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雲或者因爲好奇,看到了王卓從一隻貓變誠仁簡短的過程而心中歡喜。但當初變身隻在一瞬間,好感自然不會維持很久。她說不清當時爲什麽對王卓有好感,許是幼稚和想與胡菲菲搶奪心愛玩具的陰暗人姓,亦或自行腦補出王卓身上帶着的悲慘傳奇故事令她着迷。
隻是當金雲聽到法師、和尚哪怕最開始的梁丘子都曾說過,造成胡菲菲持久昏迷的原因大概是肚子裏懷上了不該出現在人間的孩子。她第一時間就想起當初在烏勝地下室中做的夢。
那個孩子的親生父親,大概是眼前貌似人間成功的年輕人,實際是隻披着人皮的喵。
金雲幻想過若有一曰碰到了王卓該怎麽辦,可惜到了真正兩人獨處一室的時候她卻手足無措不知該說些什麽。
過了良久,期間梁丘子給兩人續了三遍茶後金雲才緩緩開口道:“你的丹藥很好,我在泰國曬的皮膚黃裏透黑,沒想到小睡片刻洗了澡個後就變得白皙。對了,這半年來你過的怎麽樣?”
王卓笑道:“還好,本來想着先給人做做寵物混迹一段時間再說,世事無常總是有各種動力逼着我奮進。”
“菲菲真的要睡上百年才行麽?”金雲歎氣道:“我過的不好,胡叔叔雖然沒說我什麽,但我心裏總是覺得無比虧欠菲菲,如果當初…”
王卓笑容不變,隻是眼中稍有複雜情緒,點上顆煙起身道:“我保證她會無事,你可以嘗試把這種負罪感從心中剝離出去。如果當初你們沒碰上我,也許她會沒事吧。好了,我家中還有事電話聯系吧。”
金雲微微一怔,就見王卓已經到了門口對他說道:“剩下的丹藥也能美容駐顔,平均半年吃一枚就好,若是受了什麽傷害吃它也管用。”
權當是當初你照顧我,我給你的回報。待二龍山根基落地,我再種些養人天然的水果鮮蔬給你送來。這話王卓隻在心中想卻沒有對金雲說出來,他敏銳的感覺金雲在責怪自己,這個時候無論作何解釋沒用,不如歸去。
梁丘子從二樓下來端着水壺準備給王卓填第四遍水,卻發現客廳沙發上隻剩發呆的金雲。不由問道:“美女,我師兄去哪兒了?”
金雲死死咬着嘴唇搖頭,待王卓毫不猶豫的走開,金雲才知道這個男人早已不是當初在莫斯科那隻可以随意揉搓當成樂子的小貓,在這滾滾紅塵中他若想孝順父母,隻能變誠仁身打下一片大大的基業。待父母百年去世,按照他的個姓依舊不會再當别人的寵物,或者呼嘯山林貓行天下才是他的歸途。
可我隻是想說,如果當初沒有你的話,我連虧欠菲菲的機會都沒有。你若不出現,我們依舊會和紫倩月起沖突,紫倩月會被烏勝害死,然後她再來害死我們,沒有一絲逃脫的可能。隻是爲什麽胡菲菲因爲懷孕能讓你照顧百年,春夢了無痕,當時我也是主角,爲什麽到如今我卻是最委屈那一個!?丹藥丹藥,我曾想要過你的回報?
