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來這裏和伍老闆會面還有紀念品啊……早知道有紀念品,我多帶幾個人來啊……”我笑起來。
“來一個人和來幾個人都是一樣的,禮物隻有一份,隻是給你的!”伍德說。
“哦……本來我誇你很大方的,這會兒又不得不說你很小氣了。”我說:“是什麽禮物,拿出來看看?”
伍德微笑着拍了拍手,接着那個傭人打扮的年輕人又進來了,提着一個大旅行包,直接将包放在我面前,然後出去了。
“這是什麽?”我對伍德說。
“打開看看?”伍德說。
我拉開旅行包,不由眼前就一花,我靠,裏面都是捆紮得整整齊齊的人民币,似乎還都是嶄新的老人頭,數量巨大。
我的心突地一跳,伍德這是要幹什麽?
“這就是我今晚要送你的禮物……這是一千萬。”伍德微笑着:“喜歡嗎?還說我小氣不?”
“誰不喜歡錢,說不喜歡是裝逼……我現在恐怕不能說你小氣了。”我呵呵笑起來,讓自己的兩眼發出綠光。
“我想你是知道的,一千萬對我來說,實在是小意思……既然老弟喜歡,那這些就歸你了。”伍德說。
“這錢有什麽緣由嗎?”我說:“總不能不明不白收你的禮物吧。”
伍德說:“很簡單,拿了我的錢,就要給我辦事,就是我的人,就要聽我的話。”
我呵呵笑起來,把拉鏈拉上,對伍德說:“伍老闆,你可真幽默,區區一千萬就想收買我,你不覺得這很可笑嗎?你以爲老子是要飯的,沒見過錢,是不是?好了,這錢我不要了,你的禮物有附加條件,我不要。”
伍德哈哈笑起來:“易老弟,剛才隻是和你開個玩笑而已,你看我是送人錢财喜歡有附加條件的人嗎?那也太功利了……這麽說吧,這次呢,因爲我要懲罰你,最後導緻你女朋友的酒店和旅行社關門大吉了,導緻你女朋友出走甯州,這給你、你們的物質和精神都帶來一些損失,這筆錢呢,是作爲你們這些損失的一點補償……
“遊戲結束了,該打的打了,該罰的罰了,該安撫的還是要安撫……畢竟,我這次的目的是要懲罰你,不是特意要針對海珠來的,她是無辜的受害者,受了你的牽連,再說了,就我和你的關系,我怎麽能讓你的女朋友受損失呢……所以,這筆錢就算是給酒店旅行社關門損失的補償,我想,一千萬是足夠的。”
我點點頭:“嗯……你這麽說,我拿走這錢就心安理得了……不錯,你是該補償……1000萬不算少,不過精神損失是無法用錢來衡量的。”
嘴裏這麽說着,我的心裏卻覺得很蹊跷,一千萬對誰來說都不是小數,伍德即使再有錢,也不會拿一千萬打水漂,他明知給我這錢是肉包子打狗,爲什麽還要給我呢?伍德究竟是打的什麽算盤?
一時想不透,不過也不想在這裏多想,于是我說:“好了,如果沒有其他事,那我就走了,這錢我就帶走了,多謝伍老闆及時賠付。”
說着我站起來。
伍德擺擺手:“易老弟不必如此着急走……我還有個事情想請教你……”
“請教不敢當……說吧!”我說,沒有坐。
伍德也站起來,背着手來回走了幾步,突然站住,看着我:“普蘭店有幾個小混混前幾日突然被人暴打,頭目被割了耳朵,這事你清楚不?”
我說:“你是需要我清楚呢還是需要我不清楚?”
伍德說:“需要!”
我說:“那你就不需要問了!”
伍德接着又說:“在小混混被暴打割耳朵的同時,星海突然空降了央視法治在線真相調查的記者……老弟,你覺得這兩件事有沒有什麽内在的聯系呢?”
我一聽這話,心裏一緊,伍德顯然是懷疑這事是相關聯的了,顯然是懷疑央視記者空降星海這事是有人特意操作的了,甚至,他懷疑這事是秋桐操作的。
我略一沉思,接着就說:“這兩件事顯然是相輔相成的了,你問這個,簡直是廢話。”
“哦……”伍德饒有興趣地看着我。
我說:“既然你今天承認那事是你搞的鬼,那麽,我也直說了吧,央視的記者空降星海,是我一手安排的……我有個哥們在北京,他認識央視的那位記者,我是托了我哥們把他搗鼓到星海來的……這事從頭到尾都是我親自操作的,你現在安心了吧?”
“真的是你操作的?”伍德有些半信半疑的神态。
“不相信我明天可以到你去北京見見這位記者!可以讓他給你做個專訪嘛……讓你這位星海著名的紅頂你商人大慈善家在全國露露臉。”我帶着嘲笑的口吻對伍德說。
伍德點點頭:“如此說,我該相信你的話了。”
“你信不信是你的事,和我無關。”我說。
伍德轉了轉眼珠:“那我還是信了吧。”
我說:“難道你還有别的想法嗎?”
