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說完,高國強瞳孔放大,隻見王卓從桌上煙盒裏拿出顆煙,沒見任何火光,煙頭竟被點燃,開始隻是一點紅光,眨眼間整隻煙就變成煙灰,連淡黃色過濾嘴都不能幸免,整個保衛科傳來一陣嗆嗓子的味道。
高國強嘴角叼着的香煙掉下來,掉到他褲子上燒出個洞,但他好像不知道一般直勾勾看着王卓,“你…我**,你這魔術變的不錯。”
王卓笑着,将還保持煙形的灰燼扔到煙灰缸中,“強哥,我拿的是你的煙,咱倆距離一米遠,就算是魔術也得提前準備,更何況你隻是震驚,不是不信。”
高國強這才聞到褲子被燒焦的味道,急忙起身把煙扒拉下去,這才小聲問道:“我說王編輯,你,是在茅山學的電腦?”
這叫什麽話,我在茅山學電腦,在藍翔技校學道術?
王卓擺手道:“師門隐秘,還請強哥爲我保密,這樣,你要是害怕的話,隻要把視頻調出來,然後你出去待一會兒就行。”
高國強撇嘴,一隻眼睛稍小顯得自己生氣,“兄弟,你這話說的就沒意思了,你強哥是誰,怎麽可能像你說的,好像我比耗子膽子還小似的。沒事兒,既然你有道行,強哥就舍命陪君子,跟你一起看視頻又能怎地!”
說完高國強就後悔了,他真想給自己一巴掌,mlg**d,叫你嘴硬,叫你好面子,萬一那幫吊死鬼真從電視裏爬出來,人家有道行,說好聽的是能進能退,說不好聽的,這小子肯定他娘的比兔子跑的還快,到時候看你怎麽辦!
心裏想着,但高國強如此硬氣的話都說出來,不可能再改口,隻能期盼看完監控後沒什麽事兒發生,或者寄希望于王卓身上。
拿着鼠标調出當曰視頻,将時間卡在午夜,高國強心裏發狠,左鍵點中播放。随後看似不慌不忙,實際動作飛快的扔掉鼠标運步如飛走到王卓身後站定。
王卓沒和高國強說話,而是眼睛一動不動盯着屏幕。
監控錄像中,一切确實如高國強所說,近三十人集體上吊,而且其中**個人,在中午時還和錢甯坐一張桌子吃飯,王卓甚至還和他們一起吃了飯,抽了煙。
眼見他們蹬倒椅子上吊,死的不能再死,過了大概十分鍾,第一溫泉會所的大門無風自開,好像有什麽東西進來,影響了攝像頭,視頻中出現一陣電流和波紋,大概六、七分鍾後,這些上吊的員工身體原本已經僵硬,此時手腳亂動竟又“活”了過來。
高國強沒看過這一段,吓得他身子直哆嗦。
這時繩子被人放下來,因爲攝像頭角度問題看不清到底是誰,待這些死人落地,先是手腳僵硬的走了幾步,而後和正常人無異,就在高國強以爲結束的時候,會所大廳中的燈光猛然熄滅,隻見漆黑無比的環境下,三十雙眼睛全都放着綠光,竟全都看着攝像頭!
我**他祖宗!這是真要爬出來?
高國強慌忙避開眼神,整個身子都躲在王卓身後,可是等了一分鍾,都不見有任何聲響,不由擡頭,隻見會所依舊漆黑,眼睛們卻都不見。
深深吸了口氣,高國強勉強讓自己冷靜後問王卓,“王編輯,這些人…?”
王卓先是到電腦旁把監控畫面調回現在,而後坐在椅子上沉默片刻才說道:“嗯,他們都是死人。”
“那你整點兒黃符,桃樹劍啥的,趁沒人的趕緊讓他們入土爲安吖!”高國強也坐下來,兩腿還是忍不住打顫,“你說他們不會察覺我們在看他們吧?”
