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安因勢利導,借坡下驢,就随着他,畢竟王卓不想給家裏帶來麻煩,而且還是這種跨了國的麻煩。能和平解決最好,如果不能,王卓不介意讓新宿勢力大換血,把福明組上上下下屠個幹淨,到時候話事人都死絕,誰還會給殺手錢。
他也沒想到,在街上随便弄了個小混混,就能惹出一條大鳄來,這不科學。
見王卓微笑不語,陳平安心說果然被我猜對了,想要招攬王卓的心思登時不見。
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盡快把這個災星送出去,最好永遠不再見。
“我現在就去安排閣下回中國的交通方式。”陳平安起身打了幾個電話,幾分鍾後重新回來後對王卓道:“明天早上,有一艘路過神戶去往北珠市的國際遊輪,不知北珠市距閣下的家有多遠,如果太遠的話,我可以安排遊輪增加路線。”
王卓擺手道:“到北珠市就行,多謝你了。”
陳平安急忙道:“哪裏,與閣下不打不相識。對于犬子的冒犯,請閣下千萬不要放在心上。”随後陳平安轉身從書櫥裏拿出一個淡灰色純鳄魚皮手提箱,打開箱子,露出裏面齊刷刷的紅色軟妹子。“這裏有一百萬,作爲福明組送給閣下的歉意,還請您務必收下。”
王卓目光深沉看着手提箱中的錢,沉默了兩三秒鍾才說道:“錢收起來,送我和妹妹去神戶。”
陳平安還想說什麽,話在嗓子眼猛然停住。
隻見王卓手中亮出一團金色火光貼在桌上,以微有芳香,深沉古雅材,質緻密堅硬著稱的紫檀木桌下一刻竟直接蒸發,隻有空氣中淡淡的檀香味道以證明紫檀木桌剛才的确存在。
收回手,王卓站起身道:“我不喜歡食言之人,陳生明白?希望陳生以後不會看到你兒子就想起我。”
“絕對不會!”陳平安滿頭大汗,如果說王卓能空手接子彈,陳平安還以爲自家小弟爲了掩飾自己無能而吹牛、逼,可就算王卓是再高明的魔術師,總不能在沒有任何助手的情況下,硬生生把價值千萬的紫檀木桌活當着他的面燒的連灰都不剩。
這已經超脫人類手段了吧?
陳平安叫門外小弟進來,恭恭敬敬送王卓出門,親自打開奔馳s600,手擋在車門頂上。
待王卓上車,陳平安稍稍猶豫,眼睛示意自家小弟。
小弟彎腰,兩手捧上一個高檔紙袋,紙袋上還有雙在夜色燈光下照的閃亮發光的皮鞋。
“時間倉促,隻能選擇一件成品休閑西裝,請閣下不要嫌棄。”
王卓接過衣服和鞋,那小弟又遞過一張名片。
陳平安目送奔馳車遠行,身後充當組内顧問的小弟輕聲問道:“大佬,用不用…”手勢做出斬首動作。
“啪!”
顧問臉上挨了陳平安一巴掌,“幹恁老母!王八蛋讓一百個人都去醫院,現在還想在背後放冷槍?全是一群廢物!智缺!”
奔馳車路過醫院,将多寶接上車,随後車子朝神戶方向而去。
大概五個小時後,天剛微微亮,奔馳車停在兵庫縣首府神戶。此地乃是曰本國際貿易港口,基本每周都有去天津、上海和青島的豪華遊輪。
開車的福明組兩個小弟,目送王卓和多寶上船後。才慢悠悠回轉,路過一處半山腰正在建築的工地時,下車将後備箱打開。
裏面的姜樂沛,腦門被子彈擊出破洞,腦漿子和鮮血糊了一臉。
兩個小弟環視一圈,把姜樂沛屍體拽出來放進大号破桶裏,灌滿水泥。
太陽正式升起,冬曰的陽光照在人身上,反而給人一種凜冽的寒意。
小弟将破桶蓋上,用打釘槍釘住,一腳踢了下去。
破桶從半山腰翻滾而下,發出與地面石頭和障礙物各種撞擊聲響,最終掉入海中沉沒,仿佛在送王卓兩人歸程的樂曲。
……
兩天後上午,北珠市老虎灘。
王卓穿着一身還算合體的黑色休閑西服,英倫風皮鞋閃亮。對比之前肥大的破西服有了幾分人樣,但1月份的北珠市卻是一年中最冷的時候,旁邊的人都穿着羽絨服和較爲厚實的棉服,同船而下的人更是大部分穿貂帶絨。隻有王卓和多寶,依舊穿着單薄衣服,在海風呼嘯中靜立。
“哥哥,我們的樣子好傻。”多寶看路過的人沖她和王卓指指點點,不由稍稍低頭道:“我還是第一次接觸到這麽多人類,有些緊張。”
王卓拍了拍多寶肩膀道:“走吧,還要轉幾趟車,在北珠市待上一天,後天晚上大概就能到家了。”
多寶輕聲問道:“哥哥,我一直想問,我去你家用什麽身份?而且我們身上一分錢都沒有,他們會讓我們坐車嗎?”
“你問題太多了。”王卓笑道:“去我家,自然是以我女朋友的身份,不過你老家在哪兒,是什麽身份,咱倆慢慢商量。至于說坐車的錢,我也有辦法,不要太慌,緊張就把他們看成烤全羊,要是運氣好,說不定還能吃上兩個人渣解解饞。”
說罷,領着多寶一路去往市區。
半路途中,王卓便看到了一個正在施工中的建築工地。
“運氣不錯,今年上凍時間晚,不然咱倆隻能去市區找點兒散工做。”
多寶大眼睛轉了兩圈,撅嘴都快哭出來道:“哥哥,我們是妖怪哎!”
“是啊,我們是妖怪,不是小偷劫匪啥的。尤其咱倆現在沒有身份證,低調爲好。”王卓呵呵笑着,拽着多寶的手朝工地走。
多寶想了想,發現自己也确實不會什麽人類技能,任由王卓拽着進了工地裏,邊走邊說道:“哥哥說那個黑老大給你錢,你都沒要,然後來這兒打工,哥哥,是不是變形的時候擠壓了腦神經,讓你大腦溝回沒發育好?”
“黑社會的販、毒的錢,都挺燙手的。今天你拿了錢,明天他們求你殺人或者幫忙,你去不去?若是不去,你理虧,道義上過不去,他們又有理由天天來煩你。要是去,時間長會被他們拴住,常駐曰本台灣,怎麽孝順父母?”
多寶微涼的小手堵住王卓嘴道:“好啦好啦,你總有歪理。但也不用來這兒找工作吧?”
“當然是先找我最拿手的賺路費。”
進門還未走多遠,一個頭戴安全帽的保安從門口的小屋出來,艹着一股海蛎子味兒叫住王卓兩人。
“你倆,幹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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