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關雲飛,我突然就睜不開眼睛了,困得不行了。
上床,将腦袋狠狠撂到枕頭上,直接就睡了過去。
一直睡到中午,直到謝非敲門把我叫醒。
起床,穿衣,洗了把臉,然後和謝非一起去餐廳。
到了餐廳的單間,沒有見到關雲飛。
“關部長呢?”我說。
“他呆會就來。”謝非說。
我看着謝非:“休息地好嗎,師姐……”
“很好,你呢?”謝非看着我。
“我也很好。”我說。
謝非看着我,臉色突然一陣紅暈。
我知道她想到了什麽,說:“對不起,我打擾了你們的好事。”
謝非的臉更紅了,說:“你是故意的吧?”
我說:“一開始不是故意的,後來是……”
“你——”謝非看着我,滿臉嬌羞。
“我給你送包的時候沒想到你們在做那事,到了門口,聽到你正在叫,我才知道你們是在做那事。”我一闆正經地說。
“你……那你爲什麽還要敲門?”謝非羞答答地說。
“我……我也不知道。”我結結巴巴地說。
“你……你聽了多久?”謝非吃吃地說。
“沒多久,就一會兒,這房間密封性很強,我聽不很清楚,就隻是聽到你隐約在叫,聽了一小會兒,我實在忍不住了,就敲門了!”我說。
“你……你是個壞小子!”謝非說,似乎,她沒有責怪我的意思,反而顯得有些沖動。
我說:“師姐,你叫的聲音,哎——很動聽啊!”
“去你的——”謝非瞪了我一眼,卻又忍不住要笑。
我說:“雖然很動聽,但我的心裏卻很沉重。”
“爲什麽?”謝非說。
“因爲你下車的時候告訴我的那事!”我說。
“還說那事呢,你那時說的那話,吓了我一跳:“謝非說:“你個壞家夥,你幹嘛要吓唬我,我當時吓得臉都白了。”
“是真害怕呢還是假害怕?”我說。
“你難道看不出?”謝非說。
“我怎麽感覺你其實不是很害怕呢?”我盯住謝非的眼睛。
謝非的目光閃爍了一下,說:“你……那就是你的感覺是錯誤的。”
“關部長要是知道那晚我和你在你家發生的事情,會作何反應呢?會把我搞死吧?”我說。
“你怎麽知道他一定會把你搞死呢?”謝非說。
我一愣,說:“那就是會把我們搞死?”
謝非嘴角露出一絲捉摸不透的笑意,接着歎了口氣:“師弟,我告訴你那晚發生的事情了,你不會怨恨師姐吧?”
我說:“已經失身了,怨恨又有什麽用?我隻是想不通,你爲什麽要那麽做?”
謝非沉默了一下,抿了抿嘴唇:“爲什麽要那麽做……或許不是一下子能說清楚的,但有一點我可以告訴你,那就是我喜歡你,如果沒有這一點,我絕對不會和你做那事的。”
“除了這一點,還有什麽原因?”我說。
“還有……”謝非頓了頓:“或許以後我會告訴你的,但現在,我不想說……我隻要知道你不怨恨我就好……告訴師姐,你到底怨恨不怨恨我?”
我說:“或許,我會感到很不适應,我感到有說不出的滋味,我在自己不知覺的時候失了身,雖然我不是處男,但被動失身,畢竟還是感覺很窩囊,你是我眼裏一直很敬重的師姐,我不想對你有怨恨,但我卻又覺得你這麽做讓我很憋屈很郁悶。”
“我或許能明白你心裏的感受,如果你覺得被動失身很窩囊,那麽,我會給你機會讓你不窩囊,其實,昨晚你就有機會,隻是你不願意把握。”謝非的口氣有些暧昧。
“不可以,不能,不許,”我說:“師姐,我們這樣做是不對的,這很不好,這樣做,我對不住關部長,也對不住我身邊的女人,當然,我還可以說對不住你……發生的事情無法挽回,就過去了,今後是絕對不可以再發生的!”我說。
“你不必自責,要說對不住,那也是我,當時是我主動的。”謝非說:“其實,我沒有感覺對不住他,我早就感覺自己沒有任何對不住他的地方,你更不用這樣感覺,至于你說的對不住我,更大可不必,還有,你說對不住你身邊的女人,我可以理解爲是海珠嗎?還是……”謝非狡黠地轉動着眼珠看着我。
我的心一跳,說:“你可以這樣理解的,就是海珠,就是的。”
“哦……是嗎。”謝非拉長了聲音。
我不看謝非眼睛,說:“是的。”
“你在糊弄我……”謝非突然說。
“你在亂猜測!”我強自鎮靜地說。
謝非不說話了,直直地盯住我的眼睛。
我摸出一支煙,點着,使吸了兩口,然後看着謝非說:“你開門拿包的時候,睡衣領口開了,我看到你的身體隐秘部位了,你是故意的吧?”