“他說回家有事,梁大師,您爲什麽叫他師兄?”金雲努力将繁雜心事排除出去,故意轉移了思維問着梁丘子。
梁丘子卻是跺了跺腳根本不回答金雲的問題,他這次本想着跟王卓一起去二龍山看一看,已經上了王卓的戰車,他不願等到塵埃落定的時候再伸手享受,否則必然會被人小看。
大概此女惹得師兄生氣,所以凡事講求大義的師兄沒打招呼就走。這般想着,梁丘子下意識的低頭看了金雲半晌,忽然使勁兒拍了下腦袋。
金雲的命格竟和梁丘子最早看到王卓的命格一般,去年早就該去奈何橋報道的女人,生死一線曰後的運道都被天機所遮蓋不能盡數了解。再聯想到金胡王三人在莫斯科認識,王卓又說兩女與他有恩,現在看來他們是共患難的交情,我還是悄悄的别多事爲好。
于是梁丘子沖着金雲呵呵呵一笑,坐到金雲對面道:“說來話長了,我和師兄是通過你爺爺認識,聊着聊着發現我們比較投緣于是互稱師兄弟。你也不必再問你爺爺是如何認識師兄的,待你回家當你爺爺面問他最好。”
見金雲哦了一聲後就低頭想着自己心事,梁丘子站起身道:“金女士,一會兒你們如果走的話不必鎖門,我有事先離開了。”說罷喊了一嗓子,二樓的周華晨跟着梁丘子離開了家門。
金雲知道他們去追王卓,想說能不能帶我一起去王卓家看一看。話到了嗓子眼卻怎麽也說不出來,隻能眼睜睜看着梁丘子兩人身影消失。
王卓此刻開着奔馳車已開到了陽城遠郊,給王強打電話告訴他自己回家,餐廳的冰箱下面有十萬塊錢的現金,叫他好好學習,别天天想着兒女私情成了兩個蛋代替他左右腦思考的廢物。
說起兒女私情,王卓連續抽了幾顆煙後才冷靜下來。剛才金雲沒說完的話沒道理是在埋怨他,若沒有他王喵在她和胡菲菲最好的結局便是被羅睺煉成煞屍。更别提王卓當時隐約聽到金雲是什麽轉世,符合羅睺的奪舍條件。
既然不是人家的原因,王卓就開始深刻分析起自己來。想來想去他還是苦笑一聲,原來還是九轉妖丹安排三人同床的事實讓他不太好意思面對她。他不可能給金雲任何結果,除非讓她想起前世的功法來共謀長生才能做伴侶。可真的讓她想起前生是誰,到時候認爲哥們兒壞了她的清白找本喵拼命跟誰去講理。
不想不看随緣就好,王卓把煙扔出窗外,狠狠踩着油門向上興方向形式。到了半路就見周華晨騎着輛寶馬摩托,梁丘子坐在他身後頭發被吹的散亂追了過來。
梁丘子拿出手機指了指後将電話打了過來,他手機降噪效果不錯,“師兄,怎麽不說一聲就走?”
王卓笑道:“回去艹辦二龍山事宜,時間不能再浪費在閑聊和吃喝中。你倆怎麽追上來了,把摩托放儲物袋裏上我的車。”
周華晨也是個五感充沛的妖怪,聽到王卓的話後羞澀一笑,“王道友,我和大哥都沒有儲物袋。”
堂堂成丹的妖族連儲物袋都沒有?王卓停下車,直接将虎王和天符門中被噬天蟻吞食的中年修士的儲物袋内中法寶清空,而後遞給梁丘子道:“裏面空間不算很大,你們将就用吧。”
多寶曾說過儲物袋若是拿到外界叫賣,可以換到四個化形期妖族奴隸,或者一部适合妖族修煉的玄級功法。周華晨是積年的老妖自然清楚其中道道,他儲物袋在對敵時都已毀去,失去了才知道什麽是珍惜。隻是他原本就是知恩圖報的姓子,大大方方接過儲物袋一言不發,恩情不是一句兩句感激之話就能夠還清的。妖怪成了精智商絕對夠用,他認爲若他和師兄真的五體投地盡是谄媚感激之話,那麽他二人在王卓心中肯定失去了地位。
欠人人情和欠人錢财沒什麽兩樣,欠下的積累的多了,當然希望債主死了才好。
這邊梁丘子淚眼朦胧,儲物袋對他這位已經是築基的修士來講依舊是遙不可及的神話故事,他師傅死的時候大部分法器法寶連帶着儲物袋都因曾去陰間或遺失或緻損,傳給他最有威力的法寶隻有他手腕上的佛珠,王卓二話不說就把末法時代最爲珍貴的輔助法器給了他,本來想在二龍山建設中出一分力,沒等出力呢就又先得到了恩惠,這讓梁丘子很是羞愧。
“看你的樣子好像要哭?”王卓笑道:“沒出息,等你看到建成後的二龍山會不會感動的以頭搶地。把摩托收起來吧,上車再說。”
待二人上了奔馳車,梁丘子勉強把眼淚收了回去對王卓道:“師兄,咱們去上興還是北河?”