王卓搖頭笑道:“剛才他們沒反應,就證明不知道你我存在,放心吧,沒啥大事兒。”
一下吊死三十來号人,你竟然說沒啥大事兒?是不是溫泉裏飄滿浮屍,血漿比番茄醬還便宜才能打動你?
高國強直到現在才控制住恐懼,扔給王卓一顆煙,随後說道:“反正我以後再也不去那兒泡溫泉了,對了王編輯,我還是勸你告訴董事長一聲,讓他請幾個和尚來,你自己對付他們,能把握麽?”
現在的和尚…嗯,不說也罷。王卓呵呵笑道:“看吧,要是對付不了,我還是能跑的。”
果然被我猜中了,剛才我嘴怎麽這麽**呢,萬一這小子九分九吹**,隻有零點一分實力,其中還有一半是水貨,明年的今天豈不就是老子的祭曰?!
高國強勉強笑了笑,真不知道該怎麽和王卓說話。這時去吃飯的年輕保安走回來,開門正要說話,見王卓還在,直接閉嘴不言。
“明明,咋了。”
對自己異常狠的小保安叫楊立明,聽到高國強問話,輕飄飄的看了眼王卓後搖頭。
高國強道:“沒事兒,王編輯是自己人,他可是董事長特招進來的。”
話裏話外,高國強還是不太相信王卓,還想着讓王卓将這事兒告訴鐵淩風。
楊立明想了想,先是對王卓點頭示意,這才悶聲道:“剛才吃飯的時候,我聽别人說了一件事,我覺得挺玄。”
高國強問道:“說了什麽?”
“說是咱們公司鬧鬼,附在一隻貓身上,這貓會挖洞,想把**在咱公司地底下什麽妖魔鬼怪全放出來。”
我了個草,這是說我呢吧??
王卓微微皺眉,想了片刻後,忽然想起面試被招入公司的那天,午夜時曾慧紅還不在,但挖洞出來後就見曾慧紅坐**看着自己,當時還以爲曾慧紅有夢遊症,看來并非如此,當時曾慧紅還有呼吸,各種生理表象也正常,看來當時是被錢甯**控了思維。
念及至此,王卓問楊立明,“你聽誰說的?”
“錢甯,他還讓我明天和他一起打麻将,我說我沒空。”楊立明看了看監控,又看了眼高國強,待高國強點頭,楊立明才對王卓道:“出了這種事兒,我現在回家睡覺前,都要給佛祖磕兩個頭,休息的時候除了在家待着,我不會和任何人接觸。”
所以說你這種人才會被命運安排,有很大幾率避免各種各樣的意外。
王卓原本來保衛科,正是想調取監控錄像觀察下敵人,沒想到有了這麽大收獲,而且他知道錢甯,錢甯卻不知道那隻貓正是他。敵明我暗,隻要小心些,危險系數就小的多。
想到這兒,王卓起身對高國強和楊立明道:“你倆今天晚上,我建議還是裝睡,或者再拿高壓電棍戳自己。”
說罷,不再多言轉身推門而去。
待王卓身影看不見,高國強和楊立明聽了之後對視一眼後,楊立明道:“強哥,不如讓那兩位替一下咱倆?就說咱倆吃壞肚子,腸炎犯了。”
高國強猶豫片刻才搖頭道:“明明,你強哥不是說你,這麽做第一顯得咱倆不仗義,第二就是萬一真有啥事兒,你就是給佛祖舔**兒,該來的也會來。我看王編輯挺有道行,不如信他一次。”
楊立明沒看到王卓的表演,也懶得問他到底咋回事,穿上軍大衣道:“那我先出去買兩片安眠藥,強哥你用嗎?”
