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生來查房的時候,我和醫生在醫院走廊裏交談了半天。
“大夫,雲朵這種情況,是否就确定是植物人了?”我問醫生。
醫生搖了搖頭:“目前我們還在積極救治中,還不能就肯定是植物人,關于植物人的定義,目前國際學術界尚有不同意見,有人認爲持續昏迷3個月以上,也有人認爲要持續昏迷6個月以上。
“大多數觀點堅持認爲,當持續昏迷超過12個月以上,才能被定義爲植物人。由此看來,這位女孩的情況還不完全符合植物人的定義标準。
“這個姑娘表現出的有自主呼吸,脈搏、血壓、體溫都很正常,但無任何言語、意識、思維能力,她的這種植物狀态,其實是一種特殊的昏迷狀态,隻能說是半個植物人。”
“哦……”我點點頭:“那如何才能更加快速地将她從昏迷狀态救過來呢?有沒有什麽新的好的藥物和辦法?”
醫生說:“目前,我們已經給她使用了我們醫院裏最好的藥物,除了藥物治療,還可以通過大腦接受外界信息的5個感覺通路來進行治療……這個治療,患者親屬必須積極配合。”
“哪5個通路?”我急切地說:“我經常給她播放熟悉的音樂,和她說話聊天,這是不是其中之一?”
“是的,這是聽覺通路,你這麽做,是可行的,很有必要,與患者交談感興趣的話題,播放熟悉的音樂,可以完成聽覺催醒和刺激記憶力,”醫生點點頭:“還有一個就是視覺刺激,通過在非常接近患者的環境中,放置明亮的圖片、招貼畫和熟悉的照片、視頻等,進行視覺和記憶力催醒治療。
“再就是味覺和嗅覺刺激,目前患者的情況,不建議使用。最後一個,就是觸覺刺激,觸覺催醒可以通過許多種方法完成,比如清洗頭發和洗澡等可用來改善和增進觸覺刺激。”
我點點頭:“哦,好,我會努力去做的!”
醫生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夥子,真情可以憾動天地,親情喚醒植物人的情況國内外不乏先例,蒼天是不會負有心人的。”
醫生的鼓勵讓我信心倍增,我感激地點點頭:“謝謝你,大夫!”
醫生剛要轉身走,又停住腳步,看着我:“對了,小夥子,我給你說一個觸覺喚醒植物人的事例。”
我說:“你說——”
“最近醫學雜志刊登了一個患例,南京一位植物人丈夫被妻子通過觸覺刺激喚醒,這位妻子采取的辦法是反複觸摸植物人丈夫的敏感部位,堅持不懈,最終将丈夫喚醒。”醫生說:“觸摸敏感部位,從醫學角度來說,的确是一個很好的辦法,你不妨試試。”
我一時沒明白過來,說:“敏感部位?是哪些部位?”
醫生笑了笑:“小夥子,自己去琢磨吧,她身上哪些部位敏感,你應該知道吧?”
說完,醫生離去。我頓時醒悟過來,不由感到很棘手和躊躇。我知道,醫生是在暗示我撫摸雲朵身體的敏感部位,通過觸覺刺激來喚醒她。雲朵身上哪裏最敏感,自然就是那幾個部位。
可是,我又覺得有巨大的心理障礙,畢竟,這有違于傳統的世俗和道德理念。
雖然我和雲朵有過那種關系,可是,那時我處于高度亢奮迷醉狀态,對于中間的過程根本毫無記憶,完全記不得當時的情景。在我的感覺裏,我似乎仍然和雲朵是那種純潔的關系。
我不由躊躇着,拿不定主意。
邊尋思我邊打開電腦,下載了一部分視頻,都是美麗的大草原的,搭配着優美的音樂和歌曲,放在雲朵床頭,屏幕面向雲朵,反複循環播放。
弄完這一切,我坐在雲朵床頭,看着沉睡的雲朵,反複想着醫生剛才的話,終于鼓足勇氣,輕輕伸出手,開始撫摸雲朵的耳垂。
撫摸了半天,沒有任何反應。我又開始将手慢慢往下撫摸雲朵的嘴唇和脖頸,仍舊沒有反應。
我咬咬牙,将手慢慢滑向雲朵的胸部,慢慢遊動着撫向她的……
就在這時,門突然被推開了,秋桐站在門口。
我的心一慌,手甚至還來不及從雲朵的胸口拿出來。
“易克——你——你在幹什麽?”秋桐睜大眼睛看着我,臉上的神情很奇異,看不出是氣憤還是不可思議。
我忙将手抽出來,看着秋桐:“我……我……我沒幹什麽?”
“你你你——你什麽你!”秋桐的臉色有些漲紅,走進來看着我,眼神有些怒氣:“你怎麽能幹這樣的事?你怎麽能這樣對待雲朵?你太讓我失望了。”
“我……我不是在幹什麽腌臜事,我是想替雲朵治療,通過觸覺喚醒她。”接着,我将剛才醫生的話和秋桐說了一遍。
秋桐聽我說完,将信将疑:“你說的是真的?我怎麽沒聽說這事?”
