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樹。”
“今年多大了?”
“十八歲。”
“你是傻子麽?”
“你才是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
“撲哧!”
“呵呵.....”
年輕的、帶着乙隊黑框眼鏡的、面se有些蒼白的、個頭有些矮小的、穿着很少見的半長風衣一樣的法師服的、被大家正在取笑的這個可憐的、正在對林樹發問的這個家夥,是一個靈魂系的魔法師,稀缺型的、見習的靈魂系法師。
“有什麽好笑的麽?”
盡力的壓抑住自己不悅的情緒,年輕的靈魂系法師葉先志沉聲問道。
參與這個調查的一共有五人,兩名農場管理委員會的工作人員,三名魔法師。
年紀最大的初級魔法師邵建峰搖了搖手,笑着說道:“沒啥,那麽葉法師,能确定剛才這位受調查的林樹所說的話是否屬實?”
“屬實!”
“呵呵......”
這回所有的人都笑了起來,連林樹也眯着眼睛偷偷的笑着,葉先志終于回過味來,原來大家笑得是‘你全家都是傻子’這句話屬實,不由得有些生氣的瞪了林樹一眼,林樹仍然是那副有些緊張有有些好奇,還有些好笑的看着他。
“我在重申一次,‘謊言辨識’這個魔法的含義不是去确認說話人所說的是否真實,而是表示他自己對自己所說的話沒有任何懷疑,隻是他自己确信而已,莫非各位覺得魔法能夠分辨事實的真假麽?難道諸位都沒有常識的麽?”
“對不起,我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覺得這個誤會容易引起大家的笑意而已,并沒有覺得哪句話就是事實,呵呵......”
另一位魔法師謝尚恒笑眯眯的解釋道,不過怎麽看,他都是在敷衍而已,或者他更願意相信林樹所說的都是事實。
葉先志其實也明白,靈魂系法師一向沒有什麽人緣,因爲靈魂系的魔法都十分的詭異,所以大家心裏都是莫名的有些害怕靈魂系法師,體現在人際關系上,則是抵觸和排斥,甚至想方設法的打壓,這種事情葉先志從進入學校開始學習魔法的時候就知道了,早就司空見慣了,也沒有興趣跟他們糾纏于此,隻要好好的将工作完成,葉先志甯願回家去研修魔法,也不耐煩跟這些小心眼的魔法師們打交道。
林樹早就知道這個家夥是靈魂系的魔法師了,當他堂而皇之的當着自己的面鎖定自己,然後慢悠悠的念咒施法的時候,林樹還被吓了一跳,心裏十分的緊張。
特别是看到他那從來沒有見過的銀se的魔法光暈的時候,林樹更是緊張不已,但是随即發現,這家夥的靈魂鎖定力度還不如黑頭刃雕,而且他那個不知名的魔法隻是将充滿靈魂能量的魔能包圍在自己的頭部周圍,根本不能入侵半步,很顯然,這個人是個菜鳥,而這個法術的目的,似乎是在監視自己的靈魂波動。
因此,林樹立刻就判斷出來,這個魔法是一個通過監視靈魂波動的程度進行測謊的魔法,現在聽葉先志在這麽一說,林樹心裏也不由得很是佩服自己的先見之明。
隻不過,對付這種法術實在是太簡單了,林樹這種jing研心理學和靈魂力量的人,對于如何發出特定的靈魂波動,簡直像是吃菠菜那麽容易。
看到葉先志有些不愉快,邵建峰笑呵呵的打了個圓場:“好了,這事沒什麽好讨論的,請葉法師接着問。”
葉先志點了點頭,重新看着林樹的眼睛,再次激發了一次魔法,林樹坦然受之。
“你認識謝福才和杜建雄?”
“認識,他們是鄰居,也是跟我一起從東山市來這裏的。”
“哦,你們之間關系很好?”
“不好,他們總是喜歡欺負我。”
“那你恨他們?”
“不,是讨厭他們。”
“所以你就想辦法害死他們,利用魔獸麽?”
“怎麽利用?”
“呃!八月七ri早上,也就是昨天早上,你與他們兩個在食堂吃早飯的時候是不是發生了沖突?”
“不是啊!是杜建雄潑了我一頭水,不是沖突,是他們欺負我!”
“你爲什麽不反擊?”
“啊?打架是違反農場規則的,老姜說不能違反農場規定,否則會扣錢的,而且.....”
“你不敢打他們?”
林樹點了點頭,這點倒是事實,萬一将他們兩個個打了,自己也說不清楚自己爲何這麽厲害對,而且還會遭到懲罰,所以林樹真的不敢在大廳廣衆之下打這兩個**。
“嗯!”
“所以,你去魔法商店購買了誘捕魔獸的藥水,偷偷的撒到了他們兩個身上?”
“什麽?沒有啊,什麽藥水?哦,我想起來了,是魔法商店的那個瓶子,那沒牙的老頭不讓動的。”
“我是問你,你有沒有用那些藥水撒到他們兩個身上?”
