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1章 濕人

車子随即開動。

“現在我們去哪裏?”坐在前面的老秦回頭看着李順。

“我要去看看小雪!”李順說。

“這……我們不适宜在這裏耽擱的,你見了他,就已經暴露了行蹤。”老秦說。

“賭一把!”李順鐵青着臉說。

老秦不再說話。

李順看了看我,說:“都聽到了?”

我點點頭:“是的。”

“都聽明白了沒有?”李順說。

“基本明白了!”我說。

“基本明白。”李順突然咧嘴一笑:“基本明白不行,要回去仔細琢磨,要徹底明白!”

我沒有說話,李順也不再說話,看着窗外午夜時分的街道,深深呼了口氣。

到了秋桐家樓下,李順獨自直接上樓,老秦帶人在樓下留守,同時在小區附近安排了暗哨,沒有直接跟随的大隊人馬也布置了任務,老秦甚至把暗哨放到了市公安局、特警、武警、刑警、巡警這些單位的門口,防備出現萬一的不測情況。

然後,我和老秦坐在車上,老秦手裏拿着一把手槍,用軟布細心擦拭着。

我閉上眼睛,想象着此時秋桐見到李順的情景,想象着李順見到此刻一定已經熟睡的小雪的情景……

又想起了被李順提前送走的章梅,想到了章梅經常做的那個夢……

突然心裏有些難受,眼窩有些發潮……

淩晨四點多的時候,李順下來了,一言不發直接進了車裏。

車子随即離開了秋桐家的小區,直奔城外。

這時,方愛國杜建國他們也開着出租車跟在後面。

到了城外的濱海大道交叉口,車子停了下來,一會兒,三輛面包車開了過來,車上都坐滿了人。

老秦告訴我,他們的車要直接通過渡輪穿越渤海海峽去煙台,然後從煙台換交通工具繼續南下。

老秦沒有告訴我到煙台之後換什麽交通工具,我也沒問。

李順下了車,我也下了車。

此時,周圍一片寂靜,遠處能看到星海灣碼頭的燈光。

此時,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

李順站在路邊,看着遠處茫茫的海面,看着一眼望不到邊的黑暗,喃喃說道:“黑暗,這黎明前的最黑最暗最冷,是飛蛾撲火,還是鳳凰磐涅?”

大家都沒有做聲,聽着李順在那裏嘟哝。

李順繼續喃喃自語:“迎着朝陽,去死,或,伴着溫暖,重生。黑夜蒙蔽了雙眼,不要這樣;黑夜窒息了呼吸,不要這樣;黑夜束縛了靈魂,我,不要這樣。”

李順在吟詩啊,濕人啊。

“突破黑夜,旭日正升;沖破黑暗,心的方向;這,嶄新的花香鳥語,嶄新的小橋流水,嶄新的一朝一夕,連黑暗的夜,都不再黑,不再暗,不再寒冷。”李順終于低吟結束,深深呼吸了一口氣。

我們繼續默不作聲地站在他身邊。

李順回頭看看我們:“剛才我說了些什麽?”

我說:“記不住了。”

“有味道不?”李順說。

“有!”我說。

“那爲什麽不記下來?”李順說。

“要不你再複述一遍?”我說。

“複述個屁,我自己都忘記了。”李順嘟哝了一句。

我哭笑不得。

“唉……多麽安靜的黎明,多麽美好的夜景,可惜,我要走了。”李順歎了口氣。

老秦看了看表,說:“是的,我們該上船了。”

“革命生涯常分手,一樣分别兩樣情……又要說再見了!”李順看着我說,口氣似乎有些依依不舍。

我和方愛國他們點點頭:“一路順風!”

李順轉身就要上車,接着又回過身,看着我說:“那五百萬,你不感謝他就對了。”

說完,李順鑽進了車裏,車隊直奔星海灣碼頭而去。

我琢磨着李順最後這句話,似乎,他是明白其中的道道的。

我和方愛國他們也回去,我回到宿舍,草草洗了把臉,躺在沙發上囫囵睡了不到三個小時,然後強打精神就去上班。

這一晚,發生了不少事,我幾乎就沒閑着。

這一晚終于熬了過來。

上午,我正在辦公室忙乎工作,曹麗突然來了。

“騙子找到了!”曹麗一屁股坐在我對面的沙發上。

“是嗎?太好了!”我做眼神一亮狀,看着曹麗:“騙子在哪裏?在北京找到的?”