“彭利光在上興,我們去那兒。我想促成軍地兩方今天就得出結果,最好明天就将二龍山裏所有人都遷出來。”從過年開始王卓已經浪費了将近一個月的時間,他不想還爲了凡間瑣事繼續浪費下去。
梁丘子嘿然道:“怕是有難度,北河要協調出居住的房子還有山民的營生,若是不打點到位那幫官老爺可不在乎我們,畢竟我們的身份不好擺在明面上說。”
“所以你也應該琢磨個官身護體。你放心好了,官面上的事兒不用咱們艹心,其實我還真想着有人跳出來跟我打對台,殺掉一隻雞滿山的猴子都能安靜下來。”
梁丘子苦笑道:“師兄,我早就以爲自己才是最擅長鑽營的人。不過短短時間裏你翻手爲雲覆手爲雨,輕松的抓住了老彭這條線實在令人佩服,如果我有你這樣的機會早就加入進來了。可奈何運氣不給力,若是做了普通官員雖然有了庇護,但上面一句話同樣能送我進監獄,而且我還不敢反抗,但凡反抗的話今生隻能在國外厮混。”
“扯遠了,說這個沒什麽用。”王卓扔給二人雪茄,周華晨不抽煙,梁丘子笑呵呵接過來把多餘那根收入懷裏就聽王卓道:“若是真因爲資金問題,我甯願先拿出一部分錢來買下幾棟居民樓再給他們土地補貼,至于說他們的工作問題有民政和勞動局幫忙解決,這樣解決的速度就能更快。”
梁丘子笑了笑,從懷裏拿出一張銀行卡晃了晃道:“我也是這個想法,二龍山成爲軍管區不用擔心這些山民變成釘子戶。我近些年攢下五千多萬,就算是咱們獨自承擔也夠用。”
王卓不置可否,也沒說什麽讓梁丘子收回去的話來。錢财确實重要,法财侶地器,不管是在人世間還是修行界,一般等價物都不能缺少。
奔馳車很快進了上興市區,聯系了彭利光後直接去往市政斧。
按照正常來講軍隊若是設立軍管區不必與地級市政斧聯系,軍區直接和省土管局确定軍事管理區的範圍後上報給國家,在總參和總後備案就可。這其中大軍區爲主導。
隻是這次的軍管區屬于機密中的機密,彭利光催促的又急,特事特辦下直接從京城傳下計劃,讓上興政斧配合大軍區盡快将二龍山山民遷移出來即可。
所以地方上都是白昱做主,而軍方彭利光找來的是大軍區的參謀。所謂參謀不帶長,放屁都不響。不過軍地兩個系統不一樣,這位名叫趙毅的參謀代表的不是他的官職而是整個大軍區也不算辱沒白昱身份。
王卓到了他們所在的中型會議室時,整個會議室烏煙瘴氣幾乎人手一支煙,王卓抽煙倒沒覺得什麽,卻險些熏得周華晨掀了跟頭,也不知道他在陽城是怎麽忍耐霧霾的。
彭利光坐在最後,見王卓等人進來揮手示意。待到了他近前後,打過招呼後彭利光讓王卓坐在身邊道:“梁大師和小周怎麽也跟着來了?我可是跟你說這次随行的武警可是參與過追捕小周的行動。”
周華晨一抹臉蛋,倆眼珠子登時換了位置,連帶着鼻子和嘴形狀都不再相同。沖着彭利光笑道:“這回他還能認出我嗎?”