“沒有啊!那個藥水很便宜麽?我隻有兩個金币,能買到麽?”
“呃......那個藥水......十金币一瓶,不過你可以偷!”
“偷!?不行的,會被懲罰的。”
林樹很幹脆的否決道,這事真不是俺做的,其實葉先志這些問題純粹是浪費時間,根據在現場屍體碎塊上找到的玻璃瓶,已經能夠确定了這次事故的緣由,雖然由于時間過去了幾天,時間回溯魔法的效果不是很好,但是也基本上能夠确定,這兩個人就是偷竊藥水的嫌疑人。
但是當時在場的林樹也不能完全排除嫌疑,而且更奇怪的是,從這兩個家夥平時的xing格分析,他們不可能瘋狂到以自己爲誘餌,發動這種自殺式的額瘋狂舉動,那麽又是誰在他們身上,使用了他們自己掉包來的藥水呢?
還有,他們是如何知道哪一種藥水是誘捕黑頭刃雕的?而且還預先做了一個假貨,假貨又是哪裏來的?
這件事的背後,是不是還有什麽黑手存在,那麽這個黑手又會是誰?
因此,即使在真相已經查明的情況下,農場方面還是非常執着的反複調查地二十七組的所有人員,甚至也包括了負責保護二十七生産小組的魔法師。
葉先志側頭看了看邵建峰,微微的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什麽都沒有發現,邵建峰笑了笑,雙手手肘撐在面前的桌子上,雙手則托着自己的下巴,饒有興趣的看着林樹。
“你這是第二次被魔獸襲擊?”
在林樹被看得有些揣揣不安的時候,這位中年法師終于開口問道。
“嗯,嗯是!”
“上一次命大,居然兩個風刃都沒有命中,這一次又是怎麽躲過了災難呢?你們小組死了七人,在你左右的謝福才和杜建雄都死了,爲何你沒事?”
林樹無辜的眨了眨眼睛,這個我可不能告訴你。
“我不知道!”
“說謊!你一定有什麽辦法避開魔獸的鎖定,你身上是不是帶了什麽魔法道具?”
“沒,沒有。”
“爲何不敢肯定?”
“我身上的東西都是姐姐準備的,我不知道,但是姐姐很窮的,所以.....”
“嘿嘿,那我們需要檢查一下你所有的行禮,包括你身上的東西,可以麽?”
“可以啊!那個......錢袋也要檢查麽?”
“要!”
“不會......不會拿走不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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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樣?有什麽進展麽?”
站在整個農場的最高的建築中,可以俯瞰整個農場的狀态,身爲好佳農業産品聯合公司的月湖六号農場負責人,五階的中級法師楊立豐對最近發生的魔獸襲擊事件是很重視的。
好佳農業是夏國數一數二的大型農産品公司,擁有的大型農場更是不計其數,在整個夏國的糧食市場上,占據着重要的份額,所以,難免會有對手,不僅僅是來自夏國的對手,還有來自别的國家,甚至别的大陸的對手,要知道,農業可是一個國家的根本所在。
而且,這事裏面透着許多的古怪,似乎隐隐的有一隻黑手在後面cao縱着,這跟一直以來楊立豐的猜測非常的吻合,月湖六号農場已經被某些人給盯上了,麻煩恐怕會越來越多了。
“沒有任何線索,似乎就是那兩個笨蛋不小心将誘捕藥水弄到了自己身上一樣。”
“不可能,你怎麽解釋假藥的來源,老葉頭已經确認,他們是第一次去魔法商店,他們是怎麽知道哪一瓶才是誘捕黑頭刃雕的藥水的?”
“這......”
“建峰,不能大意啊!這後面一定有一隻黑手在cao縱。”
“這會不會是那個林樹幹的?”
“嗯?”
“事實上,當天早上杜建雄的那一杯水很可能就是藥水,然後知道了事情真相的林樹将計就計,反過來将藥水偷偷的弄到了他們兩人的身上,然後再利用水田的水洗掉自己身上的藥水.......”
“這......可能麽?從東山市的資料不是已經傳來了麽?林樹确實是一個腦袋有些問題的孩子,而且他那年齡......還有,他又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将藥水弄到了那兩個笨蛋的身上呢?”
“哎,我也知道不大可能,但是這個卻是最合理的解釋,可惜現場有太多的法術施放,導緻時間回溯沒有辦法施展,如果能看到他當時表現,就能知道真相了!”
“這個有些匪夷所思!你是因爲上一次黑頭刃雕連續兩次沒有命中才懷疑他的?”
“是的!楊總,有沒有法術能夠在體檢過程中作弊?”
“這個......不好說,世界這麽大,還有,不僅僅我們綠星有魔法啊!”
“如果這人是别的位面的jian細,那麽年齡就不成問題了!”
邵建峰的眼睛一亮,這個思路确實可以解釋一切,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