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果然如林樹所料,正在實驗室裏忙着勾畫量化實驗進程的林樹被向炙天給叫了去。
向炙天的辦公室裏坐着一個看上去頗有威嚴的中年男子,陪坐的還有于晉良和于靜寒,見到林樹進來,于靜寒笑着點了點頭,似乎對于自己妹妹出醜的事情完全沒有放在心裏,于晉良倒是神色有些嚴肅,無語中散發着一絲壓迫。
至于那個中年人,臉上則帶着親切的笑容,像是看着自己出色的晚輩一樣,眼神裏居然還有一絲欣慰,這種感覺讓林樹覺得有些反胃,這貨演戲俨然已經成爲了一種本能。
“你就是林樹,真年輕!我就是那個什麽警察總長謝建生,幸會,呵呵.....”
林樹看着熱情的站起來主動伸手打算跟自己握手的謝建生,眼神眯了眯,點頭道:“哦,謝總長,您是來抓我的?”
見林樹沒有個自己握手的打算,謝建生臉色微微一滞,随即笑得更加燦爛:“哪有此事,當然,如果能将林樹你抓住之後留在我漢國,成爲漢國的公民,我是非常樂意的,不過這事得你願意才行,哈哈!”
“好了,大家都認識了,坐林樹,我知道你時間寶貴,不過有些事情還是要盡快的解開,否則大家都不舒服。”
林樹看了一眼穩坐在沙發上的向炙天,點了點頭道:“那就盡快解決呗,不過這事要怎麽解決啊?于主席也是爲了這事來的麽?”
于晉良搖了搖頭道:“我那寶貝孫女到我那裏哭鬧不休。我是來躲麻煩的。呵呵。”
“我也是!”于靜寒笑着說道。
林樹抿嘴笑了笑。這于晉良話裏有話,于靜寒倒是坦然的很。
林樹又将視線轉向謝建生:“謝總長想要如何解決此事?”
“首先,我先爲我兒子的行爲向林樹先生你道歉,這都是我管教無方,對不起!”
“謝總長客氣了,您可是警察總長,我不過是個老百姓,可當不起您的道歉。如果僅僅是道歉的話,其實沒有必要,我也沒有打算繼續追究此事,也不大在意這事的影響。”
謝建生眼睛微微一眯,笑着道:“正如林樹先生所言,這事的影響對我們來說确實很重要的,畢竟我身上有職務,許多事情都會身不由己,比如這事......”
“不必細說!”林樹伸手打斷了謝建生的話:“您就直說,打算如何好了。我對那些事情不了解,您就是說了。我怕是也聽不明白。”
向炙天微微的翹了翹嘴角,看來林樹不但很了解,而且已經猜到了謝建生此來的目的,所以開始擡高價碼呢!
謝建生對于林樹三番兩次的不給面子似乎毫不在意,仍然很親切的笑着道:“你看,我們謝家在漢國還是很有影響的,所以這事爲了挽回面子,也必須有所作爲,我的意思是林樹先生能不能适當的發表一個聲明,委婉的表示一下誠意,當然,我們謝家一定會以實際行動補償林樹先生和周小姐的。”
林樹看傻子一樣看向謝建生:“謝總長,是非曲直大家有目共睹,你讓我如何委婉?讓我主動擺酒請您兒子賞面來和解?還是說公開聲明我錯了?”
謝建生有些失望的笑了笑,轉向于晉良看去,向炙天興味盎然的看着,于晉良點了點頭道:“林樹,我覺得這事還是和解了好,剛才謝總長也說了,私底下可以補償,隻要讓謝家面子上說得過去就行,你主動擺個酒覺得不行,那我來擺如何?”
林樹皺了皺眉,這于晉良哪裏是想要真的擺酒,自己怎麽來說都是晚輩,而且貌似跟于靜婭有了龃龉,若是由于晉良出面擺酒講和,自己就成了不知好歹的狂妄之輩了,而且,還可能會引起魔機門上下敵視。
于晉良這完全是以退爲進、倚老賣老,想要逼着自己出面來擺酒和解。
林樹正色道:“于主席,您覺得我的行爲僅僅代表我自己麽?還有,這事的始作俑者可不是我們,恰恰是謝總長的兒子,莫非,謝總長覺得承認錯誤對謝家是一種非常不利的行爲麽?如果是這樣,那麽同樣對我的師門,還有魔機門來說,也沒有義務幫着謝家來挽回所謂的名譽損失!”
“這......”
“于主席,”林樹打斷了于晉良的話,牢牢的把握住主動權:“既然事有分歧,那麽就按照門派之間的規矩來解決問題,我們唐國喜歡決鬥,聽說漢國喜歡用賭鬥,我們選擇一個雙方認可的方式,輸了的人擺酒講和,這麽一來大家都說得過去了!”
