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苦思索着。
“麽麽哒易克哥哥……”正在苦思,門突然被推開,一個久違的熟悉的聲音傳來。
我不由渾身一震,轉頭一看,小豬來了,正站在門口沖我做鬼臉。
小豬,肖竹。
離開這麽久,她突然回來了,從加拿大回來了。
我不由感到十分驚喜,忙站起來:“小豬,你來了,快進來!”
“麽麽哒……嘻嘻……大帥哥還是那麽迷人哪。”小豬高興地幾步蹦跳進來,沖我胸口就是一拳:“麽麽哒,這麽久不見,想死姐姐我了,快叫小豬姐姐,快叫——”
小豬還是喜歡和我開玩笑讓我叫她姐姐。
我笑着請小豬就坐。
“哎,離開這麽久,回來找不到人了,到了發行公司,找不到你們了,雲朵說是辭職了,阿桐說是高升到集團副書記了,你呢,也是高升到黨辦主任了。”小豬說。
“你去發行公司了?”我說。
“是啊。”小豬笑嘻嘻地看着我。
“你找誰打聽的呢?”我說。
“我直接去了發行公司總經理辦公室啊,本來因爲阿桐在裏面,結果推開門一看,是一個老爺們……嘻嘻……”小豬說。
無疑小豬見到的是唐亮。
“那老爺們聽說我是找你們的,對我倒是态度很好,說了下你們的去向……然後我就來這裏找你們了,問到阿桐的辦公室,結果關門,沒人,于是就來找你喽……麽麽哒,你們都進步地好快啊……”
似乎,唐亮沒有和小豬說更多,沒有告訴她秋桐出事的事情。
“雲朵去哪裏了?幹嘛辭職呢?”小豬問我。
“她……跟海峰走了,去了澳洲!”我說。
“哦……是這樣……海峰到底還是和她在一起了。”小豬的神色有些黯然,接着又笑起來:“那倒是真不錯,我實在該祝福他們的……雖然我知道雲朵内心裏真正喜歡的是你,但畢竟人還是要面對現實的,要理性的,我需要理性,雲朵同樣也需要理性……怎麽樣,你和海珠還不錯吧,結婚了嗎?”
“是的,結婚了,海珠現在甯州做事!”我說。
“還是做旅遊?”小豬說。
“是的。”我點點頭。
“噢耶……我給你們的公司就這麽被海珠荒廢了,早知道我就不給你們了,哼,哼哼……”小豬做生氣狀。
我一時心裏有些歉然和尴尬。
小豬随即又笑起來:“哎——不過,我還是要理解海珠的,畢竟甯州是你們的老家老巢啊,而且,我還要祝福下你們的新婚大喜……啧啧,看不出,你現在是爲人夫的人了,我怎麽感覺怎麽看都不像呢,看起來你還是一個大男孩而已。”
我苦笑了下。
“阿桐現在還好吧?小雪呢,和小妮子,想死我喽。”小豬又說。
“小雪現在很好,上小學了!”我說。
“嘻嘻……茁壯成長啊,這小妮子。”小豬開心地笑着。
“秋桐……她……最近剛出事了。”我說。
“啊,出什麽事了?”小豬吃驚地看着我。
“就這兩天的事。”我把秋桐的事簡單和小豬說了下,小豬聽完,臉色發白:“我靠,這人有人陷害栽贓啊……阿桐我是了解的,她根本就不會幹這種鳥事……怎麽辦?你現在打算怎麽辦?”
我看了看門口,壓低嗓門對小豬說:“我正在積極想辦法營救秋桐,你不要多擔心,也不要和其他人提這事,就裝作什麽都不知道……放心好了,明天中午之前,我一定會将秋桐營救出來!”
“明天中午之前?你——你真有辦法?”小豬說。
“必須有辦法!”我果斷地說。
“好,好,很好。”小豬帶着安慰的口氣,站起來看着我:“哥們,看你這氣質,這講話的架勢,越來越像個男人了……看來,我以後不能讓你叫我姐姐了……不行,那我叫你哥哥好了。”
我又是一陣苦笑:“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今天啊,剛回來一會兒!”小豬說。
“住在哪裏?”我說。
“本來打斷到阿桐那裏住的,現在,看來今晚木有地方住喽。”小豬說。
“你行李呢?”我問小豬。
“在車上!”小豬說。
“什麽車?”我問小豬。
“廢話,當然是出租車,我從機場包的!從機場到現在一直跟着我呢。”小豬說。
“嗯……”我點點頭:“這樣,我現在還有事,你不要在這裏多呆,你先到我宿舍裏去休息下。”
我說着掏出宿舍鑰匙遞給小豬。
小豬接過鑰匙,看着我:“那我今晚住哪裏?”
“住我宿舍好了!”我說。
“那你呢?”小豬說。
“我宿舍不止一張床,不止一個房間!”我說。
“噢耶,好吧。”小豬說:“我們倆一起住在一個宿舍,晚上不會出問題吧?”
