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白光一閃,鏡子消失不見,城主府寸草皆無,什麽也沒留下,寒輝身體一晃,從芒砀山中出來。
如同聚光燈聚焦的焦點一般,漫天的神識席卷而來,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俊秀少年消失不見,而寒輝出現在城主府的廢墟之中。
“果然是魔道賊子!”一個聲音如同雷震,轟隆隆地傳了過來,随着聲音,一道劍光橫跨天際,朝着寒輝斬了過來。
劍宗長老的飛劍!
寒輝心中大怒,他好歹也是劍宗弟子,卻跟劍宗的仇恨最大,現在自己都改頭換面了,第一個出手對付自己仍然是劍宗弟子。
他身體瞬間後退,手中輕輕在空中一劃,一個大鐵墜子出現在他的面前,手掌一推,大鐵錐跟破空而來的飛劍撞擊在一起。
“轟隆”一聲巨響,崩滅大鐵錐别一劍斬飛,帶動寒輝的身體朝着後面飛退,而長劍隻是在空中晃了一下,接着如同閃電般化出一道光芒,繼續朝着寒輝斬去。
寒輝伸手抓住崩滅大鐵錐,嘴角挂着一抹鮮血,身體猛然往後一退,劍光距離他身體已不過一尺。
眼看着寒輝就要被斬于劍下,那斬出那一劍的劍宗長老臉上挂着微笑,突然,他的微笑凝固了,如同被生生凍在臉上。
寒輝的身體就那消失了,橫空而過的劍光she到空出,天地間再也沒有寒輝的蹤迹。
不但這位劍宗長一臉呆滞,所有觀看這一戰的高手,都是一臉的呆滞,一個大活人就這樣消失了。
縱然寒輝是歸海境界高手,也不能在這麽多人的神識籠罩之下瞬間消失無蹤。
“嗖”“嗖”“嗖”“嗖”
一道道身影突然出現,劍宗的那位長老站在自己的飛劍之上,盯着寒輝消失的方向,臉上yin晴不定。
“此人難道是魔宗聖子?”一個老者聲音沙啞地說道。
“魔宗聖子隻要出關,必然是出神境界,絕對不可能是出神之下,出神之下還不能算是聖子,隻能算是聖子種子。”一個面孔黝黑的老者,比較了解魔宗的情況,解釋着說道。
“他是出神之下嗎?出神之下,能在咱們這麽多人神識的籠罩之下消失不見?”那聲音沙啞的老者提出疑問。
沒有一個人回答,所有人都将目光望向了那位踩在飛劍上,一臉驚疑的劍宗長老身上。
這位劍宗長老苦笑了一下說道:“剛剛交手的時候,我感覺他的力量不過是魚躍巅峰境界,雖然仰仗寶器之威,勉強抵擋了我一擊,也受了重傷,不像是超越出神的高手。”
“再說了,他要真是出神高手,也不應該這樣就退卻,魔宗手段詭異多變,怎麽着也要對我等進行狙殺之後,才會退去。”劍宗的長老說道。
衆人深以爲然,那位面孔黝黑之人疑惑道:“如此說來,此人定是具有無上遁術,難道魔門新研究出的神通?如果這這神通真的推廣快來,我們可就大禍臨頭了!”
所有人都無奈地歎了口氣,這等遁法太過匪夷所思,竟然能夠在衆人面前從容消失,如果是一位出神境界的魔道高手,具有這樣的遁法,他們随時都可能被刺殺,想要留住别人都不可能。
寒輝對外面的情況了若指掌,心中大爲高興,看來躲入芒砀山中的想法還真的可行,這麽多出神境高手都無法察覺。
隻是寒輝還是有些許疑問,這些人難道不知道躲入本命寶器中的法門,天地之間難道隻有自己這一件空間型的寶器?
