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瑤畏冷,一貫是手腳擱了宋弘璟身上睡的,等到熱了,又總喜歡伸到錦被外面去,宋弘璟見狀,動作熟練地将她的手腳拉回被子裏,這種事,他起碼是一夜要做四五次。
她就近在身側,腰肢盈軟,又因爲衣服的緣故,勾勒出柔軟而纖美的線條。
大抵還是在夢裏,項瑤閉着眼伸手熟練地摸上宋弘璟微微敞露的胸膛,順着滑動,似乎覺得手感頗好露了滿意。而被上下其手的主人手肘半撐着身子并未躺回去,此刻眯起黑眸,宋弘璟幽深流轉的眸光微隐忽閃的像是搖曳的燭火,隐了狼光。
“這匹馬馬力如何?”項瑤嘟囔出聲,像是愛不釋手。
“阿瑤試試就知。”
不符印象中的低啞嗓音在耳畔落下,勾起酥麻,項瑤蓦地睜了眼,一雙清澈黝黑的鹿眼盛着水,鋪了晨光,便有些唇紅齒白顧盼生輝的意味。再看自個爪子落處,正是紅梅凸起,而自個還以爲是馬身上長了什麽,項瑤怔怔瞧着宋弘璟胸前,繼而面頰耳根绯紅如朝霞淬染,那處經了搓揉好像……腫了啊……
項瑤窘窘欲收回手,就被宋弘璟依然按在胸口,宋弘璟的目光在項瑤線條優美修長的脖子上頓了頓,随後又停在了她的臉上,薄涼的唇畔含笑,“已經過了三月。”
言下之意,便是可以開葷了。
項瑤腦海裏不合時宜地浮起自己若待宰小羊羔的畫面,愈發窘得不行,再看宋弘璟那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模樣,蓦地縮了縮身子,宋将軍那是憋狠了啊……
“阿瑤。”他輕呼她的名字,短暫的尾音藉由唇畔消失在溫柔深處,那樣炙暖的氣息,似是一股強勁的深潮自淵海底處席卷而來。
項瑤隻覺得腰上忽然一緊,沿着敏感頸項細細啃咬,令她刹那間軟弱無力,長久而霸道的輾轉在她唇上,然後,舌頭充滿挑逗的攻開她的齒間,長驅直入。
攻城略地之後,宋弘璟慢了節奏,舌尖靈活地掃過她的齒列,騷擾得她忍無可忍想咬人時又及時撤回,慢裏斯條地*她的唇瓣。項瑤隻覺得自己的頭腦好像要沸騰起來,什麽都思考不了,隻能本能地抵抗,全身的感覺都仿佛集中在了唇畔齒頰,被親吻的地方似乎有火焰蔓延開來,氣息灼人。
耳鬓厮磨,略帶薄繭的手卻往下滑去,熟練地在她敏感處點火,“弘……弘璟……”項瑤受不了地□□出聲,然聲音落了自個耳裏,更添羞澀。
那勁瘦腰身微懸于她上方,餘光瞥見緊繃的優美線條,蘊着力量,因着屋子裏熱,男人光滑結實的肌膚上微微滲出一層薄汗,平添誘惑。視線轉而凝在上方他微微吞咽的喉結上,鬼使神差地咬了上去,察覺他身子猛然一僵,像扳回一城般複又舔了下,鼻端彌漫開沉水香,一貫好聞,貪戀不已。
宋弘璟難以自制地低哼了聲,俯身,氣息不穩地與她目光相對,眸中*噴薄,令項瑤不禁縮了縮身子,便察覺身下抵着的那物輪廓愈發明顯,隔着單薄衣衫炙熱得很。
唇舌肆意糾纏着她,到最後還不滿足的侵襲到她的衣領裏……接下來,那紅帳春榻直搖得吱呀作響,大有下一刻便是坍塌散了架的架勢,項瑤暗暗想着自個才是快散架的那個。
直到辰時末,項瑤再次醒來,發現身子酸軟之餘似被清理過,除了慵懶不想動外倒沒什麽不适。
