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寒那光潔的下颌擱在瑤瑤肩上,淡淡地同她述說過往的一切,可以說的,和不能說的,他都一一同她解釋。
“這麽說,蝶兒是被端木王府力保下來的?”瑤瑤有些驚詫的問道,現在才知道這個男子之所有不能要子息的真正原因。
“當年軒皇并沒有要我的命,隻是想把我囚禁在地宮裏,原因很簡單,我是有所莫逆之臣最大的借口,是他們造反的旗幟。”穆子寒淡淡說道。
他這個大王爺唯一的子息,自然是會被很多異心之人惦記。
“這麽說,你的子息皆會有麻煩?”瑤瑤蹙眉問道,這麻煩,一來是軒皇的戒備,二來便是那些餘黨的觊觎吧。
“可以這麽說吧,麻煩總是少不了的,這也是爲何軒皇雖然賜了我寒王的名号,卻沒有真正要求我入宮上朝,而是任由我當個民間王爺。”穆子寒解釋道。
“可是,現在不同了呀!難不成現在軒皇還未擔心那群餘黨嗎?這麽多年了,也該處理完了!”瑤瑤急急問道。
“傻瓜,不管是餘黨在還是不在,心存逆反之心的人總是存在,何況鍾離的情況複雜,朝中勢必不能出現什麽差錯,即便是百納朝,亦有人對月國有妄念,比如端木王爺。”穆子寒淡淡說道。
瑤瑤仰頭看他,沒說話。
穆子寒卻突然有些慌了,急急道:“我們要個孩子,不管是男是女,不管将來怎麽樣,我都盡全力去保護他遠離這一切紛繁複雜。”
瑤瑤搖了搖頭,還是不說話。
“相信我!”穆子寒更是急了。
瑤瑤卻是笑了,道:“真的,不要了。我現在反倒覺得自己是最幸福的,雖然是個郡主,卻不算是帝王之家,而你,雖然是個王爺,卻也有這個機會,遠離這一切利益之争,可以過得輕松點,不那麽累,那麽時時刻刻提防着别人,時時刻刻又要算計敵手。”
或許,他們兩人天生就是這性子吧,隻适合小老闆姓的生活,沒有多大的報複,隻爲日子過得自在。
穆子寒笑了,輕輕在瑤瑤額上落了一吻,淡淡道:“原來,你懂。”
“傻瓜,知道就好,日後有什麽事别總是一個人擔着,讓人誤會了都不解釋,這天下再找不到一個像我這樣不要你解釋的人了!記住了嗎?”瑤瑤一臉認真地說道。
“哈哈。”穆子寒大笑,還是習慣看着她這幅有些頑皮的模樣。
“說呀,記住了嗎?”瑤瑤又重複問道。
“嗯,遵命老婆大人。”穆子寒認真說道。
“這才乖嘛。”瑤瑤還真就得寸進尺,煞有介事地摸了摸他的臉,滿意地點了點頭。
隻是,小手剛要縮回來,卻被他的大手牽住了。
小心翼翼牽到嘴邊,輕輕地含了含,試探地溫柔啃噬。
瑤瑤心下一驚,迎上穆子寒那漸漸深沉的眸,想掙開手,卻被他冷不防擁着,一個翻身欺在了身下。
“不要孩子,那我……可不可以……”他柔聲,一手撐她腦袋旁,一手指腹輕輕撫過她那滿是傷疤的臉。
“什麽呀?”瑤瑤故作沒聽到,低聲問道,卻不知道自己的臉早已羞紅。
他埋下頭,貼在她耳畔,低聲,“要你。”
她隻覺得心跳都停止了,整個人不止是臉,而是全身都開始發燙了。
“瑤瑤……”穆子寒低聲,溫柔的聲音聽起來都開始有些虛幻迷離了。
“嗯。”瑤瑤條件反射一般應了一聲,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應什麽了。
穆子寒終是輕輕拂袖,滅了一室的燈火。
屋外,隻有夏蟲的鳴叫,交雜在風裏,忽遠忽近。
屋内,隐隐地喘息,暧昧地讓人臉紅心跳。
夜,就這麽深了……
翌日清晨,鳥兒嘈雜的鳴叫擾醒了睡夢中的瑤瑤。
緊閉的雙眸驟然大睜,惺忪的雙眸裏先是驚慌,随便被羞赧之色取而代之。
這才急急起身,發現自己裹着一件白袍,正是穆子寒的。
環視周遭一圈,還是這偌大的大堂,安安靜靜,長塌下,竟是一地的淩亂,是她的衣裳。
小臉又一次紅得發燙,都來不及尋他在哪裏。
這時候,腳步聲傳來,瑤瑤下意識地躲進那寬大的白袍裏,隻露出那一雙慌張的大眼睛。
隻見穆子寒端着一萬熱呼呼的粥,快步而來,急急擱在案幾上,雙手不停地觸碰耳垂。
尋不到托盤,太燙了。
仿佛昨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般,他是那麽自然而然朝瑤瑤看來。
瑤瑤卻是躲了,腦袋全縮到白袍裏去。
穆子寒蹙眉,随即明白過來,唇畔不由得泛起了一絲寵溺的笑,就在瑤瑤身旁坐了下來,試探地去扯那白袍。
然而,他一動手,瑤瑤便是拉着更緊。
“老婆……”穆子寒開了口,眸中寵溺愈濃。
“你先出去,我要穿衣服!”瑤瑤終是開了口,有些氣急敗壞。
穆子寒無奈,拾起一地淩亂的衣裳放到她身旁,道:“嗯,好。”
良久,瑤瑤聽得沒動靜了,低低喚了一聲;“穆子寒,你還在嗎?”
沒有人回答,周遭都安安靜靜的。
“穆子寒,你出去了哦!”瑤瑤又問道。
還是沒有人回答,這時候瑤瑤才放下心,掙開那寬大白袍,隻是驟然大驚,驚叫出聲,“啊……”
“哈哈哈……”穆子寒大笑不已,璀璨的星眸裏滿滿都是笑意,似乎從未有過開懷!
“壞人!”瑤瑤有些咬牙啓齒,又拉回了白袍。
“膽小鬼,你怕什麽呢?”穆子寒笑着問道。
今日一醒,心情便大好,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似乎同這個女人之間再也沒有任何秘密任何難以解釋的了。
“你出去呀!快出去!”瑤瑤急了,大喊道。
穆子寒無奈,還是笑着,道:“快點把衣裳穿了,要不一會粥涼了。”說罷這才起身出門,還不忘在關門前意猶未盡的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