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卓滿口白牙閃着寒光道:“這個,油炸如何!”說罷奪過棒球棍,狠狠砸到小弟腦袋上。
小弟腦袋和被大口徑子彈擊中的西瓜一般,嘭的爆炸!
就算大家都是混社會,自诩殺人敢分屍槍口加身亦不驚天不怕地不懼铮铮鐵打的江湖好漢。但看到王卓殘忍高武手段,大多都面露深深懼色,更有數人悄然退後。
王卓怎會因爲他們害怕服軟就放過這群人渣,掄着棒球棍滿臉認真道:“這個炖豆腐…你倆身上搔味兒太重,喂狗…哎呀,你碎掉了,包餃子怎樣?”
十餘分鍾,地上躺倒一片,皆是腦袋爆裂,四肢殘缺。
隻剩最後一個小弟在磚廠大院子滿院飛奔。他不管跑到哪兒,王卓都像鬼魅般出現在他身前。
哭爹喊媽足足跑了十多分鍾,正追着他的王卓猛然站住,深深吸了口氣。
若是早先小瓦匠,用泥抹子将他扔進了水泥中糊到牆裏速度輕快簡潔,可如今忍不住的殺前玩弄自己卻控制不住。
我已是貓妖!
王卓歎了口氣,手中不成形狀的棒球棍揮舞出去,将百米突破10秒的小弟擊倒在地。
兩手插兜,慢悠悠走回燈火明亮處。
四十餘人,隻剩熊二和老疤。
熊二還吃着火鍋,借着濃濃血腥氣,純正羔羊肉似乎更加美味。
在王卓殺掉二十多人時,炮頭混混們就炸了窩,如受驚了的老鸹四散逃亡。老疤也建議熊二趁亂跑掉。
但熊二揮手道:“我們是黑社會嘛,哪個身上沒血債。被區區一人打跑,和當年倭寇入侵十三人連占數城有何區别?這些人,不配跟我。”
老疤心說你他嗎就是吸粉過量整出神經病,裝什麽頂天立地的豪傑?但他也無奈,他和陳衛東都是熊大從大西南死人堆裏抱出來的,不能丢了熊大弟弟自己跑路。
待王卓走來,老疤擋在熊二身前,手裏也不拿獵槍兇器,四十多個人的遭遇已經告訴他,武器越霸道,在這人手裏死的越凄慘。
王卓直接坐到熊二對面,從上衣口袋裝模作樣拿出一根雪茄。
“你看,你攤上事兒,你攤上大事兒了!”熊二手拿筷子指着地上一灘死屍道:“四十多條人命,夠把省長拉下馬的大案子。你現在給我跪下磕三個頭,跟我混。我保你無事!”
王卓一口煙氣吐到熊二臉上,“誰給你這麽大的優越感?我跟你說混江湖,你跟我講報警?”
熊二嘴角不受控制抽動兩下,才笑道:“當然了,我是黑社會,又不是亡命徒,犯不上跟你較真。”
王卓起身,老疤登時将熊二護的嚴絲合縫。
下一刻,身高兩米的老疤被王卓拎住脖領扔了出去。老疤隻覺天昏地暗,在空中飛了五六米遠,一千零八十度旋轉,腦袋朝地暈了過去。
王卓看也不看老疤,抓起桌子上剔肉匕首,直接将熊二一隻手釘在桌上。
熊二沒想到王卓這般變态,努力克制不讓自己叫出來。另一隻手慌忙點着水煙壺,深深吸了口裏面冰、毒。
飄飄欲仙代替了痛苦,熊二眼中沒有焦距道:“你殺了我也沒用,我還有大哥,他要是知道你,殺你全家。”
王卓道:“不錯,你大哥就是喜歡戴鴨舌帽,喜歡高智商犯罪的那位?”
熊二一愣,随後才歎道:“原來是你幹的,我在陽城跑了整整一天找你,小子,我已經派人去了北河縣,你現在盼着你和那小妞全家沒被炸藥包炸上了天再說。”
王卓笑道:“你先找的誰?那個女人?”
熊二點頭道:“有人看見她去賣車,把她拍了下來。一個縣委書記的女兒就敢紅吃黑?也不打聽下我們來曆!”
王卓忍不住笑噴道:“你要是先找我家,或許沒啥痛苦死的痛快,你先找她?恭喜你!你攤上大事兒了。”
熊二斜眼睛盯着王卓道:“二哥不是被吓大的,不過你這種怪物确實吓住我了。”
王卓道:“這個世界有些人,你惹不起。你怎麽能知道,她沒比我更像怪物?好了,我剛才說過放你一命,歡迎你來報仇。”
拍了拍熊二肩膀,王卓忽然道:“剛才我聽你說倭寇,是明朝的事兒吧?”
不待熊二回答,王卓自顧自道:“誅九族你肯定知道,方孝孺這個人你又了解多少?他是明朝大臣,站錯了隊伍,被皇帝誅十族。”
王卓沖熊二笑道:“傷天害理的事兒太多,我心情好可以管一管,心情不好也懶得追殺像你們這樣的渣滓,一把火一道天外飛仙解決就是。以後我要是再看到你裝、逼,誅你十族!”
