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過了良久,卻見沈冰大人遠遠而來,沈太醫過世後,沈冰大人便是禦醫之首了。
“大人,公主病了,你趕緊進去瞧瞧吧,皇上和皇後都在裏頭呢!”小劄心一急,顧不上那麽多,連忙上前說到。
“噓!”沈冰卻是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低聲道:“知道了,你這小子别再嚷嚷了!”
小劄連忙拼命地點頭,沈冰這才放開了他,朝屋内而去。
“出什麽事?到底怎麽回事啊?!”小劄一把拉住了沈冰,急急問到。
“好好守着,别讓任何人進來,一會再告訴你。”沈冰說罷,轉身又要走,隻是,沒走幾步,卻又折了回來,他自是知道小劄是假太監,同小劄的關系也挺好的。
“我可再說一次,不許囔囔,好好守着。”又不放心地唠叨了一句。
“知道知道,沈大人你先去,趕緊出來告訴我怎麽回事!”小劄很是清楚這沈大人的唠叨勁。
隻是,沈冰這回卻不再同往常一樣,點了點頭,緊籠着眉頭朝屋内而去了。
過的大廳,右側而入,通往公主的卧房,卻沒有叩門,大膽地推門而進,屋内,一切擺設整齊,并無一人。
掀起另一側的垂簾,入了偏廳小書房,這才輕輕扣了前方一睹牆壁,恭恭敬敬喚了一個,“主子……”
嵌在牆上的石門緩緩打開了,開門的是皇後娘娘,卻早已是一臉的淚水。
沈冰大驚,時間算的正好,果然,病發了。
這時一個不大的暗室,初夏季節,這放置了兩個大暖爐,沈冰一走進來,便頓時覺得悶熱無比,透不過氣來。
隻是,暖塌上的人兒蓋着厚厚的棉被,仍舊瑟瑟發抖,雙唇都發紫了。
“母後……”
“父王……”
“母後……萱兒好冷……”意識并非全無,隻察覺不到身旁的人,和四周的異樣,雙眸微睜,低聲喚着,隻覺得冷,猶如伸出極低嚴寒之中一般,來不及考慮爲何會突然這樣,所有的知覺,盡是被冰冷占領了。
穆懿軒緊緊握着紫萱的手,冷冷掃了沈冰一眼,沈冰緩過神來,不敢再多耽擱,連忙上前替公主把脈。
蹙眉,探了好一會兒,不由得搖頭。
“怎麽樣?!說呀!”林鸢急了。
“娘娘,和預計的一樣,是病發了,雖不同于寒毒,但是,怕是公主此後每隔十日左右都要受此折磨了!”如實回答,不敢多隐瞞,皇上先前身上的寒毒是日日都靠藥物壓制,隻是,公主身上的并非寒毒,至今依舊尋不到壓制的藥物,或者說,根本無藥可救,一開始是十日,随後怕是毒發間隔的時間會越來越短了。
“太子呢?你确定太子體内沒有這病竈?”林鸢一把揪住了沈冰的衣領,急急要一個确定的答案。
“娘娘,微臣以性命擔保太子殿下并無此病竈!”沈冰十分肯定地說到。
“你老老實實告訴我,萱兒到底有沒有救?!”林鸢怒聲,依舊沒有放手。
沈冰怯怯地看了一旁的穆懿軒一眼,沒敢再開口。
“熬藥去吧。”穆懿軒冷冷說罷,起身,拉下林鸢的手,将她納入懷中。
沈冰沒敢多留,急急退了出去。
“你騙我!”林鸢揚起頭看他,一臉怒意,眼淚沿着臉頰一滑而落。
穆懿軒隐隐一聲歎息,拉着林鸢到了紫萱跟前。
紫萱早已失去了知覺,昏睡了過去,第一次病發,時間并不長。
“到底還有多久!”林鸢看着紫萱,話語哽咽了。
“七年。”終于說了真話,七年,根本來不及尋到壓制的藥物,更别說治愈。
林鸢頓時捂住了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淚卻啥事滿了雙眸,“然後呢?”
“日日受毒發之苦。”這種痛苦,他曾經經曆過的,沒想到如今卻要萱兒去承受,這個丫頭如何受得了?!
“你騙我!你騙我的對不對!”林鸢一把推開了穆懿軒,拼命地搖頭,如何能相信,她辛辛苦苦盼來的孩子,才十三年,她才十三歲!正要開始去經曆人生中最美好的花季,怎麽可以!
“穆懿軒!萱兒才十三歲啊!她才十三歲!”
“怎麽可以這樣!我好不容易才把她盼來的,怎麽可以這麽對她!”
……
小手拼命地在他胸膛上捶打着,哭得撕心裂肺,隻是,床榻上那孩子依舊緊閉雙眸,一臉疲倦和蒼白,對身前這一切全然不知。
穆懿軒任由林鸢垂打着,視線至始至終都落在萱兒那蒼白的小臉上,滿滿的心疼,林鸢的哭聲仿佛刀一般刺在他心上,一刀一刀,未曾停止過。爲了此事,他甚至放下身份,放下所有恩怨去請求寒煜,隻是,他也無能無力,仿佛是天意一般。
十三歲,他的萱兒才十三歲呀!
……
給讀者的話:
接下來更新會是紫萱禁足七年的回憶,本來打算放在番外寫的,現在提起寫了,親們看了,會明白的。