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會議室出來,王卓又去溫泉會所轉了一圈。神識掃過,發現溫泉依舊可以吸收人的精血和氣運,但沒有了聚寶盆的控制以及反饋回來的神經毒素,若有人躺在裏面,怕是用不了半個小時就會變成陳天那般的骷髅。而且被吸收的精血和氣運沒有承載體,時間久了肯定會引來妖族鬼族。
看來老鐵此處的生意還是沒保住。
王卓在百十眼溫泉站了片刻,随後叫來會所的副經理。
副經理名叫龔震,頂多二十五歲,是從基層一步一步爬上來的。會所一正三副四個部門經理,隻有他幸免于難。
龔震認識王卓,正如高國強那句話,公司雖然有幾百号人,但藏不住事兒,消息速度擴散極快。剛剛劉仁去保衛科問話,内部員工已經通過高國強的嘴知道王卓是董事長請來有道行的高人。于是極爲恭敬的對王卓道:“王先生,不知道您有什麽事兒吩咐我?”
王卓看了眼大廳中奢華的裝潢,輕聲道:“整個公司的領導層全體失蹤,現在由你來負責整個洗浴部。”
龔震一聽這話,心裏登時滿是激動,沒等他說什麽,就聽王卓道:“從現在開始,所有員工都不許再接近所有溫泉,所有建築和有關設施全部停用打上封條,這件事你要辦好。”
尼瑪!剛升官,衙門就被封了?龔震哭着臉道:“王先生,這個事兒還是由董事長決定,萬一…”
王卓微微皺眉,走到龔震身邊輕聲道:“若是員工再出什麽危險,到時候就算你頭上。”
“好!我現在就去拉封條!”
龔震吓得一激靈,慌忙答應下來,現在是午夜沒有客人,正好**作将所有洗浴部門全部關門上鎖,拉上封條。
王卓全程監督後,正要離開,龔震湊過來小聲道:“王先生,您是認爲咱們的水,也被髒東西污染了?”
要說龔震小小年紀能在百十來号人脫穎而出,一個月工資五六千,腦筋自然活泛的很。
王卓點頭,沒有做什麽解釋。
龔震聲音更小,“王先生,您可能不太了解咱們這邊的溫泉情況,自從公司入駐沖山之後,就大興土木,将溫泉引流到山上,山腰那邊有專門的貯水池,溫泉水引到貯水池後經過加溫,再重新湧回第一會所以及山上木刻楞别墅等溫泉部門。”
虧我當初還拿二龍山的溫泉和你們對比,再加熱的水能對身體有個屁的好處!
“你到底想說什麽?”
龔震臉色複雜道:“貯水池的溫泉水不僅流入會所,還供應咱們公司内部所有酒店賓館,甚至員工住宿區裏的環節幹部區的淋浴都是用的溫泉水。”
王卓微微一怔,“走,我們去看看淋浴。”
所謂流水不腐,按照常理來說沖了淋浴會沒問題,但就怕鐵洪文将地下管道也設了吸收的法陣,原理和金國華曾佩戴的佛珠一般,現在整個系統沒有了制約,怕是誰若用淋浴洗澡,洗着洗着忽然發現,咦?我的肉怎麽都沒了?哎呀,眼珠怎麽掉下來了。
待兩人去了酒店群裏的二星賓館中,王卓擰開淋浴開關,果然發現水滴中蘊含着吸人的氣息。
“把貯水池的水閥也關掉吧。”
龔震愣了愣,“王先生,水閥要是關掉,咱們公司所有營業部門可就都要關門…”
王卓看了眼龔震,随後轉身就走。
龔震急忙追了過去,見王卓正站在吧台處,看着上面懸挂的鳥籠。
籠子裏有兩隻鳥,頭和頸是紫黑色金屬光澤,其餘皆是純黑,正是鐵淩風去馬來西亞玩時帶回來的鹩哥。
這種鳥和八哥鹦鹉差不多,和人相伴時間長了,都會說些人話。早在馬來西亞,因爲當地華人多,商人賣鹩哥前,都要教會它們學會恭喜發财,身體健康這等吉祥話。
王卓将鳥籠摘下來,打開正要抓一隻出來,龔震不知道王卓到底要幹什麽,忍不住提醒道:“王先生小心。”
說話之際,另一隻鹩哥高喊着“艹尼瑪!”一邊使勁兒撲騰着爪子和嘴向他手攻擊。
王卓嘿然一笑,将手縮回來。就聽龔震苦笑道:“一般遊客見到它們,都喜歡教它們髒話,時間長了它們一生氣就罵人,尤其是叨您的那隻公鳥,很護窩。王先生,您想做什麽?”
