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氣丹補充元氣,化作一道道元氣,流入丹田之中,再從丹田之内,流入四肢百骸。
這才緩緩地睜開眼睛,他剛剛突破魚躍境界,就查看數百裏之外的事物,對身體的損耗不可謂不大。
再者說,他的根基不穩,魚躍巅峰根本就是瞬間達成的,經脈還沒有經過魚躍高手凝聚天地元氣的浸潤,還沒有那麽強大。
“不是說魚躍境的人隻能看到方圓數十裏的地方嗎?我怎麽能看到這麽遠?難道真跟我的神魂有關?”寒輝喃喃自語。
馬車滾滾而行,跟在馬車後面的王唯一和阿大他們,當然不知道寒輝接着這個當口,已經晉升到了魚躍巅峰。
到了魚躍境界,再行吞服那種大漠黃金蟒jing血煉制的丹藥,效果已經非常的不明顯,寒輝吞噬了兩枚之後,甚至都無法推算出具體要多長時間,才能鞏固經脈。
保守估計也要數年,乃是十餘年的時間,這讓寒輝非常郁悶,他手中還有兩枚紫金蟒凝聚的丹藥,也許可以幫助他加快這個進程,可是,他手下的人就不行了。
搖了搖頭,将雜念驅除出去,能夠讓那幫家夥進階到魚躍境界,就應該謝天謝地了,難道還真的打造一支出神境的傭兵團?
那上帝之鞭将會成爲整個天下的傳說,足以挑戰超級門派的存在了。
等到馬車進城的時候,已經是傍晚,高大巍峨的城門口站着一隊隊身穿铠甲的士兵,一個個手按腰刀,或者手持長槍,在大門口站成一溜。
大城果然有大城的風範,這吐露城已經有帝國的士兵駐守,雖然所有的城池,都有帝國的士兵,比如漠城就有,不過那都是象征意義上的。
建有城主府,士兵基本上就呆在城主府,對外面的事情一點也不管,純粹是擺設。
就連入城的守門人,都是各大世家派去的人,哪裏像這吐露城,一個個刀明甲亮的。
車簾子被王唯一拉開,一個挎着腰刀,身穿一身铠甲,頭上戴着頭盔,隻露出一張嘴巴和一雙眼睛的士兵往車裏看了兩眼。
看裝束應該是一個兵頭,不是普通的士兵,因爲他身上穿的铠甲明明顯與衆不同。
看到車裏果然隻有一個人之後,這位小隊長揮了揮手,帶着王唯一前去登記造冊。
“咦,你們是漠城的人?好多年沒有來過漠城的人了,漠城現在怎麽樣?那地方可是瀕臨大漠啊,最近幾年有沒有出什麽亂子?”負責登記的士兵,看到他們是漠城來的,很是驚奇。
王唯一笑了笑道:“現在漠城好多了,至少黃金蟒的災難不會發生了!”
