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兒竟是主動要求停留。
玄北月和彪悍大叔都納悶,也沒多問什麽。
這個時候,玄北月和彪悍大叔在停機坪上等着,蝶兒自己一個人下去,似乎想找什麽。
彪悍大叔遲疑了許久,終究還是開了口,淡淡說道:“主子,你什麽時候打算回莊園去?”
“有什麽事情嗎?”玄北月問道。
“主子沒打算回去了?”彪悍大叔急急問道,心下有些不安,前些日子,他打理一些事情的時候,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手下的人已經着手變賣産業了,不用回去了。”玄北月淡淡說道。
“什麽!”彪悍大叔大驚問道。
“月國遺址,這塊地,一直沒有買下,C國這幾年的政策太嚴了,隻有土地使用權,不可能有擁有權,土地,隻能是國家的。”玄北月淡淡說道。
“不是已經簽了協議了嗎?”彪悍大叔急急問道。
“嗯,巨額更當地ZF買下的,隻付了一半的錢,這幾日内,另一半必須湊齊。”玄北月還是那淡淡的語氣,仿佛正說着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一般。
十年的拼搏,吞并Mafia的一切,加上枯諾北亞的資産,還有他這十年來,自己一手創建起來的産業。
全部變賣了,隻留枯諾北亞總部一處,這筆資金也才剛剛夠買下那一片地!
“主子,你有必要嗎?”彪悍大叔怒聲,完全理解不了玄北月如此巨大的轉變。
“有吧,也沒想這麽都,本就是答應她的,本就不開心了,要是知道我騙了她十年,一定會更不開心的。”玄北月淡淡說道。
剛剛,把那份沉甸甸的協議遞給蝶兒的時候,本以爲她會笑的,可是,她沒有,隻嬷嬷地皆過去而已。
“主子,這……”彪悍大叔還是理解不了,這并不是他所認識的北月少主。
“不知道爲什麽,這幾天,總有中熟悉感,一直在腦海裏閃着,好像我和她之前,真的在哪裏見過。”玄北月自言自語說道。
彪悍大叔驟然蹙眉,道:“主子,之前不是說了,你又不相信,這丫頭最早是你帶來的,誰都不知道她打從哪裏來。”
“我帶來的?”玄北月蹙眉。
“钰姬說的話,全是假的,隻有一點是真的,你是她的兒子,枯諾北亞的少主,而蝶小姐是你帶來的,你本來要幫助她尋寶的,後來被钰姬發現,钰姬不僅觊觎那寶藏,也想要蝶小姐加入枯諾北亞,你跳崖爲她和北澤少爺争得時間,這以後,才是北澤少爺帶着她去尋寶的!”彪悍大叔連忙說道。
這麽多年了,钰姬,其實早已成爲一種禁忌,玄北月完全不想提起。
每每彪悍大叔說起,他就離開。
而蝶兒和北澤,根本就放棄了收服他。
玄北月靜靜地看着彪悍大叔,深邃的黑眸中,盡是複雜之色。
這時候,蝶兒上來了,背着個雙肩包,不知道帶了什麽東西。
隻看了他們兩人一眼,便徑自往直升機而去。
玄北月也沒多說什麽,随即跟上,彪悍大叔無奈地直搖頭。
直升機很快遠離了枯諾北亞,往R國而去……
機艙裏,蝶兒緩緩從背包裏掏出了一把短槍來,竟就這麽對準了身旁玄北月的腦門。
玄北月有些措手不及,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其實想過這女人會恨他的,也會殺他的,隻是,沒有想到會是現在。
彪悍大叔下意識地舉槍,對準了蝶兒,厲聲,“蝶小姐,澤少爺的死同主子沒有直接的關系,你不要恩将仇報,主子被買下月國遺址,變賣了所有的資産,你知不知道你包裏那份協議來得多不容易!這十年,主子不是白白拖着你的!”
“彪悍!”玄北月驟然怒聲,不顧蝶兒抵着他腦門的槍,狠狠朝彪悍大叔怒目瞪過來。
蝶兒心頭一顫,靜靜地看着玄北月此時一臉的憤怒,不知道爲什麽,竟然是笑了。
咧嘴,緩緩勾起了一抹淺淺的笑,無奈,無力,感激,各種情緒,複雜交錯。
原來,是這樣!
“蝶小姐,你要敢動手,我也一定不放過你的!”彪悍大叔認真說到,無視玄北月的警告眼神。
隻是,蝶兒卻還是笑着,一身無力,手一松,短槍随即掉落,就落在玄北月手上。
“北月哥哥,這短槍你還記得嗎?是十年前,你送給我的。”蝶兒淡淡說道,臉上沒有多少表情。
玄北月看着那短槍,眉頭緊鎖,似乎努力想回憶起什麽來似乎的。
隻是,終究隻是那熟悉感,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彪悍大叔,見蝶兒此事的表情,一身的戒備這才放松下來,走了過去。
看了那短槍一眼,并不是他所認識的,卻還是開了口,道:“蝶小姐,過去的事情都跟主子說吧,他真的全都想不起來了。”
“也沒什麽事情,你若相信,就陪我去一趟蝶院,你答應過我的,一起陪我去尋那個地方。”蝶兒淡淡說道。
如今,她隻想回去,隻想回到這個地方,永遠都不出來。
沒有人可以陪她了,隻有北月了。
她甚至不敢生他的氣,隻剩下他一個人了。
“好,隻你高興,我相信你,哪裏我都陪你去。”玄北月認真說道。
“北月哥哥,你跟之前真的完全不一樣耶。”蝶兒笑了,苦笑,無奈,笑得淚都快流出來了。
“蝶兒,你也和之前不一樣了。”玄北月還是那淡淡語氣,沒有人知道他從枯諾北亞趕往醫院那一路是如何熬過去的。
十年的親手栽培,十年的保護,每一次任務,其實他都在的。
隻有北澤知道,他們的每一處任務他都在一旁看着,保護着,所以,北澤才會如此的嘲諷他。
“人呀,總是會變的,我也不想這樣。”蝶兒淡淡說道,這樣的語氣,仿佛是一個老人一樣,經曆了無數的歲月,然而,今年她也才十八呀。
或許,隻有她知道,她已經有上千歲了。
一朝穿越,一夜長大,一夜千年。
玄北月靜靜地收起那短槍來,隻緩緩伸出手臂将蝶兒擁入懷中,淡淡道:“可以原諒我的缺席,還失憶嗎?”
即便天性疑心重,即便還是什麽都想不起來。
終究,還是選擇了相信,都傾盡了一切,還能不相信嗎?
“當然可以,還喲什麽原諒的嗎?”蝶兒還是笑着,問道。
就這麽一句話,這麽一個問題,“還有什麽是需要原諒的嗎?”
讓玄北月心頭驟緊,一股酸楚驟然湧上心頭,隻淡淡道:“原諒我,就告訴我,你究竟是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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