熊二一愣,随後哈哈大笑道:“你先關心好你自己再說,我一會兒就報警,頂多犯個非法禁锢和故意傷害罪。你呢?殺了四十多個,趕緊跑路出國吧!”
正笑着,熊二眼珠子差點兒沒掉下來,隻見四十多個死的新鮮還冒着熱氣的死屍連帶各種兇器下一刻竟然從他眼中消失!
地上鮮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與雪水蒸騰消散!
熊二笑意停滞,臉上滿是震驚。
王卓拍了拍熊二的臉道:“頂多是失蹤,陽城太大了,高峰期每天被拐賣的孩子和女人都有四十多個吧?失蹤幾個人渣,你認爲你身後保護傘能說什麽?更何況,你還是個吸毒過量的神經病。”
熊二喘着大氣,另一隻能活動的手使勁兒抹眼睛,可無論如何,死屍就這麽消失了!
過了良久,熊二才對王卓豎起大拇指道:“行!你牛、逼!我認栽!以後有你的地方,我跪舔!”
王卓笑道:“我嫌你嘴髒。”
說罷轉身正要走,隻聽熊二喊道:“大哥,先把刀拔出來成不?要不等你走了,我沒凍死也疼死!”
王卓頭也不回道:“你自己拔吧。”
“我草!這桌子是十寸厚的實木桌啊!刀子都他娘穿過去了,你讓我怎麽拔!”
不管熊二如何大喊大叫,王卓先是把幾個學生和陳衛東挨個拖進屋子。見陳衛東斷手處還在流血,隻剩最後一口氣吊命。王卓稍稍皺眉,轉身去了關押丁家姐妹的小房。
蠻力将鎖頭掰碎,打開門,隻聽丁琪大喊道:“你過來我就一頭撞死!”
昏黃燈光下,丁琪見竟然是王卓,不敢相信道:“大哥!他們都是人渣,你怎麽能跟他們混一起?”
脫離劇本吖!這時候你應該撲到我懷裏說英雄你怎麽才來,人家等你等的好苦才對!
小房在磚窯附近,距離院子正中大概有千米距離,所以兩女都沒聽到剛剛喊殺和慘叫。
王卓微笑,刻意讓自己顯得既親和,又有股低調風範道:“走吧,跟我回家。”
丁慧認出此人正是白天時拉住的客人,臉上登時布滿羞愧的粉紅色,低頭不敢看他。
丁琪年齡畢竟小,沒發現姐姐異狀,拉住姐姐的手跟王卓戰戰兢兢出了小屋。
風雪怒号,院中安靜。遠處院中燈火下,有個人影在嚎叫,隐約聽到那人在喊什麽老疤。
王卓指着前面一排大房子對丁家兩女道:“陳衛東和你同學在裏面。不過都凍的夠嗆,陳衛東還被砍掉了隻手。斷手在院子裏自己找吧,天這麽冷或許能接回來。”
丁慧聽到陳衛東的名字,眼淚又止不住掉下來。
她和陳衛東結婚時,陳衛東還在當兵。兩家都不是富裕家庭,結婚時連電器都沒幾樣。可丁慧還是覺得那個時候最幸福。
陳衛東退伍後,被熊雙銘拉進團夥混社會。陳衛東開始夜不歸宿,在外面和小姐荒唐。最後熊二調戲丁慧,逼陳衛東讓她出去賣。更是放出話來,要把她賣出去。
生活軌迹轉變,丁慧對陳衛東恨到了骨子裏,可她又不能放棄自己的丈夫。諾諾說道:“我給1 打電話。”
“姐!他都快害死你了,還打什麽電話,讓他死!”丁琪哭道:“讓他死!”
王卓見兩姐妹又要大哭一場的趨勢,心說你們倆要不是攤上個熱心腸的媽,看現在還有沒有哭的力氣。
“我來解決吧,你們在這兒等着。”
王卓又重新走回院正中,熊二因爲溜冰爽快感過去,被釘住的手又麻又疼,見王卓回來,放下手機淚水鼻涕流出來喊道:“以後你是我大哥!求你把刀拔出來!”
王卓依言,将帶着血的匕首拔了出來,熊二這才松口氣,慌忙從手包裏拿出純白色粉末放進水煙壺抽上一口。
待熊二平靜,王卓道:“我和丁家兩姐妹的母親有緣,你和陳衛東以後别去找她們。”
“知道知道!”熊二擺手道:“我說了,見你就跪舔嘛!說一不二是熊二,我說過的話從來算數。”
王卓笑道:“那幾個學生和陳衛東你看着辦吧,借我輛車開開?”
熊二從懷裏拿出鑰匙扔給王卓道:“頂配的4700,送你了。你趕緊走吧大爺!我真怕你了!”
“嗯,替我向你哥問好,其實他要是不搶我,我倒是挺佩服他工作認真,略有新意。”
熊二歎了口氣道:“我哥剛來電話,派北河的兄弟也‘失蹤’了,他說在醫院的待遇還趕不上我。我們兩兄弟都認栽,等他能下床我倆一起去您二位家裏磕頭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