他知道,漠城之所有有名,是因爲一次蟒在,幾乎将一座邊城徹底毀滅,那一任城主碰上天災之後,就趕上了**,各大家族趁着蟒災,竟然同時出手,斬殺帝國任命的城主。
結果,從那以後,派過來的城主都是徒有虛名,将所有的權限,全都下放給了各大世家。
畢竟漠城瀕臨大漠,經常有大漠強者出入,帝國在哪裏統治力量極其薄弱,城主大人一不小心就會被所謂的七宗六寇給暗殺。
吐露城不一樣,這裏受到神的祝福,整個環境非常宜人,百花四時綻放,盛産藥草,在整個塔外都是首屈一指的富裕,在藥草的産量方面整個帝國都能排的上号。
所以,這裏駐紮雄兵,收取巨額的稅收,隻要進城,每人五枚補氣丹,想想,在漠城,多年難得一見的鐵血沙場奔騰高手生死鬥,也不過是五枚補氣丹的價格。
何況,這還隻是城門口的收入,城中的稅收更厲害,就連住店都是收補氣丹的,可以說,這吐露城就是練氣士的城池,普通人基本上絕迹。
寒輝此時已經漸漸地恢複,再也不敢完全放出神識,遍查數百裏方圓了,隻是稍微外放,看着街面上的場景。
一座座小樓林立,每個樓上都挂着自己的招牌,比如天養閣,比如盛丹樓,不一而足。
丹香飄蕩在整個城池之中,漠城如果跟吐露城比,就想bei jing城跟xi zang的最偏僻的農村比。
寒輝不禁搖了搖頭,前段時間,他還在爲上帝傭兵團在漠城取得了極高的地位而沾沾自喜。
現在看來,确實是自己井底之蛙了,在那種地方稱王稱霸實在沒什麽意思。
王唯一知道自己的任務,進城的時候,就早士兵打聽過了,這吐露城最大的草藥商,就是百草園。
馬車沿着牡丹大道一路向北,在這城裏可不能疾馳,隻能緩緩而行,土包子一樣的大馬車,一路招緻不少人鄙視的目光。
在這裏,誰乘馬車?
真正有身份有地位的也都是乘坐飛遁型的法寶,按照既定的路線飛馳,要麽就是施展輕功,憑借自身的本事走路。
沒有人乘坐馬車。
今天的街道上,寒輝坐在八匹馬拉的大車上氣定神閑,跟在馬車後面的阿大阿二滿臉通紅,一個個低着頭,好像做了多大的虧心事一般。
就在剛才,一個看到阿大他們,不屑地對身邊同伴說道:“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土包子?竟然還帶着這麽多的奴仆,我等練氣士,要的是風骨,都甘心給别人做奴仆了,還能有什麽成就?”
“是啊,即使效力于高門大族,我們練氣士也要講究個身份,哪裏能以奴仆的身份存活于世?”他的朋友同樣鄙視地望着阿大阿二說道。
寒輝嘴角微笑,心說這地方到是不錯,練氣士有自己的堅持,有自己的風骨。
其實,他不知道,這隻是那些練氣士的自我安慰,投靠到别的家族,做人家的私人武裝,或者保镖護院,跟奴仆有太多的區别嗎?
王唯一騎在馬上也顯得異常尴尬,整個大街上,都是信步而行的人,身上露出奔騰境氣息的人也不在少數,卻沒有一個人騎着馬。
幽怨地望了寒輝的馬車一眼,心說你倒好,躲在馬車裏,誰也看不到你的樣子,我們可怎麽活?
悶着頭走路,走了足足四個時辰,才到了一處客棧之中,這客棧雕梁畫棟,氣派萬千。
看到門口停這一輛馬車,店小二臉上就露出一絲鄙夷,跟狗眼看人低的城裏人看到鄉下人進城一樣。
王唯一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能歇腳的地方,趕緊翻身下馬,對迎在門口的店小二說道:“開上八套上房,将馬和馬車牽到後院,不用喂,我們自己有丹藥。”
店小二揉了揉頭,嘿嘿兩下說道:“這位客官,我們這裏真的沒有馬住的地方啊,多少年沒見過有人騎馬趕着馬車住店的了。”
饒是王唯一久經曆練,也是老臉一紅,冷哼一聲說道:“以前沒見過,現在不是見過了嗎?沒有馬住的房間,就收拾出幾間來,了不起那幾間爺買下來!”
這話說的豪氣,畢竟他也是一代家主,在這吐露城再憋屈,也不會随便讓一個客棧給趕出去。
店小二一呆,顯然沒想到王唯一這麽霸氣,嗫喏地說道:“這位客官,我們這裏真的不能進馬車,别的客人也不會同意。”
王唯一真火上湧,冷笑着說道:“你的意思是不讓我們住了?”
“小的不是這個意思,關鍵是我們這裏真的不能停馬車,如果你們的馬車能停到外面,我們十分歡迎幾位貴客!”店小二還沒說話,一個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