這個時候小豬還有心情開玩笑,我哭笑不得地說:“難道你想有問題?”
小豬伸手沖我打了一下:“你才想呢?麽麽哒易老弟,好好想辦法把阿桐救出來啊,成功了,姐姐給你獎賞,失敗了,我罰你叫我一輩子姐姐!”
我點點頭:“你去吧!”
“你晚上幾點回來?要不要回來給我做晚飯?”小豬說。
“我不好說,或許早或許晚,至于給你做晚飯,你做夢去吧,甭想!”我說。
“切,那我給你做晚飯?”小豬說。
“不用管我,照顧好自己就行!”我說。
“切……那我走了……孬好有個小豬窩可以栖息了。”小豬念叨着走了。
小豬走後,我看了看時間,下午五點了。
不知道方愛國他們那邊的情況怎麽樣了?我在辦公室裏來回走着,心裏十分焦慮。
正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孫東凱打來的。
孫東凱今天下午不在辦公室,不知在哪裏。
“孫書記——”我接了手機。
“小易,我現在正在市中區這邊辦事,剛才接到關部長的電話,他晚上要和我一起吃飯,你抓緊安排下。”孫東凱說。
“哦……幾個人?”我說。
“就我和關部長,對了,還有你,你也參加!”孫東凱說。
“哦,我也參加?”我說。
“是的!本來關部長說就他和我兩個人吃飯的,我說讓你安排下酒店,關部長接着說那就讓小易也參加吧,正好有個搞服務的。”孫東凱說。
“哦,好!”我說:“安排在哪裏?幾點過去?”
“不要在市裏的酒店安排,我看安排在海邊的那個度假村吧,就是我們上次去的那個,那裏環境好,安靜,人也少。”孫東凱說:“下班後,我從市中區這裏直接過去,你呢,帶車去接關部長過去。”
“帶車接關部長?他不帶自己的車去?”我說。
“是的,關部長是這麽說的,他說自己不帶車!”孫東凱說。
“爲什麽?”我故意做随口狀問了一句。
“你問地太多了。”孫東凱說。
我沉默下來。
“領導想帶車就帶車,想不帶車不帶車,這些不是你該操心的事,不該問的就不要多問。”孫東凱又帶着教訓的口吻對我說。
“嗯,是,我錯了!”我說。
“這話你和我說倒也沒什麽,但如果你這麽問關部長,那就太愚蠢了!會讓關部長很不耐煩的,知道不?”
“知道了!”
“好了,先這樣,訂好酒店後,用手機短信把房間号告訴我就可以。”孫東凱說着挂了電話。
放下電話,我琢磨着,關雲飛突然要約孫東凱單獨吃飯,是何用意?還有,關雲飛又似乎看起來很自然地提出讓我也參加,又是什麽意思?
似乎,關雲飛約孫東凱吃飯一定是和秋桐的事有關,讓我參加,似乎是想讓我多了解一些動向,讓我多掌控一些關于他和孫東凱之間關系的信息。
當然,這隻是我的猜測。
我在辦公室繼續來回踱步走着,邊思考着,今晚關雲飛要和孫東凱一起吃飯,我也參加,這突然出現的事情似乎讓我看到了一個絕佳的機會,我剛才苦苦思索而難以找到的抓手似乎不經意間出現了。
我的腦子快速轉悠着,腦門忽然一亮,有了!
就這麽辦。
我決意要利用不期出現的這個飯局利用和關雲飛吃飯的機會來實現我的全盤計劃,不單要救出秋桐,而且要借助關雲飛來實現我的下一個目的。
但要實現這些目的,首要的前提是方愛國他們要取得我想要的東西,而現在方愛國一直還沒有給我傳來好消息。
我焦急不安地等待着。
一直等到下班的時候,方愛國還是沒有給我傳來消息。
不能再等了,我要去接關雲飛了。
我摸起内線電話打給辦公室副主任,說我要帶車出去吃飯,給我安排一輛車。蘇定國到印刷廠主持工作後,車隊由另一位副主任兼管。
“易總,辦公室的其他車都出去了,隻有秋書記的車還在。”副主任說。
“那就這輛車了!”這正和我心意:“讓駕駛員到樓下車上等我……”
“好的!”副主任挂了電話。
我下樓,四哥正在車上等我。
“走,去部裏接關部長!”我說。
四哥随即發動車子,我接好把我的計劃和四哥說了下,四哥點頭贊同。
“現在就等方愛國他們那邊了,不知道是否順利!”我焦慮地說。
四哥沒有說話,眉頭緊縮着。
看得出,他也很焦急。
很快到了市委宣傳部樓下,我給關雲飛打了電話:“關部長,我到了,車在樓下!”
“好的,我馬上下來。”關雲飛說完挂了電話。
幾分鍾之後,關雲飛下樓了,穿了一件灰色的風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