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林樹沉浸在元神修煉當中時,忽然聽到房子外面的院子裏,傳來了一些動靜。
不要認爲入定的人都是關閉六識的,處于井月反照狀态的修煉者,對周圍的環境是極其敏感的,隻是看他是否願意對周圍的變化作出應對而已,這便是所謂的超然物外,關上耳朵閉上眼睛那不叫超然物外,那隻能叫做閉目塞聽。
真正的修道者是看到了、聽到了、經曆了、承受了但是卻不會沉迷其中,不會深陷其中,不會迷失其中,這就叫做超然物外。
不過,現在林樹可不會對自己周圍的環境漠不關心,因爲他現在所處的地方,是一個随時會危及到他xing命的危險地方,是一個陌生的幾乎無知的地方,在這種地方,必須随時保持着高度的jing惕,盡管林樹可以采取的自保手段相當的有限,但是這并不代表着他就應該不聞不問的聽天由命。
林樹沒有急着從床上跳起來,而是保持着睡姿,眼睛也不睜開,而是更仔細的傾聽着外面的動靜,似乎有什麽東西在院子裏活動,但是聲音很輕,或者是很小的東西,又或者是高手!
林樹不動聲se的等了半天,院子裏的動靜似乎安靜了下來,這時林樹才緩緩的睜開眼睛,躺在床上四處的觀察着,一切都很正常,門口沒有動靜,窗口沒有動靜,周圍一片甯靜祥和!
林樹輕輕的坐起來,光着腳蹑手蹑腳的沿着牆邊蹭到了窗戶邊上,正對着院子的窗戶裏可以看到被月光照的相當亮的院子,隻不過此時已經是後半夜了,一彎紅月已經到了房子的背後,院子裏有一半的地方在yin影中,林樹仔細的看了半天,才在一個角落裏看到了一個小動物。
這家夥看起來像是一隻很肥的雉雞啊!林樹記得自己絕對沒有飼養雉雞,自己的隔壁就是謝福才的院子,他似乎也沒有飼養雉雞,林樹覺得,他可能對殺雉雞更感興趣,至于養就算了。
那麽,自己的院子裏怎麽會出現了一隻雉雞呢!?
雉雞是被人類馴養的家禽,不會飛,但是上個牆頭還是勉強能行的,如果是它自己闖進來的話,倒是也能解釋得通,隻不過,雉雞可是ri行動物,夜裏雉雞的視覺是不行的,當然,林樹是不知道這點的,但是林樹卻知道白天在村子裏四處可見的雉雞,夜晚是看不到的。
林樹的眉頭皺了起來,如果雉雞不是夜行動物的話,那麽這隻雉雞恐怕就不是自己飛進來的了,至于野生雉雞,林樹從來沒有這個念頭,農場周圍那高達十幾米的厚實光滑的牆壁,連魔獸都進不來,小小的雉雞恐怕更是進不來的,除非這隻雉雞不是普通的雉雞,而是超雉雞。
那麽答案就隻剩下一個了,有人将這隻雉雞給扔進了自己的院子,這人肯定不是因爲好心請自己吃雉雞才這麽做的,那麽,林樹不妨将扔進雉雞的人朝着更壞的一方面設想一下,在這個陌生的小村子裏,跟自己有仇的人擺明的就有兩個,這兩人還是自己的近鄰,一牆之隔的近鄰。
想必,這應該是栽贓!難道他們不怕那些法師的手段麽?
林樹困惑了一下就明白了,想必等屁大的小事,根本就請不動那些尊貴的法師,而這件洗不清的事在經過有心人的傳播,或者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之後,自己的身上恐怕就會背上一個手腳不幹淨的名聲,到時再來一個價值較高、影響較大的東西,那時候,大家恐怕連立案調查都省了,直接就可以認定是自己這個手腳不幹淨的人做的了,而林樹就真是黃泥掉進了褲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真想不到,這兩個**還有這等的頭腦,能想出這樣一個相當有水平的陷害計劃,自己還真是小看了這兩個家夥,不過這套手法怎麽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呢?林樹晃了晃腦袋,将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從腦袋中驅趕了出去,沒錯!這種循序漸進的手法,在上一輩子見多了,是那些裝神弄鬼的僞修道者最喜歡用的心理暗示手法。
林樹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這兩個家夥也是地球老鄉,如果是的話,實在也太沒出息了。
林樹想了想,沒有出去将那隻神奇的雉雞處理掉,而是回到床上,繼續用修煉元神來替代睡覺,直到天明。
“就是這裏,我昨天聽見傻子的院子裏有雞叫聲,肯定是他偷的!”
院門外面義憤填膺的聲音很熟悉,是杜建雄的聲音,不過,他又不是林樹的鄰居,又是怎麽聽到隔壁的隔壁院子裏的聲音呢!
“我是在謝福才那裏做客的時候聽到了,福才你也聽到了?”
這個補充說明還算及時,謝福才配合的悶聲嗯了一聲。
“砰砰...”
