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木木地搖搖頭。
“那就好!”夏雨滿足地笑起來:“哎——今天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在我的生命曆程中,這是一個最重要的日子,和我的生日同樣重要,你給了我新的活力和生命,給了我一個嶄新的世界,讓我漂泊遊蕩的靈魂有了歸屬……我想,明天的太陽,一定會格外明媚,格外燦爛!”
夏雨的眼裏帶着幸福的憧憬和喜悅。
看着夏雨的表情,我欲哭無淚。
我的心裏突然感到了深深的罪孽。
“二爺,你這會兒還想要嗎?如果你想,二奶一切都聽你的。”夏雨吃吃地說。
我忙搖頭。
“二爺今天一定是很累了,那就以後吧,以後,夏雨就是二爺的女人了,夏雨隻是二爺的女人,隻和二爺一個人好……以後,隻要……隻要二爺願意,夏雨願意随時伺候二爺。”夏雨低低地說着,臉上又帶着嬌柔和羞澀,眼神柔柔順順的,身體又要往我懷裏靠。
我忙站起來。
“二爺,你要幹嘛?”夏雨擡頭看着我。
“我餓了。”我說。
現在突然想起沒吃晚飯,肚子确實餓了。
“哦,我也餓了!”夏雨站了起來。
我去了客廳。
夏雨跟了出來:“二爺,你做,奴家去給你弄吃的。”
說着,夏雨就去了廚房,接着就忙乎起來。
我坐在沙發上,看了看牆上的表:淩晨五點!
原來已經是今天了,昨天已經過去!
天就要亮了!
聽着夏雨在廚房忙乎的聲音,我的心裏突然想起了秋桐,此刻,她在幹嗎?她一定在睡夢裏!她一定想不到我今晚所做的事情!
又想起了遠隔萬裏的海珠……
轉過頭,看着夏雨忙碌的身影,想起剛才發生的那些事……
我狠狠打了自己的腦袋一拳,心裏狠狠咒罵着自己……
一會兒,夏雨做好了飯,叫我來吃飯。
我坐到餐桌前,夏雨做了兩大碗雞蛋面,香氣撲鼻。
我吃飯的時候,夏雨去暖氣片那裏拿了自己的衣服,去了卧室,一會兒穿好衣服出來了,坐在我對面,看着我笑。
“哎——二爺,你真是模範二爺啊,連二奶的内衣都給洗。”夏雨甜甜地笑着:“哎——二爺洗的衣服就是好,穿在身上好溫暖。”
我不做聲,大口吃面。
夏雨也開始吃,看來她也是餓了,吃的似乎很香。
吃着吃着,夏雨突然又笑起來。
我擡頭看了夏雨一眼。
“哎——我怎麽感覺此時自己的心裏很怪呢,怪怪的感覺,好奇妙啊,二爺把我變成女人了……我就這麽樣成了女人了……這感覺似乎很美好……幸福指數很高哦……”夏雨自言自語地說:“央視的記者這會兒要來采訪我問我幸福不幸福,我一定回答很幸福。”
我又低頭吃飯,心裏很亂。
“其實,幸福都是自己争取來的,等,是等不來的。”夏雨又說:“哎——二爺,我突然感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不是你把我變成了女人,是我自己把自己變成了女人……不是你占有了我,是我占有了你哦……所以,我不要你有任何心理負擔,不要你對我負責,但是,我可要對你負責哦……”
說完,夏雨自己嘿嘿笑起來。
我繼續不說話,低頭吃飯。
“哎——看來我還要感謝跑車掉了輪子,不然,我哪裏能來這個和二爺共度美好夜晚的機會呢。”夏雨又唠叨着:“看來,搭上一輛跑車,值得哦……”
聽夏雨此言,我不由停住了筷子,我又想起了白老三……
現實海珠,接着是夏雨,那麽,下一個會是誰呢?白老三又會拿誰開刀呢?如果他知道夏雨沒有事,他是會繼續在夏雨身上動腦筋呢還是接着會轉換目标?如果他轉換目标,那麽,會是誰?秋桐?小雪?抑或是别人?
這樣想着,我的心裏湧起極大的不安。
吃過飯不久天就亮了,被我被動變成了女人的夏雨帶着幸福和美好的憧憬興沖沖依依不舍地離去。
臨走前,夏雨還突然抱住我,強行索了一個吻。
夏雨走後,我重重地歎了口氣,心裏突然又覺得很對不住老黎,也對不住夏雨。
都是柱子哥惹的禍,讓我對不住好多人。
唉……
我又深深地歎了口氣,然後拖着沉重的步伐帶着沉重的心情去了公司。
我這副心态和表現頗有得了便宜賣乖的嫌疑,看起來好像是裝逼。
其實,不是裝逼,是真的心裏很暈菜,很驚懼,很不安,很慚愧,很糾結!
真的不是裝逼!
