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這其中财務中心主任也一定有好處的。
當夜我就飛回來星海,當夜就将錄音帶複制了一份交給了關雲飛。
關雲飛聽完,長長出了口氣:“原來如此。”
我笑了下。
關雲飛看着我:“你是爲了幫我還是爲了幫秋桐?”
“都幫!”我幹脆地說:“秋書記對我不薄,你對我更是費心栽培,關鍵時候,我必須要出一把力,關鍵的時候,我必須要不辜負了你!”
關雲飛笑了,拍拍我的肩膀:“我到底沒有看錯你,行,這錄音帶先放在我這裏,你回去吧!”
“你打算怎麽辦?”我看着關雲飛。
“怎麽辦你就不用考慮了,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關雲飛似笑非笑地說。
我想了想:“我手裏有原版的帶子,給你的複制帶。”
“我能想到,”關雲飛說:“你對我相信不相信?如果相信,就回去安心工作,不要胡思亂想。”
似乎,關雲飛在琢磨如何讓這盤錄音帶在最合适的時機發揮出最大的效果。
“秋書記還在裏面被關着呢!”我說。
“呵呵,你放心,我派人去看過秋桐了,她在裏面除了沒有很大的自由,吃得好睡得好,一切都很好,我都覺得有些奇怪,不知道是誰給院長打了招呼,照顧地如此周到。”關雲飛看着我:“小易,我怎麽覺得你對秋桐很關心呢?”
“同志革命的友誼!如果哪一天你被關進去,我會更加關心的!”我說。
關雲飛皺皺眉頭:“行了,胡說八道——走吧!”
我離去。
第二天,我照常上班,孫東凱見到我:“家裏都還好吧?”
“好,還好,謝謝孫書記關心!”我說。
“呵呵……應該的,關心下屬嘛。”孫東凱笑得很開懷:“最近我正在籌備新報紙創刊的事情,打算6月1日出創刊号,正在招兵買馬配置新報紙的管理人員呢,哎,我們又要忙一陣子了……還有,市委給我們集團新派的紀委書記估計也快上任了。”
“呵呵……集團一派生機勃勃的新氣象啊!”我笑起來。
“可不是嘛,集團總是要發展的,我要集團日新月異,就一定能做到!”孫東凱自信地笑着。
正說着,曹麗神采奕奕地來了,和我們打招呼。
曹麗現在顯然是十分爽的,走着路都想唱歌。
在他們面前,我也做出十分愉快的樣子。
孫東凱離開後,曹麗又想和我約炮,我稍微一琢磨,痛快答應了,提出晚上到她家裏去。
曹麗興高采烈答應了,當然在家裏備置了酒菜,打算和我先來個動人的晚餐。
下班前,四哥來了一趟我辦公室,把一個紙包遞給我,那是我要他去準備的,裏面不是春藥,是冰毒的粉末。
我知道人吸食冰毒後會精神迷幻,會說起話來滔滔不絕,會把聽你講話的人當做最親愛的知己,會什麽知心話都往外掏。
晚上,在曹麗家,曹麗打扮地花枝招展,準備和我度過一個難忘的春宵。
我們喝酒,吃菜,聊天。
曹麗興緻勃勃,陳她去衛生間的時候,我把紙包打開,把裏面的粉末倒了一點進去,然後晃了晃酒杯,粉末很快就融化了。
我沒敢多倒,怕要了曹麗的命。
曹麗回來,我們繼續喝酒。越喝曹麗越高興,話不由就開始多了。
藥開始發揮作用了。
“易克,我給你說心裏話,我把你當做最知心的朋友和你說話,有些話是我誰都不說的。”曹麗帶着迷幻的眼神看着我:“我給你說,在咱們集團,别看我現在和孫書記之間有間隙,他對我似乎沒有之前那麽信任了,我對他也有些看法,但是,我和他之間,是誰也離不開誰的,我們彼此互相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我們之間合作的是太多了,他即使對我有看法,也不敢把我怎麽樣的。”
“哦……”我點點頭。
曹麗搖頭晃腦:“别的不說,就說這次買這個刊号,雖然孫書記不讓我參與,但我還是知道内情的,媽的,财務中心主任不敢對我隐瞞的,我一問就問出來了……什麽刊号花了1000萬啊,操,媽的,其實隻花了100萬,老孫狗日的黑心弄了900萬,給了财務中心主任50萬,剩下的850萬都入了他的腰包,财務中心主任造假賬是一流的,做的嚴實無縫呢。”
“真的啊?”我吃驚地說。
“這還有假,你以爲我不參與的事就不知道了,老孫後兩次去北京不帶你去,很明顯是不信任你,你想讓你知道的太多,他表面上對你很信任,其實很多事都是瞞着你的,哪裏有我對你這麽信任,這話都對你說,我對你,真的是無話不說了,到了這個地步,你想想,我對你的感情有多深吧?”曹麗的話越來越多:“不過,我不能便宜了老孫,好處不能讓他獨吞,嘿嘿,我找了他,直接挑明了,老孫果然老實交代了,老老實實給了我300萬,哈哈,親愛的,這三百萬,我打算和你見面分,一人一半,表達我對你的真摯感情!”
