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快步走出衛生間直奔總統套房。
梁丘子和王卓的話意思都差不多,對比起來,甚至梁丘子說的話還要詳細些。但隻要稍稍用心琢磨,就能知道兩人之間的差距。
九死一生,和不收死人錢,師兄弟的道行,明顯不在一個位面吖!
待彭利光走後,石偉才似無意的問道:“梁大師,您剛才說老彭地位非同小,這中間可有什麽說法?”
梁丘子不忿石偉瞧不起自己,嘿然道:“洩露事主的信息,也不符我們這行規矩。”
石偉愣了愣,伸手探入上衣口袋,從裏面摸出一張五十萬面額的購物卡遞給梁丘子,“梁大師,我與你說實話,老彭呢,其實和我有親屬關系,雖然出了五服二十年前才盤上口,他是當兵的出身,脾氣直爲人光明磊落。所以二十年的老交情延續到現在,他眼看就要出事兒了,我這個做表弟的,不能心裏着急幹看着,卻什麽都做不了。”
梁丘子不接購物卡,歎了口氣道:“石市長,你是正廳,他是副省,這就是地位上的差别。”
我了個去,不能吧!
石偉心裏震驚,不過彭利光到底是什麽身份,以後可以慢慢打聽,他石偉雖是貪财貪權,爲人還略微多疑謹慎。但他無論對治下的百姓還是身邊親人朋友,都可以用夠義氣三個字形容。
“梁大師,我是河北人,有人說燕趙多慷慨激昂之士,我知道自己不符合,但正努力去做這樣的人。所以這錢您務必收下,到時王師那邊自然也有厚禮,您和王師都是道法通玄之人,還請兩位助老彭走出這一劫。”
随後客氣幾下,梁丘子卻真不收錢,一把推開石偉的手道:“石市長,嗯,你比我歲數大,叫你一聲老石可以吧?”
不等石偉同意還是拒絕,梁丘子直言道:“不是我不幫,彭局氣運已盡,滿天下隻有一個人能救他!”
“王大師?”
梁丘子點頭,拍了拍石偉的肩膀道:“老石,你能遇到我師兄,實在是你的機緣。”
見石偉感受不深,梁丘子指着衛生間大理石牆壁,“你應該知道,鐵淩風爲什麽要請我師兄來吧?”
“知道,老鐵曾與我說過,他财運受阻。”
梁丘子哈哈大笑,眼淚都笑了出來,“哪有他說的簡單,他的财運受阻,已被我師兄舉手破除,但你可知道,他原本的财運不過堪比普通人稍強有限,當然,其中原因不足爲外人道。”
石偉卻被梁丘子一番話勾起極大興趣,“梁大師您的意思是說,鐵淩風之前有高人相助,但現在高人不再助他,把他打回了原型?我聽說過,他金礦采了很深,都不見有金子出現,煤礦還死了人。這麽講的話,老鐵以後說不準還會出現這種情況,能護住财産不失已經算他是商業奇才了?”
梁丘子搖頭,臉上極爲神秘,對石偉輕聲道:“我再問你,就算鐵淩風财運無失,他現在身家十多個億,你認爲他需要用多久才可攢到百億?”
“永遠都不太可能,就算命中有貴人,國内環境和他的年齡也不允許。”
“對!”梁丘子笑着說道:“他就是碰到了貴人!老石,我現在就和你打個賭如何?”
石偉道:“什麽賭?”
“賭老鐵三年之内,身家上百億,隻多不少!”
mlgbd你唬我呢,我石某人可是号稱百賭不輸的人!于是石偉微微一笑,“好!賭注是什麽?”
梁丘子正要開口,衛生間大門被推開,鐵淩風一臉喜色溢于言表,甚至身子因爲激動略微顫抖的出現在門口,對梁丘子道:“梁師,王師和彭局還沒談完?”
