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中間下用最後的力氣揮了揮手,将封神珠的使用方法和如何煉制傳給了王卓,随後狂笑道:“你在乎的女孩兒,已經在封神珠内,雖然進了裏面,就被抹去了心智,不可能再入輪回,但你可先讓她成神,待你成仙證道,說不定會爲他灌輸記憶,讓她知道自己到底是誰!所以,煉制封神珠的事,就拜托你了!”
說罷,封神珠放出赤紅獻血的顔色,吸收如同幕布的空間。
“本尊隻想告訴你,讓你看清自己,在沒有實力的時候,暫時臣服不僅可以保護你自己,更能保護你在意的人。”
“我做事隻憑本心,何用你來教我!”
王卓大吼一聲,猛然睜開眼睛。
發現自己已然變回貓身,正躺在天台之上。
“卓哥哥,你醒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身邊隻有多寶在,眼中滿是關切的看着王卓。
王卓站起來對多寶問道:“惠子呢?那個老師呢?我睡了多久?”
王卓迫切希望,自己吃完三文魚和飯團後,隻是做了個夢。
待醒來,還能看到惠子那張憂郁,目光對他充滿關切的小女孩兒。
多寶神色一峙,悶聲不語。
“快說!”
多寶被王卓滿是猙獰的臉吓得退後一步,見王卓焦急,不由歎氣道:“你剛回去,我在學校裏就看到一個鬼修,剛和他聊了幾句,我便看到你所說的驅魔老師進了教室,随後像瘋了一般從教室裏跑了出去,我本以爲發生了什麽事,就遠遠的跟了過去,可是剛跟到樓下,那老師就七竅流血,癱死在地,我急忙跑回來,進了惠子的書桌,見哥哥和惠子同時昏迷,沒等我想出辦法,惠子卻沖出窗戶,直接跳了下去……”
多寶語速飛快,卻是沒說,惠子跳樓的前一刻。她隐約聽到王卓說道:“你若看到一隻老鼠,替我轉告她,我先走一步,望她長生。”
昏迷中的王卓,眼中竟掉出一滴眼淚。
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心裏隻是想着。
你若離我而去,我就算長生又有何意義?
多寶不知王卓眼淚是爲那個叫惠子的女孩兒而流,就算知道,她也會開心異常。
對一個異國人族都能如此關切,更别說現在榮辱一體的多寶了。
王卓聽了多寶的話,僵立當場,目光暗淡,不知他在想什麽。
多寶上前關切的摸了摸王卓脖子上的毛發,平時她不敢這麽做,可看到王卓的樣子,她不知爲何心痛異常。
“卓哥哥,惠子死時面帶微笑,你魂海的招财貓神位沒影響吧?”
王卓搖了搖頭,對多寶道:“我先去魂海看看,你等一會兒吧。”
說罷,王卓閉上眼睛,來到自己魂海處。
六枚星紋依舊高高懸挂在魂海之上,星紋下面,本是光芒略微暗于星紋的招财神位。
但此時此刻,招财神位的銀色光芒,竟要隐隐蓋過血脈星紋,神位正下方,一顆馬上就要碎掉的珠子正散放着赤紅色微弱光芒。
“封神珠,封神珠……”王卓凝目望着珠子,伸出手。
花中間下死後,留在封神珠内神識也随之散去,封神珠輕易的被王卓攝入手中。
入手後,王卓才發現,封神珠正以緩慢的速度,修補着裂紋。若不是王卓身在自己魂海内視覺感官敏銳,不然完全發現不了。
将封神珠貼在腦門,王卓默念花中間下教給他的法訣。
眼前登時浮現出百萬冤魂。
之前花中間下說過,他馬上就要湊齊了千萬冤魂。
但其中有百分之一被九轉妖丹吸走,剩下的應該是和猞猁大妖對敵時被滅。
隻剩了将近百萬之數。
封神珠所營造的空間,雖然能稍稍緩解末法時代的法力限制,但終究不能全部屏蔽。
境界越高,被限制的越厲害。
不然憑猞猁大妖升靈期的修爲,待末法時代終結,除非花中間下真的煉出一個神來,不然就是有億萬冤魂,猞猁隻要一巴掌,全部拍死。
王卓慢慢過濾着這些冤魂的滿是痛苦的臉,直到看向一個角落中的孩子。
她與所有痛哭哀嚎的冤魂不同,臉上滿是解脫的微笑在珠子營造的空間中漫無目的漂浮,眼中沒有焦距,正是惠子。
王卓眉頭一皺,試着聯系惠子。
可就如花中間下所說,進了封神珠的魂魄,都會第一時間被抹去靈智。
惠子絲毫反應都沒有,連看王卓一眼都欠奉。
王卓深深歎了口氣,靈覺正要從封神珠内退出來,忽然發現珠子另一側西北角上,沒有一個冤魂膽敢靠近。
“猞猁!”
王卓靈覺一動,接近那個傲然讀力,方圓沒有任何怨靈敢于接近的身影。
大一号的直立貓人,與惠子一樣,迷茫沒有靈智。
唯一不同的,是他眼中的暴虐。正是升靈期大妖,猞猁。
似是發現了王卓靈覺,猞猁登時怒吼一聲,胡亂撓着爪子,所在區域登時電閃雷鳴,刮起飓風。
封神珠立刻被激起反應,虛空裏猛然射來無數血繩,瞬間将猞猁捆住。
猞猁卻不掙紮,依舊朝着王卓怒吼。
血繩分開數股,劈頭蓋臉的抽打着猞猁。
整個空間,登時怒嚎連連。
其實就連花中間下也不知道,猞猁大妖被萬鬼纏身,又中了花中間下兩敗俱傷的大招,導緻花中間下直接羽化。
而他也是重傷瀕死,破開空間準備跑路。可是被拓海封印的太久加上封印前就身受重傷一直未好。
猞猁最終沒有逃出封神珠的吸攝。
王卓收回靈覺,隻覺得嘴角發澀。
和元嬰修士同級的堂堂升靈大妖,就這麽成了一隻被抹去靈智,再不能如輪回,隻能依靠本能戰鬥的陰魂。
這是何等悲哀!
“長生路艱難,稍有不慎就會和這隻大妖一個下場,我的路,到底該如何走?”
王卓喃喃自語着,目光轉向一片銀光的招财貓神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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