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歌和李戈騎馬在隊伍的最前頭,依舊如以往一樣有說有笑。
“也不知道那丫頭怎樣了,先前也沒聽說過有這麽個丫頭。”李戈仍舊納悶着。
“陸公子不是說了嗎?先來的,隻是陸公子待下人還真好得沒得說,新來的婢女都這麽親自照顧着。”鳳歌笑着說道。
“主子對下人一向寬厚的,隻是……”李戈遲疑着不知道如何說是好。
鳳歌連忙接下去,道:“知道,對那瑤瑤似乎有些過了,倒像是……”
“鳳姑娘,這話可不能亂講!”李戈急急打斷。
“瞧你這慌得,我都還沒說呢!”鳳歌笑了。
“猜測也不可,我家主子的爲人向來君子,不近女色!”李戈解釋道。
“這也不是君子不君子的事情,自己院裏的婢女,也算是他的人了。”鳳歌說道。
“陸姑娘,或許别的人家是這樣,但陸家絕對不是的!”李戈認真說道,極其維護陸子航。
“罷了罷了,當我沒說,我就一直不明白,怎麽三年前會是陸公子接手陸家,其他少爺呢?”鳳歌又問道。
“這是當年老爺臨終前做的決定,原本大夥都認爲會是大少爺接手家主之位,卻沒想到是三少爺,其他少爺也都散到各地了。”李戈如實說道,已經被鳳歌收的服服帖帖的了,什麽事情都會說。
“大少爺?那大少爺現在在哪裏?”鳳歌連忙問道,不由得就想起了寒松林那個地宮,她還來得及進去呢!
“大少爺離開很突然,沒有多少交待,至今都沒有人知道他去哪裏了。”李戈說道。
鳳歌點了點頭,多年來偵查的直覺告訴她,那地宮絕對同這件事有莫大的關系。
李戈正要開口,卻突然警覺了起來。
前面竟是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了一個人,黑衣蒙面,手中長劍亦用玄色綢緞裹着。
他就這麽靜靜地站着,冷冷看着馬上的鳳歌。
李戈連忙拉住缰繩,大驚道:“官道上竟還能出現劫匪!”
“看樣子來者不簡單啊!”鳳歌冷冷說道,見了那把玄色綢緞裹着的長劍便猜出了來者!
她知道他遲早會知道,卻沒想到這麽快!
兩個首領勒馬,整個商隊亦緩緩停了下來,所有的侍衛皆是戒備,這還是頭一回在官道上遇到劫匪。
然而,那人根本沒有理睬漸漸圍了過來的侍衛,驟然拔劍,直指鳳歌,冷冷道:“私人恩怨,不相幹的滾開。”
鳳歌聽了這句話,心中更是确定這人便是穆子寒!
驟然從馬上翻身而起,落在了穆子寒面前,并沒有任何畏懼,脖頸主動抵住了那長劍劍尖,冷冷道:“私人恩怨?我同你有何恩怨?”
穆子寒根本沒有回答他,亦沒有給她任何辯解的機會,劍一偏,作勢是偏向右,隻是,劍鋒疾轉,竟又瞬間朝左側偏去!
鳳歌正是臉偏左側,本以爲可以輕松躲過,卻沒想到穆子寒竟會這麽算計她!
鮮紅的血迹立馬從白皙的臉頰上滲出來,這麽突然而然。
鳳歌急急後退,怒目看着穆子寒,怒聲道:“我同她的恩怨,與你何幹?她自己也說了,同你不過有名無實,打算休夫了!”
“不管她是我誰,隻要是從我手裏劫走的人,便同我有關系!”穆子寒冷冷說道。
鳳歌冷笑,低聲:“别壞了我現在的生意,想算賬,另找時間。”
“時間不是你定的。”穆子寒冷聲,長劍狠狠刺來。
鳳歌急急躲開,足尖驟點,一下子便淩空而起,穆子寒随即追上,似乎隻打算近她的身,沒打算大戰。
兩人比起來,穆子寒隻是略勝一籌,若真打起來,比的隻能是耐力,這方面鳳歌自然遠遠不及穆子寒。
鳳歌似乎有意躲開商隊,越逃越遠,穆子寒緊追不放,雙眸冷得駭人。
一番追逐,就在山林裏,穆子寒終于揮起劍,一時間劍芒大方,玄色綢緞瞬間崩裂,粉碎掉落。
鳳歌心驚,驟然轉身,一臉戒備不已,左側臉的傷口還在留着血,一邊驚豔,一邊血迹模糊,恐怖不已。
正想開口,穆子寒卻已經下手,劍芒橫掃過來,排山倒海一般。
鳳歌驟然飛高,厲聲:“穆子寒,你來真的!”
穆子寒沒說話,亦是随即直飛而上,淩空冷冷地看着鳳歌,确切的說是看着她臉上的傷。
“穆子寒,你到底想怎麽樣?殺了我?”鳳歌心虛開了口。
穆子寒淡淡道:“瑤瑤都受得住,你應該不會死。”
“你什麽意思?”鳳歌問道,終于是有些慌了。
“你傷她的每一處,都一一還回來便可。”穆子寒仍舊是那淡淡的語氣。
“穆子寒,你别告訴我你真喜歡上那個女人了?把她丢在穆府整整有十年,現在才這麽護着她,你不覺得可笑嗎?”鳳歌大笑着問道。
“與你無關。”穆子寒還是那淡漠的語氣,根本分不清晰真正的情緒是什麽。
“你就是,你喜歡她!穆子寒,你說,是不是!”鳳歌卻自己怒了,連連質問道。
“不是。”穆子寒淡淡道,連自己都不知道爲何要正面回答她。
“不是?若不是你爲何如此護着她,從她離開穆府至今!”鳳歌得寸進尺,質問道,根本沒搞清楚,穆子寒來找她幹嘛的。
“她是個弱女子。”穆子寒竟也解釋了,或許,這是他自己給自己的解釋吧,否則,爲什麽呢?每每爲那個女人破例。
“弱女子!?哈哈,穆子寒,我告訴你,端木瑤瑤一點都不弱,當年她對你下藥,如今她能裝傻騙過黑袍怪人,她哪裏弱了?!”鳳歌大笑不已,盡是嘲諷。
“夠了。”穆子寒卻沒興趣多聽,身影一掠,瞬間落在了鳳歌身前。
鳳歌疾退,穆子寒緊随不放,同時揮劍,還是朝着她左側連而去。
鳳歌亦是拔起匕首,高度戒備抵擋,一黑一紅兩道身影就這麽在空中糾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