石偉笑道:“說曹艹,曹艹就到了,老彭還在裏面,來來來,老鐵你過來,我正和梁大師讨論你。”
鐵淩風卻哈哈大笑擺手道:“石市長,先不說這個,我有重要之事要和王師交代。”
“啧,老鐵,你真不想聽聽我和梁大師在讨論什麽?”
鐵淩風笑的咧開大嘴,連後槽牙都被人看的清楚。走上來身子顫抖,低聲道:“真不想知道,但我有好消息,不過王師道法通玄,肯定早就知道,那我就說給兩位聽!”
“那就快說!”
鐵淩風又是一陣哈哈大笑,笑聲中滿是激動、開心,梁丘子甚至能聽出他的解脫和對王卓深深的感激之意。
“我的金礦負責人剛給我打了電話!”
昨天在泸南你還說金礦挖的都是石頭,今天你就改口了?石偉沉穩不驚的問道:“怎麽了?挖出狗頭金了?”
“沒有!什麽金子都沒挖出來!”
mlgbd你得病了吧!什麽都沒挖出來你嘚瑟個即把毛吖!
石偉正待發出不屑的微笑,耳聽就傳來鐵淩風的聲音喊道:“挖出的不是金礦,是鑽石原石!第一塊兒有二百克拉的鑽石原石!”
嘶!
石偉和梁丘子登時無比震驚,梁丘子急忙道:“能确定?”
“能!因爲金礦不出産,我請了一個在天涯特别有名的地質團隊坐鎮幫忙分析,他們已經确定,根據原石的形狀,淨度,顔色分析後告訴我,就算不打磨,光是這塊毛坯都能賣最少五千萬往上說!”
“而且!”鐵淩風笑的面容都有些扭曲,“而且礦上接連不斷發現足有七八塊兒上百克拉的原石,剩下五十克拉以上的原石數不勝數!”
話音落下,見石偉和梁丘子已經呆立當場,過了足有半分鍾,石偉才苦澀笑道:“梁大師,這個賭,咱不打不行嗎?”
不提衛生間爆發出鐵淩風都快笑的嘶啞的嚎叫,總統套房中,彭利光都快給王卓下跪,但他到底是軍人出身,隻能眼巴巴可憐的看着王卓。
“王師,我到底如何才能避開這次危險?”
王卓笑道:“彭局,不知道你看過死神來了這部電影嗎?”
看過,不就是華夏版的閻王讓你三更死麽!彭利光苦笑點頭,“您的意思,是我避不開?”
“彭局,我們修行之人都講求驅災避禍,儒家亦有先聖說過君子不立危牆之下。說的就是防患于未然,預先覺察潛在的危險。你的災禍不在身體,也不在意外,而是你的事業。隻要你明天辭去工作,或者提前病退,什麽災禍都與你無關。”
彭利光無奈道:“我也知道,可我自從參加工作開始,心裏就想着如何能将它做的更好!王大師,不怕您笑話,我這輩子最佩服的就是範仲淹。他說過的那句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我今天若是以辭職或病退躲避,怕是過不了自己這關。”
見王卓不說話,彭利光臉上閃過唏噓和無奈。“也許您不信,華夏大環境中哪有像我這樣的人,我承認,我也貪心,我也對權利極其向往。話說的到位,事兒卻沒辦明白,自然會有人嘲笑。我隻能說花有百般紅,人和人不同,隻求王師能幫我找到一條,既能保證完成工作,又能免于一死的道路。”
哪有這種好事兒!
王卓笑着搖頭,将一直未動的支票推給彭利光,“彭局,抱歉了,我無能爲力。”
見王卓不像欲擒故縱,彭利光深深的歎了口氣,站起身的時候面容都像蒼老了十歲般,“我知道王師您的規矩,支票您收好。”
說罷,徑直走到門口,剛要出去的時候,王卓放在茶幾上手機猛然嗡嗡響了起來。
見來電,卻是多曰未見的便宜師傅白晶。
這時彭利光耳邊傳來王卓的聲音,“彭局,你等等。”
彭利光回頭苦笑道:“王師,還有什麽吩咐?”
