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料不大，僅有核桃大小，并不是規整的球形，更接近橢圓，石頭色澤暗淡，屬于那種扔進石頭堆裏，便再也找不到的那種。
“步凡先生，這……”蕭岚隐隐感到肉疼，一整夜二十萬沒了。
“别先生先生的叫，叫得我渾身不得勁兒，又生分。”步凡打斷道：“若是不嫌棄，叫我一聲步凡大哥吧。”
蕭岚點頭，“步凡大哥，這能行嗎？好小的石頭啊。”蕭岚完全沒信心，石頭太小了，不像是有綠的啊。
“呵呵。”步凡輕笑，并不吭聲。有些東西說太多反而無用，步凡相信自己雖然神識薄弱，可要看透一塊石頭，并不難！
那淡然而灑脫的表情，讓蕭岚愣了愣，這抹笑容好舒心，好溫暖，仿佛能化解人心所有的不快樂。
漸漸那絲莫可名狀的信任再次提起，蕭岚安靜下來，靜靜開着中年男子。
男子刀法利落而迅猛，按照石料紋路切開，一點綠色滲出。
“啊？綠了，綠了。”
圍觀看客忍不住大叫道。衆人循聲望去，果然，小小的石頭透出一點兒翠綠，令人精神爲之一振！
“哇塞，綠了。”
“而且看成色還不錯呢，至少值一萬塊錢吧。”
“嗎的，老子買了一晚上，沒見綠，一塊廢料居然見綠了！什麽運氣啊，人品太好了吧。”
面對四周議論，步凡笑而不語，蕭岚眼前爲之一亮，激動無比。天啊，五十塊錢都能買着綠，太……
“步凡大哥，真的綠了，真的綠了耶！”蕭岚歡呼不已，隐隐感覺，昨夜失去的錢，會慢慢回來的。
切石男子亦是興奮不已，手中卻并不慌亂，刀尖飛舞，迅速剔除雜質，露出一整塊綠來，綠并不多，僅有黃豆粒大小，卻勝在顔色！
顔色深而濃郁，則爲上品！
“兄弟當真好運氣啊。”男子不無感慨道。五十塊買走一塊綠，老實說，心裏有點兒添堵，不過做生意講究的便是信譽，老子倒也不好說什麽。
步凡笑笑，再次遞過五十塊錢，“兄弟，辛苦費，請收好。”
“額……”男子尴尬一笑，臉綠了。
還有這樣式的，埋汰人吧。
“兄弟，那什麽，這塊寶石賣我如何？反正這裏的價錢基本上都差不多的，今天我免費爲你開石如何？”中年男子突然叫住了步凡。
步凡問道：“你出多少錢？”
“一萬！”
步凡卻不知道行情，望向了一旁的蕭岚，蕭岚臉龐閃過一絲興奮，輕點下巴。步凡了然，“成交！不過醜話說在前面，我要現金！”
事到如今，步凡依然對支票銀行卡心有餘悸，奶奶的，動不動搞一出“凍結”，凍結的人心都涼了。
“沒問題！”男子爽快給過錢，又道：“不知小兄弟如何稱呼，我叫王虎。在騰雲寶石行幹了快十年了。”
步凡微笑，“步凡，還希望大哥多多關照。”
随後三人在人群中觀望了一陣，走到五千到一萬的攤位，擺放了一排排十顆石料。直到現在步凡才知道，價錢的高低直接與石頭大小挂鈎，而用神識一掃，步凡大叫坑爹，他嗎的，十塊當中竟然隻有一塊有綠，而且隻有兵乓球大小，估摸着頂到賣個七八萬而已。
“哎，坑爹啊！”步凡掂量着手中一疊百元大鈔，無可奈何，如今可謂白手起家，還得一步一步來。
付錢買下石料，交由王虎來切。蕭岚心髒沒來由的一緊，心中暗暗祈禱：“出綠，一定要出綠啊！”
王虎快速刮掉石料邊毛，順着石料紋路，一刀切開，忽地，一道綠光射出！
“嘶，又出綠了！”王虎驚訝。這是什麽運氣？開了兩塊石頭，都出綠了。
步凡微微一笑，“王大哥可小心點兒，别把綠給我切壞了啊。”
“嘿嘿，小兄弟放心，不會的。”王虎朗聲笑道，顯得極爲自信。開玩笑，自己十多年切石經驗，雖從未開過祖母綠、帝王綠那等極品，卻也小有名氣。怎麽會犯如此低級錯誤呢？
“哇！乒乓球大小的綠啊！”
“好圓潤的寶石綠，太漂亮了。”
“老公，我喜歡那塊寶石，你買給我吧……老公……”
“好好好，買給你，買給你。”肥碩男子抖着一身肥肉走了過來，沖步凡說道：“兄弟，你這綠賣給我如何？”
步凡淡淡道：“可以，你出多少錢？不過，事先說好，我要現金！不然不賣！”
“額？”男子微微一愣，“八萬，如何？”
步凡搖頭，“太少了，十萬，少一個子兒不賣，而且，我要現金！”
