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了,才看得清楚,那大門上刻着兩個已經有些模糊的大字“蝶院”。
這“蝴蝶崖”和“蝶院”怕都是因婉蝶而取的名字吧。
瑤瑤靜靜走在穆子寒身後,離得不是很遠,也不再主動同他說話了。
這讓她想起了三年前,那一場做給女兒看的相敬如賓。
這算是他最大的讓步嗎?
即便是在最疼愛的女兒面前,也隻能坐到相敬如賓?
瑤瑤想着想着,心下不由得氣憤了起來,先前因這孩子而傷心,現在卻是氣憤這個當爹的。
低着頭,一臉認真,卻不知道前面的人已經止步了,就這麽砰的一聲,硬生生狠狠撞了上去。
穆子寒亦是沒防備,踉跄了兩步,蹙眉道:“你怎麽了?”
瑤瑤仍舊是低着頭,不說話。
“端木瑤瑤。”穆子寒提醒道。
而這時候,大門咿呀一聲被打開了,走出來的是一個中年女子,一身淡青色布衣,發髻底盤,隻有一根青色玉簪子,一身素雅。
見了穆子寒似乎也沒有什麽驚詫,慢慢大開了門,這才走出來,欠了欠身子行禮,一句話沒說。
穆子寒并沒有多理睬她,仍舊是看着瑤瑤,雙眸漸漸沉了下來,淡淡道:“夫人,進去吧。”
瑤瑤終于是擡起頭來了,竟是一臉淡淡的笑,快步上前,挽住了穆子寒的胳膊,笑着道:“相公,方才沒撞疼你吧?”
穆子寒身子一僵,顯然沒料想到瑤瑤會這樣!
“你究竟想幹什麽?”穆子寒低聲問道。
“沒什麽,教你個道理。”瑤瑤亦是低聲,看向了那中年女子,又道:“奶娘,最近身子可好?”
中年女子似乎有些驚詫,隻是很快情緒都被掩藏住了,低聲恭敬回答“老樣子,多謝郡主關心。”說着前面引路,不經意看了瑤瑤一樣。
進了大門,迎面而來的是一個巨大的落空石雕屏風,頗有江南園林的味道。
瑤瑤仍舊是親昵着挽着穆子寒的胳膊,低聲,淡淡問道:“既然來了,既然要裝,不如親昵點,真正相對夫妻,蝶兒在天之靈亦會安心,你一定不知道相敬如賓是她最厭惡的,我不過同她相處過一兩個月,卻比你這個親生父親了解她。”
穆子寒止步,沒說話。
瑤瑤冷哼一聲,也不等他回應,自己抽離了手,這是他的家事,她隻能是提醒,不能強求。
然而,穆子寒主動卻是牽過她的手,道:“就在前面,走吧。”
又是一路沉默,瑤瑤着實不适用,習慣了他的冷冰冰,也習慣了他偶爾的平易近人,卻怎麽都不習慣這個男人沉默。
幾乎走到了這别院的盡頭,沿路隻穿過了正堂、長廊,這院子确實不大,正堂供奉着佛像,幾個婢女和嬷嬷正在念經。
瑤瑤注意到那奶娘手上掐着佛珠,她一路上跟着後面,同穆子寒一樣的沉默,鮮少聽下人談起這奶娘,蝶兒亦從沒同她說過,想必是離開了穆府穆子寒又去尋回來的吧。
終于到了後花園,瑤瑤驟然止步,眼前的一幕仿佛一記重擊狠狠迎面打來,令她猝不及防。
明明是别人的女兒,卻是那樣的疼,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投緣吧!
面前,整個花園開滿了五顔六色的野花,淡淡的清香彌漫在空氣中,吸引了好些蝴蝶,有大有小,有單色的,有色彩斑斓的,群蝶漫飛,花開遍地。
然而,這一切都避過花園中央那座陵墓的惹眼,卻同這座蝶院一樣的灰色調,一樣的質樸,同這熱鬧的花園明顯的格格不入。
這是衣冠冢,當年遇到山崩,山體滑落,填了這峽谷,形成了這片平地,而蝶兒就命喪這這平地之下,屍骨都尋不到。
“女兒……”瑤瑤喃喃出聲、情不自禁,淚不自覺盈眶,根本就不再演戲。
這個女兒,她認的呀!很早就認的呀!
“怎麽不早說呢?”淡淡問道。
穆子寒沒說話,接過奶娘送來的鮮花,牽着瑤瑤的手一步一步往前走。
然而,就在他止步之時,墓碑卻突然移動,墓門開了!
瑤瑤心下頓驚,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奶娘急急跟上,點了燈籠在前面引路,沒多遠,便出現了一道往下的石梯。
“她的東西都這裏頭,包括,我打算留給她的。”穆子寒淡淡說道。
瑤瑤心下頓驚,這極有可能會是一座地下寶庫!
蝶兒年紀雖小,卻擁有無數的珍奇寶物,而穆子寒富可敵國,三年前她就發現了,他各大錢莊的錢都在減少!
原來,都在這裏!?
腦海裏突然浮出一個念頭來,月國并不存在與史書裏,或許,是被曆史遺忘!或許并不存在于她所在的國家!
如果它有千年之後,會不會有人來挖掘這座陵墓呢?!,
給讀者的話:
看過暴君番外的人記得那張月國地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