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四哥說:“謝謝你了,四哥!”
“呵呵,我們是兄弟,之間不需要這麽客氣!”四哥說:“你現在醒了,就好了,沒什麽大事的,你體格棒,挂幾瓶吊瓶,就好了。”
我點了點頭,然後看着四哥:“四哥,你最近沒什麽事吧?”
“沒有,一切都正常!”四哥說:“你呢?白老三那邊有沒有什麽動靜?”
“暫時沒有,隻是,前幾天出了點事,我和白老三之間的梁子更深了!”我接着就要說那晚的事情。
四哥擺了擺手:“你不用說,那事我知道。”
“你知道?”我看着四哥,突然恍然大悟:“那天晚上,是你給李順打了電話?是不是?一定是的,不然,李順怎麽會突然出現在哪裏!”
四哥搖搖頭:“我雖然知道那晚的事情,但是,李順突然出現,卻不是我通知的,我還以爲你知道呢。”
“哦……那你……”我心裏很迷惑。
“那晚你和秋桐遇險的時候,我就在你們不遠的地方,從你和秋桐出了酒店散步,我就一直在後面跟着,後來看到白老三的車子跟了上去,我就預感他可能要找事,就一直在後面觀察着……
“後來,在你和白老三的保镖打鬥,白老三要欺負秋桐的時候,我扔下三輪車,已經沿着路邊的灌木叢接近了你們,在你占了下風的時刻,我迫不得已冒着暴露的危險正要出手,突然伍德出現了……于是,我就沒有露面,一直隐藏在附近的暗處觀察着,直到李順趕來,直到你們離去,我才離開。”四哥說。
“哦……”我不由很佩服四哥,我那晚竟然就沒有發現暗處隐藏的四哥,竟然不知道四哥在暗處保護我。
“謝謝你了,四哥!”我由衷地說。
“不用謝,我其實不是專門要跟蹤你們的,隻是巧了。”四哥說。
“那你是在暗中跟蹤白老三?”我說。
“嗯,可以這麽說。”四哥點點頭:“他在明處,我在暗處,我最近一直在監視着他的行蹤……他一直在到處撒開人馬着我,卻不是我就在他附近一直跟着他……”
“那……今天淩晨你在醫院門口……難道是?”我說。
“嗯……昨晚白老三開車到了醫院,進去後,知道我遇見你之前,就一直沒出來。”四哥點點頭。
“哦,他來醫院幹什麽?”我說。
“不知道!”四哥說。
“你騎三輪車,他開車,你怎麽跟蹤他呢?”我有些好奇。
“這個……呵呵,我自然有我的辦法了。”四哥笑了下:“不談這個了,對了,那晚給李順打電話的人,會是誰呢?你有沒有什麽頭緒?”
我搖搖頭:“沒有,我也不知道,李順也沒說。”
“會不會是伍德呢,或者,是他手下的那個黃者!”四哥說。
“不好斷定!”我說:“可能是伍德吧,不過,不大可能是那個黃者,那天他一直不在現場,帶着女朋友出去了。”
“呵呵……”四哥笑了下,看着我說:“那個黃者,不要小瞧了他,那是個人物,是個絕對不可忽視的人物!”
四哥看來對伍德極其手人的底細摸得比較清楚。
“何以見得?”我說。
“感覺!我的直覺!”四哥沉吟了一下,接着說:“老弟,你有沒有分析過,伍德和白老三、李順相比,他們之間最大的不同在哪裏?”
我想了想:“伍德比較老道,李順和白老三和他相比,似乎沖動了一些。”
四哥搖搖頭:“這隻是其次,其實,我覺得,他們之間最大的不同,在于用人上,白老三和李順的手下,你自己看看,都是一些武夫,打打殺殺的好手,卻沒有一個真正能用腦子處理事的。
“而伍德,手下雖然沒有功夫高手,卻有一個黃者,這個黃者,表面上不顯山不露水,實則在伍德的決策過程中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伍德很懂得上兵伐謀這個道理,用好了一個黃者,頂得上幾十個打手。”
“哦……”我再次感到有些出乎意料,四哥對這幾個人的底細摸得這麽清楚。
“這個黃者之于伍德,類似于三國時孔明之于劉備,二戰時希萊姆之于希特勒。”四哥說:“所以說,這個人,一定不要小視!”
“嗯……”我點點頭,有些佩服四哥的高見和遠見。
“老弟,那晚,我見識了你的正氣和仗義,你是個血性漢子!”四哥一會兒轉移話題對我說:“在秋桐遇到危險被人挾制的時候,你爲了保護秋桐而放棄了抵抗,甘願被對方所控制和擊打,甘願讓自己處于危險的境地,就憑這一點,我佩服你,我送你四個字:舍生取義!”
