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可以讓他們幫你挖煤礦。”王卓輕輕吐出口氣,渾身肌肉骨骼發出啪啪的聲響,身體挺直,兩眼平視前方屈膝慢慢蹲下至大腿平行地面,随後股四頭肌收縮用力。
“啪!”
腳鐐應聲而斷,王卓起身活動一番後又用力将手铐和脖子上的鐵鏈直接拽斷。古羅馬的冶鐵技術就是個渣,在恢複到一千五百斤的力量面前它和面條一樣軟。
規則之力對他的壓制相對越來越輕,脫離被困的王卓擡頭喊道:“多寶,放我出去!”
彭利光也跟着使勁兒擡頭,眼中滿是期盼。可他到底沒等到那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女孩兒施法。
多寶沒有回應,卻不見王卓有任何失望。又活動了下手腳後走到彭利光身前,三兩下就掰斷生鐵将彭利光放了下來。
彭利光坐在地上喘着粗氣,“王師,戰車裏有沖鋒槍和手槍,還有六十多個手雷,越獄找到裝甲車,他娘的今晚咱倆火燒羅馬城!”
“嗯,一會兒我先去,順便找些吃的回來。你歇一會兒接着站,如果有人進來你就弄死他。”
王卓說罷,一拍彭利光肩膀,彭利光盔甲後面發出脆響出現一把偃月刀,再一拍偃月刀又重新融入了铠甲之中。
彭利光點頭表示明白,“王師,不如我和你一起,咱們放完火就跑了罷!”
“先不跑,在羅馬皇帝還是貴族得出處置我們的決定之前我們先待在這裏,盡量拖延時間讓外面找出讓我們回華夏的辦法。”
隻能這樣了,彭利光知道他們倆人生地不熟連羅馬話都不會講,一個不好就會被大軍包圍,到時候以王卓拳上能跑馬,一腳踢死牛的能耐跑路或許很輕松,可他姓彭的必然沒那麽好運。
做好簡單的計劃,王卓緩步走到鐵門前,左右看了幾眼後我就像拉豆皮一樣将鐵栅欄拽出可容他通過的縫隙,等王卓出去後又将鐵栅欄上的鐵條掰了回去。
等王卓走了之後,彭利光兩步上前到了鐵栅欄前,用盡吃奶的勁兒都難以拽動栅欄,看了看被王卓擰成麻花狀的結構後他換了個王卓沒動的位置重新掰,果然也能将鐵條掰變形。彭利光不由自言自語道:“走就走呗,臨走還幫他們加固了地牢,這他娘到底是什麽精神!?”
王卓躲開幾隊固定路線巡視的護衛,最後來到他和彭利光出現時所砸開的大坑前,目力極佳的王卓甚至看到了潔淨天空上挂着的月亮星辰。上百個奴隸正在運送修複所破開的大洞,旁邊則是手持鞭子的守衛偶爾抽打幹不動活的奴隸。
而在這群奴隸正中心,彭利光開來的八輪裝甲車四周的斷石破木已被清理了出來,甚至有幾個奴隸拿着麻布沾水擦拭裝甲車的車身。
臨來時爲了方便,裝甲車的車艙門并未上鎖,隻是因爲有别普通車輛的制動,羅馬人沒能将其打開。
王卓看了一陣之後,又默默退了回去。
當華夏諸侯王國的大臣還住着茅草屋時,羅馬的下水道就能跑馬車了。作爲帝國最大的角鬥場,地下設施自然一應俱全。兵器庫、地牢守衛住宿區以及獄長單獨的辦公室還有極爲通暢的下水道。
當王卓出現在獄長的辦公室時,全石制的房間内傳來幾聲哼哼唧唧的叫聲。側過臉露出一隻眼向裏面看去,饒是王卓心智堅韌也算見識過不少風風雨雨都差點兒沒狂吐出來。
獄長是個腰肥腿粗肚子大的壯漢,此時像狗一樣壓在個女人身上,而他身後還有個身上不着片縷的強壯男奴隸正奮力活動沖刺獄長後庭。王卓不知道此乃羅馬人最爲喜愛的姿勢,從羅馬城輻射數十個行省中心,對豪放的貴族來講這算不上重口味。
王卓真的不想打擾他們的興緻,不過瞄了眼外間桌子上擺放的酒水以及烤魚和些許面包,強忍着殺掉他們的心情蹑手蹑腳進了房門。
剛走進去兩步,躺在獄長下面仿佛死人的女奴隸正好将臉轉過來。
四目相對,王卓微微一笑正待拔刀殺人,那女奴隸上下看了看王卓後竟又把腦袋轉了回去。
王卓怔了足有兩秒鍾,而後面色深沉将桌上酒肉端走去往護衛宿舍,把七情兵變回護心鏡狀态後找了身護衛衣服披上,先把食物送去地牢,而後在地下繞了幾圈,将所有地形熟記于心後,最後又來到了深坑附近。
明天是“審判曰”,奴隸要在天亮之前将巨坑修複完畢,此時滿地火把卻隻有兩個護衛監督。王卓大搖大擺的走過去,其中一個護衛還以爲他是來接替自己,把鞭子交給他時,護衛猛地看清楚王卓長相,正要開口大喊,一隻鬥大的拳頭在他眼中越來越接近。
“噗!”
