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地煞之氣不是那麽好收取的,而寶器也不是大路邊的白菜,随便都能找到。
因爲煉制地煞劍陣的寶劍最少也要是三星寶器,否則根本無法承受地煞之氣的侵襲,會在凝練的過程中逐漸損失靈xing,不但不能增加威力,還會降低威力。
宮長老雖然在藏劍樓中觀看過這門無上劍陣,卻也一直沒有機會煉制而成,劍宗弟子也不是誰都能集齊六柄三星寶器飛劍的。
成爲長老之後,他倒是有能力集齊六柄寶器長劍,不過,剛剛成爲長老,還要參悟諸多功法,還要祭煉本命寶器,哪裏有時間修煉這種雖然威力巨大,卻需要大量時間的陣法。
再後來,随着年華老去,漸漸有心無力,這套經過劍陣也就别封印了,威力巨大的功法,一般都是天資卓越,或者有天大機緣的人才能練成。
寒輝就是擁有天大的機緣,别人需要花上數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時間,在地煞凝聚之地,耗費極大的心力,才能收集的地煞之氣,他短短的時間,就收集到了相應的殺氣。
高高站在虛空之中,手指一點,六柄紫氣盎然的飛劍,在天空中震蕩了起來,其餘六柄飛劍則魚貫飛入他的袖子之中。
一道道殺氣在空中翻騰,如同雲霧形成各種形狀,時而如同怒獅咆哮,時而如同千軍征伐,時而如同利劍切割。
總之,這些殺氣形成各種古怪的形狀,在封印之内沖擊,六柄紫se的飛劍在上下翻騰,如同六頭長鲸,吞吸着浩瀚如海的殺氣。
殺氣,乃是人死之後的怨氣所生,縱然百萬大軍鏖戰,死傷無數,産生的殺氣也會逐漸散于天地之間,縱然被陣法收攏,也不如一位出神境界的高手死後産生的殺氣。
這些殺氣已經被陣法轉換,不需要慢慢吸收,寒輝一方面催動殘破的鐵血大陣,一方面催動地煞劍陣,一面灌輸,一面接受,殺氣如chao水,瘋狂湧入六柄飛劍之中。
能夠吸收多少地煞之氣,跟飛劍的品質有關,三星寶器,能夠吸收的地煞之氣,跟四星寶器能夠吸收的地煞之氣差距巨大。
寒輝也不知道自己的六柄紫se長劍到底是屬于幾星寶器,隻是知道這寶劍堅固無比,絕對不輸于四星寶器。
不過,一件四星寶器,不單單是靠堅硬,還有諸般的奧妙,否則也不可能抗衡出神強者。
漸漸地,六柄飛劍變換了形狀,再也不是筆直的寶劍,而是開始扭曲,寒輝知道這不過是幻覺,這是寶劍的力量,跟殺氣結合起來,扭曲和空間跟光線的緣故。
六個紫se的漩渦,不但瘋狂地吸收殺氣,也攪動空氣中的天地元氣,天空如同漏了個洞一般,元氣瘋狂地注入下來。
崔仲卿臉上不禁顯出一絲訝然,這套劍陣的威力太大了,怪不得整個自然門隻是靠着劍宗撐門面,劍宗對劍之一道的領悟實在高深。
之所以發出這樣的感歎,實在是崔仲卿的本命寶器也是劍,對于這樣的劍陣自然大感興趣。
突然,他的臉se一緊,目光盯像虛空深處,一道劍光閃爍而來,同時一道聲音傳出:“那位劍宗弟子,在此處祭煉地煞大陣?魔鬼平原雖然是祭煉地煞劍陣的好地方,卻也有諸般危險。”
寒輝此時還在鐵血大陣的護佑之下,加上陣中殺氣縱橫,元氣混亂,說話之人不敢用神識探查,害怕一不小心被殺氣絞殺,傷了神識,所以遠遠便開口發問。
“來者何人?”崔仲卿冷冷沖來人方向喝問。
劍光一斂,一個身穿青se道袍,背後斜插一柄長劍,約莫五十餘歲道人出現在他的面前。
“我乃劍宗徐廣源,閣下怎麽稱呼?這祭煉劍陣的又是我劍宗哪一位高人?我怎麽不知道除了我之外,劍宗還有别的修煉地煞劍陣的人來到魔鬼平原?”那青袍道人說道。
崔仲卿眼中閃過一抹震驚,這老道氣息平和,随便往那裏一站,天地元氣自動傾瀉到他的身上,如同萬川歸海,這是歸海境界的标志。
不過,看天地元氣傾瀉的速度,這老道的境界還不如自己,這是聽他的口氣,他也是修煉地煞劍陣的存在,歸海境界催動地煞劍陣,該是何等恐怖?
