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須發潔白,身穿一身白se長袍,手中之中一杆一人高的照魂幡,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符文,這老者一步就跨越百裏的距離,三步就出現在黑紅se的大血繭上。
這老者一出現,正用神識觀瞧着城主府的十幾位出神高手,一個個露出驚喜的神情。
“竟然有歸還境界的高手在,這些魔門的小崽子們要倒黴了,馬上通知下去,産出王劉兩家,将這兩家夷爲平地,我會知會各位同道一起動手!”一位背着一柄長劍的老者雙目jing光閃爍。
這也是一位劍宗長老,他沒有赴會,躲藏在劍宗的據之内,沒想到城主發生這種變故,他也曾探出神識,那黑紅se的霧氣之内的情況,他也大緻看到。
那麽多的高手,包裹yin陽宗的一代傳奇,鶴谷鍾離秋雨都铩羽而歸,拼着修爲受損,才勉強沖了出來。
他縱然闖進去,也是死路一條,突然就愛你個自己的jing血靈魂,獻給魔宗衆人。
他已經施展秘法傳訊給山門,通知劍宗宗族和自然門的掌教,讓他們速來救援。
不過自然門的山門距離此處不知多少萬裏,縱然傳訊速度極快也要幾天功夫,那邊才能收到。
再組織人手趕來,隻怕什麽都晚了,包括劍宗那位長老在内的人都變成了魔門的血食。
就在他無奈之極的時候,這位老者展現出歸還境的修爲,讓他看到希望,此時能夠力挽狂瀾的唯有歸海高手。
他的身體一震,身體上發出一道劍光,瞬間沖出天外,跟随他的,還有幾十位劍宗弟子,一個個身形如同閃電,朝着王劉兩家的院子沖去。
在劍宗行動的同時,漠城的各個角落之中,殘留的出神境高手,一個個沖天而起,同樣朝着王劉兩家的院落趕去。
一方面是他們除魔衛道心切,除魔就是保護自己,再一個,王劉兩家作爲魔門的秘密據點,肯定有一些秘密,得到這些秘密,對以後的道魔大戰肯定有幫助。
寒輝此時在血se大繭之中,看到清清楚楚,望着劍宗的那位長老,驚天一劍劃過,王家頓時成了一片廢墟。
王家駐守的練氣士,誰都無法抵擋劍芒一掃,全都身體粉碎,被劍芒生生絞成了血霧。
那位歸海境界的老者,身體騰空,臨到城主府上空,伸手朝着下方的血繭一抓。
那血繭子被一股巨大的壓力往中間一擠,生生縮小了一倍,變得更紅,變得更黑。
在這裏老者出手的同時,一股強大的氣息子大漠中傳來,每一個瞬間,就跨越數百裏的距離,幾乎是眨眼之間,那股毀滅的氣息,就降臨到了漠城上空。
白發老者雙眉一挑,眼中一道寒芒閃過,伸手朝着虛空一劃,一道黑乎乎的光芒朝着那道毀滅的氣息轟擊而去。
虛空中一陣震蕩,一個身穿土se道袍,眉心張着一顆月牙形狀的詭異黑痣,頭頂盯着一個半尺高的古冠的瘦小老者現身出來。
看到那白發老者之後,一聲冷哼道:“想不到還真有歸海境的高手前來,大漠之中已經葬送了一位歸海高手,我就送你去陪他!”
他說的葬送在大漠之中的歸海高手,就是劍宗的陶商陶長老。
“大言不慚,魔門餘孽,不躲在老鼠洞度ri,還想出來搞風搞雨,當年的教訓你們望了嗎?你們聖王的頭顱至今仍然懸挂在鎮魔塔内!”
