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知道,就算郭新和張新鳴級别相當,但若見面隻有郭新先打招呼恭恭敬敬,這就是等級森嚴風水不同的結果。
見井偉德害怕,郭凱笑着上前拍了拍井偉德肩膀。“放心,金老三過年前就去了泰國一直沒回來,王卓又是身負重傷,隻要你上前照着他太陽穴打兩槍,我剛才與你說的全部有效。”
井偉德深深歎了口氣,他知道早在被開除公職的時候就應離開陽城。可自家父母和妻子都在陽城工作生活,如何能輕易搬去人生地不熟的城市重新開始?井偉德戰戰兢兢出去躲了兩個月,見無論郭新還是郭凱都沒再來找他麻煩,不由松口氣回到陽城開了家私人偵探所。
在國内的私家偵探現在倒是越來越吃香,加上井偉德确實專業,基本每個月來兩個單子就夠生活支出。剩下諸如幫原配正妻找老公出軌證據,拍小三照片或者幫富三代打小學生什麽的就能攢下來給未出生的孩子當做奶粉錢。
就在他意氣風發時,郭凱從天而降。
“郭少,什麽時候動手?”井偉德不再多說廢話,“我知道我惡了郭少,求郭少放過我老婆。”
郭凱擺手道:“麻煩井哥今天晚上就去吧,嫂子在我這兒待到明早。我這人身上都是缺點,唯一的優點就是說到做到。隻要井哥你别搞什麽幺蛾子,我保證嫂子沒事兒。”
井偉德點頭,接過兩個迷彩服漢子扔過來的衣服穿好。而後郭凱便從後門離開。一直在被人看管直到晚上。随後郭凱又來,帶着從私家菜館打包帶回來的一桌子菜肴好酒。
這他娘的是斷頭飯,井偉德風卷殘雲吃喝過,一抹嘴角将手槍又檢查一番放在腰間,随後帶着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悲壯推門而去。
郭凱一直笑眯眯的抽着煙,直到井偉德身影從監控中消失,才将煙頭扔到地上擡腳使勁兒将其撚滅,這才對兩個小弟道:“看住他,要是敢整啥貓膩,直接弄死。”
待兩個迷彩服漢子應聲而去,郭凱拿出電話撥号,手機裏鋼琴曲彩鈴沒放多久,就被人接起。
“孫哥,已經準備好。嗯,兩公斤五号,升官發财可是要請弟弟喝酒。”
電話裏的老孫爽朗大笑,滿口答應下來。
挂斷電話郭凱微微一笑,五号可以說是市面上最高純度的毒品。這些白粉都是張新鳴提供,而且給出足足十公斤用來栽贓王卓,可見張新鳴爲了殺一個土鼈可謂下足了血本。
郭凱私吞了八公斤,就算還剩兩公斤,警察也是有權直接将其當場擊斃。井偉德若是失敗,自然會有第二道殺手锏,郭凱想不到王卓能有任何機會可以活下來。
晚上九點。
王卓還處在昏迷之中,程明月在下午的時候也來看過。當一直在醫院陪同的梁丘子看了程明月面相,便知道這位帶着大号黑框眼鏡遮住半張臉,嘴裏戴着銀黃色牙套的女子貴氣無邊。
程明月和程前一樣,沖着梁丘子點了點頭。在窗口默默看了一會兒昏迷中的王卓後,将手中禮物放進旁邊看管間後便轉身離去。
而到了晚上,翟曉澤和錢雅萱聯袂而來。
先是看了王卓一陣,錢雅萱對梁丘子道:“梁哥,王卓一直都沒醒過來?”
梁丘子搖頭歎道:“哪有這麽快,挺過今晚才算脫離危險期。”
這個笨蛋!
錢雅萱回頭又看了眼王卓,這才臉上滿是憤怒之色道:“翟老師把王卓救人過程全拍了下來,但上交之後竟然不讓播出來,如果王卓要是有什麽意外,我肯定讓那個審核主任下台!”
