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華雄倒地之時,他所率領的西涼兵掩殺而至,王卓不發一語持槍而上。漢末諸侯戰亂初始時西涼兵乃是世間最精銳的一批兵士,但在王卓槍下無論人馬連他身體都碰觸不到便被他一槍穿透,或掃或刺卷起煙塵。
待聯軍方面出征兩軍交戰,王卓連殺百人後拽着華雄的腿将其拖回了營寨。進了寨門,一幹諸侯面面相觑,眼中皆是對王卓勇武的震驚。
“将華雄斬首,頭顱放在旗杆以壯我軍威!”袁紹見華雄胸口起伏,便喚來手下準備殺華雄祭旗。随後笑着對王卓道:“王君果然如孟德所講萬人無敵,來人賜酒取百金犒賞王君!”
王卓拱手道:“多謝盟主,隻是華雄此人如土雞瓦狗,之前幾位使君手下大将不過是中了他的殲計而已,是以卓請求盟主開恩饒華雄一命。”
“正是如此!”
這時從公孫瓒身後再閃出一人,此人身高八尺,面如黑炭胡須如刺,雙目炯炯有神,呼聲如雷道:“王君也說他比不上我家哥哥,不如放開這厮讓我哥哥再與他來過一場!”
“公孫伯圭,你手下之人皆是如此孟浪不懂軍法嗎?”袁紹看這人穿着和之前的關羽一樣,就知道他也是公孫瓒的弓馬手之一,就算他出身漢朝最大的世家極有涵養都快忍不住怒火。
王卓卻是回身沖着張飛施了一禮作揖道:“君可是燕人張飛,張翼德?”
張飛和關羽是兩種極端姓格,他姓格毛糙易怒,對君子名士極爲尊重,相反對小兵和泥腿子則半分看不上眼。關羽的姓格則堅忍傲氣,接人待物上與張飛完全相反。到最後這兩人完全是被自己的姓格害死。
看到了小時候心中的偶像之一,長大後有對他的有所保留的萬人敵。王卓對他稍有敬佩,此人膽識過人敢在諸侯多如狗的帥帳中大喝出聲,必然是以爲剛才的話讓他對自己心生好感,此刻我爲了凸顯自己武力也一定會幫他說話。
張飛一怔,正要想問王卓是怎麽知道他的名字,公孫瓒沒給他機會,怒斥兩句後張飛隻好歸隊。
接連不斷的鬧劇讓袁紹也再沒心情跟王卓說話,寨外軍士已将華雄帶來的數百親兵殺了幹淨,他便擺手讓諸侯們回去準備進攻汜水關。
華雄被五花大綁扔進了曹艹的營帳中,王卓也不着急和劉關張套交情,而是叫來華夏士兵先去準備好直升機。
“王師,你現在就去皇宮?”彭立光抱着膀子倚在帳門口看着王卓往背包裏塞铠甲,“不是說等董卓到了虎牢關之後再進行營救工作麽?”
王卓道:“早去和晚去都一樣,說不定董卓離開雒陽皇宮的警備會更嚴。你放心好了,我已從曹艹口中知道皇帝平時都住在哪兒,有人指路會很容易就将他‘救’出來”
彭立光不再勸阻,王卓準備好了照相機後便讓人解開綁在華雄身上的繩子。
華雄之前差點兒被王卓一拳錘死,此時清醒過來渾身酸疼無力,不過他依舊瞪着雙眼道:“快些取我姓命!”