“……”男人嘴角一抽，嗎的，一句話多了兩萬，心有不甘啊。
身邊女子見男人猶豫，水蛇腰一扭，嬌嗔道：“老公，人家好喜歡嘛。”
步凡淡淡一瞥，嗯，身材不錯，臉蛋兒看上去有點兒老了，濃妝豔抹，散發着刺鼻的香水味兒。
“成交！”男子一咬牙，一跺腳，從兜裏摸出十萬大洋，遞給步凡。
步凡笑着接過，把錢遞給蕭岚，想了想，竟然來了，就多賺點兒錢，讓蕭岚母女倆下半輩子衣食無憂，關鍵幾十萬的手術費還沒着落呢。
“兄弟好運氣呐，哥哥我跟着你也好沾沾光啊。”王虎大笑，其實第二塊綠自己也想買下來，不過價錢太高了，十萬買回來自己利潤并不高。
而且，到了十萬這個檔次，一般人根本買不起，買回去得閑置很長一段時間。算起來并不劃算。
“運氣而已。”步凡不肯多言，徑直走向更大的石料台，神識掃過，步凡郁悶不已。
敢情石料越大，内裏的綠越少，幾乎沒有，三十多塊大石料，隻有一塊有綠，被挑中的幾率實在太小太小了。顔色暗淡，且個頭偏小，一般人根本不會有人挑選。
“這位兄弟買石料啊，呵呵，随便挑選。”一名白胡老者沖步凡笑眯眯道。剛剛老者可瞧見了，步凡連開兩把綠，如今已是十萬富翁啊，不宰白不宰，有錢不賺是傻帽嘛。
步凡微微點頭，看了看一旁的大石料，出聲問道：“這塊石料如何賣？”
“五萬。”
“什麽？五萬，太貴了！不買。”步凡佯裝驚訝，搖頭道：“有沒有稍微便宜一點兒的。我最多能出三萬！”
老者聞言神色瞬間暗淡，不過一想三萬塊也是大單子，秉着“蚊子大腿也是肉”的摳門兒精神，老者指了指一旁的小石料。
“小兄弟，如果三萬塊錢，那頂多賣給你這塊小石料了，就算這塊小的至少也是三萬五呢。”老者微笑道：“不過看小兄弟今日運氣不錯，我也跟着湊合一把，給你少點兒價格，如何？”
“哎，”步凡歎息道：“那就拿這塊小的試試手吧，還不知道能不能出綠呢。”
交付三萬大洋，石料再次交給一旁的王虎，王虎微笑，揚手欲切。步凡趕緊阻止！
“王虎大哥，這顆石料精貴着呢，三萬大洋，你可得小心點兒哦。”爲保險起見，步凡不得不在一旁盯着，指示刀應該從什麽地方切入，切多深。
王虎略感不滿，暗道：“老子幹這行十多年了，還不及你啥玩意兒不懂一個毛頭小子？不就運氣好點兒，人品大爆發了嗎？至于那個得瑟勁兒！”
不過，卻不好發作，做生意講究個笑臉迎人，顧客就是上帝。王虎淡淡一笑，按照步凡的指示一點一點切開。
蕭岚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兒，這一塊還能出綠嗎？四周看客亦一臉期待的望了過來，難得出綠，何況一出就出了倆。衆人甚是期待步凡的第三塊石料了。
“别擔心。”步凡沖蕭岚微微一笑，淡淡的表情零蕭岚無比踏實。
一刀，兩刀，三刀……仿佛步凡一提醒，王虎切得非常小心，忽然，一道綠光透射而出！
“啊？又，又出綠了！”
“綠了綠了，天哪，這哥們兒運氣太好了，連着出了三塊綠啊！”
“麻痹的，臭小子綠帽子戴多了吧，怎麽盡出綠？”
周圍議論聲一片，無不感歎步凡的好運。對此步凡笑而不語，這是運氣嗎？這是實力，絕對的實力！
忽然，步凡發現自己若是經商，怕賺的更多吧。
“這光芒……有點兒像，帝王綠！咕噜……”王虎咽了咽口水兒，一臉驚歎，握刀右手瑟瑟發抖，激動、震驚！
“什麽？帝王綠？”
“天啊，還是帝王綠！”
一聲驚呼，引來無數人圍觀，帝王綠啊，一年都難得見兩次，沒想到今天一大早便遇見了！
“快看，帝王綠。”
“果然是帝王綠，這顔色，這個頭，好純淨的寶石啊。”
“這哥們兒發财了。”
步凡自始自終保持着淡淡的微笑，一點兒也不着急，淡淡的微笑有種令人入浴春風之感，也讓王虎看不穿。
仿佛腦子響起步凡那句話——王虎大哥，這顆石料精貴着呢，三萬大洋，你可得小心點兒哦。
“難道這小子一開始就知道會出綠？”王虎一臉驚訝、疑惑的望着步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