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星海,李順依然有很多産業,隻是把敏感的項目轉移到了甯州而已。
而在星海的這些産業中,李順和白老三之間依然有着難分難解的矛盾和糾紛。
我預感到,有伍德大将軍在中間摻和,李順和白老三遲早會有一戰。
我不知道,我和李順以及白老三甚至伍德大将軍之間會不會也有一戰。
次日,在集團衆媒體以及法律顧問的強大壓力下,星海都市報老老實實在一版右下角發了一則道歉聲明,對之前的報道進行了正式道歉。
同日,發行公司正式将任命雲朵爲辦公室主任任命我爲綜合業務部經理的報告遞交經營委員會,讓孫東凱審批然後人力資源部備案。
關于雲朵的任命沒有障礙,順利通過。
關于我的任命,在孫東凱那裏被卡住了,孫東凱不批。
問題又來了。
這個消息是我從雲朵那裏得知的。
此時已經是下午時分,我自己在辦公室裏,曹騰不知到哪裏去了。雲朵同時告訴我,秋桐被孫總叫到辦公室去了,什麽事,不知道。
雲朵在我辦公室坐了不一會兒,剛說完這時,趙大健就踱着方步背着手進來了,看見雲朵,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呵呵……雲朵啊,不,這以後得叫雲主任了,你終于回公司了,大家都很想你呢。”
雲朵和我都沖趙大健笑了笑,趙大健看都不看我一眼,還是看着雲朵,笑呵呵地說:“這次公司經理辦公會讨論讓你擔任辦公室主任,我是投了贊成票的,你幹辦公室主任,好啊,很好……辦公室主任,這可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崗位,責任可是不輕啊……”
雲朵謙虛地說:“還望趙總多指導多支持……有服務不到的地方,領導多擔待。”
“這個好說,好說。”趙大健矜持地說:“辦公室主任,最大的職能是什麽?就是服務,就是爲領導搞好服務,爲公司各位領導搞好服務,領導滿意了,你的工作就合格了……我相信,你還是能勝任這個位置的。”
雲朵笑了笑,然後站起身出去了。
雲朵一出去,趙大健也沒停留,冷冷看了我一眼,接着就出了辦公室,站在我辦公室門口的走廊裏,眼光尾随着雲朵的背影,接着就在走廊裏來回走着,吸着煙。
過了一會兒,我聽見趙大健和蘇定國在走廊裏談話的聲音。
“秋總,你看怎麽樣?經理辦公會上我堅持不同意那綜合業務部的人事安排,你和秋總就是堅持己見,這下好了,遇到障礙了,孫總不同意,秋總被孫總叫去談話了。”趙大健幸災樂禍地說:“不要以爲發行公司就是她一人一手遮天,想怎麽着就怎麽着,經理辦公會你們二對一通過了,就以爲少數服從多數就成了,還有領導那一關呢,領導不批,你再能也白搭……白鳥搭。”
蘇定國幹笑兩聲,沒有說話。
“秋總,老弟啊,這工作上的事,要有自己的主見,不要一味跟從領導,趨從領導,不要跟錯人,站錯隊哦……”趙大健說:“我們這發行公司是集團的,是公家的,不是某個人自己家裏的,不是她想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的,我們是集體領導,懂嗎?集體領導……
“我在經理辦公會上怎麽說的來?這綜合業務部負責人的任命,要充分考慮候選人的資曆、身份、學曆、來公司工作的時間長短等諸多元素,我是苦口婆心地說,你們就是不聽,這不,自己找來難看了?”
蘇定國還是幹笑着,沒有說話。
這時,趙大健的嗓門突然提高了,似乎特意要我聽見:“一個剛轉正的鳥臨時工,連大專學曆都沒有,在發行公司才幹了幾天鳥事,上來就要提拔爲部門經理,我看,這明擺着是意圖不軌,目的不純,是任人唯親,拉幫結派,搞小團夥。”
“哎——趙總,話可不能這樣說……沒有憑據的話可不要随便說啊……你可是公司的二把手,說話是要注意一點哦……”蘇定國低聲說。
“操——狗屁,我怕什麽?我就這麽說,什麽是憑據?要什麽憑據,大家都看在眼裏,放在心裏,這就是憑據:“趙大健嗓門依舊很高,說:“你看看他那副寒酸樣,像個龜孫似的,就這樣的破落之人還想在發行公司幹部門經理,媽的,做白日夢,我看,兩人之間說不定就有什麽幕後交易……我說話從來是放在桌面上,我不怕誰去傳話打小報告……我今兒個還就這麽說了,我看誰能把怎麽着。”
趙大健嚣張的性格終歸是改不了,收斂了才幾天,又開始猖狂起來了,講起話來有恃無恐。
他憑什麽越來越嚣張,自然是覺得有孫東凱的那層關系,上面有人了。
我收拾好辦公桌上的東西,準備下班,走出了辦公室,走到趙大健和蘇定國跟前。
看見我過來,蘇定國有些不大自然,摸出手機擺弄着,似乎要打電話。趙大健則冷傲地看了我一眼,仰臉抽煙。
我笑容滿面地看着趙大健,說:“趙總,我給你請示個事。”
“我不分管你,蘇總分管你,有事找蘇總請示,不要找我!”趙大健眼皮一翻,說。
這會兒,蘇定國将手機放在耳邊真的打起了電話。
“不行啊,我想操作一個小活動,這事牽扯到發行站的工作,必須得請示你,非得你批準不可!”我誠懇地說。
趙大健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瞥了蘇定國一眼,用俯視的目光看着我:“什麽事,說吧!”
