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關部長的關照,我永遠忠于關部長!”我說。
“嗯……”關雲飛的眼神閃爍了下:“好,你走吧!”
我轉身離去。
我現在仍然不知道關雲飛打算何時下手采取行動,似乎,他在等待最佳時機采取最佳方式,既能實現自己的目的,又能不暴露自己。
我卻有些等不及了,雖然秋桐在裏面身體沒有受罪,但精神的折磨是痛苦的。我渴望早日見到秋桐。
一直住在老李家的小雪當然也想媽媽。
對目前秋桐的遭遇,老李似乎沒有任何辦法。
秋桐的事情,我一直壓着沒有給李順說,當然,他或許也通過其他途徑知道了,但一直沒有接到他要采取什麽行動的指令,似乎他的想法和老黎相似,覺得在目前的情況下秋桐呆在裏面讓人忽視或許會更安全。
李順那邊不斷傳來最新情報,革命軍周圍的形勢很嚴峻,周圍的武裝力量都有要動手的迹象。
伍德目前處在困境裏,南邊的發财渠道被李順截斷,星海這邊的企業又被老黎不動聲色給徹底摧毀,經濟收入來源斷了。
但我又有些困惑,既然伍德沒有錢了,那南邊那些武裝力量的調動是如何實現的呢?沒有錢,那些武裝是不會給他出力的。難道他還有另外的财團在背後扶持?難道是日本人在背後給他輔助?
我覺得很有可能。
在秋桐遭難的同時,我感覺伍德似乎也随時準備要動手,要惡狠狠反撲。
老黎那邊嚴陣以待,他早有準備了,伍德似乎找不到在老黎這邊下手的機會。
李順那邊也在等着他出手,我估計伍德很大的可能是想先幹掉李順,然後回過頭來收拾老黎。
冬兒這段時間一直沒有露面,不知在幹什麽。
這天,方愛國帶來消息:伍德和皇者阿來保镖突然從星海飛去了昆明。
顯然,伍德是要去金三角,要去和李順決一死戰。
“冬兒呢?”我問方愛國。
“她還在星海!”
我稍微放了下心。
“她偷偷去精神病院看過秋小姐兩次。”方愛國又說。
秋桐雖然沒有出來,但精神病院周圍都有我們的人嚴密監控着,防止秋桐出現什麽不測。
聽了方愛國這話,我稍微感到有些意外。
晚上的時候,總部來電告知,伍德帶人進入了金三角,和其他武裝會合了。
氣氛緊張了。
第二天,總部又來電告知,一直蠢蠢欲動的緬甸政府軍突然後撤了40公裏,完全脫離了和革命軍區域的接觸。
情況的變化讓我深思,看來緬甸政府軍是不打算爲錢給日本人和伍德賣命了。
我和老黎談起此事,老黎笑了:“緬軍是政府軍,軍隊是爲政治服務的,不僅僅是爲錢。”
“此話何意?”我說。
“自己去意會!”老黎沒有點破。
我琢磨了下,似乎隐約意會到什麽,卻又不明晰。
又過了一周,周六上午,南邊終于傳來消息:大戰爆發了。伍德糾合了金三角的大小六支武裝力量700餘人,在沒有緬軍參加的情況下,突然向李順的革命軍陣地發起來攻擊。
早有準備的李順率領革命軍将士開始了浴血奮戰。
金三角又一場大戰開始了,這是李順和自己的教父伍德之間的決死之戰,也是最後一戰。
金三角在激戰,一時呈膠着狀态,雙方殺地昏天黑地不分你我,雙方都死傷慘重。
金三角在激戰,星海和甯州卻靜地出奇,特戰隊員不敢松懈,嚴密保護着自己的目标。
終于,開始有動靜了,老黎家和三水集團周圍、老李家周圍、甯州我家附近、海珠公司附近都開始有可疑的人在出沒。
我不敢懈怠,吩咐各路人馬高度警惕起來。
當夜10點左右,有幾個人試圖靠近老李家,被特戰隊員驅離。
當夜12點左右,有可疑之人在精神病院周圍出沒,親自擔任護衛的方愛國随即接近他們,他們發覺後迅速撤離。
下半夜,又有幾個人在老黎家附近遊弋,老黎的保镖随即靠近,他們迅速離開。
淩晨4點多的時候,甯州我家的後山上有可疑燈光閃動,特戰隊員立刻趕過去,燈光随即消失。
第二天,是周五,早上,小雪在上學的途中有三個陌生人試圖靠近,發覺有跟蹤的特戰隊員,随即悻悻而去。
下午3點的時候,接到林亞茹的報告,說海珠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突然就開車和張小天出去了,離開後才給林亞茹打了個電話,說是去象山縣談一筆業務。
“出發多久了?”我問。
“大約20分鍾,我正帶人趕去。”林亞茹回答。