門吱呀開阖,卻是宋弘璟親自端了吃食進來,一番運動過後項瑤确是餓了,見人直接端到了床前,臉上微紅,自個下了床。
宋弘璟見狀唇角噙了微小弧度,将點心擱了桌上,黑白芝麻相間的玉子燒切成小卷,噴香四溢,還有一碟蓮蓉酥,酥松的外皮,裏頭裹着幽幽清香的蓮蓉,用大骨湯熬出的香菇雞絲粥冒着袅袅熱氣,鮮香适口,看得人食指大動。
項瑤一邊吃着,想到了正事兒,“老夫人和沈夫人合了日子,道是下月初八是良辰吉日,把玉珠和沈暄的事兒辦了,姑母近日身子不适,我就把事兒攬了,有尤氏幫襯,不至于累的。”
宋弘璟看她眼睛晶亮瞧着自個,多半是定了主意的,也就遂了她的心思,應了聲。
“好久沒喜事,老夫人也是高興,我想辦得熱鬧些。”
宋弘璟替她盛了粥,沉聲亦作贊同道,“嗯,将軍府嫁姑娘不該委屈了。”
項瑤颔首,沈暄體貼,新置的府邸就與将軍府隔了條街,走動方便不說,還能相互照應,多是替玉珠着想。兩人的親事是老夫人允下的,沈暄本就沒的挑,宋氏隻是氣趙玉珠不遂自個願罷了,待老夫人發了話,自然沒的反對,大抵憋了股悶氣,郁色寡歡的,叫老夫人說了兩回,倒是少露面了。
用過朝飯,雲雀便領了寶衣閣的制衣師傅來,項瑤一塊帶着去了趙玉珠的苑兒,下月初八不過就再一月的光景,馬上要當新嫁娘的趙玉珠早早就緊張了起來,見了項瑤忍不住拽了絮叨。
擔心一堆有的沒的。
項瑤讓師傅先給她量了衣裳,之後才倆人坐下好好說話,趙玉珠沒有姐妹,她是府裏頭個出嫁的,而這事原該是宋氏出面,但似乎鬧得僵硬,母女倆反而沒了話說,就由她這個當嫂子的來講。
沒過一會,尤氏也抱着小寶過來,順道送了自個心意,紅寶石串米珠簪花、镂空紅寶鑲珠耳墜等的一套首飾,送罷便提了宋氏,顯然是做了說客來的,怎料趙玉珠一聽便癟了嘴,悶不做聲,似乎憋了事兒,落了異樣。
尤氏見狀便轉了話題,比起成親尚不到一年的項瑤,尤氏可是經驗更豐富,讓人帶了小寶在外頭玩,說起了夫妻之道,一套套的把還未成親的趙玉珠唬得一愣楞。項瑤在旁抿了口茶,多瞧了尤氏一眼,難怪能将宋氏服侍妥帖,倒也是個精乖之人。
三人坐着一塊吃茶聊天,倒也不覺得時間過得有多快,待趙瑞尋來,恰好聽見尤氏道他是個大男子脾氣的,拿了趣事兒說道。
“你把我老底都洩了,讓我如何有做大哥的威信。”趙瑞故作生氣說道,臉上盈了笑意。“弟妹也在。”
“大哥。”項瑤同趙玉珠一道喚了聲,不同于後者心存疙瘩,項瑤是始終覺得此人并不像表面瞧着那般簡單。
“剛從外頭回來,雪下得可大,京城不遠縣城多遭了難的,不少流民被攔在城外,引了暴動,傷了不少往來的,聽說樊王正好從六安寺回來,被搶劫一空不說,還被打傷了。”
“樊王受傷……那樊王妃呢?”項瑤聞言,略是一頓,問了項青妤。
“馬車上隻有樊王,人手帶的不多,才讓流民有機可趁。”趙瑞始終留意着項瑤神色,聽她問起,遂補充說道。
“樊王府近來可真多災多難。”尤氏忍不住作了感慨,從小皇孫,事情接二連三趕巧了似的。“樊王大抵是去六安寺消災的,唉,竟這般倒黴。”
項瑤掩了掩眸子,輕輕颔首作是附和。“樊王……也是時運不濟。”
這廂,趙瑞凝着項瑤目光暗作了打量,不知想到什麽,隐了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