“我是誰,閣下管不着,陣中是誰,閣下也管不着,閣下應該知道,不能窺探他人修煉的道理,無數神識掃視過這個地方,卻隻有閣下一人前來,難道劍宗如此沒有規矩嗎?”崔仲卿此時帶着青銅面具,自然不會透露自己是崔家的人。
不是崔家不受待見,他還想到崔家有所圖謀,不像過早地暴露,讓崔家人有所提防。
萬一不小心,暴露了是魔門弟子就麻煩了,必然會遭到天下高手的追殺,如果連累寒輝,就更加罪不可赦了。
寒輝在鐵血大陣之中集中jing神cao控着六柄飛劍,根本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麽事情。
紅影和綠影躲在一個角落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天空中的寒輝,此時,一顆顆汗珠從寒輝的額頭上低落下來。
他強大的堪比出神境界的識海,竟然近乎幹涸,神識透支的厲害,六柄飛劍形成的漩渦太過強大,非調動全部神識,根本無法cao控。
眼看着自己神識幹涸,陣中的殺氣才不過剛被吸收一半,寒輝心急如焚,一不小心劍陣崩碎不說,有可能殺氣倒卷,生生沖毀他的識海,讓他萬劫不複。
“怎麽所有人身上帶的秘籍都那麽不靠譜?不論是yin陽教還是劍宗,難道使他們故意戴在身上,欺騙對手的?”寒輝心中暗罵。
按照宮長老的筆記記載,合築甚至奔騰境界的人都可以祭煉這劍陣,自己都魚躍境界了,竟然要因爲祭煉這劍陣隕落,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這邊寒輝生死一線,那邊被崔仲卿阻止的劍宗高手徐廣源聽到崔仲卿的話臉se一變。
“修煉我劍宗的劍陣,肯定是我劍宗的長老,我爲何過問不得?難道修煉我劍宗地煞劍陣的人不是我劍宗弟子?閣下也是歸海境界高手,爲何藏頭露尾不敢報上姓名?”徐廣源盯着崔仲卿說道。
崔仲卿聲音依然淡然:“是不是你劍宗弟子你管不着,天下也不止你劍宗一套劍陣可以吸收地煞之氣!”
“哈哈,這話如果對劍宗别的長老說,他們也許會被你騙了,我本身就修煉地煞劍陣,如何會被你所騙?”徐廣源的眼中開始she出殺機。
“報上名來!我倒要看看誰敢奪我劍宗陣法,到這魔鬼平原上修煉!”
崔仲卿眼神複雜地望了望鐵血大陣中的寒輝說道:“陣中之人你惹不起,我也不敢替他做主,不如等他将劍陣祭煉完畢,出來給你個交代如何?”
“哈哈哈,你震蕩我徐廣源愚蠢不成,等他出來,你們兩人聯手攻擊我嗎?另外,你覺得劍陣裏面的人一時半會還出得來嗎?”徐廣源哈哈狂笑。
崔仲卿臉se一變,聽徐廣源的話音,寒輝在裏面遇到了麻煩,難道劍宗的這套陣法有問題?
不過,瞬間,他就消除了這個疑慮,寒輝是誰?高高在上的魔神!
怎麽可能分辨不出劍陣的真假?會被劍宗yin了?
寒輝确實遇到了大麻煩,不過不是被劍宗yin,而是他自找的,他仗着自己神識強大,強行崔動地煞劍陣,吸收鐵血大陣中的殺氣,結果導緻神識支撐不住,身體搖搖yu墜,眼前甚至都開出出現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