“你先回來,等我接完電話之後,随便聊聊天。”
王卓說完,擺手示意彭利光坐下,摁下接聽鍵道:“師傅,找徒弟有何事?”
電話中傳來白晶飄渺出塵的聲音,“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嗎?”
喵了個咪的,你吃火藥了吧,說話這麽嗆。
王卓輕輕咳了一聲笑道:“怎麽可能,數曰未見,我異常想念被師傅抱着的感覺。”
我擦!
彭利光端着茶杯正喝水,想壓下對生死的大恐怖,聞言險些一口茶水噴出來。
王師啊王師,你師傅是男是女?是老是幼?你這麽重的口味,廣大迷信你實力的官員和商人知不知道?!
“王小貓,你又調皮了。”白晶不生氣也不傲嬌,平淡如水接着道:“你現在在哪兒?”
等王卓告訴白晶地址,白晶道:“最近一個月内你别回北河。”
王卓笑臉瞬間凝固,沉聲道:“怎麽了師傅?”
“記得年前的包子鋪嗎?新恩寺的一群老秃已經發現包子老闆是被修士殺死,怕是馬上就能順着線摸到我身上,到時候我和他們擺茶講數,等這事兒完了你再回來。”
“擺茶講數?他們會和咱們和解嗎?”
白晶聲音不變,“誰和你說我要跟他們和解,喝完茶後當然是打生打死,屠了他滿門絕了後患才好。小貓咪,師傅再免費教你一件事,能動口,就别動手,能動手,就殺他全家。”
喵了個咪,咱倆誰是妖怪吖?!王卓無奈道:“那當初是您說先在家避避風頭…”
“這麽單純,還想在人間厮混?”白晶不悲不喜,不怒不笑,“第二曰我便去新恩寺探過,皆是一群酒肉喇嘛,我已在寺内寺外布下法陣,一念就能讓新恩寺成爲曆史,隻是他們求助了禅音寺,來的人物稍有麻煩,不過他先能避開我法陣再說。好了,就是這樣,一個月後回來記得交作業。若是作業不合格,小心屁股。”
接着不給王卓說話的機會,白晶直接挂斷了電話。
一個月嗎?哥們兒就是吐了血,每天也要寫幾百張“風”出來,一個月就是上萬張字符,到時候看看萬風齊聚,讓你吃驚!
說起吃驚,王卓就想到白晶紅潤的嘴唇若是微微張開,若是親上一口,作死都願意。
放下手機,見彭利光愣愣的看着王卓,“王師,您這是…有什麽案子?”
不怪彭利光這麽想,王卓的話實在…太江湖了,又是喝茶講數,又是回家避風頭的,難道他朋友在殺人跑路中?不對,興許是他倆一起做的案子!
“這個,您知道我是國安的,雖然和公安口沒啥太大關聯,但也能出分力的。”
王卓擺手,嘿然笑道:““彭局,我看過你的命,你說你做工作都是爲國爲民,我信你的話。我的事不是你想的那般,你們國安要是把龍組調過來,或許還能幫上我。”
重新點上顆煙,王卓接着道:“話說回來,你兒媳婦怕是還有一兩個月就生了吧,真不想活到能看到孫子孫女那一天?”
彭利光歎了口氣,“是人都怕死,我也怕。但有些事,你不做,他不做,大家都像蛀蟲一樣混吃等死,這不是我的作風。”
王卓點頭,自從回到都市後,他做事越來越随心所欲,雖然他做不到甯願死也要惦記陌生人的程度,但不妨礙他敬佩這種人。一把将二百萬面額的支票放入冬訓服大口袋中,對彭利光問道:“彭局,你雖是天涯國安局的副局長,正常來講是副廳,但你的官運比石市長還要旺上一倍,副省的級别,加上不符合官場常識的職位,我想你在國安負責的不是什麽小事兒,這也是爲什麽我不想管。”
不等彭利光說什麽,王卓接着道:“但是,你的人品讓我很敬佩,而且你要經曆的事兒,必然很刺激。所以,告訴我吧,半個月後你的任務是什麽?”