這時,蘇定國正好正轉過身,于是,在蘇定國剛剛轉過身的一瞬間,我把嘴巴貼近趙大健的耳朵,輕輕地對趙大健耳語:“我想草尼瑪。”
說完,我快速站回來,退後一步,笑呵呵地看着趙大健。這時,蘇定國的身體又轉回來了。
“什麽?”趙大健一愣,睜大眼睛看着我,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接着似乎就明白過來,臉色漲得通紅,一下子就氣得暴跳如雷,指着我就開始放聲大罵起來,那架勢,很像農村吵架罵街的潑婦。
我這會兒早已想好了,對趙大健,我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做弱勢姿态。
而趙大健似乎是個君子,動口不動手,隻罵不擡手。
趙大健這一撒潑,蘇定國一下子愣了,放下電話,吃驚地看着他:“趙總,你……你瘋了,你罵人幹嘛?”
這時,其他辦公室的人也都被驚動了,都伸頭探腦地看着,還有的跑出來圍觀,雲朵也出來了。
趙大健指着我繼續破口大罵:“這個兔崽子,狗日的,敢辱罵領導我,我看他是想滾蛋了。”
大家都吃驚地看着我,雲朵也睜大了眼睛。
我做無辜狀委屈地看着趙大健:“趙總,你可不能空口無憑冤枉好人啊,你是領導,我哪裏敢罵你啊……”
“你狗日的還敢耍賴,蘇總就站在這裏,他就可以作證!”趙大健說。
“蘇總,您聽見我罵趙總了嗎?”我看着蘇定國。
蘇定國肯定地搖搖頭:“我沒聽見,絕對沒聽見,我就聽見你說有什麽牽扯發行站工作的事情要請示趙總,然後就聽見趙總破口大罵。”
然後,蘇定國用責備的眼光看着趙大健:“趙總,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大家都是一個公司的,你還是領導,下屬有什麽事請示你,即使不是你分管,你也用不着這個樣子,好歹你也是個副總,二把手,你怎麽一點都不注意你自己的形象,你看看在大家面前你這幅樣子,像什麽話?”
蘇定國這麽一說,大家也都帶着不平的目光看着我,替我打抱不平。
趙大健急了,看着蘇定國:“蘇總,他剛才罵我了,他不罵我,我能和他一般見識。”
此時,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趙大健也有些顧忌,不敢那麽粗野地罵了。
蘇定國看看圍觀的同事,正色看着趙大健:“趙總,易克剛才罵你什麽了?”
趙大健說:“他罵我,說他想操。”
趙大健覺得心理有些障礙,自己的老媽終歸說不出口了,剛一停頓,我立刻接過去,”我說我操作了一個活動,這能是罵人嗎?幸虧剛才蘇總也聽見了,不然,這黑鍋我可是背定了。”
蘇定國點點頭:“這話我的确聽見了,我剛才雖在打電話,但是我也聽見了,易克的确是說自己操作了一個小活動,因爲牽扯到發行站這一塊,才請示趙總……趙總,今天這事,的确是你不對,我認爲,你應該向易克同志道歉。”
這時,周圍的同事也都竊竊私語起來,對着趙大健指指點點。
趙大健急了:“我靠——蘇總,你是瞎子啊,易克剛才趴在我耳邊罵我,你就沒看見?”
蘇定國被趙大健這麽一罵,惱了,不管是否看沒看見,索性開始全面支持我,沖趙大健嚷道:“趙總,你才是瞎子,我剛才一直就站在你倆旁邊,什麽都看的清清楚楚,你怎麽淨說瞎話,易克什麽時候趴你耳邊罵你了?你怎麽淨血口噴人呢?就你這樣做領導的,怎麽領導下屬?怎麽在下屬面前樹立威信?”
這下子趙大健吃虧大了,蘇定國一口咬定趙大健無事生端,張口就罵人,大家的天平自然傾向于我這邊,我同時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更博得了大家的同情。
有蘇定國的人證在這裏,趙大健有口難言,氣地臉成了醬紫色,怒氣沖沖地看着我:“好,易克,算你行……你等着。”
說完,趙大健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