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誰敢公然嗤笑一位長老,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李家方向,李善元心中暗罵,目光冷冷掃向身後衆多李家弟子,李家弟子一個個低下頭,大氣不敢喘。
如果是劍宗弟子,魏烈火還可以懲戒一番,奈何嗤笑他的是大漠李家的弟子,人家的長老也在下面坐着,他不可能動手,那樣也太掃李家掩面了。
你劍宗就這麽狂妄自大嗎?我李家人隻是笑了一下,你就當着我們長老的面,斬殺我們的弟子?
惱怒萬分的魏烈火雙目仿佛能噴出火來,将所有的罪責都怪到了寒輝頭上,看着魏烈火的憤怒,寒輝一臉平靜。
雨仙子卻在心中暗暗一歎,這位寒輝師弟确實有風骨,自己見過多少自诩俊傑的大派弟子,卻沒有一個有這樣的膽識,面對長老高手也敢随意奚落。
不過,自己已經提醒過他了,陶商來了,歸海境的高手,自己也壓制不住,就是爲了提醒他不要這麽嚣張,可他還是??????
“如果你隻是不跪長老倒也罪不至于死,寒輝,你爲何要殺劍宗長老!”陶商插口說道。
“人若殺我,我怎能等死?魏長老想要殺我,莫非陶長老認爲我隻能等死?”寒輝望着陶商的眼睛說道。
“我劍宗等級森嚴,你一個小小三級弟子,反抗長老的懲罰就是死罪!”魏烈火喝道。
“爲什麽要懲罰我,想必各位長老都有耳聞?各大門派駕臨雨點州,是誰傳出的消息?魏長老不問青紅皂白就對我出手,斬殺有功之人就是劍宗的律法嗎?”寒輝侃侃而談。
“你得寶貝叛逃,還敢在這裏說是有功之人,真是嘴硬!”魏烈火冷聲喝道。
寒輝微微一笑:“九星寶器的說法,諸位長老真的相信嗎?
堅毅地望着望着台上的陶長老,他知道,這裏做主的是陶商,這魏烈火一直氣急敗壞,說不定是因爲跟那已經死了的魏長老有親戚關系。
陶商眼睛打量着寒輝,眼眸的深處漸漸露出驚疑。
“無論是非曲直如何,你擊殺長老可以說是爲了逃生,沒人能說什麽,我擊殺你替師報仇,應該也沒人能說什麽?”陶商還沒有開口,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
寒輝目光一轉,看到一位背負長劍的中年人邁步出來,這人腳步凝實,每一腳踏在地上都如同千鈞之力。
如同一位銅鐵鑄成的金人,鄙人的氣勢無可抵擋,縱然是奔騰的河流也無法他動搖分毫。
這是一位合築期的高手!
奔騰境長江大河洶湧奔騰的氣勢,根本奈何不了對方,對方如同磐石,巋然不動。
“爲你是師父報仇?你師父是魏長老?”寒輝目視此人冷冷地說道。
那人語音冰冷:“不錯,我師父是魏長老,記住我的名字,我叫秦長青,今天将斬你于此地”
“秦師弟,你們自然門的恩怨我本來不方便過問,隻是寒輝師弟救過我彩鳳門弟子,況且,魏長老的事情本來就怪不到任何一方,你早就合築,劍宗之中威名赫赫,而寒輝師弟幾個月前還不過是凝氣初期的小弟子,你也太欺負人了?”雨仙子看到秦長青買不出來,流露出合築高手的氣勢,開口阻攔道。
畢竟寒輝十天前還是奔騰境,縱然這今天突破合築境界也不可能跟秦長青這樣的老牌合築高手相比。
雖然寒輝手中有六尊蠍子傀儡,場上那麽多的劍宗長老肯定是不會讓他用的。
要知道蠍子傀儡可是擊殺過長老的,寒輝如果動用蠍子傀儡,秦長青還打個屁。
寒輝微微一笑,揮手阻止了雨仙子的維護道:“不錯,既然你不問是非,非要找我報仇,我也說不了什麽,是不是你我一戰之後,魏長老的事情就此罷休?”
“隻要你能赢了我,我就不再找你!”秦長青道。
寒輝冷笑道:“你不再找我麻煩,還有别人繼續找,這場仗打得還有什麽意思?”