“呵呵……四哥,這是應該的,其實,當時換了你,你也會這麽做的!”我笑了笑。
四哥正要說話,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了,秋桐氣喘籲籲出現在門口。
秋桐的出現讓我一怔,今天是周末,不上班,她怎麽來了,她怎麽知道我在醫院裏的?
我來不及問秋桐,秋桐也來不及和我招呼,因爲她一眼看到了四哥。
“四哥,是你?你在這裏!”秋桐驚喜地看着四哥說:“好久沒見你了,四哥,你的包子鋪關門了,小雪一直記挂你呢,我正到處打聽你呢,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你!”
說着,秋桐主動伸出手熱情地握住四哥的手搖晃着,顯得有些激動和高興。
“呵呵……”四哥憨厚地笑着:“我的包子鋪不做了,我現在做别的事情,不好意思啊,對不起,沒有來得及告訴你們……是啊,很巧,我昨晚到醫院辦點事,正好遇到易老弟急性扁桃體炎進了醫院,我正好也沒事,就看護了他半天。”
四哥似乎知道秋桐的下面問題,就直接都說了出來。
“哦……”秋桐點點頭,松開四哥的手:“四哥,你最近還好嗎?”
“還好啊,呵呵……”四哥笑着:“小雪還好嗎?很久不見小雪了,很想這孩子!”
“小雪很好啊,她也想你呢!”秋桐說:“四哥,把你電話給我吧,有空我帶小雪去看你……”
“嗯,好!”四哥爽快地把電話号碼留給了秋桐:“如果我關機打不通的話就給我發短信留言。”
“好——”秋桐記下了電話,然後才開始關注我,眼裏帶着關切的表情:“易克,你好些了嗎?”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這時四哥說話了:“秋總,易老弟,你們談,我還有事,我要去忙了……再見!”說完,四哥告辭離去。
秋桐送走了四哥,然後回到病房,關上病房的門,看着我:“昨晚還好好地,怎麽突然就急性扁桃體炎發高燒了呢?怎麽搞的呢?”
秋桐邊說邊坐到我床前,伸出右手摸摸我的額頭:“嗯……退燒了。”
秋桐的到來,讓我的心裏湧起一陣暖流。
我說:“沒事,就是淋了點雨引起的……你怎麽知道我的事情的?”
“我是聽雲朵說的,而雲朵是聽海峰說的。”秋桐說:“我昨晚睡得很晚,剛起來就得知了你的事情,就急忙趕來了……還好,你沒事!”
“我這體格,小小一場發燒扁桃體炎能有什麽事啊,”我說:“很快我就好了!”
秋桐默默地注視着我,一會兒說:“昨晚,不,今天淩晨爲什麽淋雨?”
“這個……”我支吾了一下,沒有說出理由來。
“這個什麽?說啊!”秋桐看着我。
“這個……沒什麽,就是出來了,正好就下雨了……沒帶雨具!”我語無倫次地說。
“那麽早淩晨出來幹什麽,出來晨練?太早了點吧?”秋桐又說。
“這……也還行吧,不是很早了!”我說不出來了,幹脆順坡下驢。
秋桐這時換了一副表情,變得有些嚴肅:“恐怕你老弟那麽早出來,不是爲了晨練吧?我看你是另有别的事情吧?”
“呵呵……”我幹笑了一聲:“我還能有什麽别的事情啊!”
“你說呢?”秋桐盯住我的眼睛。
“我說……我說什麽呢……你說我能有别的什麽事情?”
“我看你是出來找人的吧。”秋桐直截了當地說。
“這……你……”我心裏很意外,秋桐似乎知道了什麽。
“易克,告訴我,你爲什麽要打冬兒妹妹?”秋桐的神色愈發嚴肅。
“啊——”我愣了,秋桐怎麽會知道這個的,我看着秋桐:“你……你怎麽知道的?”
“你先别問我怎麽知道的,我就問你爲什麽打冬兒妹妹?冬兒妹妹犯了什麽錯你要對她動武?”秋桐的聲音裏帶着幾分氣憤和不解。
“我……我……”我支吾了幾聲:“這個……不好說。”
“不好說?有什麽事情兩人之間不能溝通交流解決呢,有什麽事情值得你非要動手打一個女人呢?易克,我嚴重鄙視你這種打女人的行爲!這不是一個男人所應該做的,特别不是我心目中的你所應該做的,你……易克,你的行爲,太讓我失望了。”秋桐的聲音有些激動,對我展開了一通嚴厲的指責。
看着秋桐激憤的表情,我的心裏深深歎息了。
我默默接受着秋桐站在冬兒的立場那邊對我做出的義正言辭斥責,沒有做任何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