聽到聖王頭顱的問題,那瘦小老者眼中寒芒一閃,伸手朝着虛空一抓,一股股灼熱的氣息自天空降臨下來,整個漠城的溫度突然上升了幾十度。
練氣士還好,隻是感覺渾身燥熱,但是那些凡人則是感覺自己瞬間來到了火爐旁邊,渾身熱的發疼。
遙遠的天際,一座沙漠仿佛懸挂在九天之外,朝着漠城覆壓而起,那沙漠之中一道道詭異的龍卷風卷起萬道沙柱直沖天際,都看的清清楚楚。
“魔門弟子果然心狠手辣,爲天地不容,你我之間的交戰,爲何要牽涉無辜?”白發老者喝道。
“此話怎講?他們受到天地的庇護,自然也要接受天地的懲罰,雷霆雨露俱是天道!”
“再說,天地元氣有限,這些人碌碌無爲,除了浪費天地元氣之外,也沒有什麽用處,不如将他們血祭,獻給遠古的魔神,讓魔神的力量重現世間!”
白發老者好像深谙魔門的邏輯,不再逞口舌之争,身體一震,手中招魂幡沖天而起,朝着九天深處的那片沙漠轟擊而去。
同時,他的身體也自消失不見,再次出現已經在九天之外,那魔門矮瘦高手雙目jing光一閃,土黃的道袍猛然一鼓,好像充滿了空氣。
“嘭”的一聲,如同充爆了的氣球,整個身體化作漫天的黃沙,人也随之消失不見。
在九天之外,傳來陣陣轟鳴,兩道強大至極的氣息,在天外不停地閃爍,漠城的出神高手,人人心驚肉跳。
劍宗的那位長老,帶人輕松地夷平了王劉兩家,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東西,臉seyin沉無比。
就在天外發生大戰的同時,血se大繭猛然膨脹了起來,瞬間長大了十幾倍,接着瞬間有縮小了起來。
一長,一縮,如同呼吸一般。
寒輝突然感覺到天地猛然一震,一股狂沙突兀地出現在這黑紅的大繭之内。
眨眼之間,黑紅se的天空中布滿了黃se的沙,變成了黑紅黃三se,黃沙滾滾之中一位清秀少年現身而出。
這少年約有十六七歲的模樣,雙目光芒平和溫柔,身上也沒有爆發出多麽強大的氣息。
隻是,站在虛空之中,黑紅黃三se卻齊齊向他朝拜,好想他才是天地間的君王,這三se世界的唯一主宰。
此人現身之後,伸手朝着虛空一招手,一道刺目的光芒在三se世界中顯現,寒輝看到這刺目的光芒,身體猛然一震。
這是一面鏡子!
跟他懷中的狂沙鏡一樣,散發出大漠的氣息,不過這鏡子的氣息,比他的狂沙鏡要強悍了無數倍。
鏡子出現之後,寒輝感覺自己身體之中的狂沙鏡子如同看到了母親的孩子,在他儲物袋中不停跳動,猛然撕裂儲物袋,朝着外面飛了出去。
那少年看到一道光芒從虛空中突然顯現,臉上露出驚訝之se,伸手朝着從寒輝懷中飛出的狂沙鏡輕輕一招手,那狂沙鏡乖巧地飛入了他的手中。
他的眼睛突然爆she出神光,朝着剛剛鏡子出現的方向掃she過去,片刻之後,少年眼中神光消失,臉上挂着一絲疑惑。
“這面鏡子怎麽會出現這裏?前段時間,還報上來說鏡子遺失,分壇聖子被人擊殺,現在這鏡子卻出現在這裏,莫非剛剛是這些人中的一個搶奪的這面狂沙鏡?”那少年疑惑不解地喃喃自語。
忽然,他身體一轉,整個三se世界突然凝聚了起來,朝着虛空中真正的狂沙鏡子聚集而去。
約莫一個時辰,整個城主消失不見,那血se的大繭也消失不見,天空中隻有一個俊秀的少年,手持一面古拙的鏡子,在他頭頂懸挂這另外一面古拙的鏡子。
兩面鏡子差不多,散發的氣息卻是不同,如同一個君王,一個臣子,或者一個父親,一個兒子。
三se世界被神奇地進入了真正的狂沙鏡之中,而寒輝卻沒有跟着進入,好像他的身體根本跟這三se的世界,不是出于同一個時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