“我也是醫生剛才說了才知道的!”我說。
“哦,好,你等着,我這就去找醫生問問:“秋桐伸手點點我,嘴巴翹着:“易克,我給你說,要是沒有這回事,我回來打你!你等着——”
說完,秋桐轉身就去了醫生辦公室。
秋桐剛才的樣子讓我忍不住想笑,我覺得秋桐有時候帶着一股孩子氣,剛才說要打我的話,不由讓我想起那晚和我若夢聊天時,她也是說:“打你,打你……”二者的感覺竟然是如此相同。
過了一會兒,秋桐回來了,臉上的神情變了,帶着微微的一絲笑意。進門之後說:“好了,我問了,是有那麽回事!”
我擦擦額頭的汗:“那就好,我可以避免一頓揍了!”
“噗嗤——”秋桐笑起來:“我吓唬你的,你以爲我真會打你?我敢嗎,哪裏能打得過你呢!”
我也笑了下,心裏突然覺得很受用。
“哎——易克,你出去一下,我來試試這個觸覺刺激治療法,管用的話,以後就由我來代勞,盡量不讓你出手!”秋桐自作主張地說。
我于是出去,在樓前的草坪裏随意散步。一會兒,我突然想起了平總,于是摸出電話打了過去。
平總在電話裏告訴我,集團正在召開黨委會,研究發行公司總經理人選的問題。
我一聽,心裏急了,我靠,那邊在研究關系秋桐的大事,秋桐卻沒事一般跑到這裏。
“結果出來了嗎?”我問平總。
“沒有……我這會兒不方便,回頭再聊。”平總說完匆匆挂了電話,似乎他不是很方便說話。
我一圈圈在草坪上疾走,心亂起來。
過了好大一會兒,秋桐出來了,擦擦額頭的汗,沖我喊道:“易克,你過來!”
我忙跑過去:“秋總,怎麽樣?有效果嗎?”
秋桐邊往病房裏走邊說:“哎——我按照醫生說的幾個部位都試了,都沒有任何反應啊……”說話間,我們一起進了病房。
我一聽,不由有些愁眉苦展,說:“看來,這事要慢慢來,不能急了!”
秋桐不說話,看着雲朵似乎在思考着什麽。
我這時說:“秋總,剛才我聽到一個消息,集團黨委在召開黨委會,研究發行公司總經理的人選問題!”
秋桐仿佛沒聽見一樣,照舊在沉思着。
“秋總——”我提高嗓門叫了一聲。
“哎——什麽?你剛才說什麽?”秋桐回過神來,看着我。
“我說,傳媒集團黨委在召開黨委會,研究發行公司總經理的人選問題!我剛打聽到的消息!”我又重複了一遍。
秋桐歪了歪腦袋,看着我:“易克,你消息倒是很靈通,這事我已經知道了,研究就研究呗,怎麽了?”
“你——你怎麽這麽滿不在乎?”我急了。
“我暈——你還要我怎麽在乎?我能怎麽在乎?”秋桐漫不經心地說:“我能做的都做了,下一步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我在乎又能管什麽用?哎——我是黨員,凡事要服從組織決定,要服從黨的分配,黨的需要就是我的志願,我要相信黨委,相信上級,相信組織。”
說完,秋桐自己先忍不住笑起來。我則哭笑不得。
這時,秋桐卻直勾勾地盯住我,看得我有些發毛。
“喂——易克,你過來給雲朵進行觸覺治療!”秋桐說:“我剛才弄了半天沒反應,我在想啊,是不是因爲我是女的,雲朵這小妮子不喜歡,就故意沒反應呢,呵呵……要是換個男的,比如你,雲朵對你很好,你又對雲朵那麽好,你來進行觸覺刺激,說不定會有效果。”
我說:“你這個話沒道理,不合邏輯,雲朵現在處于昏迷狀态,沒知覺,她哪裏知道是男的還是女的觸摸她啊,你不行,我怕也不會有效果!”
“那不一定,試試呗,萬一能有效果呢?你不試,怎麽就知道不行?”秋桐用半是命令的語氣對我說:“好了,你休得多言,過來,開始進行——”
其實我心裏也帶着一絲希望,但是,秋桐在這裏看着,我怎麽下得了手。
我吭哧吭哧地看着秋桐:“秋總,你……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秋桐的臉色一紅,扭身就出去了,輕輕帶好門,留下一句話:“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秋桐出去後,我輕輕揭開雲朵的被子,看着雲朵雪白的胸,不由心跳加速,有些目眩。
雲朵的身體很幹淨,因爲特護人員每天都會定時給她洗澡擦身,處理大小便,定時換被褥和床單。當然,這些都是我付了費用的。
我深呼吸一口氣,開始伸出右手輕輕撫摸雲朵的其中一個小兔子邊緣,邊凝神注意着周邊肌肉和皮膚的反應……
撫摸了半天,看不到任何反應。我又去撫摸雲朵的另一個,半天之後,仍舊沒有反應。
半個多小時過去了,我帶着焦慮的心情繼續着我的動作。
突然,我感覺到雲朵那部位的肌肉似乎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