“你強哥裝睡的水平你還不知道?吃那玩意兒傷大腦。”
我甯願傷大腦,也不想别人吃我大腦!“那行,強哥,萬一出啥狀況,你幫忙拿電棍戳我,以後你就是我親哥。”
不提兩個保安商量計策,王卓從保衛科出來後,看了下時間,這時是四點半,距離辦公室下班還有半個小時,至于其他營業部門,溫泉部要等到晚上十點沒有客人之後才會留下值班人員,其他人關門下班。
錢甯看起來比我敬業的多,至少他來報名後,表現出來的就是個普通的打工仔。那麽距離我與他面對面還有最少五個小時。
王卓一邊心裏計算着,一邊來到平房辦公區。剛要伸手推門,王卓停下動作,在原地站着不動靜立了大概半分鍾後,才面色深沉進了大門。
他并沒有放出神識,正是怕驚動錢甯,至于說錢甯若是用神識掃描,自然也逃不開王卓的感知。
這時候王卓已經切換了貓族特有的聽覺和嗅覺,憑借優越的五感已經發現,雖然能聽到大部分辦公室裏都有人閑聊或忙着手頭工作的聲音,但他嗅覺之中,卻隻聞到兩個人的氣味,其餘人散發出來的都是滿滿的屍臭!
第一個活人便是從天涯省商業廳内退下來的副廳長,被鐵淩風聘來認沖山公司的總經理,鄭興旺。而第二個人,卻是侯雁佳?
王卓進門之後,先是去自己辦公室,剛推**間門,就見白慶龍擡起頭看他。
白慶龍臉色此時和上午見侯雁佳時不同,竟然恢複了正常膚色,除了眼睛略微泛紅外沒有任何異狀,見到王卓後還是不屑的笑了笑。
“王大編輯,别人上班你下班,别人下班你過來轉一圈也跟着下班是不是?”
你做人的時候,我就懶得搭理你,你現在做了死人,就以爲自己很優越了?王卓嘿然笑道:“白主管,我怎麽上班和你沒關系,你要是想死就直說。”
白慶龍好像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話,哈哈大笑,許是死了之後淚腺沒了應有的功能,裝着抹眼睛道:“來來來,我今天就是想死了,你要是敢弄死我,我叫你爺爺。”
“我可沒有像你這樣的孫子,若是有,剛生下來我就掐死,省着長大了像畜生一樣影響社會安定。”
白慶龍停了笑聲,“油嘴滑舌,有你後悔的一天。”
王卓沖着他微微一笑,也懶得開電腦,拿出煙點上後問道:“侯雁佳呢?”
“誰知道呢,許是死了吧。”白慶龍将電腦關上,站起身直視王卓,“你不知道她?我可是聽吳主任說上午的時候你和她一起收拾的檔案室?”說着,眼中紅芒漸深,同時手也伸到後背。
王卓耳朵動了動,發現剛才還人聲鼎沸的各個辦公室同時沒了聲音,微微的腳步聲證明,這些人都走到門口,怕是隻要白慶龍大喊一聲,這些活死人就會沖出來想把自己活剝生吃。
王卓笑道:“吳克确實吩咐過,不過你以爲我來這邊上班,是給曾慧紅收拾辦公室的?他還不夠格。”
白慶龍愣了愣,随後故作輕松的将放在後背的手收回,“你剛進來那天,我就覺得你狂的沒邊沒際,現在我發現還是低估你了,但願過了今天你還能這麽狂。”
說罷,白慶龍邁步開門出去,看樣子正是去了曾慧紅辦公室。
王卓默默抽着煙,這時他桌子上電話響起來,是内部電話,不顯示全部号碼。将煙掐滅,接起電話道:“找哪位?”
電話裏出現錢甯的聲音,“大哥,我是錢甯,今天晚上有空不?咱們出去喝點兒?”
看來這地下的寶物快要出土,或者要被你收服,不然你不可能如此明目張膽對所有人下手。
“晚上還要忙,沒時間,哪天再說吧。”
錢甯笑道:“給個面子呗,你說咱倆同一天報道,面試也是一前一後,算是緣分吧?要是不喝個一醉方休,你說對得起咱倆的緣分麽?大哥,你是靠上董事長,就不想搭理曾經的難兄難弟?”
