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冰雪神教敬奉的是兇神,獨孤王族一直瞞下了此事?”紫萱淡淡開了口,眉宇間透出一絲疲倦來。
“正是,聖女惡靈不滅!”司空武感慨到。
“她會回來嗎?”紫萱眸中掠過一絲冷意,
“這微臣就不知了,隻是,微臣知道惡靈需強大的神祗方能鎮住,族人們重建神殿,敬奉大祭司爲神祗一事,并非不可考慮。”司空武如實答到。
“司空大人涉獵甚廣啊!”紫萱淺笑道。
“王後娘娘過獎了,不過是幼時跟着大祭司學過幾年占蔔之術罷了。”司空武謙虛地說到。
“除了百家淚還需要什麽嗎?”紫萱問到。
司空武驟然蹙眉,道:“王後娘娘也懂?”
“容嬷嬷說過的。”紫萱淡淡說到。
司空武道:“大祭司遭天譴淪爲亡靈,唯有百家淚放能爲她超度,若是建造神殿奉爲神祗,則需百家磚,還有百家飯。”
“我記下了。”紫萱淡淡說到,便是起身。
“娘娘,該歇息了吧。”司空洛德連忙跟上,前面引路。
“都下去吧。”紫萱踏出殿外,此時夕陽正落,整片雪山便映照地亮堂堂的,大步而前,望着山下那片寬闊的大草原,視野無比開闊。
司空洛德正要上前,卻是憑空出現了兩個黑衣人将他攔下了。
司空洛德無奈隻得止步,司空武走了過來,低聲,“這王後一點都不可愛。”
“閉上你的嘴。”司空洛德瞪了他一眼。
這時,容嬷嬷遠遠而來,看着紫萱的背影,眸中盡是複雜。
司空武湊了過來,低聲:“嬸嬸你占出她的命盤來了嗎?”
容嬷嬷蹙眉,這才想起這事來,亦是低聲,“難不成你也占過?”
“占不出,一片混亂。”司空武如實說到。
“說什麽呢?”司空洛德不解,疑惑地問到。
“沒什麽,過去跟娘娘說說,讓她替少主換藥?”容嬷嬷慫恿到。
“你去,我又不懂藥理什麽的。”司空洛德推托。
“你就說我眼花,會觸到傷口,娘娘心細,她上藥再适合不過了。”容嬷嬷說到。
“你不會差婢女去。”司空洛德白了她一眼,這又不是穿針,還眼花,心細的!
“少主從來不用婢女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容嬷嬷亦是瞪了一眼過去。
司空武笑了笑,徑自離開,該去神殿廢址瞧瞧了。
終于,容嬷嬷自己上前去了,一臉賠笑推開了那黑衣影衛的手。
“王後娘娘,少主的傷該換藥了,老奴笨拙,怕傷了他,還是娘娘親自來吧?”
紫萱心中一怔,回過頭來,卻道:“替我準備間清淨的屋子,我累了。”
“王的寝宮最是清淨了,連個婢女都不留的。”容嬷嬷立馬說到。
“替我另外準備間屋子。”紫萱淡淡道。
“王後娘娘,王上不是故意的,你别怒他了,他一定會醒來的,昨晚給他上藥時,他還喚着你的名字呢,你去看看他吧。”容嬷嬷勸說到。
紫萱卻是驟然大怒,一下子擊碎了所有平靜,憤怒的聲音竟是顫抖着,“是他自己讓我相信他的,是他自己說會來找我的,我等,我等他十日!”
“王後娘娘,你别這麽倔,少主他也……”
“我等,我一定等他十日!”紫萱厲聲,急急轉身就朝一旁側殿而去,腳步越老越急,眼淚卻早已落下。
獨孤影,你這個騙子!
司空洛德無奈,道:“差幾個人過去伺候吧,偏殿冷,多添個暖爐。”
“用得着你說!”容嬷嬷一臉煩躁,心中的氣隻能往司空洛德身上去。
“這少主到底什麽時候才會醒啊!你不是說沒大礙了嗎?”司空洛德亦是擔憂着。
“我就不明白了,少主怎麽就讓了寒羽一日,最後怎麽就會傷在他手上了,要是沒傷着,現在多好,你沒瞧萱丫頭方才那眼睛都紅了!”容嬷嬷怒怒地說到。
“那是少主的事,自有他的分寸。”司空洛德無奈。
兩人就這麽一句來一句去,而屋内,紫萱靜靜地坐着,摒退了所有的婢女。
不一會兒,身影一幻便是憑空消失了。
正大殿。
很是陌生,若真很清淨,空無一人。
她也不知道他的卧房在哪裏,直覺朝右側直直而去。
止步,遲疑了須臾終是輕輕推開了門。
一室寂靜,一室溫暖,垂簾内,隐隐可見榻上的人。
越往裏頭,淡淡的藥味越清晰。
仍舊是遲疑,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猶豫着什麽,良久才掀起垂簾來,一步一步朝床榻而去。
榻上,他就如同睡着了一般,安安靜靜地。
紫萱緩緩在床沿上坐了下來,看着他,唇畔不由得浮起一絲暖暖的笑意,喃喃道:“獨孤影,還有兩日,我允許你再休息兩日。”
指腹沿着他側臉上那細長的傷疤,緩緩而上,而後是他好看的眉目,高挺的鼻子,霸道的雙唇。
眸中噙着淚,卻依舊暖暖地笑着,小心翼翼替他退去底衣。
就在心口處,怵目驚心的傷口。
心,頓時一緊,很疼很疼。
就想抱他,緊緊地抱着他,大哭大鬧一場。
隻是,卻不敢動,乖乖坐着,靜靜地看着,不言不語。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才小心翼翼地替他換藥,口中喃喃,“獨孤影,我就在你身邊呢,你不知道吧。”
“你想我了沒有呀?”
“你知道嗎?我找到小劄了,他沒事了,就是忘記了以前的事……其實,忘記了也好……”
“父皇和母後其實來看過我的,他們鐵定是想我了,你一醒來就陪我回月國去吧。”
……
徑自說着,卻是退去了衣裳,依偎着他躺了下來。
小心翼翼地摟着他,生怕觸碰到傷口,嘴裏仍舊是喃喃自語着。
“要不,你明天就醒吧,沒睡那麽久了。”
“我們回月國去,就開始去要百家淚,百家磚,百家飯,就奉婆婆爲狄狨的神祗吧。”
……
也不知道說了多少話,也不知道最後是怎麽就睡了過去,雖是不安,擔憂,卻也是這七八日來,最安慰的一夜了,至少,他在身邊。
簾外,容嬷嬷放要進來,卻是蹙眉,輕輕掀起珠簾來,見了榻上睡着了的人兒,卻不知如何是好,長長歎息一聲,這才放心退了下去。
給讀者的話:
貓在糾結,萱要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