“真是個窩囊廢,别人找你報仇,隻是個人的事,還沒戰就這樣畏首畏尾,我劍宗怎麽出了你這麽個孽畜!”魏烈火說道。
“哈哈,魏長老說得好,那我就将想找我報仇的全都殺了,想必就再也沒有麻煩了!”寒輝狂笑一聲,臉se一冷道。
“你們還有誰想殺我?不要找那麽多借口了,九星寶器的笑話,就不要一直在大庭廣衆之下說了,想找我報仇,就直接出來,今天一起了斷!”說着,寒輝目光掃視劍宗衆弟子,森冷的目光最後注視向魏烈火。
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氣。
這小子太狂妄了,李善元嘴角一陣沖動,寒輝也确實有狂妄的資本,除非陶商出手,否則,魏烈火他們還真不見得能讨到好處。
“狂妄的小輩,你以爲你還有蠍子傀儡就可以如此狂妄嗎?”魏烈火雖然暴怒,但終究也是知道,自己有一位兄弟被蠍子傀儡所殺,他出手也沒有絲毫把握不死,雖然震怒,卻沒有下台。
“這是劍宗,就在劍上分個高下,蠍子傀儡和各種寶器就不要動用了,而且也隻跟秦長青一戰,如果你赢了,一切休提,你還是劍宗弟子,如果你輸了,就接受劍宗的懲罰!”陶商開口說道。
劍宗也不想趕盡殺絕,如果不是已經死了一位長老,肯定還是會拉攏寒輝的,畢竟蠍子傀儡上的這種全新禁制太有誘惑力了。
現在,已經死了一位長老,寒輝這種大逆不道的行爲如果不加以懲處,劍宗顔面何存?
可是看寒輝這樣的架勢,手上隻怕還有蠍子傀儡,沒有必要死磕,惹天下人笑話。
所以,陶商才有此一說。
寒輝點了點頭,衆人紛紛散開,給他們兩人騰出空間。
“秦長青,我知道你報仇心切,但是大家都是劍宗弟子,出手有點輕重!”陶商再次開口。
大廳之中出了惡虎山的弟子,沒有人會相信寒輝能赢。
惡虎山的人是因爲見識太少,根本看不出來兩人境界上的區别,心向寒輝,自然想他赢。
其餘衆人,包括雨仙子在内,都絲毫不看好寒輝,差距太過明顯。
雨仙子打定主意,如果秦長青下狠手,她會出手阻止。
寒輝嘴角含笑,望着秦長青。
秦長青身體瞬間淩厲,如同一柄長劍,身上的氣勢穿透一切,壓倒一切!
背後的長劍铮铮嘶鳴,在大殿之中回旋震蕩。
合築中期的氣勢透體而出。
凝氣、萌生、奔騰三境界很容易就看出來,都是屬于外放型的。
元氣凝聚征兆明顯,萌生生機更是一眼就能看出來氣質的不同,奔騰境界jing元奔騰如江河,人也龍jing虎猛,都能看出來。
唯有合築,jing元内斂,在丹田之中鑄就登天高台,氣息收攏,外人很難窺視境界。
寒輝出關的時候,身上的氣息還沒有完全收攏,雨仙子都沒有看出寒輝到底是合築初期,還是合築巅峰。
當然,雨仙子也從來沒有想過寒輝會是合築巅峰,這太颠覆了,十天進階合築,還能勉強用蓋世天才來解釋,如果十天從奔騰境進階合築境巅峰,就不是蓋世天才可以形容的。
但是,隻要将自己合築的氣息展露出來,高手還是可以洞察其境界的,秦長青的氣息一展露,雨仙子就知道這人已經是合築中期的強者。
寒輝傲然而立,身上的衣衫被秦長青的氣息沖擊的不停飛舞,人卻如同磐石一般傲然屹立。
魏烈火此時才發覺有異,寒輝在合築境界的秦長青的壓迫下,竟然沒有絲毫不适。
身上也沒有氣血奔騰,jing元嘶吼的聲音,不再是奔騰境!
超越奔騰境!進階合築境!
這小子怎麽這麽天才,短短時間就進階合築?
不過,随即他的眼神就從震驚,變成殘忍,縱然進階合築又能如何?
還不是要被生生地擊敗,打的跟死狗一樣,隻要不殺死寒輝,陶商是不會阻止的。
畢竟寒輝犯下的罪孽太大了,淡淡從藐視衆多長老這一點上,陶商都沒有理由不教訓寒輝。
秦長青手中的長江猛然一震,如同一條長龍,從手掌中飛出,嘶鳴不已,殺氣四溢。
整個大殿都感覺猛然一寒,一些境界較低的弟子,如墜冰窖,全身經脈都仿佛被瞬間凍住。
寒輝的身體同時移動,手掌一翻,大殿之中陡然升騰起一股酷熱,一股沙漠中的酷熱。
所有人都感覺眼前忽然變成了茫茫大漠,黃沙漫天飛舞,寒輝的身影倏忽不見,隐藏在無盡沙海之中。
雨仙子的目光忽然淩厲了起來,這種功法似曾相似,她可是斬殺過一位狂沙門的弟子,那位弟子恰好是狂沙門的核心種子,修煉過狂沙秘卷的,出門曆練,被雨仙子擊殺。
寒輝竟然施展出了同樣的功法,雨仙子的心瞬間墜入了冰窖之中,難道寒輝也是狂沙門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