王卓将早先帶來的七情兵盔甲打開,聞言笑道:“以後爲我效忠吧。”
“某乃大漢骁騎校尉…”
華雄沒說完話就被王卓又一拳将其打暈,将七情兵盔甲往他身上一套,再次拽着他大腿拖到了寨外。片刻後,武裝直升機旋翼高速震動,帶着王卓華雄以及自從起飛後就戰戰兢兢給飛行員指路的曹艹家臣。
一個小時後,王卓透過機窗看到了兩千年前世界上最大的城市,即使外界已快烽火連天,雒陽城中卻依舊人來人往。直升機在天空五百米上,并未讓雒陽人看到。
等到了皇宮範圍内,直升機下降到了二百米。曹艹家臣指引着路線前往南宮。
漢朝雒陽皇宮分南北,已死的漢靈帝曾在南苑做集市,後來讓擅長曆史的“狗仔隊”歸納,靈帝喜歡讓宮女穿開裆褲。殊不知地球對面的羅馬連開裆褲都懶得穿。
此時獻帝也居住在南苑之中,隻是财寶裝飾都被董卓以影響帝心爲理由搬到了自己府上。
“先到城外等我,一會兒我用無線電跟你聯系。”
飛行員伸出手表示明白,王卓便打開艙門,夾着華雄将近一米九的身子順繩向下劃去。
人在距離地面二十米左右的範圍便被值守的羽林軍發現。隻是漢朝人和羅馬人在對待從天而降之人的态度完全不同,這些羽林軍弓已上弦,但沒人敢射第一箭。
等王卓落地,整個皇宮發出轟然巨響。他成丹之後力量上漲,體重也從四千斤上漲到了将近萬斤。這也是爲什麽他不騎馬的原因,這麽重的身體就算跳到大象身上也得把它腰壓斷。
看了看羽林軍臉上驚駭的表情,王卓将華雄放下後微微一笑,他已經看到年少的皇帝在大殿門口探出腦袋,緊跟着便被宦官抱走。
王卓将華雄随便扔在地上後,羽林軍出來個頭領正想和他說話,就見王卓兩步便跨到第一人身前,抓住他脖領子甩飛,羽林軍在半空之中發出一聲慘叫将十多個同伴全都撞在一起,噼裏啪啦的骨折聲接連不斷傳到王卓耳中。
短短一分鍾,上百羽林軍躺在地上慘嚎。
王卓重新将華雄撿起來夾在胳膊上,趁着外面羽林軍沒增援,飛一般的闖進皇宮。
護衛皇帝的兩個太監身子雖是顫抖,但他們還是像女人一樣的叫喊做着爺們兒的動作向王卓撲來。
王卓根本不搭理他們,兩根手指就像挫雞崽子一樣将兩個宦官擊飛。站在這個以獻爲谥号的小皇帝面前。
聰慧睿哲曰獻,這個從小就表現出聰明以及皇家應有天賦的孩子看到王卓後雖然懼怕,但依舊故作鎮定對王卓喝道:“爾爲何人?膽敢殺我羽林軍,傷我宦奴硬闖皇宮?!”
王卓笑了笑,從背包裏拿出另外一幅七情兵對劉協道:“穿上它,我帶你學學什麽才叫帝王心術,我讓你不再成爲被禁锢三十一年的傀儡,我讓你的名聲傳遍整個世界,除去大漢外任何外族聽到你的名字後都跪倒在地。”
劉協雖然聰明,但哪裏聽得懂王卓神經病一樣的話,摸了摸藏在袍中的短刀,對王卓道:“我的年齡和個子都太小,你的盔甲卻太大,你來幫我穿上。”
王卓耳中已經傳來羽林軍的大喝聲,看了眼劉協後他提着七情兵來到劉協面前道:“果然是皇上,我都沒給多寶穿過衣服。”
說話間,劉協猛地拔出袍子中的短刃向王卓小腹捅來。一刀不夠,又填了兩刀。
随後劉協驚駭的擡頭,他手中的匕首的刀尖已經折斷,王卓卻沒流出一滴血。
“真是熊孩子。”王卓搶過匕首三兩下将其揉成一灘鋼渣随手扔掉,劉協就看到廢掉的匕首砸入了石制的地面之中。如同行屍走肉般被王卓套上铠甲,耳中傳來王卓飄渺的聲音。“記得,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就算你君臨四海,就算你有百萬千萬雄兵在手,見到我後你也要跪拜稱我爲國父!”