翟曉澤苦笑,心說就是因爲王卓沒死才不會爆出,若是王卓今天晚上死掉了,那明天過後全國都會鋪天蓋地宣傳他的英勇。
這話自然不可能對錢雅萱明說,待錢雅萱去衛生間,梁丘子才對翟曉澤問道:“這孩子是誰?”
翟曉澤來前已經做足了功課,知道這位是近十年來在陽城極爲有名的算命大師。前面說過,天涯人有大半都很迷信,翟曉澤自然也不例外,雖然現在絡發達揭穿過無數自诩大師的凡人,但梁丘子卻不在此列。他幾乎從不做明星生意,隻做富商和達官貴人的買賣,低調的令人難以想象。若不是翟曉澤身在電視台交際廣泛朋友無數,還真不知道天涯有這一号人物。
聽到梁丘子問話,翟曉澤恭敬答道:“梁大師知道錢正明吧。”
“自然知道,還有,若是說大師的話,他才是真正有文人風骨的大師。我可不算,這孩子是錢正明的親屬?”
翟曉澤點頭,“錢正明小兒子的閨女。”
梁丘子沒見過這位名滿天涯和華夏的文化大師,“我說,錢正明怎麽說也有一百歲了吧?”
“錢老的小兒子今年還不到五十歲。”
也就是說五十歲還能生,不愧是大師,連姓能力都這麽強。梁丘子笑道:“我說這女娃娃口氣這麽大,原來還挺有來頭。”
有人認這個,但更多人都不認。她也就能在文化圈說上點兒話吧。
待錢雅萱回來,坐了十多分鍾翟曉澤現行告辭離去。問錢雅萱走不走,錢雅萱說我再待一會兒,反正回去也沒什麽事兒。翟曉澤見錢雅萱故作大方,實際略微羞澀的表情,微微一笑轉身而去。
錢雅萱今曰才和王卓認識,不過王卓在直升飛機上的“體貼”與在災難時爆發出的英勇和傻氣讓錢雅萱對他極爲有好感。當然,還沒上升到什麽以身相許的地步。
病房外的看護間隻剩她和梁丘子,錢雅萱環視四周後對梁丘子道:“梁哥,這裏沒有專人看護嗎?”
“有,隻是這次傷者百分之八十都安排到了這裏,化工廠爆炸有毒氣體洩露讓很多傷者出現不良反應,因爲人手不夠王卓傷勢還算穩定就将護士抽調走了。大概等半夜的時候會回來。”
錢雅萱見梁丘子說話有氣無力,臉色也是異常疲倦。知道梁丘子在醫院快待了一天,于是說道:“梁哥,你要是累的話,先進裏間躺一會兒。我來看着儀器,是不是響了叫醫生就行?”
梁丘子看了眼時間,正是晚上九點。伸了個懶腰對錢雅萱道:“倒是不累,就是有點兒餓。從中午到現在我還沒吃飯。你幫我看着吧,我去外面吃點兒東西就回來。”
見錢雅萱認真的盯着玻璃内靜靜躺着的王卓,梁丘子心說這女孩兒不會喜歡上師兄了吧?白天有小護士給師兄換導尿管的時候,那小護士看到師兄下面那話兒後小臉造的通紅,尺寸真的不小,看來腎好的男人通常對女人都有吸引力哈!
胡思亂想間,梁丘子走入電梯向樓下而去。
到了一樓電梯門剛打開,梁丘子就看到一個臉色蒼白的男人兩手插兜,肩膀上還背着一個挎包正等着電梯。
這人好大的殺氣,而且看來有血光之災,若不小心就今天可能就會死。梁丘子心裏說着,和男人擦肩而過。
等電梯的男人正是井偉德,等梁丘子從電梯裏走出來後,他先是回身掃了眼大廳中忙碌的醫生護士,以及不知道躲在哪裏監視他的郭凱小弟,暗自歎了口氣進電梯直接摁着去往十四樓的電梯按鈕。
“叮!”
用了不到一分鍾,十四樓電梯門被打開。錢雅萱扭頭去看,心裏還是怕是梁丘子落下了什麽東西回來取,可眼見一個大概一米七左右幹瘦像猴的男人從電梯裏走出來,不由站起身問道:“你找誰?”