彭利光身子哆嗦了一下,苦笑道:“你有這手藝不去搶銀行真是屈才了。”
“彭局,出結果了嗎?”
彭利光點頭道:“調子早就定下來了,隻是地方上對如何安排山裏村民有異議。不過不是什麽大問題,說來說去還是王師您太着急。”
王卓笑道:“太祖都說過,一萬年太久隻争朝夕。”說着擡頭看了看四周,“怎麽沒看到白市長。”
“調子定下來就沒他什麽事兒,剛才接了個電話已經走了。”彭利光看了眼手表道:“王師,國家這次抽調了不少财力建設療養院,您看您有沒有興趣做第一任名譽院長。”
“有級别?”
彭利光欽羨道:“當然有,療養院的成分爲軍工企業歸到總後名下,院長授少将銜。王師,您是一步登天。”
王卓笑道:“總感覺和唱歌的那些少将中将的戲子…意思差不多。”
“慎言啊王師!”彭利光又是一哆嗦,“曆朝曆代這樣的例子不少,真宗時的劉娥,徽宗手裏的李師師算是有名的,這樣的例子數不勝數。所以王師您還是不要憤世嫉俗爲好。”
你哪隻眼睛看我憤世嫉俗,我胡言亂語而已。王卓沉聲道:“我之前和彭局也說過,療養院面對的是大衆,不是給單純的一個小圈子服務。”
“面向的确實是大衆,除了院長和少數專門給領導預定的保養間的醫生是軍職,其他人都可以面對社會招聘,房間也是如此。隻是王師,我和您說句實話,以現在的社會來講大家都要盈利才有政績,除非你免費給他們房間,不然到最後還真隻有少數人能住的起。”
王卓輕聲道:“我知道,所以這個第一任名譽院長我是坐定了,不管你建多大的療養院,我也要其中的五分之一用來免費或者超低價給真正有需要的人入住。”
“您圖什麽呢?先不說平衡與否的問題,我現在就能預見,等真有那天的時候富豪和貴人總有手段讓他們滿意,然後把手裏的房間賣給他們。打個比方,一個窮的房子都住不起,還要養家的人得了絕症,隻有療養院能穩定住他的病情,然後您給他免費了。我是個有錢人,沒搶到房間,這個時候就去找他,給他五百萬一千萬,您說這個人到底是要命還是要錢?”
王卓笑了笑,“不跟你較真,我沒那麽偉大,他要錢要命與我何幹?我隻是圖個吉利和心安,順便給自己積攢陰德而已,這些狗屁倒竈的事兒我不想關注。”
彭利光也笑了,随手拿出身邊的ipad打開遞給王卓,平闆電腦中正是二龍山腳下,地基已經打好,無數建築資源堆積如山。“我動用了部分職權和錢财,劉家溝和少數鄂倫春族的山民已經到了北河的棚戶區,每家每戶要錢給錢,要門市樓給門市樓。現在的劉家溝隻有你一家在裏面,整個山脈外圍正在拉鐵絲。”
王卓沒想到彭利光行事如此雷厲風行,不由拱手道:“多謝彭局。”
“憑咱們的關系說謝就遠了,不過我還是得先說一句,現在的人好奇的要命,你越是藏起來的東西他們越想看看裏面到底是什麽東西,就包括咱們的兵都是如此,這是人的天姓使然。所以鐵絲可困不住好奇之人,若是一頭不管不顧闖了進來王師您該怎麽辦?”
王卓嘴角浮起一絲邪笑,就在彭利光以爲他會說什麽管殺不管埋,有死無生夠膽就進來的話,隻聽王卓道:“彭局肯定聽說過鬼打牆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