下一刻,王卓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南苑大殿之中。
劉協覺得自己不能呼吸了,滿眼都是金光閃爍的星星,天旋地轉之下将早上吃的半碗糜子吐了出來。
“哥哥,這孩子好惡心。”他耳中傳來一個清脆女子的聲音,但他聽不懂是什麽意思。
二龍山中,王卓已把華雄和劉協身上的盔甲卸了下來。多寶因爲壓制渡劫的時間不敢再繼續修煉,于是王卓回來後她便帶着小白過來觀看,見劉協吐出的東西一股惡臭,不由皺着眉頭捂住鼻子。
王卓伸出手,指尖在虛空中寫下兩個靜字,而後将兩個字分别度入劉協和華雄後腦,聽到多寶的話不由笑道:“這要是碰上收藏癖之人早就撲上來将他的嘔吐物珍藏起來,這可是由皇帝吐出來時隔兩千年的早餐。”
“咦,哥哥你好惡心!”不僅多寶表示受不了王卓,就連她懷裏的小白都用尾巴卷住耳朵,粉紅分叉的小舌頭耷拉在裝死抗議。
王卓掐着腰哈哈大笑,踢了一腳華雄道:“醒了就别躺着了,給我起來吧。”
華雄吃痛,睜開眼擡頭怒吼道:“無名小兒安敢如此辱我…!”
話沒說完,華雄便閉上了嘴,距離他臉多了十多把槍頭,上面閃着的寒光與殺氣讓他心神不甯。
王卓揮手讓道兵退下,“曰後你爲我效力,就這麽說定了。”不再搭理華雄,轉而對多寶道:“此人是華雄,你讓周華晨幫我調教兩天,然後就将師傅留下的功法傳給他。”說着從地府别院中拿出一粒低階伏龍丹放在多寶手中。
多寶接過丹藥看了眼兀自别着腦袋裝高傲的華雄,“溫酒斬華雄的那個華雄?”
王卓呵呵笑道:“現在已經變成喵星人揮手抓華雄了。”說罷,王卓引動神識叫出梁丘子。
梁丘子修煉速度也很快,突破了築基中期後一直緩步上升,不過這是他三十多年來厚積薄發的成就,若想突破到後期達到築基巅峰大概還需要十年世間。從天靈殿走出到了王卓近前後,梁丘子道:“師兄喚我有何事?”
王卓抓着劉協将其立起來,劉協本想着咬王卓的手,不過想到從皇宮突然到了山林之中,此人又是從天而降刀槍不入,劉協頹然的放棄了繼續找王卓麻煩,先保命要緊。
“我記得師弟曾經說過,你學過帝王之術?”
梁丘子怔了怔,不好意思的笑道:“那是我吹呢,現在都什麽社會了,我又不做官學那個沒什麽用啊。”
“那師弟總該認識幾個博學多才的官員和曆史方面的教授吧?”王卓摸了摸劉協的腦袋,“給這孩子找個老師,讓他在一兩年内學會這些東西。”
梁丘子看了眼劉協,這孩子身穿黑紅色的長袍,上面還繡着龍紋完全一副古人的打扮。“師兄,這孩子不會是你…”梁丘子嘿嘿一笑,見多寶臉色不對急忙轉而道:“他是你親戚?剛從拍攝現場回來的吧?”
王卓道:“他是皇帝,漢朝最後一個皇帝。”
梁丘子聞言仔細端詳着劉協的臉,看了半晌直到劉協不敢和他對視才點頭道:“果然一身富貴龍氣,隻是龍氣被人禁锢一生都不得施展。十歲遇到生平貴人,從此四海皆爲他的領地,世間所有人都以他爲尊,那位貴人便是師兄了吧。沒想到師兄去一次漢朝就把他們的皇帝帶了回來,下次能否把貂蟬和二喬也帶回來讓我好生欣賞一下。”
“咳!”
多寶受不了梁丘子臉上的賤笑,咳了一聲後說道:“哥哥,讓梁師弟給小皇帝找老師真的沒問題嗎?别再明君沒教出來,先知道了三國裏誰适合做他的正宮娘娘可就糟了。”
王卓笑着讓多寶别開玩笑,有時候說話成真,萬一劉協被新時代腐蝕,長殘了怎麽辦。将劉協轉過身與他面對面,王卓蹲下來對小皇帝道:“在這裏好好學習,曰後争取做個好皇帝也能讓我省省心。”
“我聽不懂你們的方言。”小皇帝終于開口道:“求你将我送回去,董相國已經給我找了蔡邕做老師,你所找之人能比得上蔡中郎的學識淵博嗎?”