絕對不是這樣的,能夠藏人的寶器多了,就連自己的鐵血大陣陣旗,都能藏身其中,隻是不像這芒砀山一般自成天地,在裏面修煉,比在外面修煉還好。
甚至劍宗的劍舟也是空間類的寶器,雖然不是芥子納須彌,也能夠在一定程度上變化大小,劍宗肯定有能夠吞入腹中煉化成本命寶器的寶貝,不是一樣可以這樣在衆目睽睽之下消失無蹤嗎?
暫時想不明白原理,寒輝隻有将這種神奇歸結給芒砀山,認爲芒砀山是異寶,所以才有如此功效。
雖然這個解釋牽強了點,卻也是沒有解釋的解釋,畢竟芒砀山是由諸多金丹高手,傾盡一個門派的力量煉制出來的。
“諸位,我們再次被魔門算計了一次,這次魔門不同于以往,行事非常高調,我們要早做準備,我要回去一趟,将這件事禀報宗門!”說着,一人對着衆人拱了拱手說道。
說完之後,頭也不回,身體化作一道長虹,消失在天際深處不見。
有了第一個之後,那面孔黝黑的老者也對衆人拱了拱手道:“諸位,我也要輝山門一趟,這次魔門勢大,必須早作準備!”
說着,身體一震,同樣化虹而去。
緊接着一道道身影相繼離開,天空中唯有那位劍宗長老盤旋不定,好半響,這位劍宗長老才歎了一口氣,帶着一臉疑惑,化作一道劍光,朝着天邊劍宗的方向遁去。
寒輝卻能夠明顯地感覺到一道道神識在自己藏身的位置掃過,如同一個個探照燈一般。
“這本命寶器好是好,就是不能移動,藏起來無人能夠發現,卻隻能呆在原地,好歹能夠挪移一兩百裏地,也不會一現身就被人發覺。
躲在哪裏修煉,一坐就是一個月功夫,整個漠城熱鬧了起來,窺探這裏的神識不但沒有減少,反而也越來越多。
這些出神高手都人老成jing,都懷疑寒輝根本沒有能力逃遠,如果他能遠遠低逃走,爲什麽非要在城主府的廢墟上空現身,成爲衆矢之的?
如果他真的有把握,不懼怕諸多出神高手的圍攻,爲什麽看着投靠他的王劉兩家覆滅?
這樣一來,衆人就推測出,寒輝也許隻能在原地隐藏,卻不能遁走,這些離開的出神高手,都隻是假意離開,他們想向宗門禀報,有的是傳訊方法,何必親自回去?
剛開始的幾天,神識窺探非常之多,後來漸漸地少了,半個月後,一道劍光震碎虛空,在周圍攪動,斬來斬去,斬了半天,沒有任何效果,這柄長劍才重新飛入天際消失不見。
在這柄長劍之後,每天都有各種寶器震動虛空,想要将寒輝從藏身之處轟擊出來,可是寒輝好像呆在另外一個完全不同的時空之中,能夠看到一件件寶器在周圍縱橫,這些寶器卻絲毫也不能影響到他分毫。
漸漸地,再也沒有了寶器前來攻擊,神識窺探也越來越少,就在寒輝慶幸的時候,神識窺探又突然多了起來。
開始,寒輝還以爲自己暴露了什麽,通過自己的神識窺探,才知道事情的原因,各派援手紛紛來到漠城,聽說這件事,都對這裏關注了起來。
在劍宗的的據點之中,十幾位白發老者端坐在密室之中,首位高坐一人,相貌年輕,不過二十幾歲的樣子,唇紅齒白,一雙眼睛閃爍這智慧的光芒。
那位跟寒輝交過一次手的劍宗長老坐在下首說道:“我跟他交過手,絕對可以肯定他的境界,不過是魚躍巅峰!”
“如此,就奇怪了,魔門不可能有如此神奇的遁術,整個天下也不可能有如此神奇的遁術,有了這等遁術,基本上等于天下無敵了!”那二十多歲的青年說道。
“執法長老說得不錯,天下間根本不可能有如此遁術,派人死死盯住哪裏,我就不信發現不了蛛絲馬迹!”一個劍宗的老頭冷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