公鹩哥還在兀自不休的罵人,王卓斜眼睛深深的看了它一眼,公鹩哥登時閉口不言,爪子摟住同伴,身子顫抖不已,目光卻依舊不屈。
“本來想找個活物讓你看看,算了,你現在就去把貯水池閥門關掉就行。”王卓覺得這鹩哥倒也有趣,便不傷害它們姓命,将鳥籠重新挂好。
原來是這樣,您早說吖!
龔震笑道:“王先生,咱們公司因爲有獵場,都會備些兔子喂野物。您等我五分鍾,我馬上就回來。”說罷,龔震轉身出去,不到三分鍾就回來,手裏捧着個小籠,裏面有隻活蹦亂跳的兔子,心說我運氣不錯趕上大師做法,能讓我開開眼界!
兩人重新回到房間,王卓讓龔震将籠子放在淋浴下面,随後對龔震道:“爲什麽讓你關閥門,你自己看吧。”
說着,将淋浴打開,溫熱的泉水噴射而出,順着籠子的縫隙澆打在兔子身上。
看了兩分鍾,兔子除了使勁抖着毛發上的水珠,并沒有任何變化。就在龔震忍不住想問王卓到底玩什麽道法時,異變陡生。
隻見兔子甩的哪裏是什麽水珠,他娘的分明是身上的毛發和血肉!
嘶!龔震慌忙退後,生怕血水碎肉迸濺到他身上,同時别過去不忍看。
過了大概兩分鍾左右,王卓拍了拍龔震肩膀道:“結束了。”
龔震轉過頭看,隻見籠中的兔子全身毛發和血肉都已不見,隻剩下**的骨骼,空洞的眼眶好像訴說無盡痛苦。
王卓沉聲道:“知道該怎麽辦了?若是等到早上,悲劇的肯定不是兔子。”
龔震點頭,“我知道了,王先生,這裏的情況還請您和董事長說明,我這就去關貯水池。”
叫來服務員将此處收拾幹淨,王卓直接要了間普通房間,一覺到天明。
早上七點半,王卓吃過早餐後,鐵淩風夫婦和梁丘子從泸南趕到沖山,安排在五星酒店的總統套。
等王卓進門後,三人同時起身相迎。
衆人落座,寒暄過後,鐵淩風忍不住開口道:“王師…”
“不急,讓我看完再說。”
王卓戴上墨鏡,觀看鐵淩風的氣運。
說起來昨晚吸收了鐵洪文的大量财運和國運後,招财貓險險到了升階的關頭,隻差一絲就能再次升階。這時啓用貓眼看人,對眼睛壓力變得稍小,原本生澀疼痛的也幾乎感覺不到。
此時鐵淩風的财運阻斷已經消失,但原本小福貴的格局也跟着改變,畢竟之前他的财運,都是鐵洪文分出給他的父母财緣,随着鐵洪文死後,鐵淩風的财運已與普通老百姓持平。
也就是說,他想保住現在的産業和财富都很難,更别說開疆擴土,身價翻倍,完全不可能。
王卓摘下墨鏡,沉默片刻忽然說道:“鐵哥,你這個姓氏很少見,祖輩不是漢族?”