我和你的緣分,就是不死不休,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王卓懶得和錢甯廢話,“是啊,我就是看不上你,好了,沒事兒撂電話吧。”放下話筒,王卓看了眼擋在洞口上的文件櫃,雖然和早上他離開時一樣,但套用高國強那句話,他卓爺是誰,通過貓眼就能看出文件櫃曾被人移動過的細微痕迹。
這洞今天不能進了,否則有可能和二龍山中那條惡蛟一個下場。王卓臉色不變,隻是稍稍嚴肅的拉開門,就見曾慧紅和白慶龍正在門口,看來剛才兩人的大臉正貼在門口聽聲音。見王卓出來,曾慧紅和白慶龍讓開身子,臉上卻都散發着詭異的笑容。同時,幾乎所有房門都打開,所有人走路都沒發出聲音,擦過王卓身邊時,臉上都戴着同樣的詭異微笑。
若是正常人,怕是早被這種壓抑逼瘋吓壞。王卓沒爲所動,在門口等着這些人都下班離開後,這才深深的看了眼白慶龍和曾慧紅後,向總經理辦公室走去。
路過上午收拾的舊檔案室時,王卓聞到侯雁佳的味道,侯雁佳呼吸平穩,但心跳很慢,大概正處在昏迷狀态。
王卓并未停步,也沒回頭,他知道白慶龍和曾慧紅正站在原地看着他,現在鄭興旺還沒走,所以還沒到和他們翻臉的時候。
待走到總經理辦公室,王卓敲了敲門,聽到鄭興旺道:“進。”
王卓開門,鄭興旺正在老闆桌前鬥地主,見是王卓,鄭興旺也不關遊戲界面,直接擺手道:“小王來了,你先坐,等我打完這盤再說。”
鄭興旺許是玩得是歡樂挑戰賽,完了十多分鍾才停下,對王卓道:“那有水,自己倒。”
王卓笑道:“多謝,我不渴。”
啧,叫一聲鄭總或者尊稱很難?鄭興旺活了這麽大歲數,自然不計較王卓想通過言語讓兩人地位看起來平等的意思,關上電腦後兩手放在桌上笑道:“下班時間了,小王你有什麽事?”
王卓搖頭,“沒什麽事兒,要走的時候見你辦公室亮着燈,就過來聊聊,聽說鄭總以前是大官?”
大官?我多少年沒聽過這種對公務員的直接稱呼了。鄭興旺覺得挺有意思,點頭道:“不大不小,天涯像我這樣的幹部沒有一萬也有八千。”
王卓将貓眼收回,心說你要不是在這八千裏,有國運護持,怕是錢甯第一個就拿你開刀。“鄭總太謙虛了,我聽别人說過,現在華夏的精英,百分之八十都在官場,雖然這話有失偏頗,但看到鄭總後才覺得這話對極了。”
這是馬屁嗎?不容易哈,我也算認識你幾天了,還以爲你是個天不怕地不懼的愣頭青。鄭興旺哈哈笑道:“這才是過獎了,對了小王,你和鐵董到底是什麽關系?”
這人一從官場大熔爐裏光榮退休,曾經說話慢半拍,總是惦記這個忌諱那個的心思就淡了許多。況且王卓不是體制内的人,名義上還受他管,鄭興旺自然問的毫無壓力。
“算是朋友吧,我管他叫一聲哥。”王卓耳朵支楞着,見白慶龍和曾慧紅或者其他人并沒有聽牆角,看來鄭興旺身上的國運對他們這種最低等的活死人有克制作用。
這樣也好,就讓他們自行腦補,認爲我是來告狀的吧。
鄭興旺聽了王卓的話卻微微一怔,微笑道:“我和老鐵也是兄弟之稱,那說不準倚老賣老,也叫你一聲老弟?”同時心說就怕你受不住!
“随意就好,各論各的也行。”
還真敢受?鄭興旺來了興緻,正想好好琢磨下王卓來路,就聽王卓起身道:“鄭總,我是什麽身份,什麽背景,到時候你問鐵哥便是,現在咱倆走吧,要是晚走,你有姓命之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