井偉德并未說話,錢雅萱登時微微皺眉想從包裏拿電話卻沒想到井偉德兩步作一步飛快走到錢雅萱面前掏出五四手槍低聲喝道:“别動!”
說罷舉起槍托直接砸到錢雅萱腦袋上,錢雅萱痛快的倒地昏迷。
井偉德将其拖進裏間,随後将挎包取下放在地上。他在電梯裏時就将挎包打開,做了這麽多年緝毒警察,他一眼就能看出包裏用白色封口塑料袋裝着的不是好東西。可自己老婆和未出生的孩子還在郭凱手裏,他不能也不敢反抗。
将重症觀察室的玻璃門打開,井偉德走到身上插着管子和氧氣罩的王卓,打開五四手槍的保險對準王卓太陽穴輕聲道:“兄弟,對不住了!一會兒我也得跟着你一起死,咱倆都是被人算計的,你可别怪我。”
就在他馬上就要扣動扳機的時候,隻見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的王卓忽然張開眼睛,滿是冷意的看着他!
我草他娘,他不是植物人了嗎!
井偉德吓了一跳,下意識的手指用力,可發現自己的手無論如何都扣不下去。
低下頭,隻見王卓的手如同鋼鉗一般攥着他的手指,随後另一隻手拿掉扣在臉上的氧氣罩竟坐了起來笑道:“猴子,你又調皮了。”
王卓說罷,攥着井偉德的手微微用力,隻聽咔吧一聲脆響将他手指連同手腕全都掰斷!
井偉德疼的額頭起汗,扔掉槍後退後幾步苦笑道:“大哥,我本來也是活不成的。雇我殺你的叫郭凱,他哥哥是陽城警察局的大局長郭新。大哥,我老婆和還沒出生的孩子在他手裏,我死之後他們要是還活着,請您放條生路。”
話音剛落,電梯門再次開啓,王卓神識看到七八個漢子手裏皆拿着獵槍走出來。
mlgbd,哥們兒就這麽招人恨?
王卓一直都很清醒,故意裝作重傷難愈的樣子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經過他救下的近百人的神力還在緩慢但勻速增長中,百無聊賴下便開始修煉天妖決,在外面隻留一絲神識,不過連小護士見他下面東西太大,趁機拿起來撸了兩下他都知道。更别說井偉德這二貨磨磨唧唧,好像念祭文一樣不果斷。
王卓見井偉德跪在地上眼中滿是死意,将身上線頭和管子都拔掉,慢悠悠扣好病服拿起掉落床上的五四手槍。
做好這一切,那幾個持槍漢子也到了看護室。領頭的自然是那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眼見王卓拿着槍沖他冷笑,這人卻将躺在地上昏迷的錢雅萱提起來放在他身前道:“來來來,開一槍讓你老子看看!”于此同時,總共八個男人手裏土制獵槍有一半對準了錢雅萱。
師弟啊師弟,你說你非要這個時候走個屁,你要是在的話師兄不就放心的開槍了?
王卓歎了口氣,将手槍扔到地上。
刀疤漢子推開玻璃門,一邊獰笑着看王卓,一邊對着衣領上的耳麥說道:“郭少,這人醒了,是不是執行第二套方案?”
王卓清晰的聽到郭少聲音說道:“不用,給他來一針,把他和姓井的都做掉。然後你們就撤下來吧,剩下的交給警察就行。”
刀疤漢子點頭,先是将手槍拿到手中,随後讓小弟撿起地上挎包将其打開,王卓略有興緻的看着他們将塑料袋打開後把裏面白色粉末放進注射器中。随後刀疤漢子對王卓笑道:“你倒是好生活,死前能享受下三百多塊錢一克的好東西。”
說罷手下小弟手拿着注射器過來抓住王卓胳膊就要将針頭刺進去,因爲視線被遮擋,對準錢雅萱的槍口都放下,就在他們松懈的這一刻,針頭刺中王卓的皮膚,給王卓打針的小子忽然目瞪口呆。
隻見針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彎曲,之後竟因爲用力過大直接折斷!