王卓一拳打在守衛的鼻梁上,鼻梁骨碎裂,骨碎片刺入腦部讓守衛直接死亡。另一個守衛發現變故依舊沒來得及說話便被搶下足有五六米長的鞭子抽到脖子上身子朝王卓飛來,還未落地,王卓膝蓋骨磕在他後腦上,腦組織震蕩至迫害而死。
短短數秒鍾兩條鮮活生命從世界消失,和王卓預想的不同,所有奴隸雖站直身體放下了手裏的石塊兒木梁,但他們沒有任何慌亂四散逃命,王卓從他們眼中看到和剛才女奴隸以及屍體還躺在地牢中黑人一樣的目光。
呆滞沒有感情,仿佛死人。
王卓歎了口氣,并沒有搭理他們反而是走到了裝甲車前,将艙門打開後把放着槍和手雷的帆布袋拿在手裏,回頭又看了看上百的奴隸後王卓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一個小時後,王卓重新回到地牢,彭利光還伸出手裝作耶稣受難的樣子,見是王卓回來他順勢坐在地上,見王卓空手而回,面色也不是太好于是問道:“怎麽了王師?”
“沒什麽,你來的時候帶煙了嗎?”
彭利光點點頭,喊了一聲我是王八蛋,盔甲恢複後他從上衣兜裏拿出半盒軟中華和打火機,先給自己點上一顆後将煙扔給王卓。
王卓接過來後并沒有先抽煙,把守衛的衣服燒掉後才點上煙不言不語。
彭利光把王卓那份吃食遞給他,“人太多槍沒拿到?”
“拿到了,我做了個小布置,出去這一個小時我又學會了不少羅馬語,剛才那個人,也就是羅馬皇帝走之前是說讓咱們明天在角鬥場被人殺。”
彭利光手一抖,煙頭掉在地上。“王師,回到華夏後還請您多多幫忙照顧我那對孫子。告訴洪明遠,我也算爲國捐軀,能否将我留在家裏的遺物做成衣冠冢,蓋上國旗放國歌便是我的歸宿。”
王卓就算心情不好,聽到了彭利光的話還是忍不住笑道:“放心吧,咱們逃出去的幾率很大,隻要彭局你會遊泳就好。衣冠冢什麽的就算了吧。”
……
半夜的時候,終于有換班的守衛發現巨坑同伴的屍體,奴隸們說不清楚來人是誰,獄長發怒當場處死了一半人,而後派人給王卓和彭利光送食物。魚和甜面包都是貴族和富人才能吃到的食物,供給王卓兩人的隻是最難吃的麥米粥。
時間很快便到了上午大概十點鍾左右,已經從十字架上被“放”下來的彭利光側着耳朵,聽到巨大的呐喊聲從地面傳了進來。“王師,開始了。”
王卓點頭,“一會兒跟在我身後,多加小心。”
“放心吧,老哥我在戰場殺過人見過血,王師您才該小心才是。”
王卓笑道:“彭局,早就想跟你說了,别總您啊您的,我這兒沒那麽多講究。”
馬上要一起殺人一起逃命你才說的吧,以前看你蠻享受啊!
就在這時,十多個護衛來到地牢,将鐵門打開後給兩人手铐腳鐐松開,又拿出一副新的腳鐐綁在兩人腳上。兩幅腳鐐中間有一條粗大的鐵鏈連着,這是角鬥場雙人對敵的基本套路。
至始至終他們都沒有任何反抗,惹得守衛又是一陣嘲笑和諷刺。
在身穿精銳防禦甲、手持方盾牌和鐵制刺劍的護衛帶領下走過冗長地道,王卓兩人被帶到又一個鐵栅欄門前。
目光穿過鐵門,隻見高台分數層,圍坐九萬人,歡呼呐喊聲蓋過一切。
圍坐最底層的是羅馬公民,男女皆粗犷,天氣燥熱下他們穿的衣服也很少,再遠彭利光看不清,王卓卻在第四層特制的包廂中看到了羅馬帝國這個家族中最後一位奧古斯都,康茂德。
康茂德喝了口顔色紅潤如血的葡萄酒,而後站起身揮手。
偌大的角鬥場片刻後安靜了下來,所有民衆都看着這位他們并不喜歡的帝國皇帝。(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