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雨一下馬便急急上前伺候,遞上水,低聲,“主子,身子要緊,多歇一會吧。”
“知道軒皇最近爲何這麽忙碌嗎?這件事按他的性子本該動手了。”穆子寒淡淡問道。
“屬下隻知道紫萱公主病了,這事情還是從沈冰那得知的,要不根本就查不到。”墨雨低聲說道。
“很嚴重嗎?”穆子寒急急問道,他亦從寒煜那有所耳聞,卻不知道拖那麽久了。
“應該是有些嚴重,沈冰都到處尋藥。”墨雨猜測道。
穆子寒沒說話,在一旁坐了下來,雙眸盡是擔憂,那孩子可是他看着長大的。
這時候,一名黑衣探子到了,就落在穆子寒身後右側,恭恭敬敬地低着頭。
“回府了嗎?”穆子寒淡淡問道。
“禀主子,郡主沒回府,從染坊離開後就直接往那青樓去。”探子如實禀告。
“趙管家可跟着?”穆子寒蹙眉問道。
“趙管家先行回府了,妮子和青雲随同。”探子恭敬答到。
“交待下去,不管她多忙,每夜都抽出時間練劍,沒練完,不準睡,也不準出府!”穆子寒交待道。
“是。”探子領命而去,如影一般瞬間消失,而墨雨在一旁聽着,一臉的狐疑,這主子最近怎麽突然對夫人的态度轉變這麽大呢?
這時候的瑤瑤正在苦思冥想中,這青樓三日前被趙管家買了下來,而對面的月齋卻不知道穆子寒什麽時候買的,之前還擔心一棟樓不夠用,現在兩棟樓正對面,該怎麽利用利用呢,原本的安排不得不全部推翻。
“郡主,先用膳吧,府上來消息,晚上要開始練劍了。”妮子低聲提醒道。
“晚上不一定回去,讓趙管家不用留門了。”瑤瑤說着很不經意,起身往窗戶旁走去,這時候從這裏看下去,整個月齋都空了,大門緊閉。
“郡主,你不回去可不行。”妮子認真說道。
瑤瑤轉身,一臉失望地拍了拍妮子的肩膀道:“妮子,我還以爲你一直是站在我這邊的呢!”
“郡主,妮子一直都站在你這邊的,可是,你不是想學武嗎?”妮子反問道。
“你教我不久成了,爲何要回府?”瑤瑤又問道。
“郡主,你右手乏力,屬下無能無力,還是聽主子的吧,那日我看了,主子可是用心良苦,你乖乖聽他的話,不久後定可以左手用劍的。”妮子認真說道。
“哦……”瑤瑤淡淡應了一聲,眸中有些異樣,轉身就往樓下而去。
那個用心良苦的家夥,現在到哪裏了呢?
都忘記交待墨雨要好好伺候他了,一忙起來就是拼命三郎的樣子,身子都不顧的。
樓下,大夥都忙碌着,整個青樓已經被改造地差不多了,樓下所有房間都被钗了,隻留四周一個大圓圈,是一間間的試衣間,中央是一個寬大的大廳,最中間樓梯盤旋而上,二樓分爲兩部分,一部分是貴賓區,一部分是畫室,三樓則是會客廳和幾間房間。
瑤瑤站在大廳中央仰頭打量着一切,思索了好一會兒還是做了決定,不該了,這裏就當作影樓,沒有攝影師,她可以請畫師嘛!
她終于有自己的地盤了。
這時候,冰弦從門外匆匆而來,瑤瑤連忙迎上,道:“怎麽了?”
“主子,你趕緊過去瞧瞧,那邊出事了。”冰弦急急說道,鮮少這麽慌張的。
瑤瑤二話不說連忙往月齋而去,心下不安着,一直留青雲在哪裏,自己不過去就是不想遇到鳳歌。
然而,來者并不是鳳歌,而是陸子航!
瑤瑤老遠就認出了他的背影,還是那一襲幹淨簡單的白衣,玉帶束腰,墨發高束,手持一把折扇,溫雅安靜。
瑤瑤中間還是沒走過去,遠遠站着,淡淡問道:“怎麽回事?”
“那是陸老闆,鍾離的大官商,他說前日有東西落在月齋雅座裏,今日要來尋,非得進去不可,青雲同他手下鬧起來了。”冰弦如實禀。
“裏頭進行地怎麽樣了?”瑤瑤問道。
“保留了原本的格局,隻是,我們的東西都大緻布置好了,先時候讓他進去,消息難免會走漏。”冰弦認真說道,把月齋改造爲花爲媒的相親茶樓,這消息主子可沒打算這麽快曝光。
“罷了,讓他進去吧,明日同影樓一起開張,你們今晚動作快點。”瑤瑤淡淡說罷,視線終于從那背影上移,轉身便走。
冰弦領命,卻忍不住問了妮子,“主子這是怎麽了?有點奇怪。”
“你快去吧,先讓青雲惹出事端。”妮子淡淡說到,心下亦是納悶,主子好像突然心情不好了。
瑤瑤靜靜地往屋内走,卻還是不知不知上了二樓,不由自主往窗台而去,從這裏看過去,仍舊看不到他的臉,隻有那安靜的背影。
他亦是遠遠站在,隻讓屬下入了月齋。
“主子,你怎麽了?”妮子低聲問道。
瑤瑤卻是吓了一大跳,蹙眉,厲聲,“跟你說過多少回了,不要總是這麽冷不防出現在我背後!”
“是。”妮子連忙恭敬低頭,不敢再多言語。
瑤瑤輕拍着心口,這才緩過神來,淡淡道:“沒事了,你卻備車吧,準備回府練劍。”
“是。”妮子領命而去,心下越發地納悶了。主子方才難不成是發呆了?
瑤瑤轉身,卻急了,看不到陸子航了,隻見那一輛馬車遠遠離開了。
就這麽走了嗎?
他怎麽還在這裏?穆子寒鍾離的生意出事鐵定同他有關。
她多麽希望他是那個“他”,而陸家的一切秘密都隻同那管家有關,同他無關。
總不敢多加猜測,關于陸家,穆子寒似乎隐瞞了她不少事情。
如果真查出什麽來,穆子寒會放過他嗎?
她還是盡快把這邊的事情處理好,想辦法回到他身旁!
瑤瑤思索着着,低着頭上了馬車,卻沒看到月齋屋頂,鳳歌一臉寒徹地坐着,身旁鳳老太太卻是一臉沉重。
“還不走,這兒風大。”鳳老太太無奈說道,終究是拿這女兒沒一點辦法。
“陸子航怎麽會在這裏?他前幾日剛走!”鳳歌冷冷說道。
“這小子簡單不到哪裏去的。”鳳老太太感慨道。
鳳歌冷冷笑着,不知道想着什麽,眸中盡是陰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