我擦,這人練過鐵布衫?小弟腦中隻剩最後一個念頭,就見王卓沖他笑了笑,笑容中滿是嘲笑和猙獰!以他根本反應不過來的速度将注射器奪了過來,沒有針頭的半邊金屬連帶塑料注射器直接插進他眼睛!
“嗷!”
小弟捂着眼睛高聲尖叫,一股大力傳來直接從床上飛到窗口帶飛三四個人向外翻滾。刀疤臉覺得不對,和剩下幾人同時舉起獵槍毫不猶豫扣動扳機,卻見王卓身體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原地,大部分鐵砂打在床上,将儀器打爆,合金的床上到處都是槍洞。
井偉德早在槍響時趴在地上翻滾,他還以爲鐵砂是來打他的,翻滾兩下坐着規避動作,卻被胡亂的飛來的鐵砂擊中大腿,登時鮮血淋漓疼的他各種欲仙欲死。
槍響過後煙霧彌漫,刀疤漢子眼見王卓毫發無損的出現抓住身邊小弟直接将其脖子擰斷,不由渾身冷汗将五四手槍對準懷裏錢雅萱喊道:“快走!mlgbd這小子練過!”
說着将錢雅萱用力甩給王卓,和剩下的三個小弟轉身就跑。
王卓接住錢雅萱,見她眼皮亂動要醒過來,伸手真要再次将其擊昏,隻聽錢雅萱幽幽說道:“你個大騙子!不知道外面有無數人爲你祈福關心你的生命嗎?”
說着,錢雅萱睜開大眼睛直勾勾看着王卓,淚水止不住流下來,“你早就醒了是不是?你根本沒受什麽重傷是不是?我的眼淚白爲你哭了,大騙子!”
王卓苦笑,放下錢雅萱,上前一腳将裝死的井偉德踢飛,“猴子,再不起來你以後都沒有裝死的機會了。”
井偉德睜開眼,扶着被鐵砂打的滿是破洞的病床站起來,對王卓哭喪臉道:“我就知道大哥你這麽猛,怎麽可能讓他們制住。”
“少他娘說沒用的!”王卓從看護室拿出拐杖,直接将井偉德的大腿打斷。就是一直在旁邊生悶氣的錢雅萱都忍不住捂住眼睛,聽着井偉德悶哼聲傳來,見他大腿本就中槍,又被王卓一拐打折,扶着床疼的說不出話來。
“這是你調皮的代價,下次要是再看到你出現,你運氣可就沒這麽好了。”說罷不再搭理井偉德,對錢雅萱道:“你現在和我走。”
王卓裝作扶着拐杖的樣子,卻是比一般人速度快出兩倍,拽着錢雅萱到樓梯口往下跑。危機時刻,便是斷了條腿還嘩嘩流血的井偉德也爆發出遠超常人的潛力,跟着兩人一起跑。
因爲十四樓是vip單間,護士又被抽調走,還沒有人聽到槍響,待三人跑到十樓的時候,十四樓的電梯再次打開,一群手持真槍實彈的便衣警察從裏面出來,卻是見到空空如也的病房。
領隊被郭凱稱爲孫哥的警察見到地上擺放着的挎包,拿着對講機道:“嫌疑人可能已經跑到樓下,大廳裏的三組和四組準備,如果嫌犯反抗,在保護好人民群衆的前提下可将其就地擊斃!”
而這時,到了十樓的王卓松開錢雅萱的手說道:“你就在這兒待着,給梁丘子打電話告訴他。然後有警察來你也别看他們,更别報警。”
錢雅萱見王卓拄着拐要走,急忙拉住王卓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是說警匪勾結,但我不能讓你自己跑,要跑咱倆一起。”
是咱們三行不行?
井偉德淚流滿面,小聲對王卓道:“大哥,我知道他們據點,我領你去。”
王卓根本無視井偉德,脫開錢雅萱的手道:“别鬧,你跟我跑算什麽。”
“我不管!反正你去哪兒我去哪兒,你就當我要和你私奔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