“開門?林樹,你在家麽?”老姜的聲音還是那麽給力,震得正在喂雞的林樹耳朵嗡嗡響。
“在呢!”
林樹将門打開,一票人蜂擁而入,吓得正在吃碎包子皮的雉雞‘唧唧咯咯’的扇着翅膀沒命的逃亡,灰土揚了起來,還夾雜着一根羽毛。
“你們看,我沒說錯,那是不是你家丢的雉雞?肯定是被這傻子給偷走的!”
“别瞎說!老楊,這是你家丢得雉雞麽?”
“是,我認得的,那尾巴上的黑毛少了幾根,被我家的丫頭偷偷拔去做毽子了!想不到這個傻子還真不老實呢!”
林樹不動聲se的看着,眼神裏一片清明,老姜側頭看了了林樹,又狐疑的看了看杜建雄,張口道:“别瞎說,這事可不能亂說。林樹,我問你,這隻雉雞是哪裏來的?”
“不知道!”
“不知道!哈哈,真好笑,明明就是你從老楊家裏偷來的,現在還裝傻說不知道,大家信麽?反正我是不信的!”
杜建雄笑得極其誇張,情緒比丢失了雉雞,現在失而複得的老楊還激動,似乎林樹不是一個才認識沒幾天的同事,而是殺他父母jian他妻女不共戴天的宿世仇人!
“住嘴!”老姜不悅的喝道:“是我說還是你說?嗯?!”
“您說,您說!我不說總行了,反正有眼睛的人都看到了,事實就事實!”
杜建雄撇了撇嘴,裝作很委屈的閃到了一邊,嘴裏仍然大聲的嘟囔着。
老姜掃視了在場的衆人,這些來看熱鬧的圍觀者臉上,要麽是狐疑的神se,要麽就是幸災樂禍的神se,其實這也很好解釋,凡是喜歡看熱鬧圍觀的人,莫不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人物,又怎麽會有滿溢的同情心呢!
至于這個傻子會有什麽下場,這些人是根本就不會關心的,他們隻是想要看熱鬧而已!
“不知道?難道是它自己進來的?”
“我早上起床,就看見它在院子裏,于是我就拿了一些包子皮喂它,看起來,它很喜歡吃包子皮。”
林樹的回答讓老姜無言以對,而林樹那清澈的眼神卻讓老姜覺得很慚愧,自己在林樹的眼裏,或許就代表着正義和靠山,但是自己卻不能讓這個傻子依靠。
“老楊,或許是你家的雉雞自己跑了?”
“怎麽可能,昨天天黑之前我還去雞舍裏數了,一隻都不少,不然我叫我家丫頭來對質,看看她昨天天黑之前有沒有将所有的雉雞都趕回雞窩!”
老楊是個很憨厚的人,憨厚的人喜歡較真,本來他若是靈醒一點,給老姜下個坡,事情就這麽算了對大家都好,畢竟不過是一隻雉雞,滿打滿算也就是百十個銅子的事情,而且現在已經找到了雉雞,正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時機,誰知道這個老楊是個憨豆子!
“你個老貨!不會是你數錯了麽?”
“絕對不會!我要是騙人我是孫子!”
“這.....”
“切!這還有什麽好說的,肯定是這傻子偷的。”杜建雄翻了個白眼繼續堅持他的觀點,不少的人在點頭附和。
謝福才這時開口道:“不過反正他也沒有殺掉雉雞,現在也找回來了,而且他是個傻子,可能是貪玩,我看,這事就這麽算了。”
“不行!違反了農場規則就該懲罰!”杜建雄的聲音又大了起來,一邊的幾個年輕人更是笑呵呵的随聲支持。
“就是!農場的規則可不是擺設!”
“懲罰,一定要懲罰!”
“我說各位,他是一個傻子,咱們還非要跟一個傻子計較嗎?您說呢,楊大叔?”謝福才的表演非常不錯,顯得特别的寬宏,要是來個外人看見,肯定以爲謝福才是林樹的好兄弟,而不是整天欺負他的人。
老楊有些尴尬了,老楊就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農夫,平時秉承着誰也不得罪的宗旨過着屁民中的屁民的生活,今天是因爲頭腦發昏,才跟老姜嗆了兩句較起真來,現在見到大家似乎意見相左,老楊頓時麻爪了,他支持哪一邊都是得罪另一邊啊!
這可怎麽辦呢!
老姜也僵住了,想不到一件很簡單的小事,現在似乎還有些麻煩了,而且杜建雄和謝福才這兩個家夥似乎在唱雙簧呢,真是當老子是農民還是怎麽着?好欺負是!
隻不過,這事就算是這兩個人搞的鬼,現在除非是能請動那些尊貴的魔法師,否則事情真的不好解決,但是,魔法師會爲了這點屁事來調查麽!
這叫什麽破事啊!這個該死的老楊!這兩個該死的**!還有這個該死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