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歸于死亡！”
羅門跟着喊：“呃……一切歸于死亡！”
“爲了死亡之主！”
羅門點點頭繼續喊：“嗯嗯，死亡之主！”
“生命皆死！萬物歸亡！”
羅門振臂一呼大聲呐喊：“吼！生命皆死！萬物歸亡！”
旁邊一具顱骨燃燒白色磷火的骷髅突然看向他，好像有點懷疑。
“你的聲帶可真完整，你真的是骷髅？”
他連忙點頭：“是呀是呀！我死了沒幾天，肉還新鮮的很……”
那具骷髅眼神羨慕，不，磷火羨慕地盯着羅門：“你死之前還挺帥的嘛？有沒有結婚？我死的時候還是單身，一直想找個像你這麽帥的男人嫁出去。”
羅門流下一滴冷汗幹笑道：“哦嚯嚯，是嗎？我叫羅門，請問你是？”
“我叫蕾米麗，别看我現在是個骷髅，當初騎士團的男人可是都來讨好我……哎！現在隻剩骨頭架子，周圍人隻對我的盆骨感興趣，真是讨厭極了。”
你不是想嫁出去麽？難道騎士團全是醜八怪？
“呃，别擔心！你是我見過最可愛的骷髅，我發誓！”
“嘻嘻！羅門，你的嘴可真甜~”蕾米麗很高興，笑起來很瘆人。
無視那些叫嚣着殺光生者的骷髅，羅門跟在骷髅蕾米麗後面，幸好他擁有的死亡之力和靈魂共振屏蔽了骷髅的感知，不然就要面對無窮無盡的敵人了。
“我們這是去什麽地方？”走了幾分鍾，正在擔心瑞貝卡的羅門問。
“你不知道嗎？也對，剛死的人可能無法感知到生者，畢竟身上的活人味道都沒有散去，要不是你的死亡氣息，我還以爲你是混進來的活人……剛才我們好像抓到兩個生者，一男一女，馬上就要獻祭給死亡之主。”蕾米麗回答。
一男一女嗎？男的估計是這次的敵人，女的肯定是瑞貝卡。
羅門邊想邊觀察周圍的骷髅，這些顱骨内燃燒着白色磷火的骷髅，無法通過死亡召喚進行控制，好像是某種更加強大的靈魂共振，應該就是死亡之主。
沒有火把、魔法燈、點燈之類的光源，羅門沒有召喚出磷火進行照明。怕被認出來。照亮洞窟的僅僅是衆多骷髅的磷火，整個場面昏暗而又無比陰森。
葬身之窟外部沒有絲毫人工留下的痕迹，但在穿過漫長距離後，他發現道路兩邊逐漸出現雕刻過的痕迹，不知道是哪裏的風格，看上去腐朽而堕落。
看了幾眼就不想再看的邪教崇拜雕刻和裝飾。
這讓羅門有瘆得慌，幹脆繼續聊天：“蕾米麗，你是怎麽死的？”
“嘿！羅門，我在這！”
蕾米麗在前面招了招手，旁邊被搭話的骷髅也根本不理他，臨走時還不屑哼了一聲，自言自語：“肉還沒爛光的小兒，趕緊去泥土下面埋個幾年吧。”
羅門懶得反駁那具鄙視他的骷髅，活人不跟死人計較。
“你剛剛問了什麽？”蕾米麗沒聽到他的問題。
等等！萬一這是對死者禁忌的話題呢？他連忙打了個哈哈
“其實沒什麽，我走神了沒注意你在前面。”掩飾自己沒法分清楚骷髅和骷髅之間的區别，羅門一邊幹笑一邊伸出手：“可以的話我能不能抓着你？”
“你真是一點都不含蓄，不過比那幫虛僞的家夥要好多啦。”
蕾米麗用幹巴巴的骨頭爪子，牽住他的手，頓時讓他渾身一顫。
媽呀！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幸好這裏比較暗，不然被看出自己有生理變化就糟了，羅門想到這安心松了口氣。這讓旁邊注意到的蕾米麗感到疑惑：“你的身體居然還能呼吸？”
“這個……不呼吸憋得難受。”
“說的也是，我身體沒腐爛的時候，總有種自己活着的感覺，那可真是糟糕。感覺就像生病了一樣，要不要我幫你把肉去掉？反正留着也沒用。”
“呃，這個就免了。”感到毛骨悚然的羅門搖頭拒絕。
“你還真奇怪，活着的時光沒有意義，接受死亡的恩惠才是帶來解脫。”
要不是說這話的是具骷髅，蕾米麗還真像邪教徒。
羅門不想反駁這種完全有悖于生者的言論，萬一被認出來就糟了。
話說回來，如果自己召喚出來的骷髅全都像蕾米麗一樣，場面還真是可怕。
葬身之窟深處幾乎都是骨頭鋪出來的道路，無法想象究竟有多少人死在洞窟之中。腳底下的骨骼在體重壓迫下，發出喀拉拉的破碎聲響，相比起周圍骷髅走在上面的聲音要刺耳許多，羅門有點擔心踩碎骨頭的行爲會不會被罵。
萬一這些骷髅的親朋好友也在裏面呢？
幸好包括蕾米麗在内，骷髅們都沒什麽反應，他也就放心繼續踩着骨頭。
這些枯骨踩上去還是挺爽的，隻要别踩到尖的地方。
“你的手握起來真溫暖，這麽濃郁的死亡氣息，你怎麽死的？”
聽到蕾米麗的話，羅門忍住把磷火召喚出來讓她抱懷裏的沖動，嘴裏胡亂編造自己的慘烈死法：“我老家那邊有一條河，河裏有個叫楚人美的……”
蕾米麗還有周圍湊熱鬧的骷髅聽完，紛紛大驚失色，不過骷髅再怎麽失色，臉都一樣白：“沒想到還有這麽恐怖的傳說！竟然還能活生生吓死生者！”
“難怪小兄弟你臉色這麽白，楚人美一定還會吸血吧？”
羅門心虛地回答：“這個，呃，對！楚人美會吸取活人的陽氣……”
這些頭腦簡單，四肢也不發達的骷髅紛紛大駭。
總覺得這些家夥意外的好騙啊？羅門心想。
于是就這麽邊吹牛，邊跟着骷髅穿過繞來繞去的骸骨通道，來到死亡之主的居所：那是座建立在地底下的宏偉陵墓，看上去就像一座超級大賣場。
顧客全是骷髅就對了，數量比他在喪屍圍城見過的喪屍還多，至少也有三四萬左右，快要擠滿這座陵墓前空曠的地下大廳……這個場面好像有點眼熟？
羅門想了想，很快回想起蘭州拉面館挂的一幅畫。
麥加朝聖：亡靈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