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睡下沒多久,便被叫醒了,钰姬提前回來了。
钰姬消失這麽多日,她心下猜測着鐵定從king或者北澤有關系,否則以钰姬對蝶院的重視程度,不至于拖了那麽多日。
“諾爾哥哥,北澤沒回枯諾北亞嗎?”蝶兒還是開了口。
“蝶小姐,這件事不是我管轄範圍的,一會見了夫人,你若想知道就自己問吧。”諾爾回答道。
“那king的下落,你總知道吧?”蝶兒問着,眸中一絲陰鸷掠過,步步靠近。
她什麽都不知道,突然試探钰姬,有何籌碼同她讨教還價?
“那還真不知道,蝶小姐,我的管轄範圍隻包括你,這一路回來,你也沒見到我見過什麽人,不是?”諾爾反問道。
這樣的解釋,未免太過于沒有說服力了,蝶兒眸光一冷,驟然高高淩空而起,抓在諾爾背上,手中匕首随即抵住了他的脖頸。
遠遠看去,也不過是諾爾背着她而已。
諾爾瞬間止步,到了枯諾北亞後就對這丫頭沒有任何防備了,卻沒想到她會在這個時候,會在去見钰姬的路上出手。
“說還是不說,性命是你自己的。”蝶兒低聲威脅,匕首已經刺入了他的皮肉,一點兒都不留情。
“蝶小姐,你這是何必呢?既然你選擇跟钰姬回來,那麽知道king的下落和不知道,其實是沒有區别的。”諾爾淡淡說到,一身戒備着準備反攻。
然而,蝶兒根本就不給他機會,手中力道驟然加重,一股鮮血就這麽從諾爾脖頸間噴薄而出。
“啊……”
諾爾一聲吃痛,根本就站不住腳,随即重重單膝跌跪下去。
而蝶兒還是不放手,聲音冰冷得寒冰,“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要麽說,要麽死!”
“king所作的遊輪還在太平洋上,他身上有定位儀,钰姬還沒有想好如何處置。”諾爾終于說了實話,他低估了這個小丫頭的心。
“北澤呢?”蝶兒又問道,有些急。
“澤少爺逃走後就沒有消息了,至少我真的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裏。”諾爾連忙回答。
蝶兒聽了,眸中複雜掠過,這才從諾爾背上下來。
看都沒看他一眼,頭都沒回就這麽徑自往前走,而身後,諾爾脖頸間的血不停地流着,越來越多,他緩緩倒地,雙眸大睜,滿滿的都是驚詫,他真的完完全全沒有料想到,即便是說了實話,也難逃一死。
這孩子不一樣了,至少和他第一次見的,完全不一樣。
上面的懸空過道,北月止步,看着底下這一切,唇畔竟是緩緩地勾起了一抹滿意的笑意。
“少主,這丫頭不守信用。”彪悍大叔蹙眉說道。
枯諾北亞雖然各個狠絕,但是,家族規矩,江湖規矩,爲人信用,都還是有的。
“你聽到她說什麽了嗎?”北月挑眉問道。
“沒有,看是她明顯是威脅了諾爾,想知道什麽消息。”彪悍大叔連忙說道。
“沒有聽到,你怎麽知道她不守信用了?”北月問道。
“這看都看得出來的,少主,現在怎麽辦?要不要跟夫人說?”彪悍大叔問道。
“去把她帶過來,夫人自然會問。”北月說着,轉身就往大堂而去。
這小鬼還真是有趣,也不想想,人殺了,誰帶她過來呢?
大堂上,钰姬慵懶地坐在主位上,還是那一身妖娆的黑色旗袍,繡着純手工的大朵牡丹,貴氣而不俗氣,長發盤在腦後,利索而又優雅。
手裏端着一杯熱茶,沉斂着雙眸,靜靜地喝着。
然而一聽到腳步聲,便立馬擡起頭來,一見是北月,精緻白皙臉上立馬有了笑顔。
“兒子,好久不見了。”笑着說道,起身,親自替北月倒了一杯茶。
北月懶懶在一旁坐下,淡淡道:“怎麽把那丫頭帶回來了?我還以爲你會在蝶院停留一段時間,怎麽,找不到入口處?”
“那丫頭知道入口處,非得跟我到枯諾北亞來一趟才肯說。”钰姬笑着說道,茶送到了北月手中,語重心長道:“身體好多了吧,你可别貪玩不休息,日後會落下病竈的。”
“知道。”北月淡淡答道,即便是記憶全無,性格卻一點兒也沒有變化,他不習慣這樣的溫情,至少是同钰姬相處。
“來做什麽,真打算入枯諾北亞?”北月又問道。
“嗯,我也有意拉攏她,這丫頭是個可塑之才,如果是調教好了,日後對你大有幫助。”钰姬認真說道。
“她過得了惡魔窟嗎?”北月挑眉問道。
“應該過得了。”钰姬說道。
“你就這麽相信她?不過是個八歲的孩子,還是個女孩子。”北月說道,這枯諾北亞的這幾日,自然是對枯諾北亞的曆史有所了解,史上也就他和北澤在十歲的時候順利闖過了那個洞窟吧。
那惡魔窟是一個考驗地,想入枯諾北亞的外人,必須順利通過,否則不但入不了枯諾北亞,而且會被處死。
“我說了,她是可塑之才,以後你會知道的。”钰姬還是笑着。
“那什麽時候去尋那座寶藏?”北月又問道。
“等她過了吧。”钰姬說道。
而這時候,蝶兒已經到門口了,一見钰姬,清澈的雙眸裏那恨意就藏不住。
獨孤枭是直接兇手,而背後的這個女人才是真兇。
她坐收漁翁之利,她見死不救,她趁人之危,落井下石!
“諾爾呢?”钰姬蹙眉問道,明明是吩咐諾爾帶她上來。
“被她殺了,原因不明。”彪悍大叔連忙說道,說罷,恭敬退了出去,似乎很怕钰姬。
钰姬步步朝蝶兒走來,眸中玩味漸起,蝶兒站着不動,任由她靠近,雙眸無所畏懼地看着她。
“殺諾爾,你想知道什麽呢?”钰姬笑着,開了口。
蝶兒心下冷笑,這女人怎麽這麽笨。
爲知道什麽而殺嗎?
她偏偏是知道了什麽才殺,一路上諾爾是護送,而是監督,她的一舉一動全都在這個女人的掌控中。
“想知道北澤和king的下落。”蝶兒認真說道。
北月不動聲色地看着她,唇畔勾起一抹冷笑。
“都是跟你無關的人了,知道了,你想做什麽?”钰姬挑眉問道。
“沒做什麽,不能确定他們是不是安全的,我不會跟你回蝶院的。”蝶兒說道。
“臭丫頭,還想反悔嗎?”钰姬的語氣變了。
“沒有,我反悔什麽了?我之前說過什麽了嗎?”蝶兒反問道。
“你說你到這裏,确定北……”
钰姬說着,驟然止聲,心下大驚!
好個臭丫頭,險些中了她的全套!
北月還在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