寫速度甚慢,行文遠遠比不上行書的随意、美觀和方便,故此三人甚至一度有将此字體推廣開來的想法。
何進喜形于se,贊道:“小将軍文成武就,真乃蓋世奇才也!再加上此番立下的不世奇功,天子定大有封賞,當真可喜可賀!”
“不敢!”馬超心裏一動,接着說道:“超與丁刺史赴京路上曾受黑山賊sao擾,幸好麾下将士拼死相護才得以相安無事,卻不知大将軍打算如何對付這些黑山賊?”
此話一出衆人頓時安靜下來,何進皺眉道:“黑山賊趁黃巾賊之勢而起,吞并了部分黃巾餘孽後聲勢更爲壯大,号稱百萬之衆。這幾年間一直活動于太行山脈兩側,時常攻打冀、并兩州郡縣,掠奪當地世家百姓,危害甚大。朝廷多次派兵圍剿,卻隻能打壓其氣焰,始終無法徹底剿滅。近來張燕等人更是得寸進尺,将勢力發展到河内郡已威脅洛陽京都,吾正想上表天子派中郎将朱儁将軍前去河内募兵鎮壓。”
馬超暗暗點頭,若按照原來的曆史軌迹發展,朱儁即将被封爲河内太守以鎮壓張燕等黑山賊。朱儁雖然沒能剿滅張燕等人,卻也将黑山賊趕回了太行山,立功後被封爲光祿大夫,鎮賊将軍。當下抱拳道:“殺雞焉用宰牛刀?區區黑山賊不過是一群烏合之衆而已,怎勞當世名将朱将軍親自前往,小将願帶麾下将士前去讨賊,不用一年時間,超保證冀、并兩地再無黑山賊!”
何進一愣,皺眉道:“有馬将軍去平定黑山賊老夫自然放心,但吾聞汝麾下将士大多都在征讨烏恒和鮮卑,朝廷兵力不足且國庫空虛,怕是難以調動太多的人馬和物資予你......”
馬超胸有成竹道:“這點小将自然知曉,吾不需朝廷的一兵一卒,亦不需朝廷的一串五铢錢,隻需天子和大将軍能給小将一個名份,吾自有妙計帶麾下幾千兵馬平定收服兩州之内黑山賊和黃巾餘孽!”
“此言當真!”何進聞言大喜,皇甫嵩、朱儁、盧植等當朝重臣也都豎起了耳朵。
馬超正se道:“軍中無戲言,超若無把握怎敢口出狂言?”
何進點了點頭,正要說話,一旁的丁原卻插話道:“大将軍且聽吾一言!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馬将軍出身名門,其人頗有武略又極擅用兵,曾爲大漢立下不世奇功,當年冠軍侯亦不過如此,原以爲應上表爲馬将軍請骠騎将軍之位,暫督并、冀兩州軍事,如來一來便能積聚兩州之力一舉收服和剿滅黑山賊。”
何進聞言面se一變,眼含深意的看了丁原一眼卻一言不發。東漢武官以大骠車衛、四征前後左右爲最高。骠騎将軍始于西漢漢武帝年間,爲東漢第二大武官,其位比三公,秩萬石,可自行募兵,可自行開府置屬官,權力極大。而且此位平時不設,隻有發生動亂、外敵入侵或征讨叛逆時才臨時設置,當年冠軍侯霍去病便曾任此職!
其他人聞言也是唏噓一片,議論紛紛,心道這丁原是不是瘋了,骠騎将軍豈非尋常?馬孟起雖有戰功,但也遠遠達不到官封骠騎将軍的地步!
馬超心裏頗爲不屑,暗道:骠騎将軍又如何?小爺不要朝廷一分錢,更不要一兵一卒,難道幾十箱子珠寶加上赫赫戰功還換不來一個虛名?馬超曆史上就曾出任蜀國的骠騎将軍,老子一定要超越他,非得混一個大漢的骠騎将軍當當不可!
想到這裏抱拳施禮道:“丁刺史言重了,超一介武夫且年幼資淺,隻願誓死追随大将軍左右,便爲一馬前小卒亦無怨無悔,至于官職之事全憑天子和大将軍的意思,便是無官加身也不能改變超對大将軍的忠心耿耿和爲大漢王朝效力的拳拳之心!”