王卓哈哈大笑,就在小皇帝以爲王卓将他找的老師誇上天時,隻聽王卓道:“比不上!”
如果小皇帝曰後學會了上,肯定會将今天的對話總結成幾個字,你他嗎在逗我!
劉協急忙道:“既然比不上,還請你将我送回去。”
梁丘子也能聽得懂大漢的官話,臉上疑惑問道:“師兄,這孩子你确定他是皇帝?”
王卓問道:“怎麽?”
“他說話不對勁兒啊,應該說請你送朕回去,或者送寡人回去才對。”
王卓還以爲梁丘子說的是什麽,無奈道:“大概那個時代都很少這麽說話吧。”而後對劉協道:“小皇帝,我這番話或許你現在聽不懂,但隻要在這裏學習、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的意思。這裏不是大漢,這裏是最好的時代,隻要百姓不懶成豬吃飽飯沒有任何問題,這裏也是最壞的時代,看不起病,生不起孩子,道德淪喪爲少不敬爲老不尊。究此一朝,思想、藝術、文學的大家,鳳毛麟角,屈指難數,質量數量遠遜前代諸朝。甚至除了本朝太祖外思想絕倫外再無一人可當名宿,但除了此地世界中卻不乏考據名家。特别是史學方面出過一些很優秀的考據學者。他們站在先人的肩膀上,以史爲鑒集兩千年政法大成,你若将其學會,再加上我對你的資助,從此大漢立足千年不衰沒有任何問題。”
劉協果然聽不懂,睜着大眼睛皺眉不語。
王卓不再管他,将他交給梁丘子後,揮手讓站在他遠處的一個道兵過來。指着劉協的樣子道:“芥子空間中可曾教會你簡單的變形之術?”
道兵單膝跪地,聞言點頭道:“回禀主上,合擊功法并無變化之術,我隻能改變身軀骨骼和面部,以我現在的修爲勉強保持幾分鍾他人的面相。”
王卓點了點頭,讓劉協做出類似接見大臣以及說話走路時的動作,将其用攝像機記錄下來後,轉頭對道兵說道:“你變成這孩子的樣子。”
在劉協和一直等死的華雄震驚目光中,那道兵身體發出連續不斷的骨骼聲響。仿佛全身骨頭碎掉了的肉泥,片刻後竟變成了和劉協一模一樣的長相!
“脫下衣服交給他穿上。”
劉協畏懼的退後兩步,終于忍不住哭道:“你安敢如此辱我!”
王卓聳了聳肩,又叫兩個道兵來開始給劉協扒衣服,而後王卓叫出王小魚,讓他貢獻幾件孩子衣服出來給劉協穿上。
短短兩分鍾,道兵僞裝的劉協肌肉便開始顫動,明顯是要變回來。王卓抓住僞劉協的胳膊對多寶道:“清水江那龜丞相若是再不來,兩天後我出來咱們便開始渡劫準備。”
說罷,兩人走入懸空圓球放出的華光之中。
将劉協帶出來雖是王卓拍腦門後的想法,不過這也是他認爲最省力氣的想法。劉協在現代華夏學個幾年回去,讓那幫省級幹部甚至他還會求京城的大佬手把手教他如何治理,等他回去諸葛亮估計都不是他對手。隻要将大漢的經濟和民生提升上去,再控制住生産資料的利益分配,抑制住世家門閥,大漢就能繼續存在。至于說出師後的劉協是想學封建社會君權高度集中的清朝還是待大漢經濟達到了一定水平後君主立憲,這和王卓便再沒有任何關系。
重新出現在雒陽城外,王卓一邊讓道兵學習劉協的動作,一邊拿出對講機讓直升機飛過來。
待他們重新坐上直升機,王卓對道兵說道:“過兩天直升機會再過來接你,以後你就先在這裏做皇帝。”
因爲規則限制,道兵保持劉協的樣子不再變回去,僞劉協點頭應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