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寒仍舊四處尋找,一大早就給黑森林的人送了消息,出動了半數的人。
青雲和墨雨兩人緊緊跟在他身後,都覺得主子有些異常,不似平日裏那麽冷靜了。
誰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主子隻說郡主昨夜跌下斷崖,要他們務必找到人。
“墨雨,你說這小兩口不會是吵架了吧?有主子在,郡主怎麽可能會跌落斷崖?妮子也不知道哪裏去了。”青雲低聲問道。
這時候,穆子寒終于止步了,站在斷崖前,眺望着整片山林,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緒來,安安靜靜。
“你别胡說了,意外的事情總難測,還不趕緊上去勸勸!折騰了一整夜,人也疲了。”墨雨說道。
青雲點了點頭,小心翼翼上前,就站在穆子寒身後,怯怯地試探,道:“主子,你這一身衣裳可是濕了又幹,先去換換免得着涼了。”
穆子寒沒有說話,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一樣。
“主子,也得先自己有力氣了才能找得到郡主,不是?”青雲又勸說道。
見青雲沒有挨罵,墨雨也急急走了過來,眸中盡是心疼,勸道:“主子,這該找的都找遍了,你昨夜也沒耽擱就跟下來了,隻有一種可能,郡主是救走了。”
“不可能被救走的,鐵定是被帶走了,就這麽段距離,若是救人,總會有動靜的,而且方圓百裏都尋了,隻有陸子航的馬車,根本再無他人,隻能是被帶走了!”青雲脫口而出。
“什麽?”墨雨大驚,“陸子航的馬車在附近?”
“剛剛得到的消息,正朝這邊來呢,好像壓着貨物!”青雲說道。
墨雨沒說話了,看着穆子寒,眸中有些異樣。
青雲機靈,一下子看出異樣,剛要開口,穆子寒卻驟然飛身而下,朝那方向而去了。
“墨雨,你好啊,你和主子有事情瞞着我,他好幾次都對陸子航有所戒備,你們是不是懷疑什麽了,那黑袍怪人事情不是暫時告一段落,證明不是陸家了嗎?”青雲怒聲問道。
“可能……可能因爲郡主的關系吧,主子有點不喜歡陸子航。”墨雨明顯是搪塞。
“主子恩怨分明,可不是那樣的人。”青雲可不好胡弄。
“你就知道主子不是那樣的人了?郡主口口聲聲說陸子航是她未婚夫,主子能不在意嗎?”墨雨反問道。
“可是……還沒到在意的程度,雖然他倆确實比之前好很多了。”青雲蹙眉,納悶着。
墨雨趁機躲避,二話不說,追着穆子寒而去了。
青雲正要走,後天卻來了人報找到妮子和馬車了!
總覺得這事情有蹊跷,隻是也沒來得及多想,急急轉身跟着侍衛而去了……
不遠的林子裏,陸子航一行人正的休息,幾個侍衛分着幹糧,這一回陸子航似乎沒有多待人,隻有五六個随行的侍衛壓着一車的貨物。
墨雨不敢離穆子寒太近,遠遠在一旁看着,心下納悶,這陸子航身爲大老闆倒是經常自己押送貨物,想必都是貴重之物吧!
轉念一向,又覺得不對,之前陸子航一直要約見主子,上一回似乎就定了在百納洛城,時間應該是十幾日後,他這也是往洛城去!
一群侍衛湊在一起談天說地,而陸子航就讀者一人安安靜靜坐在一側的大石頭上,手中捧着一本書卷,仍舊是一身儒雅的白衣玉帶,随意披着一件銀白真絲外套,低頭吹眸,一臉專注。
“果真不像個商人。”青雲低聲感慨到,不知道什麽時候落到了墨雨身旁。
“這正是他的厲害之處,深藏不露,我前陣子查過,我們在鍾離好幾筆朝廷的買賣都被他捷足先登了。”墨雨低低說到。
“那你是他近水樓台先得月,何況主子這些年來也沒怎麽在意鍾離的生意了。”青雲急急反駁,又問道:“主子這是想做什麽,盯了這麽久,這不是一目了然嗎?根本藏不了人。”
“馬車上呢!若真要藏,那貨櫃裏也能藏!”墨雨說道。
“剛剛就覺得不對勁,你們一定有事情瞞着我,關于陸子航的!”青雲說着眯起了雙眸,一臉威脅。
墨雨支支吾吾着,不知道怎麽解釋,而就在這時候,卻見穆子寒緩緩蒙起了蒙面。
“主子想幹嘛?”墨雨脫口而出,他其實也并不是非常清楚的。
“打劫?”青雲驚了!
而穆子寒早已翻身而出,利索地落在了陸子航那馬車前。
衆侍衛十分警覺,急急拔劍而起,圍了上來,陸子航卻仍舊不動神色,不過擡頭看了一眼,繼續低頭閱卷。
穆子寒似乎沒打算傷人,輕易躲過了五六個侍衛,躍上馬車,長劍挑起車簾來。
而就在這瞬間,車中一股白色毒氣驟然噴出,朝穆子寒迎面而來。
所有的事情都不動,陸子航亦終于緩緩擡頭看了過來。
隻是,衆人皆是驚詫,就瞬間,穆子寒就憑空消失了,不見人影。
陸子航眸子一絲複雜,這才起身收起書卷,而五六個侍衛急急走來,護在他周圍。
“主子,不是一般的劫匪啊!”侍衛首領低聲說道。
“先看看他想做什麽吧。”陸子航淡淡說道。
青雲和墨雨是是靜觀其變,隻覺得這陣勢看來,陸子航是真的不會武功了。
驟然!
嘭地一聲,隻見一個黑色身影從馬車中直直沖天飛出,正是穆子寒本人!
“好身手!”侍衛首領脫口而出,卻不忘攔在陸子航前面保護。
穆子寒淩空一個轉身,長劍直指,朝陸子航刺來。
侍衛亦是拔劍,隻是根本來不及,還未使便已被穆子寒硬生生打落。
穆子寒的劍并不停,直直刺到陸子航眼前,陸子航并不躲,似乎驚得愣住了。
就這瞬間,穆子寒卻是陡然收劍,一句話不說,轉身離去!
所有人都愣了,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了。
隻有草叢裏,墨雨無奈一聲歎息,“看樣子附近真的是尋不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