謝非臉一紅,說:“那又怎麽樣?你不喜歡看?那晚,在我家的那晚,我的整個身體都是你的,你每個部位都摸了都親了,全身上下你都瘋狂揉搓遍了,隻是你記憶斷了片子而已。”
我的呼吸有些急促,說:“師姐,不要說了。”
謝非說:“你的眼睛騙不過我,其實你是喜歡我的身體的,你當時看我身體的目光我就看出來了,你其實很迷戀我的身體。”
我的呼吸繼續急促,說:“我承認你的身體很棒很成熟很迷人,但,這不是我的,永遠都不會是屬于我的,永遠,都不會!”
謝非平靜地說:“隻要你願意,隻要我願意,一切都有可能!”
我說:“絕對不會再有這種可能,你永遠隻能是我的師姐,我隻能是你的師弟!我們之間,有着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
謝非說:“其實你說的那所謂的鴻溝在那一晚已經被你蕩平了……早已不存在了。”
我說:“錯,依舊存在,木有蕩平,那晚我是喪失了意識,不算數,鴻溝永遠是存在的。”
謝非忍不住笑了起來:“師弟,可愛的小師弟,你實在是太可愛了,你是個固執的人,倔強的人!犟驢一頭!”
我看着謝非:“你還有心思笑,這種時候你還能笑得出來。”
謝非一愣,接着幹笑兩聲,說:“我幹嘛不笑?難道我去哭?你希望看到我哭是嗎?你覺得我是不是該哭呢?”
說到這裏,謝非突然不笑了,眼圈突然有些發紅。
看到謝非的神态,我一時有些無措。
正在這時,外面傳來關雲飛爽朗的說笑聲,似乎還有人和他一起。
關雲飛要來了,要是進來他看到謝非的模樣,一定會起疑心的。
我有些緊張起來。
謝非看了我一眼,然後轉身就進了包間的衛生間。
這是豪華包間,帶衛生間的。
謝非進去後就關上了門。
我松了口氣,到底謝非是師姐,做事就是有數。
接着包間的門就被推開了,我首先看到的卻不是關雲飛,而是面帶沉穩微笑的喬仕達,關雲飛滿面笑容地站在他身後。
我一愣,喬仕達來了。
我靠,剛剛被我用無知和裝逼激怒拂袖而去的市委書記喬仕達來了。
看到我,喬仕達臉上的笑突然就消失了。
一看他不笑了,我的心裏不由緊張起來。
媽逼的,剛才好笑得好好的,怎麽見了我突然就不笑了,日——喬仕達,你倒是笑啊,倒是給大爺笑一個啊。
喬仕達果真笑了下,但卻是皮笑肉不笑。
這笑還不如不笑,讓我心裏更加不舒服。
雖然心裏不舒服,但我還是沖他笑了下:“喬書記好——”
喬仕達還是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哦……小易來了。”
關雲飛這時說:“喬書記,這是易克,你還有印象啊……”
喬仕達說:“上午我們已經見過一面了,在貴賓樓大堂。”
“哦,呵呵……”關雲飛笑起來:“小易昨晚開車送我愛人來這裏和我會合的,遇上大學,折騰了一夜才到。”
“嗯……”喬仕達點點頭,看看房内,接着說:“雲飛,你愛人呢?還沒到?”
“來了——”關雲飛還沒說話,謝非拉開衛生間的門笑呵呵地出來,沖喬仕達點點頭:“喬書記來了。”
“呵呵……”喬仕達這回算是恢複了正常的笑容,看着謝非:“小謝啊,呵呵……聽說你和雲飛要一起出國,我正好來省城辦事,正好中午和你們一起吃個飯,算是給你們兩口子送個行。”
“謝謝喬書記百忙之中對我們的關心!”謝非禮貌地說。
“來,大家坐吧。”關雲飛招呼着。
大家落座,喬仕達坐在上面,謝非和關雲飛坐在喬仕達左右,我呢,坐在最下面,和喬仕達面對面。
“小易,招呼服務員上酒上菜!”關雲飛說。
我剛要起身,謝非說:“别了,我去吧。”
關雲飛沒再吱聲,謝非站起來出去了。
喬仕達看着我:“如此說來,小易昨晚勞苦功高了,很辛苦啊……”
關雲飛說:“是啊,的确是很辛苦。”
我說:“爲領導服務,不辛苦。”
喬仕達這時又對關雲飛說:“雲飛啊,怎麽送小謝來省城的活讓小易幹了?”
關雲飛剛要回答,謝非正好推門進來,邊落座邊說:“喬書記有所不知,小易是我的師弟,這次我來省城,私事,不想麻煩部裏的人,不想驚動部裏……所以我就提出來讓我師弟來送,老關也就答應了。”
謝非的話不知是真是假,明明之前是老關提出來讓我送的,怎麽又成了謝非的建議了。
不知道這話是謝非搪塞喬仕達的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