“不,在星海。”曹麗說。

“太棒了,原來騙子就在星海啊,”我說:“那被騙的錢問題就不大了。”

“騙子死了,錢也不見了。”曹麗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什麽?騙子死了?錢也不見了?怎麽回事?”我做出一副意外的樣子。

“今天有人在郊區李家河子村的一處民宅裏發現了騙子的屍體,他已經死了,是他殺,被誰殺死的,不知道,”曹麗說:“警方的人過去了,我托人去打聽了下,警方沒有在騙子那裏發現錢或者銀行卡……那些錢,不翼而飛了。”

“哦……是這樣。”我皺緊眉頭,緊盯住曹麗。

“唉……媽的……五百萬啊……不知道到哪裏去了,難道是騙子遇到圖财害命的了?這五百萬被強盜搶走了?”曹麗歎了口氣。

“怎麽會是五百萬呢?加上你那邊被騙的,應該是700萬才對。”我說。

曹麗一怔,接着臉上閃過一絲慌亂的神色,忙點頭:“對,對,是700萬,唉……七百萬啊,這麽多錢應該是被兇手給搶走了,這個可惡的騙子,怎麽這麽不小心,估計是露富被人盯上了。”

曹麗掩飾不住内心的頹喪和惋惜。

我說:“那發現這個騙子頂個屁用,人死了,錢也沒了。”

“是啊,頂個屁用啊……唉,可惜海珠這錢。”曹麗繼續歎息着。

我說:“海珠的錢可惜,你的錢不也是很可惜。”

“哦,對,對,是,是!”曹麗又忙點頭。

我此時心裏完全明白了,此事的始末和四哥和我昨晚分析的基本一緻。

果然是如此,曹麗參加和行騙,和騙子是合謀者,但最後卻又分文沒得到,被伍德利用這個騙局實施了自己的陰謀,而曹麗對這一切絲毫不知,一直被蒙在鼓裏。

伍德是這場騙局的最大赢家,不費吹灰之力差點就将我和方愛國他們的小命要了,同時還将五百萬收入囊中。雖然我和方愛國他們有驚無險安全脫身,雖然那五百萬又回到了我手裏,但伍德也基本算是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他一點損失都沒有,隻有收獲。

最大的輸家當然是這個外甥,害人害己,錢沒得到,反丢了卿卿小命。

海珠除了精神上受到折磨,物質上是沒有損失的。

曹麗是費盡心思想從海珠那裏坑一筆錢,結果最後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我對曹麗說:“這個騙子啊,真是害人害己,如果他不害人騙那麽多錢,也不會終于會喪命,我看他這是報應,凡是害人的人,最終都會有報應,這家夥活該,就該死!你說是不是?”

曹麗點頭:“哦……該死!”

“我估計這騙子肯定還有同夥,我看他的同夥也該死,你說是不是?”我又說。

曹麗一怔,看着我眨眨眼睛,接着點了點頭:“哦……”

“是不是?”我追問。

“這個……是……”說完,曹麗的神色很難看了。

“你的臉色似乎很難看。”我說。

“哦……”曹麗說:“錢沒了,我心裏難受呢。”

我說:“我相信你說的是實話。”

“唉……”曹麗又是一聲長歎。

“别歎氣了,接受教訓就是了。”我說。

“嗯,是要接受教訓!”曹麗說。

“人死賬了,騙子既然死了,這錢也不見了,我看此事也就算是了結了!”我說。

曹麗看着我:“海珠失去了五百萬,就這麽算完了?”

我說:“沒辦法,不算完還能怎麽辦?錢是人賺的,沒了再繼續賺就是了。”

“額……”曹麗心不在焉地點點頭。

我說:“不過,此事也未必就真的了了。”

“什麽意思?”曹麗說。

我說:“我估計這騙子一定還是有同夥的……如果我哪天找出這同夥來,哼哼……”

“你要怎麽樣?”曹麗看着我:“抓住送給警方?”

“不——”我搖搖頭:“我要把這個同夥大卸八塊,然後扔到海裏去喂魚!”

“啊——”曹麗失聲叫了出來,小臉發白,嘴巴半張。

“怎麽?你害怕了?”我說。

“你太殘忍了!”曹麗說。

“殘忍不殘忍的,同夥又不是你,你害怕什麽?”我說。

“哦,對啊,對,我不是同夥,我爲什麽要害怕呢?”曹麗似乎一下子回過神來,點點頭:“我不害怕,同夥又不是我,我不害怕。”

曹麗嘟哝着,顯得有點小小的神經質。

我說:“你說這騙子的同夥好不好找呢?”

“不會那麽容易吧。”曹麗說。

“是的,不是那麽容易,但我相信,隻要用心去查去找,早晚一定能找到的。”我說。

“哦……早晚。”曹麗失神地喃喃了一句,接着不做聲了。

我點燃一支煙,看着曹麗心神不定的樣子。

曹麗擡頭看着我:“喂——你老看我幹嗎?”

我微微一笑:“看你腦子裏這會兒在想什麽。”

曹麗一抿嘴:“你知道我在想什麽?你能看到?”

我說:“看不到或許能猜得到!”

曹麗臉上露出一絲緊張之色:“你猜到什麽了?”

我說:“我猜……你一定在琢磨好事!”

“我琢磨什麽好事?”曹麗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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