向炙天聞言微微一笑,林樹很聰明,他似乎一眼就看出了謝建生背後的一些麻煩事,向炙天其實有些奇怪,林樹是怎麽看出來謝建生背後有問天宗和魔機門的影子,在于晉良的壓力下,林樹很自然了選擇了一個既不得罪于晉良,也不開罪問天宗,同時又能保住玄門名譽的辦法。
本來向炙天還想要借此機會,将林樹拉向問天宗呢!跟林樹相比,謝建生就是個渣,可惜于晉良似乎并沒有這個認識,對此向炙天暗暗的慶幸不已!
“我看這個辦法好!”向炙天立刻開口支持了林樹的意見,如果再不開口,自己始終做壁上觀難免會讓林樹覺得問天宗有些滑頭了,向炙天當然不希望給林樹這樣的印象。
謝建生有些不大滿意,林樹的這個辦法固然能夠将原本玄門與謝家誰怕誰的問題,轉向了玄門和謝家誰的運氣好、眼光好的問題上,算是一個巧妙的轉變,說起來也不是不能接受,但是這肯定跟謝建生之前的預期是有差距的。
既然向炙天已經明确的表态偏向林樹了,謝建生不由自主的看向于晉良,向炙天心裏暗笑,隻要謝建生繼續與于晉良走近,林樹對魔機門的看法就會越不好,反之,對于爲了支持林樹而失去了謝建生的問天宗,則會給林樹留下更多的好感!抛棄一個搖擺不定,企圖兩邊讨好的世俗家族,而得到玄門的認可,向炙天覺得自己大賺了!
于晉良有些警覺的看向向炙天,顯然對向炙天的選擇感到了困惑,這是因爲謝建生的傾向已經無法挽回時,向炙天在廢物利用麽?還是向炙天早有決定?不過從向炙天表态的時機上看,似乎更像是前者!這麽說,自己在謝建生的身上已經赢了,魔機門将會得到謝家的效忠,從而強化對彩雲港的勢力滲透。
于晉良的心裏迅速的轉着念頭,謝家固然是魔機門滲透彩雲港和漢國的一個重要棋子,但是玄門也不能小觑,玄門在唐國的迅速崛起,還有在夏國林家獲得鼎力支持,這個力量成長的極快,前景是看好,這邊也當然不能得罪了。
事實上,于靜婭的所作所爲很難說沒有于晉良的縱容,或者說是于晉良的一次順便的試探,通過這件事,于晉良确實得到了不少情報,至少能看到的謝家投靠的決心、問天宗的退卻,還有玄門不亢不卑的持中态度等等。
這對于于晉良來說,已經夠了,而且俗話說,魔獸不能喂得太飽,謝家也一樣。
“呵呵,謝總長,我看這事也還行,至少大家都不傷面子,又能将外面的注意力給轉移了,事情弄得熱鬧一點,說不定還有意外的好處呢!”
于晉良的暗示其實已經很明白了,這可是在漢國,謝家的主場,還有魔機門在暗地裏幫忙,這事如果謝家赢了,面子裏子都有了,而且這事是林樹主動提出來的,到時候願賭服輸,林樹對謝家也沒有什麽好抱怨的,包括問天宗也一樣沒有什麽話好說。
至于熱鬧一點,顯然是表示于晉良的把握很大,謝建生想明白了這其中的關竅,立刻笑着對林樹道:“既然大家都說好,我就從善如流了,隻是該用什麽方式比較好呢?我個人覺得決鬥有傷和氣,也不大符合漢國的傳統,不如用賭鬥的方式!”
“可以,我是客随主便,不如就由謝總長提出一個賭鬥的方式可好!”
“這......那我就當仁不讓了,我們漢國有賭鬥的傳統,最爲人關注的是賭馬、鬥狗、鬥鷹等等,這些都有悠久的曆史,我們可以選擇其中一樣或者幾樣,以一次或者多次的形式來分出勝負。林樹先生請放心,這些賭鬥的機構都是龐大的、相對獨立的公司主持,就算是我們謝家,也沒有能力幹涉他們,所以公正性沒有問題。”
謝建生說完,一臉誠懇的看向林樹,于晉良也微微的翹着嘴角看着林樹,向炙天則是很好奇并期待的等待着林樹的決定。
“好啊!那就這麽辦,距離我們離開彩雲港還有兩天,這些事情就請謝總長安排,我看以三局兩勝來決定可好?”
“可以,那麽我們盡快選定候選的場次!”謝建生似乎生怕林樹反悔,立刻一口咬死了這事。
于晉良笑了笑,向着于靜寒到:“靜寒,你立刻将這消息發布出去,如果可以的話,讓各個投注站單獨對此事開個注碼!”
“呵呵,好啊!靜婭那邊呢?”
“你去跟她說一聲,不管是誰擺酒,她都得去!”
“知道了!”于靜寒說着沖林樹歉意的笑笑,右向向炙天和謝建生緻意,然後快步離去。
林樹笑了笑,看着謝建生專注的開始挑選賭鬥的候選場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