彭利光張了張嘴,斟酌好話後說道:“不好意思了王師,有保密條例,真不能和你說。”
王卓一笑,重新戴上墨鏡。既然你不告訴我,我就試着推算一下。
這麽想着,心念一動。
神識繞進聚寶盆,**玄功白猿變化,大腦像一台高速運轉的光子計算機,在魂海中飛快建立獲得聚寶盆後第一個法術模型。這個模型,正是配合王卓神識,用來隐約知道彭利光心中所想。
這是讀心術,便是漫天神佛中,也僅有區區幾位能掌握的高端技能,不過王卓的這個法術模型稍顯簡陋,并不能讓他徹徹底底的知道彭利光心裏面在想什麽,若彭利光有意欺騙,依舊能騙得過王卓。而且法術釋放時,會被彭利光産生影響。
繞是如此簡陋,這個模型若是啓用,也會消耗聚寶盆中數量不少的氣運。而且是用在普通人身上,若他面前就算坐着的是最低等的築基修士,所消耗的氣運也會以天文數字計算。也幸好鐵洪文死的時候積攢的氣運無數,足夠王卓揮霍。
瞬間将模型建好,王卓将其引入聚寶盆中,氣運直接将整個模型變成法術,通過墨鏡滲入到彭利光腦中。
彭利光眉頭一皺,忽然覺得腦袋裏面如針紮一般疼痛,突如其來的痛感忍不住讓他悶哼一聲。他正猶豫是不是該滿地打滾的時候,疼痛來的快,去的也快,眨眼又消失不見。
王卓原本的笑臉卻微微抽搐,喵了個咪,就這不到十分之一秒的時間,聚寶盆内他那份可以動用的氣運像流水一樣被法術吸收,竟和當時吸收了陽城副局長樂正清的氣運等量,吓得王卓急忙停了法術。
看來這個法術不能輕用,搞不好會被聚寶盆吸成貓肉幹。不過這個效果,委實強大!
短短的時間内,幾行白色的字從彭利光腦袋中飄出來,停在他附近。
分别是,他又把墨鏡戴上了,難道他眼睛在施法的時候會變化?所以要遮擋?
我要做爺爺了,不行就讓兒媳婦剖腹産,好讓我死前能看孫子或者孫女一眼,早産兒都聰明,我就是早産兒。
我到底要不要告訴他這次任務是調查新恩寺?算了,保密條例監管太嚴,告訴他,等于害了他。
腦子真疼,難道是裏面長了瘤?
直到王卓停下法術,這些字都未消失,停留了兩分鍾,才如泡沫一樣無聲碎裂消散在空氣中。
王卓一邊感歎聚寶盆的強大,一邊心裏暗暗罵着彭利光。
你這十分之一秒的時間少想些事情不行嗎?我提倡你思維擴散有助于思考,但你看看你想的這些都是什麽,都說廳級以上的領導多喜歡玩瞬移,我現在才知道原來這不是傳說,是事實!
吸了口煙氣,王卓才對彭利光笑道:“彭局,原來你我目的相同。”說着,拿起手機打開地圖,調整到北河後遞給彭利光,“你的命,留着更好的服務大衆吧。”
彭利光疑惑的接過手機,瞳孔瞬間放大,隻見地圖有個紅點,上面寫着,“新恩寺”!
我了個去!你是神仙嗎?
彭利光徹底服氣,将手機還給王卓後,隻聽王卓呵呵笑道:“另外早産兒不一定都聰明,彭局還是讓你孫子或者孫女正常生下來,省着他拿着管鉗子罵你,辛辛苦苦跑赢數億同伴,懷胎幾月馬上打通最後一關,卻被自家爺爺玩了一手好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