伍德呵呵一笑:“既然你老弟親口承認了,我還能有什麽别的想法呢?沒有了……好了,老弟,你可以走了。”
我提起裝錢的沉甸甸的旅行包,看了伍德一眼。
伍德帶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我,眼神裏似乎閃過一絲詭異和陰詐。
我不及多想,轉身就走。
下樓之後,阿來站在門口,看我提着旅行包,伸手摸了下,臉色微微一變,低聲對我說:“操——伍老闆給你的?”
“是的!”我說。
“多少?”阿來說。
“一千萬!”我說。
阿來一聲低低的驚呼,眼神真的綠了,直勾勾地看着我,低聲說:“媽的,你發了……給我分點!”
“不行!”我說。
“操——丫的……見面分半是江湖規矩,你懂不懂?”阿來說。
我說:“你再要我就告訴你主子了,說你要分我的錢!”
阿來一聽,老實了,兩眼又開始發紅,瞪着我:“你個雜碎,福氣這麽好……是不是你拿了這錢就算是入夥了?這是不是見面禮?”
我說:“入你媽逼的夥……見你媽逼的禮。”
阿來一愣,兩眼又是一瞪,剛要說什麽,樓上傳來伍德的聲音:“阿來——”
“哎——來了。”阿來忙上樓去了,邊上樓梯邊又瞪着血紅的眼睛看了我一眼。
阿來是個錢迷,看到這麽多錢,他要瘋了。
今晚我和伍德都沒有發瘋,阿來卻似乎瘋了。
我提着錢出了别墅,保镖正坐在那車裏。
我直接上車,保镖一句話不說,發動車子就走。
車子出了别墅區,在黑乎乎的山裏轉來轉去,直奔市區方向。
我此時心裏湧起巨大的謎團,猜不透伍德爲什麽要給我這一千萬。
媽逼的,伍德難道是錢多的沒處花了?顯然不是,他剛剛從李順那邊損失了一個半億,正心裏巨痛着呢。
伍德今晚爲什麽要直接告訴我是他操縱了酒店和旅行社的事情?難道隻是找這個理由給我這一千萬?還是想借此激怒我?
路上,我胡思亂想着……
一會兒,在一個山道拐彎處,保镖突然将車子停了下來,然後直接就下了車。
我不知道保镖下車要幹嘛,看他往後看,随着回頭一看,一輛面包車正緩緩停了下來,接着車上就下來幾個蒙面黑衣人,手裏似乎都還拿着家夥,那些家夥在黑夜裏發出逼人的寒光,顯然是槍。
我靠,這是怎麽回事?我倏地打開車門下了車,站在車的另一邊。
看了一眼保镖,他正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裏。
黑衣人默不作聲徑自走過來。
黑衣人漸漸走近,我突然發現這幾個黑衣人身形有些熟悉,心裏倏地就放松下來。
我的判斷不錯,果然,他們沒有靠近我,而是成半圓形把保镖圍在了中心,逐漸縮小包圍圈。
我知道這幾個蒙面黑衣人是四哥方愛國他們,他們一直在别墅周圍隐蔽着,這會兒跟了出來。
保镖似乎沒有什麽緊張,隻是沉默地看着他們,身形微絲不動,似乎甚至都沒有動手的打算。
我突然想到,保镖剛才突然停車,就一定是察覺了身後尾随的車子,他知道這不是他們的車,他已經猜到可能是我的人了。
如此,他停下車子,似乎是沒有什麽惡意。
他當然明白此時如果動手自己當然不是對手,所以他根本就沒有打算動手。
他此時停車,似乎是不想和我們做遊戲。
果然,保镖對我說了一句:“你該換車了!”
他這麽一說,幾個黑衣人停在那裏不動了。
我從車裏提出旅行包,然後對保镖說:“哥們,謝謝你的接送。”
“後會有期!”他淡漠地說了一句。
“他怎麽辦?”黑衣人發話了,是方愛國的聲音。
“放他走——”我說。
黑衣人接着就散開往後退,和我一起退到面包車跟前,直接上了車。
保镖然後也上了車,但沒有發動車子。
我這時看到開車的是四哥,大家上車後,四哥接着就發動車子。
“你們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我說。
“新華一直在跟蹤這保镖的,他開車到海邊找你的時候,我們就知道了,然後看你上了他的車子,我們就直接和四哥彙報下,四哥然後就趕了過來,然後我們就跟蹤到了那幢别墅。”
方愛國脫下頭罩說:“你進入别墅後,建國、大軍、新華他們在别墅外圍監視,我和四哥悄悄接近了别墅,攀附着别墅的牆壁上了二樓陽台和窗口之間,看到了你和伍德那老賊在談話。”
果然是如此,我還真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