“我不要,你自己留着吧!”我說。
“好吧,既然你不要,那我就先替你保存着,以後用錢的時候直接找姐,姐對你,絕對沒說的,姐對你,絕對是真情實意,姐做人,絕對是爽快的,不像那個秋桐,傻兒巴叽的,不懂怎麽混官場,沒事找死,非要去舉報那陳年舊曆的事,白老三都死了,還舉報個屁啊,那五千萬的事,我當時是知道的,孫書記給擔保,一來是看在雷書記的面子上,怎麽說白老三也是雷書記的小舅子嘛,不看僧面看佛面。當然,孫書記也不是白擔保的,白老三給了他300萬好處費呢,這狗日的一直沒和我說,還是白老三無意中和我提起的……
秋桐這個蠢貨,舉報材料裏都沒有這一項呢,她當然不知道老孫拿300萬好處的事情……還有,秋桐去舉報,市紀委根本不受理,喬書記很喜歡孫書記的,一直誇他管理集團有方,怎麽會輕易就讓紀委辦孫書記呢,當然,或許孫書記也給喬書記做什麽工作了,這就不知道了……當然,雷書記那邊估計也沒少做工作……
還有,秋桐舉報集團虧了5000萬,但這錢沒有少啊,哈哈,伍德關鍵時候出來了,直接往集團賬戶打了5000萬,這一舉動挽救了革命挽救了黨啊,上有喬書記的立案指示,下有伍德的财力支持,秋桐這舉報不泡湯才怪呢……當然,伍德也是不吃虧的,這次集團即将開工的那個基建項目,孫書記直接就給了伍德,伍德估計要大賺一把了,賺的絕對不是一個五千萬。”
我早已按下了口袋裏的錄音鍵,裝作認真的樣子聽着。
冰毒的效果真好啊,溜了冰的人果然什麽話都能講。不過,李順似乎就沒到這程度,這效果應該是針對新溜冰的而言的,老油條就不起作用了。
曹麗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繼續說:“不過秋桐這次舉報确實也吓了我一大跳,孫書記更是惶恐啊,老孫要是進去了,别的事說不定也要爆發,那我他媽的也要進去,我知道這一點的,吓死我了差點……不過現在好了,都過去了,秋桐終于自食其果,什麽都沒有了,就在精神病院裏治病去吧,沒個幾年是出不來的,甚至就死在裏面算了,等騰出手,做個手腳,給她吃點藥,讓她真瘋了算了。”
“呵呵……”我笑起來。
曹麗稀裏嘩啦講了大半天,一會兒站起來:“頭有點暈,我今晚怎麽這麽興奮啊,哈哈,我去洗個臉!”
“去吧!”我說。
一會兒曹麗洗完臉回來,神情有些發愣,怔怔地看着我:“咦,我剛才和你都說什麽了?”
曹麗的藥效似乎過去了。
“自己說的話問我嗎?”我說。
“我怎麽想不起來剛才說了些什麽呢?隻記得自己剛才滔滔不絕了!”曹麗說。
“操,你一個勁兒向我傾訴衷腸呢!”我說。
“真的?”曹麗看着我。
“廢話!”
“呵呵,我們繼續喝酒!”曹麗笑起來。
我和曹麗猛喝起來,一會兒就把她灌醉了,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起來。
我悄然離去,回去後對錄音帶進行了剪輯,把我的話和曹麗說到喬仕達的話删除,然後複制了一盤。
第二天,我把錄音帶交給了關雲飛,要促使關雲飛下定決心,單有新疆的那一盤還不夠,要下這劑猛藥。
關雲飛聽完錄音,眼神倏地發亮起來,顯然,他手裏的證據更多了,把握更大了。
随即,關雲飛又看着我:“這錄音帶是剪輯過的。”
“是的。”我說。
“是不是還有些内容不适宜我聽到的?”
“不是針對你的。”
“哦……那原版的我能聽聽不?”
我搖搖頭:“對不起,關部長,不要逼我,裏面真沒有針對你的内容!”
我越是這麽說,關雲飛的眼神就越狐疑,我其實就是要達到這個目的。似乎,關雲飛擔心曹麗誰說出什麽他的事情被我掌握,似乎,關雲飛擔心曹麗知道他的什麽事。他似乎想多了,但這對我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