鐵淩風一愣,随後笑道:“祖上是正了八經的漢族,我小時候學曆史,特别佩服鐵木真,還以爲我是他的後代,都是姓鐵嘛!當時研究一下,發現我的認知有很大錯誤,鐵木真姓鐵,就和福爾摩斯姓福一樣,說出去會被人笑話。不過後來我還真發現鐵木真有姓鐵的後代,不過和我祖輩沒什麽關系。”
從煙盒拿出煙,分别遞給王卓和梁丘子後,鐵淩風吸了口煙繼續道:“随後我知道曆史上有個官,叫鐵铉,這人很有名氣,正巧陽城有一隻鐵氏後人在,我還曾去拜訪,可惜,人家族譜上有字輩排行,壓根就沒有犯淩字的輩分,所以我也不屬于他們一脈。”
梁丘子笑着插話道:“老鐵,沒想到你還喜歡玩尋宗認祖這一套。”
“沒辦法,有點兒閑錢了,就想把自己的身份往曆史名人上套一套,顯得自己的成功,來源于祖上的遺傳。”
鐵淩風笑道:“不過那都是年輕時候的事兒,現在早就不在乎了。就在我失望的時候,我母親知道我尋根問祖,她就告訴我,不用再瞎折騰了,我們家祖上,根本不姓鐵。”
見王卓和梁丘子認真傾聽,鐵淩風故作神秘道:“王師,梁師,你們猜一猜我祖上到底姓什麽。”
梁丘子笑罵道:“滾蛋!百家姓有四五百号呢,誰能猜的到!”
見王卓微笑不語,鐵淩風嘿然道:“我先說哈,這都是我母親告訴我的,指不定當時在騙我。她是這麽對我說的,說我祖上姓沈,乃是元末江浙首富沈萬三的後裔!”
梁丘子嘿嘿笑道:“真的假的?我說老鐵,你這種竄的挺邪乎哈,直接從漢族篡改成少數民族姓氏了?”
鐵淩風擺手,“梁師,說起來還真有點兒神話的姓質。按照我母親的說法,我祖上沈萬三原本就是個普通地主,後來在自家菜園子裏發現了一件寶物,名叫聚寶盆。這聚寶盆很厲害,往盆裏塞多少金銀,它就能吐出來雙倍的金錢。”
“哈!那我要是往裏塞一個漂亮妞,它能不能給我再吐出來一個?”
王卓道:“師弟,聽鐵哥怎麽說。”
你還真信啊?這種爛大街的故事,明顯是以前沒電視沒收音機,大家擠炕上聽爺爺借着油燈講故事的節奏。梁丘子哈哈一笑,“老鐵,接着說,我絕對不插嘴。”
鐵淩風搖頭笑道:“說好聽的是神話,其實就是野聞閑扯淡而已。沈萬三得到這寶物後,就成了江浙首富。可這事兒被南京的朱元璋知道了,那時候全天下都是皇上的,沈萬三做人還不知道低調收斂,自然讓朱元璋生出奪寶的心思。于是朱元璋謊稱借聚寶盆看一看,等第二天天亮就還給沈萬三。結果自然可以想的到,沈萬三全家,殺的殺,流放的流放。而他本人帶着五個兒子,分别是以金銀銅鐵錫爲名,沈錫死在了半路,其他兒子見朱元璋依舊不想放過他們,就舍了沈萬三各自逃命,因爲要隐姓埋名就将名字變成姓,而我就是沈鐵這一脈的後輩。”
鐵淩風說罷,看了眼梁丘子和王卓,發現梁丘子就是把他的話當笑話聽,而王卓臉色沉靜看不出心裏想什麽。
這時隻聽王卓問道:“鐵哥,除了這個,伯母還說過什麽沒有?”
“說了,她那時候腦袋出了些問題,總是胡言亂語,有時候她還跟我說我爸回來了,給我送來了許多金銀,讓我對着空氣喊爸爸。當時覺得很荒謬,不過王師您既然說我的财運和我父親有關,那麽興許我媽說的都是真的。”
不留痕迹拍了王卓馬屁後,鐵淩風才接着道:“朱元璋得到聚寶盆後,正巧有一年發大洪水,朱元璋聽從了劉伯溫的建議,拿聚寶盆**了水脈,後來聚寶盆下落不明。有人說在南京城下埋着,建國後也有人說聚寶盆被當做防空洞使用。總之是沒了後文。而祖上沈鐵卻一直想奪回聚寶盆,他死前說出最後三個字,雲栖寺。我也曾考據過,江浙那兒還真有這個寺,是宋朝建立,但在明朝時,被洪水沖走,重建後在**的時候也敗落了。說來我都不信,我祖父那輩竟當和真事兒一樣,聽說天涯曾經有人見過雲栖寺,就舉家帶口的從關内遷到這裏,不過我認爲當時還是爲了躲避戰亂才會如此。”
王卓一直靜靜聽着,心說原來是這樣,這下知道爲什麽鐵洪文在看到雲栖寺的牌匾後,就知道地下有聚寶盆在。
鐵淩風問道:“王師,大概就是這樣了,不知這和我的财運有什麽關系?”
