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睡着草叢上的隐棄立馬驚醒,而那黑色蒼鷹已經落在隐離擡起的一臂上了。
“來了!”隐棄大喜,正想伸手卻解開綁在黑蒼鷹腳上的密函,那黑蒼鷹卻是一抓狠狠抓來。
隐離連忙擋住,右手邊就這麽陰森森被黑蒼鷹抓出了三道血痕來。
主子的蒼鷹可是會認人了!
“說過多少次,不許逾越了規矩!”隐棄厲聲說道,鮮少對隐棄這麽嚴厲的。
“記住了。”隐棄撇了撇嘴,退到了一旁。
隐離也顧不上手上的傷,急急解開了那密函,打開一看,原本一直凝着的眉頭這才松了開來。
“主子是讓我們過去了?!”隐棄見狀,大喜不已,急急問道。
“西南大山,西姚洞口。”隐離淡淡說道,收起了密函。
“這什麽意思?主子是相信我們了?沒問其他事嗎?”隐棄納悶地問道,即便知道主子向來行事詭異,不道明原因的,隻是總忍不住會問。
不僅僅在他心裏,即便是在霓無裳心裏,都曾多次懷疑過,隐離是知道主子的身份和秘密的。
“去了便知。”隐離淡淡說道,起身來,一聲長哨,兩匹馬便從穿過枝葉遠遠而來了。
“西姚洞口靠鍾離那,離這裏倒是挺遠的,都快出西南大山了吧!”隐棄問道。
“嗯。”隐離點了點頭,
兩人上了馬,出了密林,隐離一路無話,隐棄卻還忍不住湊了過去,低聲道:“哥,要不咱同穆子寒談談,咱把線索給他,讓他自己去找?”
隐離冷冷一笑,道:“你就真以爲穆子寒那麽放心我們了?”
隐棄蹙眉,随即明白了過來,也不多說話裏了,兩人出了林子,走上山路便開始疾馳了起來。
而這時候,青雲和墨雨才出現,穆子寒親自交待,務必謹慎跟随。
“看樣子是得了消息了。”墨雨認真說道。
“可不是,你去報主子,我跟着。”青雲說道。
“你去報,我來跟着。”墨雨答道。
“你去,你動作比我快!”青雲說着,已經追了上去,墨雨急急跟上,道:“你小子不放心,指不定跟丢了,或被耍了。”
“他們能耍什麽花招,隐棄的命可在主子手上!不過是探探行蹤,尋尋線索罷了!我出什麽差錯?”青雲不悅說道。
“這隐離可不是簡單之人,未必真會背叛他主子,不多留點神,真出了差錯,可真沒機會尋到郡主了!”墨雨認真說道。
若是平日青雲定是一大推一大推反駁的話,口齒伶俐地很,隻是,這次卻是沉默了,這禍事本就因他而起的,若再出差錯,真真擔當不起。
“那你小心點,我去禀告,主子他們應該快到鍾離了。”青雲說罷便朝另一條路而去。
穆子寒親自往鍾離尋那黑袍布料的線索,以他的速度,這會兒,确實是出了山林,到鎮上了。
西南大山下最有名也最熱鬧的小鎮,忘憂鎮。
最大的酒樓前停着一批貨物,夥計們正引着幾個大漢往一旁院子搬運貨物,看樣子今夜是商隊是要住下來了。
樓上早已議論紛紛,都看得出來這旗号是帝都陸家的。
穆子寒就坐在最右側臨窗的雅座上,看着底下忙碌場景,不動聲色地飲茶。
不一會兒,一秤轎子遠遠而來,跟着兩名侍衛。
穆子寒放下茶盞,緩緩戴上了罩着黑紗的鬥笠。
已經查的清楚,那黑袍布料正是出自陸子航手下的一家織造坊,這染布坊轉爲鍾離皇親國戚達官貴人織造各項衣料及制帛诰敕彩缯,一般人家根本買不到。
連日來苦思,着實想不出鍾離會有何等仇人恨他如此入骨,這黑袍怪人究竟是什麽人,同他有什麽深仇大恨?
這時候,一個七八歲的孩童走了過來,遞上一封信,道:“公子,有人讓我把這東西交給你。”
穆子寒接過,賞了這孩子幾兩銀子。
仍舊是不慌不忙,慢條斯理地打開那信函來,這是隐離來的密函,目前隻能确定端木瑤瑤安然無恙!
仍舊是緩緩地收起了那密函來,隻是,不經意間别過頭,就這麽笑了,星眸燦爛,唇畔微揚。
樓下,那秤轎子已經在一旁停了下來,下來的正是陸子航,依舊是那一身溫雅整齊的白衣,氣質幹淨,即便是奔波數日,仍不見纖塵和淩亂。
陸子航親自檢查着貨物,時不時同手下交待事情,有說有笑,很是平易近人。
鳳歌破了那迷陣後,他讓大隊人馬先行了,自己留了幾日,身旁隻留下幾個小厮。
“陸公子,你可算是到了,要不我還真以爲你又入了那陣法被困其中了。”熟悉的聲音傳來,正是鳳歌。
“呵呵,那樣着了涼,風寒複發,不想再奔波,就多耽擱了。”陸子航笑着答道。
“不是說你之前就尋那山林裏的神醫看過了,怎麽還沒全好?”鳳歌又問道,那日破了陣法,沒走多久陸子航便讓大夥先行了,她也沒好多問,怕引起懷疑。
“差不多了,我這身子骨還算硬朗,哈哈!”陸子航玩笑道。
“陸公子,這話聽着别捏,正值壯年,尚且娶妻,怎麽就道出了‘還算硬朗’這四字?”鳳歌反問道。
“年紀不小喽。”陸子航感慨着。
“難不成陸公子在等哪家的姑娘才遲遲不娶妻納妾?”鳳歌借機玩笑問道,早就好奇不已了。
就變是現在,陸子航已經同她保持着三步的距離。
“呵呵,姑娘,有件事……想同你商量。”陸子航認真了起來。
“我叫鳳歌,不姑娘姑娘這麽叫着怪客氣的,那麽大的山林咱能遇上,也算是緣分,教個朋友如何?有什麽事就直說。”鳳歌笑着問道,似乎同人家很熟了的樣子。
陸子航笑了笑,道:“裏面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