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大人,第二個問題是?”紫萱問到。
肖大人緩過神來,道,“第二個問題是,上回同太後娘娘賞雪時,娘娘爲何要引衆人往晴明殿去?”
紫萱一愣,怎麽問起這事?思索了良久,心中隐隐不安了起來。
“是玉妃說心神不定,想去晴明殿求個安穩的!”記得那時候蕭太後還沒想去呢。
肖大人站了起來,道,“娘娘,微臣明白了,微臣告退。”
紫萱連忙攔下,“怎麽回事,查出什麽了?”
“娘娘,還未定案,恕微臣不能禀。”雖真相已經明了,但案子未結,這主子還是嫌疑人,不能相告,肖大人刻闆地遵守着宗人府的規矩。
“那本宮有幾個問題還要請教大人呢!”紫萱又坐了下來。
“娘娘,不用問了,真相已明,待臣速速回去定案後,小劄公公便可出天牢了。”肖大人認真說到。
“玉妃,是玉妃對不對!”紫萱脫口而出,怒氣湧上,“積冰一事,亦是她自導自演?”
“娘娘,微臣先行告退。”肖大人說罷便急急退了下去。
紫萱眸子透出恨意,緩緩走了出來,方要踏出門檻,便見喜樂和樂銘兩人皆提滿了雙手的東西,朝宮門而去,心下頓時一軟,淡淡地開了口,“去宗人府一趟,把林世騰林大人請來。”
“是。”一旁婢女欠了欠身便退了出去。
……
已經是辰時,平日裏這時候,宣和殿外該是熱熱鬧鬧的,群臣下朝之時。
而今日,宣和殿的兩扇朱紅大木門完完全全敞開,滿朝文武群臣皆在,蕭大将軍五花大綁,跪在殿中。
“勝者王敗者寇,皇上要如何處置罪臣,老臣都無半句怨言,請皇上不要爲難甯兒,她什麽都不知道!此事亦從未參與!”蕭大将軍仰起頭,看着高高在上的寒王,心中百般不是滋味,是自己太過輕視這個年輕的君主了,當年心軟,錯失了良機,才落得今日如此下場!
“甯妃前夜不顧朕禁令,沒有皇後許可,喬裝侍衛欲潛逃出宮,蕭大将軍你說甯妃爲何潛逃?”寒王眸子掠過冷意,人人都以爲他拿甯妃爲人質,卻不知這一仗他必勝,困住甯妃,并無他意,原則而已,既然敢叛亂,那麽就别再想見他寶貝女兒一面。
“皇上,甯兒一時不懂事,你讓罪臣見她一面吧!”蕭大将軍第一回如此哀求。
“甯妃已入冷宮,蕭大将軍何不問問自己的去處?”寒王冷笑道。
“皇上!罪臣……”
“來人啊,拉下去,明日午時斬首示衆!”寒王厲聲,蕭大将軍身後兩名侍衛立馬動手。
“寒羽!你忘記了當年我是怎麽幫你了的?”蕭大将軍縱使身強體健,五花大綁亦掙紮不了。
“寒羽,你忘恩負義,你要敢動甯兒分毫,我十萬部下定從四方邊境直搗皇城!”
……
叫嚣聲漸遠,大殿上安靜地可怕,無人敢多言一句一詞,昨日兵變一事亦是來得突然,誰都猜不到皇上竟在皇城四周暗儲了那麽多精兵,唯有兵部尚書心中明白,多年來卻一直守口如瓶,這個皇帝的手腕不亞于當年的七皇子。
“皇上,北部邊境早已部署妥當,隻是,南部和西南兩處兵力不足。”兵部尚書上前禀告,這兩處因屬國關系,月國并不允許鍾離多駐軍,兩處駐軍這幾年并有多增,皆是蕭大将軍舊部。
“是啊,皇上,皇城裏南疆最近,若是兵事再起,老臣怕這回勝算不大。”宰相亦上前歎息到。
“衆愛卿有何高見?”寒王淡淡地問到。
“皇上,依微臣愚見,可由皇後娘娘出面請求月國皇上派兵援助!”禮部侍郎出列,恭敬道。
“微臣反對!”立馬有人出列反駁,“皇上,月國野心昭昭,一出兵援助,萬一趁我朝内亂之機,轉而攻打,到時候如何抵抗得了?”
“公主在我們手中,你怕什麽?”一武将沒忍住,亦出列,寒王心中一怔,人質!
“公主和親而來,是爲和平而來,你們豈能如此卑鄙!”一文官亦是沒忍住,出列,痛斥。
寒王不動聲色地聽着,沒有多少表情,每每一提起月國,朝臣便會起争執,他很樂意這種争執。
“屁話,那公主和親而來是何居心,大夥心中皆有數。”出列的又是武官。
“月國同我鍾離數百年來皆是平起平坐,憑什麽我鍾離要俯首稱臣?如今國力兵力,若是再戰,勝負難料!”出列的竟是文官。
“就是,若是開戰,勝負難料!”立馬有人附和,很明顯朝中尚武之人居多。
“那公主的居心叵測,前日她身旁那小太監預謀毒害玉妃娘娘,此事宗人府該有定案了!”
殿中突然安靜了下來,衆人齊齊朝後右方向看去,卻不見肖大人的身影。
“有事速奏,無事退朝。”德公公的高喊傳了下來。
寒王沉着眸子掃了衆人一眼,眸中掠過一絲複雜,緩緩起身,朝殿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