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倒是什麽地方,爲何一直達不到低端,深淵底部又藏着什麽呢?
“看什麽呢?”無名問着,亦是轉過頭去,風很大,有些艱難,這一轉頭,發絲便盡數被吹了過來,遮擋了視線。
“很多山洞。”淩王淡淡說到。
“什麽?”無名又轉過頭來,大聲喊到,那麽淡的聲音,根本就聽不清楚。
淩王卻是冷不防一把抱着了她,費盡私藏着的所有的内力,勉強地平衡住,淩空靜立。
然而,還不待他開口,無名整個人卻是愣住了,就趴在淩王肩上,朝他背後的峭壁上看去,這般靜止,這才看得清楚,前面正是一個山洞,洞口破大!
“有山洞!”徑自喃喃,一臉不可思議。
愣了一會兒,小手随即狠狠朝淩王肩上拍下,大喊道:“有山洞,這裏有山洞!”
這個位置,淩王面前已又是一面封閉的峭壁了,先前所見的山洞早又在降落之間給錯過了。
聽無名這麽一喊,正要回頭,誰知,無名卻是猛地一掙紮,一下子掙脫開他,興奮無比,什麽都顧不上,大喊,“父王定是住在山洞裏的!”
他根本就來不及抓住她,來不及攔住她,因爲她早已在他身上借了力道,狠狠地在他肩上蹬了一腳,便朝那山洞飛了去。
而他,被這麽一瞪,終于是控制不住,直直下落。
“侄女兒……”
“無名……”
“臭丫頭……”
……
怒聲大喊,卻是無力在飛上來,越離越遠。
“人呢?”無名就站在洞口,一件洞内那麽黑,這才轉過身來,發現了淩王沒跟上來。
“臭丫頭,下來拉我一把!”
“臭丫頭……”
這怒聲是混在風聲裏的,她聽隐隐約約聽到了。
探出頭去,朝下看,隻有一個黑點,什麽都看不到了。
“真不好意思……”無奈搖了搖頭,随意地坐了下來,雙腿放懸空,卻又連忙縮了回來,不斷上湧的寒氣真的很冷很冷。
下落那麽多日,她可是一點兒氣力都沒費,除了肚子餓外,一身内力可都保持着,這段距離,她早暗自估算過了,若是這兒是深淵的中斷,那麽,或許,她獨自一人是下得去,上得來的。
在懷裏掏了好一會兒,終于是掏出了一小包東西來,扁扁的,圓形的,不是别的,正是塊燒餅,早就硬了、涼了。
僅存的幹糧,還好,她收拾東西的時候就那麽随手往懷裏塞了一塊。
艱難地啃了幾口,邊側頭聽,那殺豬似的聲音終于是消失了。
她很舍不得地又咬了一小口那燒餅,終于是小心翼翼地又藏了起來,這才站起身,開始伸展筋骨,踢一踢小腿,甩一甩胳膊,扭一扭腰,賴在他身上那麽久了,還真是一身的骨頭不舒服。
折騰了好一會兒,才朝下方大喊,“淩王叔叔,你在哪裏呀?”
“淩王叔叔,你還在嗎?”
……
沒有回答,她蹙眉,估量着,這家夥應該真的是暫時一點内力都沒有了。
很好,這下子,她終于開始徹底放心了。
這種時候,也算患難,這種地方,也算是困境,她覺得自己一個小孩子需要有壓倒性的優勢,這才安全。
晶亮的黑眸一沉,唇畔冷冷一勾,便是縱身躍下,不僅沒有控制速度,放到是加速。
萬千仗深淵,薄霧一般的寒氣不斷上湧,小小的白色身影卻如利箭一般直沖而下。
這麽一道風景,遠遠看去,竟然是這般難以形容,他隻覺得心中有些堵,想出手,卻終究止步了。
這個深淵,無底,至少他住了那麽多年,從未到底過底部,隻知道,兩側有着上百個山洞,内裏皆是相通的,從他這邊亦可通往對面,從山洞走,亦是達到崖底,隻是卻不通往崖底。
這兩個孩子,竟能撐那麽多日,卻又是這般馬虎,現在才發現了山洞!
這幾日都再做什麽呀?!
隐隐一身歎息,沉下雙眸,轉過身,白發飛揚,身影緩緩消失在洞内的黑暗中。
很快,她便追上她的淩叔叔了,就淩空懸在他頭頂。
他就死死抓在一顆從峭壁石縫裏頑強冒出來的小松樹,淩空懸挂,朝她翻白眼。
“你不會真是掉下來的吧?”她一臉好奇,雙臂抱膝,仍舊是淩空,挨近問到。
他卻是大驚,這小丫頭的武功遠遠超過他的猜測!
軒皇不會是把畢生所學都傳授給她了吧!那麽小的丫頭!
“拜你所賜。”他瞪她,一臉的不悅,終是徹底明白過來,就真真就完全拜她所賜,一身内力好恢複想必需要些時日了!
“這樣吧,我現在拉你上去,這筆帳就算扯平了?如何?”她一副談判語氣。
“不扯平,難不成你覺得本王會如何同你算嗎?”他反問,這丫頭怎麽算的比他還精?防備心依舊那麽強!
“那麽多年了,你不還千裏迢迢來找我父王算賬?”她有些不屑。
“那能一樣嗎?性質不一樣!”他又忍不住翻白眼。
她有些好奇,盯着他的眼睛看,這麽狹長的桃花眼也能這樣翻白眼,卻又是認真問到:“那你還罵我父王無情無義呢!”
“那是……難道不是嗎?”他不想解釋了,轉而厲聲,“現在就拉我上去,否者休息我跟你進山洞找什麽!”
這丫頭下深淵來的目前再明确不過了,拉他下來亦不過是想多個助手,多個伴。
她無奈搖了搖頭,卻是一腳跨上那已經快支撐不住的小松樹。慢騰騰道:“那就麻煩淩王叔叔替侄女兒到下面去把包袱給找回來,東西都在裏面呢!”
說罷,微微運力。
聽不到什麽斷裂聲,兩人卻皆感受得到。
然,樹還未斷,他卻先松了手,就那麽瞬間,雙眸冷得駭人,卻是無可奈何,再次掉落。
她大喜,十分放心,這家夥真沒有一點内力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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