王卓笑道:“沒什麽,隻是昨晚我和伯父見面了。”
此話一出,便是梁丘子都腦門冒涼氣,更别說鐵淩風和韓美蓮,鐵淩風勉強笑道:“王師,我父親…”
“怎麽說才好。”王卓歎了口氣,“伯父雖然還有靈智,但對于人間法則早已不在意,而鐵哥之前的夢,其實就是伯父安排。”
鐵淩風牙關打顫,“王師您的意思是,公司失蹤了百十号人也是我父親所爲?”
王卓點頭,說不得将敷衍劉仁那一套告訴了鐵淩風,隻是把鐵洪文作爲幕後**控點了出來。
三人聽了後,場面一陣沉默。隔了許久,鐵淩風才深深歎了口氣,“不知道我父親這麽做到底是爲了什麽。”
爲了毀滅世界呗!
王卓沉聲道:“鐵哥,伯父的道行很深,而且變得六親不認,所以我建議你,還是将這裏交給國家處理爲好,國家必然會給你相應補償。”
你的建議,我自然會聽。鐵淩風無奈點頭,“隻能這樣了,但王師,我的财運還會不會被他影響?”
梁丘子在旁,雖說臉上沒什麽表情,心裏卻是歎了口氣。心說老鐵,幹我們這行說話都是九真一假,我已經想到爲什麽師兄會問你祖宗,怕是那什麽聚寶盆現在已經在師兄手裏了吧,而且我昨晚就看了你面相,你的财運阻斷早就被破解,但格局變化,恢複成了你真正的财運,現在頂多比普通人強一點,能守住産業就算不錯了,還指望接着發财絕對不可能。
王卓卻是呵呵一笑,再次戴上墨鏡,既然鐵淩風祖上是聚寶盆的主人,他又收了鐵某人兩千多萬的錢财加上幾天來鐵淩風對他很恭敬,王卓送鐵淩風一場榮華富貴又如何。
隻是送歸送,必須讓鐵淩風知道心懷感激才行。
“鐵哥,說實話,你的财運都是伯父送給你的。如今他将财運收回,你應該能明白意味着什麽。”
嗡!
鐵淩風感覺大腦一陣轟鳴,愣在沙發上久久不能出聲。韓美蓮這時卻很幹脆,直接跪在王卓面前嘭嘭磕頭道:“王師,我和老鐵知道您道法通玄,請您幫幫老鐵吧!”
鐵淩風苦笑,“美蓮,怕是王師都幫不了我,逆天改命的手段,肯定會給王師帶來困擾和麻煩。”
梁丘子跟着點頭道:“老鐵這話說的對,逆天改命,不僅會讓師兄折壽,而且這手段老天不容,用了怕會遭天譴。”
王卓卻笑道:“無妨,先不說鐵哥是夏市長介紹,單說這幾曰對我照顧有加,鐵哥有難,我自然會全力以赴幫你走出困境。”
說罷,王卓伸出手指,将神力灌輸到鐵淩風氣運之中,待進入了他的氣運,神力就**成财運,飛快增幅着鐵淩風的富貴。
鐵淩風坐在沙發上,明顯感覺到體内氣機引動,仿佛是剛從m**a畢業的工商管理碩士般,以前想不通的商業環節現在紛紛浮現在眼前,考慮的通透完美,而且對他公司今後的發展方向和管理方式,皆有了頓悟!
“轟!”
一股巨大氣流憑空而起,帶着風聲撞擊在王卓身上。連帶着沙發,王卓被擊飛,一邊飛,鮮血止不住噴出來,瞬間将地毯染成不正常的豔紅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