放下電話,我突然有些心神不甯。
一會兒又接到了林亞茹的電話,告訴了我一個噩耗:海珠和張小天開車正在去象山的盤山公路上,突然被後面趕來的一輛車攔截,車上下來一個人,二話不說拔槍就沖海珠射擊,張小天撲上去擋在海珠面前,結果張小天被打中了要害部位,身負重傷,海珠胳膊被打了一槍,槍手正欲再開槍,林亞茹帶人趕到,槍手随即開車逃走。林亞茹忙于救人,沒有來得及追趕兇手……現在張小天和海珠正在甯州醫院,張小天生命垂危……
聞聽此噩耗,我立刻直奔機場,坐上了4點半的飛機直飛甯州。
晚上六點,我出現在甯州人民醫院的急救室前。
林亞茹小親茹海珠都在,海珠的胳膊上包着繃帶,臉色煞白。
張小天正在裏面搶救。
看到我,海珠的目光很冷,還很憤怒。
“阿珠,你傷勢重嗎?”我問海珠
海珠惡狠狠的目光看着我:“我死了也不用你管,這都是你害的,都是你跟着李順幹黑社會的結果,你不但要害死我,還要害死張小天,害死周圍的所有人。”
海珠的話擊打着我的心,我垂下頭。
這時急救室門打開,大家忙過去。
大夫摘下口罩,搖搖頭:“我們已經盡了最大努力了……抱歉。”
“啊——”海珠接着就痛哭起來:“張小天,你是爲了救我才死的。”
小親茹也抱着海珠哭起來。
林亞茹看着我,眼圈有些發紅。
我的心情十分難過,張小天爲了救海珠死了,我救過他一命,他說過要報答我,沒想到是用自己的命來報答的,用自己的命換取了海珠的一條命。
張小天就這麽死了,死在了伍德的手裏。
我的眼淚不由流出來……
林亞茹掏出紙巾遞給我,我又遞給海珠。
“你滾開——”海珠伸手打開我的手,兩眼發紅地惡狠狠地看着我:“易克,我恨死你了,你是個屢教不改的黑社會,你是個禍害,你害死了張小天,你不但會害死張小天,你還會害死大家!你給我滾,滾——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海珠痛哭着掩面而去,小親茹忙跟過去。
我深深歎了口氣,低頭垂淚,心裏充滿了羞愧和難過,感覺自己對不住張小天,對不住海珠,對不住周圍所有的人。
林亞茹看着我:“副總司令,現在不是難過的時候!”
她顯然在提醒我什麽。
我冷靜下來,帶着紅腫的眼睛看着林亞茹,從口袋裏掏出一張銀行卡遞給她,讓林亞茹處理好張小天的後事,林亞茹答應了。
我想再去找海珠,她卻死活不見我了。
海珠被我傷透了,她不肯原諒我。
我很沮喪。
“副總司令,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林亞茹又在旁邊提醒我。
我回過神,怔了半天,點點頭。
“我已經給你買好去甯州的機票了,今晚最後一個航班,10點的!”林亞茹:“這邊,我會嚴加防備的,請你放心!”
顯然,林亞茹是要我今晚趕回甯州去,她知道那邊的局勢更重要。
而我,此時似乎也沒有選擇,隻能如此。
當夜,我趕回了甯州,帶着無比沉痛的心情。
伍德試圖要全面動手全面鉗制,張小天第一個付出了生命。
下一個,不知道是誰。
噩耗之後卻又傳來了好消息。
第二天,有消息傳來,孫東凱和曹麗被市紀委雙規了。
終于等來了這個結果。
我不知道關雲飛是如何操作的,也不知道喬仕達是出于什麽考慮終于下了這個決定。但我知道,我給關雲飛的兩盤磁帶起到了決定性的關鍵作用,有這兩盤磁帶,關雲飛底氣壯了很多,喬仕達即使想保孫東凱也沒辦法了。喬仕達沒辦法,雷正更無可奈何。雷正現在恐怕要想的不是如何保孫東凱了,保住自身要緊。關雲飛正緊緊盯住他呢。
而喬仕達,顯然知道面對這種情況該如何處理,他會搞好平衡的,會在确保不危及自身利益的前提下處理好此事的。
市委确定由關雲飛暫時兼集團書記兼董事長。
這多少有些出乎我意料,一般來說應該是由平級的人來主持工作的,怎麽關雲飛親自主持呢。
當然,這或許是關雲飛自己的意思,他要親自來掌控住集團的局勢,防止内部再出事。
關雲飛和我通了電話,說組織上會考慮爲秋桐平反的事,工作也會重新做出安排。讓秋桐出來之後先休息一段時間。
下午,秋桐被從精神病院放了出來,我去接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