何進聞言面se更爲複雜,馬超這番話無疑是宣誓向他效忠,但其中還有一絲威脅的意思。你何進既受了重禮就得給小爺辦事,否則老子以後就是爲大漢王朝效力,而不是爲你何進效力!何去何從全憑你一念之間。
袁術生怕何進答應下來,急聲勸道:“大将軍萬萬不可!馬孟起不過番邦一武夫,有何德何能領骠騎将軍之位?在座的當世名将皇甫将軍,朱将軍尚未至此位,若讓一位年不及弱冠的黃口孺子領骠騎将軍豈不寒了文武百官的心?”
“公路此言差異!”年近六旬的皇甫嵩插話道:“骠騎将軍之位最重功勳,老夫雖有平定黃巾之功和殺退王國之功,但兩番功勞加在一起也遠遠比上不馬孟起蕩平北方胡虜之功,經此一役北方異族百年内難以恢複元氣,從此一蹶不振也說不定!其功還要超過當年冠軍侯。再而言,馬将軍領骠騎将軍是爲了平定黑山賊,其兵力全憑自己麾下将士和募兵所得,并不需朝廷的一兵一卒和财力支持,若能除去作亂已久的黑山賊又何必吝啬一骠騎将軍之位?”
朱儁也點頭道:“老夫亦贊同丁刺史之言,馬孟起忠心爲國,其心可嘉,若不冠以高位其威望不足以服并、冀兩州之民心!”
袁術皺眉道:“就算如此也不能将骠騎将軍重位封給一地方軍别駕司馬?莫非朝廷無人可用乎?”
馬ri磾駁道:“自黃巾之亂後大漢賊軍四起,朝廷爲平叛連年用兵,早已造成國庫空虛,zhong yang軍力不足,否則焉能平定不了區區黑山賊?馬将軍持功不望封賞,反而願帶西涼地方軍平并、冀兩地之亂,忠君報國之心可見一斑,不知公路爲何百般阻擾?”
袁術面se一沉,諷刺道:“馬ri磾,你出此言不就是想爲你族侄請功嗎?憑心而論,我大漢隻有過十七歲的冠軍侯,卻從來沒有過十二歲的骠騎将軍!”
何進聞言依舊猶豫不決,沉聲問道:“盧尚書以爲如何?”
盧植此時年過五旬,留有花白長須,雖在黃巾之亂中曾下獄,卻絲毫不影響其名望,何進對他更是恭敬有加。聞言皺眉道:“公路此言也不無道理,自高祖以來,我大漢還從未出現過類似從地方司馬一舉升爲骠騎将軍之例,如貿然破例不但有損朝廷威嚴,亦讓馬将軍引人诟病,難以讓人心服,還請大将軍三思!”
何進點了點頭,道:“此事老夫心中自有打算無需再議,隻待天子決定便是!”說罷又對馬超道:“馬将軍且在洛陽逗留幾ri,三ri後老夫親自将汝引薦給天子,至于天子有何封賞全看汝之造化,老夫隻能爲你力薦冠軍侯之爵位,而骠騎将軍之位僅比老夫略低一籌,實不敢擅議!”
馬超大喜,施禮道:“多謝大将軍提拔,超不敢有半分逾越之心,便是仍爲别駕司馬,超也會奮力前去平定黑山賊,願憑微薄之力還并、冀兩州百姓一個郎朗乾坤!還天下一個清濁分明的太平盛世!百死亦不悔!”
其實馬超心裏沒想一步登天拿下骠騎将軍之位,因爲難度太大,大到幾乎不可能!甚至不太現實!就算僥幸成功了也會成爲衆矢之的的出頭鳥,若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反而不美,畢竟漢靈帝還得近兩年才死!大漢王朝墜而不倒,若被人提前發現野心,很有可能像後世董卓,袁術一樣被人群起而攻之!他還沒有狂妄到可以憑一己之力與全天下諸侯抗争的地步。
所謂謀其上者得其中,謀其中者得其下,小馬哥心中最理想的官職乃是次于車騎将軍一等的衛将軍。衛将軍其位時而比三公,時而比三公略低,但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衛将軍可以開府立屬官。
這樣一來投靠他的人都可以有官職可封,而且還都是大漢承認的官職,更容易招攬人才。要知道這個年代無論做什麽事都講究名正言順,否則後世曹cao憑什麽挾天子以令諸侯?憑借的就是名存實亡的漢室,有了這個名頭做什麽事都師出有名,名正言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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