上班後,秋桐召集我和趙大健,開經理辦公會,安排春節期間值班以及其他相關事宜。
雲朵參加。
我知道,秋桐不但要參加集團的值班,還要參加公司的值班。
集團的值班上周就開始了,好比春運,節前節後都有個比較長的時間過程,各部室一把手都要參加值班。
“昨天我在集團黨辦值班!”秋桐說。
原來秋桐已經參加過集團的了,還是昨天。
“我們讨論下公司值班的事情,原則上,放假期間,我們三位輪流值班……當然,值班也未必就一定要坐在辦公室,手機開機就可以,這樣萬一集團裏或者其他部門有事也好找到人。”秋桐說。
“節前我要走親訪友,春節我要回老家過……我隻能節後來值班!”趙大健先說。
“我什麽時候值班都行,無所謂!”我說。
“這樣吧,節前易總值班,春節我值班,節後趙總……雲主任打一個表出來,内部公布一下,然後再上報集團黨辦。”秋桐說。
我點了點頭。
趙大健也同意。
雲朵也點頭。
然後,秋桐又對公司各部室科站的春節期間一些事宜做了安排。
然後,散會。
趙大健走後,秋桐問雲朵:“你幾号回老家?火車票買好了嗎?”
雲朵滿臉愁雲:“我可能回不去家過年了。”
“怎麽了?”我和秋桐都看着雲朵。
“這幾日内蒙一直下大暴雪,昨天我給家裏好不容易打通了電話,得知通遼去我家那裏的路都被大雪封住了,車輛無法通行,看這天氣,年前是夠嗆能通的了……我回去,隻能到通遼,再往前走,就沒法走了。”雲朵無奈地說。
“哦……”秋桐笑起來:“那你就跟着我一起過年好了。”
“你……跟着你過年,方便嗎?”雲朵說:“你……你不得去李大哥家裏過年嗎?”
“他們老兩口要出國旅遊,不在星海過年。”說到這裏,秋桐突然說:“對了,他們今天下午要飛北京,我下午要送他們去機場的。”
雲朵點點頭,笑了:“嗯哪……那敢情好,咱倆還有小雪一起過年。”
雲朵接着就出去了。
房間裏就剩下我和秋桐。
不知怎麽,獨自面對秋桐,我感到很不自在,我不敢看秋桐的臉,也不敢看秋桐的眼,我很想立刻拔腿開溜。
秋桐卻和我說話。
她看着我:“你和海珠一起回去過年吧?”
“海珠和海峰去加拿大了,昨天走的!”我說。
“哦……”秋桐微微一怔,接着點了點頭,突然笑了下:“嗯,我明白了,好……正好利用這個時間。”
我看到秋桐的眼裏帶着欣慰的目光。
看着秋桐,聽秋桐提起海珠,我不由又想起了昨晚和夏雨做的那些事……
我突然就有些無地自容,心裏湧起極大的羞愧和不安。
“你……今天神情氣色似乎不大好,你……怎麽了?”秋桐關心地問我。
“我……我沒事啊,我很好啊……”面對秋桐的關心詢問,我的心裏一下子突然就慌了,心虛的厲害,說話有些閃爍。
秋桐沒有說話,默默地看着我。
我正想找個借口溜走,突然聽到秋桐的辦公室門口傳來一個熟悉的歡快的聲音:“嘎——嘎——”
不用回頭我也知道這聲音是誰發出來的,夏雨!
我的腦袋一暈,夏雨來了!
這丫頭今天處在極度的幸福帶來的極度興奮裏,不知該如何得瑟了,跑到這裏來了。
秋桐接着看到了夏雨,笑起來:“夏雨啊,嘎嘎地幹嘛啊,來,進來!”
夏雨一蹦一跳地走了進來,拉着秋桐的手繼續歡叫:“嘎嘎——哈哈——嘻嘻——”
我擡起眼皮看了下夏雨,夏雨正看着我:“嗨——二爺,原來你也在這裏!”
我沒搭理夏雨。
秋桐看着夏雨笑:“今天什麽事情讓你這麽高興啊?看你樂的,嘴巴都合不攏了!滿臉都寫着幸福和喜悅!”
夏雨嘿嘿地笑着:“是啊,秋姐,人家昨晚到今天都好幸福啦……這不找你來一起分享啦。”
我吓了一大跳,夏雨要找秋桐來分享昨晚的幸福,她是要作死了!
我用眼睛瞪着夏雨,夏雨沖我做了個鬼臉,接着又看着秋桐笑。
“呵呵……看你樂的,到底是什麽好事這麽高興呢?”秋桐笑看夏雨,不經意又瞥了我一眼。
“昨晚我把跑車的輪子跑掉了,嘻嘻……”夏雨說。
“啊——”秋桐大驚失色:“你把車輪子跑掉了?”
“是哦……哈哈……”夏雨大笑。
“你——你人沒事吧?”秋桐上下看着夏雨。
“沒事啊,要是有事我還能站在這裏嗎?”
秋桐松了口氣:“車輪子跑掉了有什麽值得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